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香消玉殞（四）
()劉徹感覺到女兒的手掌漸漸冰冷，無聲地嘆了口氣，閉上了酸澀的雙眼。
當屋內的氣氛變得凝重的那一刻，霍去病終於趕到了長安劉嫣的府內。聽著滿屋子的叫喊聲與抽泣，他在門口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還是來晚了么？不，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遂衝到床榻邊，也不顧劉徹還在，跳到床上緊緊抱住了她冰冷的身體。懶
他在朔方得到她病危的消息后，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離去前他知道她身子虛弱，但說什麼也不能接受她就這麼不在了。
緊緊摟著她的身體，他溫柔地念道：「傻瓜，我回來了，你怎麼也不睜開眼看看我？還跟我生氣么？我說了，回來要罰要罵隨便你，你快起來看看我呀！」他將臉貼在她的脖頸間，溫熱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潰堤而出。
看到霍去病這個時候才回來，劉妍掙開曹襄，撲到霍去病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你明明知道二妹記掛著你，你還這般對她，你這個混蛋……混蛋！」她使勁兒拍打著霍去病，恨不得將他撕裂一般。
曹襄趕緊上來拉住自己的妻子，勸道：「小妍，你別這樣。」在劉徹的示意下，曹襄將劉妍半拖半拽地帶了出去。
劉徹看到霍去病面如死灰的臉龐，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他終究還是趕回來，但仍舊沒見到她最後一面。深深嘆了口氣，他大步朝外走去，不再打擾他們。蟲
子衿也站起身子，把劉嫣死前交給她的絹帛，小心塞到霍去病手中，也轉身離去。
空曠的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倆。這一次，缺少了她的氣息。
他一絲也不敢鬆懈地摟著她瘦弱的身體，抬起頭來凝視著她的容顏。「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你怎麼捨得丟下我？沒有你我該怎麼辦？」他哽咽著聲音念著，聲音中帶著几絲絕望。
「嫣兒，我回來了，你的去病哥哥回來了。我聽你的話，沒有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你不看看我么？」他撫摸著她安靜的睡顏，略帶繭子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她的鼻樑，她的嘴唇。
突然，子衿留下的絹帛從他的手中滑落下來，他撿起來細細讀起來。
「去病哥哥，對不起，我不能陪著你了。我們的三年之約，我怕是要失約了。我一直都想告訴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一輩子最美好的回憶。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顧我，呵護我，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呢！
我的生命本就是在父親的阻止下，帶著母親的不甘與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只有你是我這短暫一生唯一的真實與快樂。我很幸運，因為我能夠遇到你，並且能夠跟你在一起。忘了告訴你，我們還有一個兒子，他叫霍嬗，是你在漠北之戰時候，我在新野偷偷生下來的。你千萬不能怪我自作主張，因為我不想失去他，失去我們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我走後你要好生照顧他，他已經沒有了母親，不能連父親也失去了。
去病哥哥，答應我，我走後你不許掉淚，連一滴都不允許。我要你好好活著，每天都開開心心地活著。
去病哥哥，下輩子別讓我再等你了好么？我怕自己又沒有時間等你，等到你娶我做你的妻那一天。這輩子我不能等你三年了，但是我會永遠守在你身邊，一直守著你，不離不棄。
無論如何，你要好好的。只有你好了，我才會好。
愛你的嫣兒絕筆。」
讀完最後一行，他忍不住大喊出來：「嫣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摟緊她早已冰冷的身體，他如孩童般嗚嗚地哭起來。
你要我好好的，可是沒有了你，我又怎麼能夠好得了。
他抓起她的雙臂，想要她同從前一般擁住自己。但無論他怎樣用力，她的身體也不再給予他回應。
嫣兒，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他將她埋進自己的胸膛里，直到彼此間再無任何間隙。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他使勁兒地搖著自己的頭，似在拒絕她的安排。
淚水沾濕了他的臉龐，昔日的俊朗也隨著她的無聲，變得暗淡無光。
漸漸的，淚水流盡，他卻仍舊抱著她冷冷的身體，一刻也不肯放開。
恍恍惚惚中，他想起了以前在平陽公主府的日子，嘴角扯起幾分笑意。
「嫣兒，你不是說過愛聽我給你講故事么？我現在就給你講，你別睡，好么？」他低沉著聲音說著，目光柔和如水。
「你知道么，我四歲那年，第一次跑到你的房間里，默默地注視著六個月大的你，就暗自發誓，以後我一定要對你好。那時候的你還很小，但也對我笑了，還晃著小手吱吱呀呀地跟我說話。
記得以前在公主府里，曹襄那個小霸王總是欺負你，欺負得你抱著臉嚶嚶哭泣。我好幾次想上去安慰你，可又怕你嫌棄我的身份，不搭理我。掙扎了許久，有一次我終於上前去安慰你。你回過頭對我盈盈地笑著，漆黑的眼睛燦若星辰。我那時候好喜歡你的眼睛，明亮得那麼單純，那麼自然。在你的笑容面前，我都會不自覺地被你帶動，傻笑不止。
後來我終於不用再當家奴了，卻被我娘接到鄉下。我怕你孤獨，就偷偷學著做了那個布偶給你。開始我總是做不好，後來做出了那個像樣的，又擔心你不接受。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我知道自己不能陪著你，硬著頭皮把她送給你，沒想到你那麼喜歡。我當時開心得要命。
回到鄉下后，我很怕再也見不到你，就到處找那些鄉下孩子打架，那樣我娘就管不了我，就會把我送到舅舅那裡，這樣我又能再見到你了。從鄉下回來后，我知道你喜歡白色睡蓮，就偷偷地記下了。我的府邸里種著滿池的蓮花，因為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我把自己的府邸布置成平陽公主府的樣子，只因我們一起在那裡度過了最美好的童年。
那時候你悠然地彈琴，我在你隔壁的房間看書，一坐就是一整天。呵呵，我後來就在想，以後我們一定要在一起，像小時候那樣靜靜地守候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