第574章
陸靖軒看著阿達滿臉都是信任和忠誠,他緊繃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以前的時候,對他信任和忠誠的人多的是,東西多了就不稀罕,人多了也一樣,因此阿達在他這邊一點都不出挑。
但是,自從他這邊發生變故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信任過他了,或許在那些屬下人的眼裡,這個主子已經日薄西山,不值得被在意了。
陸靖軒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怪罪他們,說道底,也不過是要怪他是一個失敗者罷了。
人家要另攀高枝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誰讓他已經不能讓他們榮華富貴了。
但是,他的心腹不一樣,別說他是失敗者,就算是他已經死了,他們也不能背叛他。
要知道,如果沒有他的話,他們什麼都不是!
陸靖軒淡淡地說,「不用再看了,我信任你。」
阿達聽了這話,反倒是很猶豫,「主子,要不再查查吧。蒙西畢竟對很重要,又有這麼笨,萬一真的查錯了,那豈不是害了他了,也影響您的勢力嗎?」
陸靖軒聽了阿達的話簡直哭笑不得。真是沒有講過憨成這樣的,知道換一個主子的話,阿達會怎麼樣嗎?只怕是受罰就是最輕的了!
不過,這對於陸靖軒來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達對他忠心。而且,阿達這樣的性子也不是沒有好處,他本身是愚笨一些,但是對於他的命令是卻會百分之百的執行,不打任何的折扣。
因此他對於這個調查結果雖然驚訝,但還是信任的。
陸靖軒說,「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個叛徒。」
阿達還是很猶豫,「主子……」
陸靖軒看著阿達擔心的模樣,他朝著他一笑,「走吧。」
陸靖軒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沒有再看阿達了,他的視線凝視著牆角里的那一片黑暗,「如果結果真的出現了差錯,那也是蒙西的命!如果他不是真的做了什麼,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說穿了還是咎由自取!」
說著,陸靖軒就轉身,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手中的彈力球被他扔了出去。
彈力球因為自身的彈力,即使失去人力之後,也依舊在地面上跳動著,發出砰砰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地下室里,那聲音顯得越發的恐怖。
蒙西剛跟自己的妻子在床上大戰了一場,他本來就是正直壯年輕力旺盛的男人,休息了沒一會兒,又有一種蠢蠢欲動的衝動。
看著躺在他懷裡乖巧的妻子,頓時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手臂撐起身體過去,抓住妻子的手,想要再來一次。
妻子本來是不願意的,她剛才累得不輕,但是終究是抵不過男人,正在她也有了感覺的時候,卧室的門就被人拍響了。
那聲音砰砰的,十分的吵人,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他的妻子用力的推著他,「蒙西,你快去看看,有人在敲門呢。」
「不用管,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兒?你乖乖的。」
「不行。」妻子摸了摸他的臉龐,溫聲說,「你快去,我在床上等你。」
妻子不配合,加上門外的聲音正大,蒙西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只能罵咧咧的從床上爬起來。
男人這個時候被打斷,那火氣都是很大的,「到底是哪一個不要命的小兔崽子?要是沒有特別重要的事,看我不打爆你的狗頭!」
蒙西猛地將房門拉開,剛想發火就我站在門外的阿達。
蒙西的火氣下來一些,但依舊沒有好氣冷聲的說,「來做什麼?不是又來傳達主子的旨意的吧!」
蒙西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嘲諷,他現在跟阿達都是陸靖軒信任的手下,但他一直都是對阿達看不順眼的。
蒙西一直覺得他們雖然做人屬下的,但也必須要有自己的思想,真要是事事聽從,連一點自己想法都沒有的話,哪裡還算得上是一個人。
這一點,他是很真心的跟阿達商量過的,希望能夠得到阿達的支持,可阿達看了他一眼,用一種很茫然又不解的語氣問他,「我們為什麼要做一個人?都聽主子的不就好了嗎?」
他說的那麼的理所當然。。反倒是讓蒙西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這讓蒙西不由得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再怎麼著自己,首先得是一個人吧。
不過阿達就是一根筋,這種事情他跟他掰扯不清楚,也就懶得掰扯,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你只是不冷不熱的,井水不犯河水。
本來就是這樣也沒啥,偏偏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傳到主子的耳朵里了。
他們家主子這個人一向是唯我獨尊,就因為這個,沒少找他麻煩。這就讓蒙西對
阿達有了很大的意見。並且他一直覺得這肯定是阿達在搞鬼,要不然怎麼就那麼湊巧的傳出去了。
只不過,因為主子越來越信任阿達,他不好動他,只能是忍著。
但是,蒙西覺得自己不能人忍了,阿達他太過了!不但打擾了他的好事,還帶著這麼一幫兄弟到他們門前,怎麼了?是想要抄他的家嗎?
