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含情脈脈
蘇傾傾驟然的炸毛先讓蕭深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胸腔起伏著,笑聲震動讓蘇傾傾一下紅了臉,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形了。
她抬手捶他胸口,「我幫你,你還笑。」
他攬住她的肩頭,「好啦,這件事你別想了,也別讓賀蘭宜老是關注這件事,歐陽溫雅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記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真與我無關,我碰都沒碰過她,我發誓。」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完全哭笑不得,卻又是一臉的寵溺。
蘇傾傾被他逗樂了,她埋在他懷中,「那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一時被蘇傾傾弄懵了,話一出口,旋即又反應過來,「你說她啊……」
「怎麼?」蘇傾傾長眉一挑,「你還想著護著她啊?」
「我哪有?」他揚眉一笑,「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不知道是誰,那麼我們等著看好戲吧。」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里滿滿的算計,蘇傾傾看著心裡想的是,幸好她不是他的敵人,否則的話後果還真是難料。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蘇傾傾也覺得沒有必要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了。
她掃了一眼旁邊賀蘭宜給她的信函,上面的那根雞毛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她忽的釋然笑了笑,自己之前究竟是怎麼想的,弄出這樣的事來,真是好笑。
她搖了搖頭,笑意落入風中。
蕭深看著旁邊空掉的盤子,「這個小驚破太能吃了,可也不見他咋長個呢?」
「他是靈體,現在他最能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吃唄,況且我的手藝那麼好,他不捧場才怪。」
蘇傾傾對於自己的手藝非常的自信,「我們這一路走來,儘力避開了蕭唯的人,可是往雪國的路我們這樣走,豈不是要多繞行一大圈。」
他們本來應該直接往北,可是現在卻在往西走。
蘇傾傾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要去西邊。
蕭深道:「要進入雪國,直接北行,不一定能進得去。」
「為什麼?」她隱約記得,那一次他們從北方來,走過茫茫的草地,怎麼會進不去呢。
蕭深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微微一笑,「你很久沒去過那邊了,那邊已經變了。所以不太適合直接過去了……」
他說得很含蓄,蘇傾傾現在是他說什麼,她都聽著。
「那我們從這邊就能過去?」
「路要好走一些,我不想你太辛苦了。再說,我還有些事得去處理,這也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我們可以稍微悠閑一些了,不用太著急,既然都這麼久了,也不差那一星半點的時辰。」
「行,你說了算,反正我也找不到路,你讓去哪兒就去哪兒了唄。」
「不怕我把你賣了?」他忽然調笑起她來了。
他嘴上說著那些話,可是眼神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蘇傾傾。
被那樣的眼神圍攻之下,蘇傾傾感覺自己身體都要酥軟了。她故意換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瞪著他,「哼!就是不知道誰賣了誰,誰還幫誰數錢呢。」
蕭深被她逗樂了,他笑了笑,「你這丫頭啊,真是……」
「怎麼了?後悔遇到我了?現在反悔也來得及啊,只是你打算找誰退貨呀?」她扭動著腰肢故意逗弄著蕭深。
蕭深道:「算了算了,為了天下的安寧,你還是只來禍害我一人好了。」
「什麼!你說我是禍害!」她說著跳過去,就要咯吱起蕭深來了。
這個動作是她下意識做出來的,只不是情侶間很普通的親昵動作,可是在這個時空里,不會有人對著蕭深做這樣的動作。
平日的他都是無比的嚴肅冷酷,旁人見到他都得緊張出一背心的汗來,就連歐陽溫雅在蕭深面前也得維持得規規矩矩的。
蘇傾傾這麼一打鬧,全然不顧身份,此時此刻,他們就是情侶,就是愛人,沒有身份,沒有地位這些身外之物的干擾。
蕭深很驚詫,卻又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他本能的和著蘇傾傾纏鬧在一起,有些動作,他以為自己不會做,可是沒想到,與愛人在一起,他也只是普通人。
兩人歡笑的嬉戲,倒在一叢草叢堆了。
蘇傾傾壓在他身上,她忽然停住身形,就這麼凝視著面前的蕭深。
他的眉眼含笑,一派溫情。
她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以前覺得他的眼睛漆黑就像是藏著深冰,現在看著那些冰似乎融化了,只剩下脈脈柔情。
她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她在上掌控著主動權,蕭深卻感到這樣的感覺其實很甜蜜,他回應著她的吻,手在她的後背輕柔的撫摸著……
驚破吃完了盤子里的東西,心想著都過了這麼久,爹爹和娘親的事應該聊完了,他趁著西凈洗手的時間,他慢吞吞的走過來,卻正好見到蘇傾傾正主動的親著爹爹。
爹爹很開心的樣子,他頓時樂了,歡天喜地的跑過來,「娘親,你親了爹爹,現在輪到親我了吧。」
蘇傾傾差點從蕭深身上嚇得翻下來,她看著像個福娃娃一般的兒子,她臉頰羞得通紅,卻要強迫自己鎮定,她淡淡的說道:「沒有,你爹剛才被蟲子咬了,我幫他把毒吸出來。」
蕭深帶著尷尬,和無奈的看著這個礙事的「傻」兒子,他道:「你是不是餓了,去找你西凈叔叔,爹爹中了毒,你娘親得繼續幫爹解毒。」
這麼欺騙小孩子好么?虧得他還說得一本正經的模樣。
蘇傾傾:「……」
就在蘇傾傾他們選擇往西邊前行的時候,紫東卻選擇直接從北出發,而他萬萬沒想到他這一路疾行,好不容易到了這裡,看到那原本是茫茫無盡頭的草地居然變成一片沼澤。
枯樹聳立著,卻沒有半點生命,在這裡一眼看過去,沒有半點生命,除了黑白幾乎再無其他顏色。
「怎麼會這樣?」
無數的失去生命的藤蔓在地上匍匐著,像是一條條的蛇,可是它們卻並沒有氣息,這裡甚至連鳥叫都沒有,宛若死亡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