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話語權
額頭上的汗液,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流淌了下來,滴落在包廂的地板之上。
此時的黃誠,心中已經知道,眼前這年輕人,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他有心想要就此終止繼續對打下去。
但,對面的年輕人根本不給他鬆口氣的機會。
他張了張口的瞬間,一道腿再次鞭擊過來,而且,這一次,對方竟然仍然是使用了原來的那條腿,根本沒有更換成另外一條,直接擊中了黃誠的腿骨。
嘭!
這一次,黃誠沒有迎擊過去,想要朝後退縮,只是速度上卻是遲緩了十分之一的呼吸,於是被狠狠踢中了。
這三次被葉鋒擊中的黃誠,痛楚得連自己的心都猛然間狠狠一抽,整個人都踉蹌搖擺了起來。
「怎麼搞得!」
看到黃誠竟然過去了這樣長久的時間,都沒有將眼前這不知道好歹的年輕人給擊敗,李淳雲臉上頓時有些不滿的說了一句。
「老闆,我,會打敗這個年輕人的,呃…」
還沒有等到黃誠口中的話語說完,葉鋒的第四次腿擊已經出動了。
咔刺一聲。
原本就受到了劇烈傷勢的左腿,直接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竟然直接被踢斷了。
「嘿嘿,蘇漢寧啊蘇漢寧,我早就對你提醒過了,我這位手下性情暴躁,雖然這裡是你的玉闕樓,我李某人也是不想在這裡發生什麼衝突,可是你執迷不悟,非要自討苦吃,我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李淳雲根本沒有抬眼去看對面葉鋒和黃誠。
在聽到咔刺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之後,便以為是蘇漢寧身側的那個年輕人腿骨被踢斷了,心中立馬浮現得意心情來。
在京都,不少人都聽聞過關於黃誠的事情,知道李淳雲這位大人物身邊有一位絕頂高手的保鏢保護,因此,基本上沒有什麼人願意去得罪李淳雲,至少明面上是都不敢的。
而現在他帶著黃誠來到了江城這樣的丹丸小城,更是覺得黃誠縱然是打遍整個江城都沒有絲毫問題,也是好好地告訴所有江城所謂的那些大佬們,讓他們在遇見自己的時候,該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此時的他喝了一口紅酒,看也不看地將搖了搖頭,愜意地快要唱起歌曲來了。
「老闆,是,是咱們的黃,黃誠,他…」
那名中年男人,卻是看清楚了情況,想要提醒李淳雲。
「咱們的人雖然傷了這位蘇先生的手下,可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咱們可不是主動招惹事端,是他們不停勸告非要闖入這月宮包廂中來,有道是花花轎兒,相互抬耀,他們不給咱們顏面,咱們何必給他們面子呢,就算是傷了他們,那也沒有什麼打緊!」
李淳雲根本懶得去聽中年男人的話語,直接就哼唱起了今天,麒麟子商演上要演唱的曲目來。
過去,每天晚上臨睡覺之前,麒麟子總要給他唱這麼一段兒來讓他安心休眠的。
京都圈子中,對於麒麟子和李淳雲兩人之間的那點勾當,都早就瞭若指掌,只是他們那些大佬關注的是自身的利益,和全局的發展,對於這種細小的事情,根本懶得關心和過問罷了。
況且,那些所謂上層人物,其實手底下自己也是有著自己的黑資料的。
只是,不去深究就沒有人發覺罷了。
誰都不會去做這種得罪人不討好的事情。
且在遇到麒麟子的時候,表面之上都還是非常客氣的。
「老闆,是,是咱們的黃誠給人踢斷了骨頭!」
中年男人見自己家老爺,根本沒有去看現場情況,於是無奈地再次提醒了一句道。
原本,他也是同樣覺得黃誠要收拾蘇漢寧和他帶來的那些手下,不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輕鬆事兒。
說是翻個手那麼容易也不為過。
只是,親眼見到了兩人整個激斗的畫面,這位中年男人心中不止是情緒複雜,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深深的震駭之色來。
先前,他眼裡天下無敵的黃誠,現在確實因為雙腿受傷,整個人都是半跪半蹲在了葉鋒跟前,身軀竟然還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彷彿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拜服在王者面前的那種姿態。
他對黃誠過去的的戰績和表現都極為清楚,此時心中竟然有些無法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但,就是這樣真實地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李先生,真是抱歉,剛才出手沒有把握好分寸,傷了你的人,可別對我有什麼意見啊,其實我已經很控制自己力量了,只是你的這位手下,實在太弱了,下次見面,希望你還有機會帶個高手過來。」
葉鋒一臉輕笑,嘴角流露出一抹戲謔的弧度來。
然後一腳狠狠地踢了黃誠的腦袋一腳,漫不經心而極度羞辱地語氣說道:「小夥子,老祖宗的規矩你多少還是要聽一點的,在沒有學到真本事之前,還是該收斂一點,要是太過鋒芒畢露,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此時,半跪半蹲在地面上的黃誠,再次遭到了葉鋒一腳踢來之後,雖然這一腳只是輕飄飄的不帶任何力量,卻也讓他惱羞不已。
過去,看任何人都如同看待脆皮蔬菜的他,今天真正地踢到了鋼板之上,讓他一條腿骨直接被對方踢斷了。
而且這雙方交戰,沒有任何花哨,就是以硬碰硬的方式。
這種羞辱,這種折磨,這種無法忍受的恥辱。
統統在這一刻,從他的心裏面不斷地翻滾上來。
特別是葉鋒剛剛說的那番輕蔑他的話語,更是讓他一口氣都差點提不上來的怒恨。
但,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對方獲勝了,說什麼話語都是代表著正確。
失敗者,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此時的他,怎麼可能是狂妄的,論狂妄,和不收斂,那也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啊。
他居然還敢說,自己不夠收斂。
但此時的黃誠心裏面非常清楚。
若是自己敢多反駁半句,下一秒將會承受更大的痛楚和羞辱。
所以,他只能保持著這種屈辱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