蒙西覺得他就是一塊泥巴,也得飆升幾分火氣。
阿達絲毫不生氣,他看著蒙西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我現在的確是來傳達主子的旨意的。主子請你過去呢。」
蒙西一個字都不信,主子要是真的找他,怎麼可能讓阿達來,還擺出這麼個陣仗!
「什麼主子的旨意?肯定是你胡編亂造的吧!我告訴你,你可別蒙我,別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主子現在已經不在納蘭家了。」
「我絕不可能假傳主子的意思。」阿達蹙了蹙眉頭,很是不悅的說。
「就說主子又吩咐我做什麼吧!」蒙西有些不耐煩,態度也算不上多麼的好。
他並不是真的要背叛陸靖軒,而是這一段時間來陸靖軒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
之前在幾家的聯手之下,陸家不敵就不說了,畢竟他們只有一家。他們幾家加起來是他們的好多,他們打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是在接下來的事情,就跟實力沒有關係的了。無論是在宴會上當著眾人的面給納蘭家嫡枝小姐沒臉面。還是在研究所里大放厥詞,甚至想要打納蘭小姐,這在他看來都是很荒謬的做法。
他覺得只要不是被下了降頭,都不會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來。
蒙西也想過主子是有苦衷的,卻不曾想,他前去尋找的時候,主子竟然乾脆的承認這些都是他做的。
甚至,對陸家主表示要把他趕出陸家這件事情,也絲毫的不在意。
蒙西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的主子再犯糊塗。他看不過眼,就像主子自薦,希望他趕緊改變一下,調整好自己這邊的狀態,能儘快地重整旗鼓,東山再起,可誰知道他那一番苦心的勸告主子根本就不在,還把他趕了出來。
他再是陸靖軒的心腹,面對這種大變樣的主子,也終究是泄氣的。
既然主子都沒有鬥志,想要就這麼算了,他一個小小的下屬又能怎麼樣?再說了,其實能夠過一些安穩的日子也挺好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東奔西跑的,都沒有好好的陪過妻子,家裡的孩子也都要不認識他了。
他才說服了自己,一向看不慣的阿達就說著又帶著主子的旨意來了。
怎麼可能這麼湊巧?真當他是好蒙的嗎?
蒙西的心裡積攢了太多的不滿,這一番話的時候態度很差。。
阿達生氣了,怒聲的沖著蒙西說道,「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不許你這麼說主子!」
蒙西連連冷笑,「呵!你到底要做什麼吧!我告訴你,在我面前耍這種威風!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阿達再一次的強調,「主子說,那你去刑堂見他!」
蒙西擰著眉頭,「帶我去刑堂?為什麼要帶我去刑堂?」
阿達認真又直白的說,「你背叛了主子,背叛主子的人,就是要去刑堂接受審判和懲罰的!」
「什麼時候被判處死了!你這傢伙在胡說什麼?」
「並不是沒有證據的。蒙西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你最少安份點。」阿達說完之後,對跟在他身後的人吩咐,「請蒙西去刑堂。」
屬下應了一聲,朝著蒙西圍攏過來。
蒙西沒想到阿達竟然是來真的,他頓時的震驚了。
他一把將靠近的他的人撂倒,擺出防備的姿勢,緊盯著阿達,用一種憤怒的聲音說,「阿達!你說你是不是在講穿主子的旨意!」
蒙西不相信這是陸靖軒的意思,他跟了陸靖軒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陸靖軒不會這麼對他的!
