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最深的套路
「皇兄,這個人欺負我!」容凝一看見自家哥哥來了,眼睛一亮,立馬就有了底氣,喊完之後還狠狠瞪了眼前的人一眼,面色透著幾分得意。
「皇兄?你是……」在柳培元的臉上看到了想象中的表情,容凝頓時有一種深藏功與名的優越感,又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直到容凜從一旁快步跑了過來,朝著柳培元微微點了點頭,面色難看地看了容凝一眼,道:「這位,是我的皇妹,容昭國容凝公主。凝兒生性頑劣,不知因何衝撞了將軍,還請將軍不要責怪,手下留情。」
柳培元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沒想到眼前這位蠻橫無理的瘦弱少年竟是容昭國的公主……等等,她是個女子?
柳培元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控制住什麼的人,那細嫩白皙的手腕,方才因為被酒灑了一身而顯得若隱若現的胸前,此時也正因為怒氣一一起伏著還有那過於尖利不似男子的嗓音……
這些,無一不在昭示著一個事實,她確實是一個女子。
那一瞬間,柳培元有點懵。
容凝見他只顧著發獃,心頭更加生氣了,只是不滿地冷哼了一聲,便從柳培元的束縛之中掙脫了開來。
「皇子,敢問這是怎麼回事?」一旁的離落越看越看不懂了。
容凜沉默著沒有回答,他還在猶豫該怎麼告訴傲天皇帝這件事。
自己妹妹再怎麼年少無知也是一國公主,而且武功高強,在容昭國內就已經少有敵手。更何況這一次跟著自己來還是用的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恐怕很難不會惹人懷疑。
萬一因為這件事而耽誤了兩國之間的友誼邦交,那他可就是愧對容昭的列祖列宗和父皇母后的期望了。
這……究竟該如何是好?
「父皇,兒臣聽聞容昭國皇后曾誕下一雙女兒,乃是同年同月同日出聲的龍鳳胎,想必這位姑娘就是容昭國那大名鼎鼎的容凝公主了。」
一旁的離炎風走上前來,打量了她片刻,這樣道。
「姑娘?」離落的語氣里滿是驚疑,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換裝嗎?這幾乎以假亂真的程度,連他都沒有看出來。
「錯了錯了,我跟皇兄只是同年,並非同月同日。」容凝說著,已經將自己頭上束髮的冠帽發簪給摘了下來,一頭烏黑秀髮披散開來,落在她的肩頭,這麼一來,倒真的有幾分小女兒的溫婉情態。
「你……」柳培元一臉驚愕地看著她,這才發現這女子居然真的跟容凜皇子生得一模一樣。倘若這兩個人站在一塊,忽略掉身高差距,臉上沒有表情的話,他是一定認不出來的。
方才因為有冠帽遮擋,居然讓他忽略了這一個細節。
「我怎麼了?哼,你一個小小的將軍,居然敢這麼看本公主,還打我!」容凝看著他,心中滿滿都是不服氣。
「容凝公主,你若是想來參加宮宴,直接跟著皇子一同進來便是,為何要扮作男子進這皇宮啊?」離落臉色和藹地問。
容凝一愣,沒想到這位傲天的皇帝如此平易近人,比起她那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的父皇好了不知道多少。心下一暖,便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來。
「回陛下的話,我……我皇兄他不讓我跟著來。」
「哦?」離落面色詫異,轉而看著容凜,疑惑地問,「皇子有這麼一位機靈可愛的皇妹,為何不將她一起帶著來讓朕見一見?」
一旁的桑月輕輕裝了裝容凜的胳膊,後者反應過來,這才道:「陛下,凝兒她從小被父皇母后寵壞,在容昭已然無法無天,容凜自然不敢將她帶到皇宮裡頭來。唯恐……唯恐不慎衝撞了龍顏。」
人群之中的柳淺染望了一眼站在容凜身邊的桑月,眉眼淡淡地上挑了幾分,然後跟身側之人對視了一眼。
只見宮玄夜並沒有什麼表示,不過眉目之間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向她暗示什麼一般。
二人默契十足,柳淺染心領神會,頓了頓,在離落開口說話之前快速地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皇子殿下,淺染心中還有一事不明,還望殿下解惑。」
容凜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便看到了一臉笑意,目光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柳淺染,起初只覺得眼熟,這下多看一眼,便認出她就是昨日在街上之時跟在柳培元隊伍里的白袍小將。
竟然是個女兒身。
「姑娘是?」心中心中疑惑萬千,不過容凜還是頗為禮貌地開口詢問。
柳淺染淺淺一笑,淡定地做著自我介紹:「傲天定國大將軍之女,柳淺染,方才被公主告狀的那位將軍,便是臣女的兄長。」
「你,你不是昨天的……」容凝此時也彷彿認出了柳淺染,來到皇兄容凜身邊,指著柳淺染,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容凜臉色一變,眼疾手快地將她的手給擋了下來:「凝兒,我們不曾見過這位柳小姐,你認錯人了。」
容凝不明白皇兄的意思,只顧著急切地爭執辯解:「她明明就是……」
容凜瞪了她一眼,打斷了她:「你真的認錯了……」繼而又轉頭看著柳淺染,緩緩一笑,「不知柳小姐心中有何疑問?」
柳淺染朝他稍微福了福身子,繼而緩緩開口:「皇子既然是帶著公主一同出事吾國的,那為貴國的何兌換文書上面卻沒有關於公主的記載呢?皇子如此嚴謹風度的一個人,該不會連這種小事都能忘了吧?」
容凜面色變得十分難看,柳淺染這話,問的正是他所擔心的內容。
「柳小姐多慮了,倒不是我忘了,只不過這一次出使傲天,皇妹容凝本就不算在使臣之內,所以並沒有將她算進去。」
柳淺染挑眉,淡淡的「哦」了一聲后,隨即面色疑惑地繼續道:「可是公主的人分明就在這裡,而且今天還堂而皇之地來了皇宮,我朝陛下總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到吧?」
「這,柳小姐……」容凜一臉為難,身為兄長,他雖然也深知自己的這位妹妹生性如此,難以教化。不過若是因此而讓她被治了罪,他也是於心不忍的。
「哼,柳淺染是吧?我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懷疑容昭對你傲天有不軌之心嗎?我告訴你,我堂堂容昭容凝公主,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懷疑。今日我確實是私闖皇宮了,但這件事卻跟我皇兄沒有任何關係,你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