「我不會改變主子的命令,帶走!」
蒙西再度朝著靠近他的人攻擊,厲聲的說,「你都別想,我要見主子!」
阿達見到陸靖軒,竟然把朝他靠近的人盡數打倒,他頓時沉下臉來。「不要再鬧了,蒙西,你這樣主子是會不高興的。」
蒙西一點都不怕,冷哼一聲說,「阿達,我告訴你,我不相信你!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你想把我帶走門兒都沒有!」
阿達打看著倒下來的屬相越來越多,終於是忍不住了,他說,「既然你這麼不配合,那我就得罪了。」
說著猛的朝蒙西攻擊而去。
蒙西一直在防備阿達的。
他見識過阿達的身手,比這些護衛好很多,對他最有威脅性。
但是,蒙西怎麼都沒有想到阿達的身手竟然好成了,他一腳就被踹倒在地上。其他人抓住機會,蜂擁而至將他壓了起來。
蒙西也沒有掙扎,反正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從這麼多人的手裡掙脫出來的,更何況阿達剛才的那一腳實在是太狠了,踹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肋骨作痛,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阿達看著蒙西嘆息一聲,「帶走吧!」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抓蒙西!」蒙西的妻子本來是在房間里等著的。結果丈夫一直沒有回來,她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越聽越不對勁,就連忙的披著衣服,從房間里出的。
然後,就看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被人抓住了。
妻子頓時著急了,立即沖了過來。
只是任由妻子怎麼的問,都沒有人說話,妻子沒有沒有辦法,衝到阿達的面前向他問道,「阿達你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跟蒙西怎麼好端端動起手來了!」
阿達看著對方滿臉急切的模樣,「這是主子的意思,帶他回去也是主子的意思?」
「主子?」妻子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那些屬下已經壓著她的丈夫向外走了,妻子顧不得再想什麼,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丈夫撲過去。
然而,她才有動作的時候,就被阿達攔住了,「阿達,你攔我做什麼?我不能讓他們帶走我的丈夫!」
阿達看著妻子急切的面容,他嘆息了一聲,只是說道,「蒙西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再接下來就請你先照顧好自己吧。」
妻子心中的預感驟然的變得糟糕起來,她連連追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蒙西的事情我不要再管了?我怎麼能不管?我可是他的妻子呀。」
阿達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妻子看著阿達的模樣,更是心驚。
作為一個妻子,對自己丈夫在陸靖軒那邊的地位也是有認識的,他一向是最被主子所倚重和信任的,可以說在陸家的地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現在丈夫竟然被這些人像是壓犯人一樣的帶走,尤其是阿達還這麼一副忌諱莫深的樣子。
妻子滿心的都是驚恐,她問了阿達很多事情,但是阿達卻什麼都不肯說。
只是搖了搖頭,沖著被驚動過來的傭人說,「照顧好你們家太太。」
說完之後,任由妻子怎麼嘶喊沒有回頭。
蒙西一改之前的聲嘶力竭,一路沒有吭聲,不過等到了刑堂,他就大喊大叫起來,「我要見主子!阿達,你讓我見主子!還是說,故意不讓我見主子,就想要對我處以私刑呢!」
阿達很是無奈,「蒙西,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我勸你還是安分一些吧。這樣對你最好。」
「我呸!」蒙西毫不客氣地沖著阿達吐了一口口水,「阿達我告訴你,你趕緊讓我見主子!別以為你現在得到了主子的信任,就可以隻手遮天的,我跟你講這絕不可能。我也不是吃素的!」
阿達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蒙西的心臟驟然的一沉,他大喊大叫著,一秒都不肯停歇,哪怕嗓子都嘶啞了也不肯停下來。
阿達被吵得不行,想要勸勸蒙西的時候,門口的位置傳來一道聲音。
「你可真的是有些聒噪呢。」
隨著這聲音的落下,已經有人踏進了房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陸靖軒。
蒙西看到陸靖軒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他急忙地對陸靖軒說,「主子,你快看看阿達!可真是恃寵而驕!他越來越過分了,竟然敢假傳你的命令,私自抓捕於我,這是膽大包天……」
陸靖軒打斷他的話,「阿達並沒有假傳我的命令,這都是我的命令。」
蒙西一愣,「什麼?主子的命令?」
蒙西下意識地朝著陸靖軒看過去,就看到了,他那一雙眼睛里閃爍著冷漠的光芒,沉暗的沒有絲毫的波動。
身為陸靖軒的心腹,他見過很多次陸靖軒這副模樣,每一次都是有人要死了。
以前,他看到的時候,總是覺得對方活該,可是,當這一個目標換成他之後,蒙西只覺得恐懼。
同時他心中升起的又是荒誕的感覺,他忍不住的問道,「主子為什麼?蒙西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不能忍耐的事情?」
「問我為什麼?」陸靖軒先是覺得好笑,之後臉龐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的眼裡躥起了怒火,「蒙西,你做過什麼?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蒙西心中一驚,難不成他策劃著離開陸家過安穩日子的事情,終究是被陸靖軒,知道了嗎?
他家主子這個人,一向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
但是,在下一秒他就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
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也才剛剛策劃這一件事情,連他最親愛的妻子都沒有說,其他的人更不會知道。
主子也不會知道。
蒙西想不明白,連忙的說,「主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請你明示,要是我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還請你直說!我一定會改正的。」
剛才陸靖軒的一雙眼睛停留在他的面容上,蒙西神情的變化並沒有瞞過他的眼睛,而蒙西也喪失了自己最後的機會。
之後,蒙西後邊的解釋在陸靖軒看來就是狡辯,到了這種地步,蒙西還打算糊弄他。
這一段時間陸靖軒頻頻受挫,情緒本身就處在最不穩定,現在又被自己最信任的屬下背叛,這對於他來講可以說是真正的奇恥大辱。
這讓他沒有辦法保持冷靜,更沒有辦法正常的思考。
陸靖軒懶得跟蒙西多說一個字,只是怒聲的對阿達說,「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等著他隨便的狡辯嗎?還不趕緊送他上路!」
「主子!」蒙西不由的大吼一聲,他難以置信,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連話都沒有說完,主子就這樣迫不及待的判了他的死刑。
他現在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蒙西還有很多的話要說,也有滿滿憤怒的話想要傾訴,但是陸靖軒根本就不想聽了,他轉身大步的從房間裡面看。
阿達一回頭看著氣的臉龐變形的蒙西,勸道,「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主子已經決定了,不過你放心,你看在咱們共事一場的份上,我一定會讓你走得舒服一些。」
「放屁少在這裡放屁!」蒙西沒有聽阿達的,他不想死,也不覺得自己該死!他扭動著手臂,想要將自己的手從繩索里抽出來,他沖著阿達的怒罵著,「說,是不是你這傢伙在背後搬弄是非!對,是你!肯定就是你!我告訴你,你別得意,主子很快就會想明白的,到時候遭殃的一定是你,到了那個時候我就要看看你這副忠厚老實的面容下,究竟隱藏著什麼鬼心腸!」
蒙西的氣的頭腦發懵,說話的時候,已經顛三倒四了。
阿達看在眼裡,不由得嘆息一聲,他搖了搖頭,然後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上前兩步猛地一抬手捅進了蒙西的小腹。
蒙西的叫罵聲就這麼戛然而止了。
阿達看著他滿是震驚的臉面,很認真的向他保證說道,,「放心吧,你的家裡我都會照顧好的。」
「你……你……」蒙西根本不聽他的話,他艱難的一字一頓的說,「你在搞鬼,是你……」
阿達沒有在意蒙西的話,他只是再度的用力。
蒙西悶哼一聲,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整一個人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生氣。
阿達俯身,將蒙西瞪大的眼睛合上,然後對著一旁的屬下說,「在那裡傻愣著了,把蒙西收拾的漂亮一些,然後回報給嫂夫人就說,蒙西是為了救主子,這才犧牲的。」
屬下聽到阿達的話,很是猶豫,「這樣可以嗎?剛才主子……」
屬下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剛才陸靖軒的神情真是十分的可怕。
並不像是會給蒙西身後哀榮的。
無論是在哪個家族,因為救主子犧牲都是要好好被獎勵,他們不會白死,還會惠及父母,妻子子女,讓他們一生一世無憂。要不是這樣的話,誰又敢那麼傻兮兮的拚命?
「就照我說的做吧,主子那邊我去交代。」
睡下聽了阿達的話,點點頭,再看見他的時候,眼眸里滿滿的都是感激。
阿達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就轉身向外走。
剛走出刑堂的門口,就看到陸靖軒。
陸靖軒看著阿達,冷哼一聲,「你倒是會好心。。」
「主子。」阿達只是輕輕地叫了一聲,他垂著頭,那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像是被主人訓斥的大狗。
那模樣可真是蠢的。
不過,陸靖軒的心情卻因此好轉了起來。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對於他來說蠢,並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忠心才是他最看重的。
現在對著這個連好聽話都不會說幾句的屬下,也不好過多的責備他,本來就夠傻的了,再罵的話只怕更傻了。「跟我走吧。」
阿達的目光瞬間就亮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生我的氣了嗎?」
陸靖軒綳著臉,「當然生氣了。我是最討厭人自作主張的。」
「主子……」阿達又垂下頭,還是一句辯解都沒有。
陸靖軒真的覺得很無奈,不由得罵了一聲,「你可是真夠蠢的!」
阿達沒有吭聲,任用陸靖軒罵著。
陸靖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沖著阿達發泄了長長的一串之後,看著還是很乖乖的站在那裡,那一張憨厚的臉頰上連一絲不滿都沒有的阿達,心情又是舒暢的氣氛「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不過也不會這麼簡單,以後你要拿命來償還!」
阿達像是很是驚訝。
陸靖軒心中一跳,剛想開口的時候,阿達就用一種很困惑的一起說,「我的命一直都是主子的呀,主子想什麼時候拿走都行。」
陸靖軒心中的那些火氣就跟春雪一樣,瞬間的消散的無影無蹤,他的面色溫和了一些,「記得你剛才說的這一番話,走吧。」
阿達乖乖的點頭,老老實實的跟在陸靖軒的身後。
他的身體十分的緊緊,時不時的望著其他的地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隨時就要衝出來的歹人纏鬥一樣。
陸靖軒看在眼裡,對阿達更是滿意。
陸靖軒問他,「阿達,你說再接下來,我要怎麼做才能改變現在的困境。」
向阿達詢問,這還是陸靖軒這麼多年來的第1次,哪怕這幾年他越來越看重阿達,但是阿達這個人太憨了,把他養在身邊的打手實在好不過的,像是這種出主意的事情,根本就輪不到他。
阿達聽了陸靖軒的話是錯愕的,他用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陸靖軒,「主子為什麼這麼問?你現在不是很好嗎?」
要是換了其他的人,陸靖軒就會覺得對方是在對他冷嘲熱諷,因為無論如何他現在的處境都跟很好,沒有任何的關聯。
但是,換成阿達之後陸靖軒一點這種想法都沒有。
阿達到底是什麼樣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實際上阿達要是真的給他想出一些什麼對策,陸靖軒之後才覺得震驚和難以置信。
「你啊你。有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動動腦子。那你這後半輩子又該怎麼辦!難不成是想人家把你賣了,你還給人數錢,看自己自己賣的便宜不便宜嗎?」
他聽了陸靖軒的話,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不會的,我的身手很好,我可以跑的。在這個世界上有主子一個人可以賣我。就算是有一天要把我賣了,我也是很願意被主子數錢的。」
阿達的這一番話,讓陸靖軒更是高興,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有一種保證的語氣說,「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們家主子平安都度過了這一關,我一定會保你餘生順水的。」
「只要主子高興就好。」阿達說著又是憨憨的一笑。
陸靖軒更加滿意,他冷靜下來之後,大腦就可以正常的運轉和思考了。
陸靖軒知道,隨著他的父親將他逐出陸家,並將之言要生心的繼承人,他的處境就變得十分的糟糕了。
無論,他手中能夠動用的金錢,人脈,還是力量,都是前所未有的少。
他現在在處處受到限制,到了這個的份上別說他要翻身了就是想要搞一件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也不是絕對的沒有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這個月18號,納蘭家族要舉行的新任族長繼任的儀式。
當陸靖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其實內心是嗤之以鼻的。
他是真的覺得大族老很極其的虛偽,明明沒有人比他更不願意余淺淺上位。
就為了所謂的顏面,居然同意了為余淺淺舉行什麼繼任族長的儀式。。
這不是自找麻煩又是什麼?
要知道,若是真的舉辦了這個儀式,余淺淺就是名正言順的族長,哪怕旁人再次架空她,也是真正的族長。
現在的余淺淺,還只是一個納蘭家的千金小姐的破壞力就這麼大,等她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破壞力會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結果,大族老不但不從他這個前車之鑒里吸取教訓,還執意的要去送死,當然了,他也不會去攔著他。
真的,他要高舉雙手表示自己的歡迎和贊同。
要不然,他可怎麼搞事情呢?
陸靖軒想著,面容上流露出一種扭曲而興奮的笑容,那張他那一張還算得上是巨浪的面容,變得猙獰恐怖起來。
阿達依舊跟在他的身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也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一樣。
所有人都期待著,18號很快的就到來了。
霍祈深還是一早就來了,不顧余淺淺難看的臉色就在餐桌旁。
他那種自然而然的反應,就像是他本來就應該坐在這裡一樣。
余淺淺已經懶得再因為這些事情,跟他爭執了。
早餐吃到一半,霍祈深忽然的問道,「淺淺,你真的已經決定了,今天不繼任納蘭家族長的位置了嗎?」
余淺淺聽到霍祈深的話,毫不客氣地沖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兒,硬邦邦地說,「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霍祈深的一雙眼眸鎖著,他那一張俊美的臉龐上滿滿的都是認真,霍祈深說,「如果你打算繼任納蘭家族長的位置的話,我就會考慮入贅的事情了。這種人生大事,總得早點兒打算。」
「呸!」
余淺淺毫不客氣地噴了霍祈深一臉唾沫,「就算是我真的要招入贅的,也不會找你這樣的!」
「知道的,你看中的是陳五少那樣的,只可惜陳五少這個人,堅決不會同意入入贅的這件事的。」
余淺淺聽到霍祈深的這一番話,都忍不住地呵呵了。
其實,少在這裡說風涼話,真以為他不知道弄成這樣,是這個傢伙在搞鬼嗎?
搞的現在陳五少聽到她的名字,就趕緊的逃跑,甚至弄得陳五少連,連出國避風頭的打算都有了。
將人家陳五少都被嚇成這樣了,余淺淺的心裡多少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當然,也只有那麼一點點。
霍祈深不介意余淺淺的態度,反而是相當溫飽和寵溺的,沖著余淺淺微笑。
余淺淺又被霍祈深的反應就是弄得一陣火大,她真是煩透了霍祈深的這一副模樣。
就好像她是多麼無理取鬧,他又是是多麼寬容大度的一樣。
要想到這一段時間小櫻,就跟念經一般在她的面前喋喋不休的念著霍祈深有多好,對她有多麼上心,她就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打包送走。
沒有見過這麼煩人的。
余淺淺知道自己不是霍祈深的對手,乾脆的說,「我警告你,你趕緊把嘴巴給我閉上,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給我滾出去,這一次我是說真的,你聽到了沒有!」
霍祈深沒有說話。
余淺淺的火氣更大,沖著霍祈深怒聲道,「聽到了沒有?沒有聽到我在問你的話嗎?」
感情是看著余淺淺神情更加的無奈,他沒有開口,只是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唇瓣。
表示,他已經聽了余淺淺的話,不開口了。
「……」
這一頓飯余淺淺吃的又是一肚子的火。
伺候在一旁的小櫻看著余淺淺,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掩著唇瓣偷笑。
小姐並沒有發現,她雖然口口聲聲的痛恨霍祈深,又對他百般的嫌棄,但是世家上只有面對霍族長的時候,她才會這麼的活潑,就如同她這個年紀所有的女孩子一樣。
小櫻並沒有揭穿余淺淺了,她知道余淺淺是一個固執的女孩兒,而固執的人最恨其他人跟她唱反調,倒不如聽之任之。
再說了,男女之間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說不準的。
余淺淺並不知道小櫻是這麼想的,她要是知道的話,整個人怕是都要瘋了。
早餐又在吵吵吵鬧鬧之中結束了。
余淺淺剛放下筷子,小櫻就貼心地遞過來快濕毛巾,說,「化妝師和造型師都已經在旁邊的休息室等您了,請問您現在是要過去嗎?還是我先去和造型師幫你挑選適合您的禮服?」
「我自己親自去看。」其實余淺淺並不耐煩,糾結禮服穿什麼樣的,首飾帶什麼樣的,但是只要能夠避開霍祈深,對於她來說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小櫻聽到余淺淺的話,頓時的高興起來。
這次的宴會比上一次余淺淺的迎接儀式即便要更高,余淺淺能夠重視,這在小櫻看來是一件很值得要感動的事情。
霍祈深看著余淺淺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搖搖頭,他的俊美的面容上都是無奈的笑意,但是他眼底的目光卻是十分柔軟的。
這要是換了之前,是他連做夢都不敢想到的沒事,而如今都已經實現了。
如果有一天余淺淺願意原諒他,不總是這麼懟他,再為他生一個孩子,他想他的人生這一輩子都圓滿了。
這件事情或許很難。
不管怎麼樣,霍祈深都絕對不會放棄的。
天上都已經夠照顧他了。
這一次的宴會並不是在晚上。
之前大族老找人大師測算過,吉時是在中午的2點。
為了不錯過吉時,賓客在中午12點就已經開始入場了。
余淺淺作為最重要的主角之一,是絕對不會早早的就出現在宴會上的,那樣太有失身份了。當她梳妝結束之後就坐在休息室里。
因為上一次約會出的狀況,這一次小櫻很是擔心,她怕是出什麼紕漏,就寸步不離地守在余淺淺的身旁。
余淺淺就任她他守著。
在等待的時候都是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余淺淺覺得有些無聊,就對開口吩咐說道,「小櫻,幫我拿兩本醫學雜誌過來,我想要翻看一下。」
小櫻並沒有回答。
余淺淺又說了一遍,小櫻還是沒有回話。
余淺淺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就看到小櫻,站在陽台的位置,她轉頭看著窗外,人一動不動的。
余淺淺又提高聲音叫了幾聲。
小櫻還是沒有回應。余淺淺只覺得心中猛的一驚,心底立即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一秒鐘都沒有耽擱,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毫不猶豫地拎著裙擺就向外沖。
只是。她反應到底還是慢了。
有什麼東西破開空氣朝她飛了過來。
余淺淺躲閃不及,只覺得地肩膀輕輕地一疼,很快大腦就傳來一陣眩暈,很快整個人就癱倒在地上。
停頓了一會兒,才有人從陽台走進來,他看著倒在地上的余淺淺抬腳踢了踢她,「這女人可真是沒良心的。」
陸靖軒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整個人是很很不平的,原本他是想要利用小櫻把余淺淺引過來的。
在他看來,小櫻這些天對余淺淺無比的貼心,照顧的又周到,她見到小櫻的狀況不好,無論如何都是應該過來看看情況吧,到時候他再一把的制服余淺淺。
誰知道余淺淺不安常理出牌,見到情況不好的時候連停頓一下都不的,就只準備著一個人逃跑。
這在陸靖軒看來余淺淺這麼做就是無情無義的表現,他很生氣,忍不住又氣的又踹了余淺淺兩腳。
余淺淺昏迷著,感覺不到疼痛,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陸靖軒看著余淺淺這麼的乖巧,心裡火氣更勝,怒聲罵道,「賤人!真是一個賤人!」
陸靖軒恨透了余淺淺,連碰都不想碰她,就對著跟在他身後的阿達吩咐說道,「帶上她,我們走!」
阿達應下,他輕鬆的把余淺淺扛在肩膀上,然後跟在陸靖軒的身後,從窗戶里快速的離開了。
從窗外吹來的風把窗帘吹得飄飄揚揚的。
休息室里又恢安靜,怎麼看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真是原本在這裡的余淺淺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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