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轉危為安和樂團圓
「那我就告訴你吧,剛才的針管裡面可都是高濃度的毒品,這樣大的劑量打下去,就算是不死,下半輩子也別想好好活著。」
甄嘉寶不是沒有見過陷入毒癮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小丹尼爾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那個孩子費了多大的周折,經歷了多少的痛苦才成功戒毒的?
而且在戒毒之後,小丹尼爾幾乎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甄嘉寶幾乎想要立馬掐死烏娜,這人怎麼就能這麼惡毒?
「對了,我想你現在還是好好祈禱一下他直接死掉的比較好,否則要是僥倖活下來,恐怕一生都要活在戒毒的陰影里,還不如死。」
「啪!」
烏娜的臉被打得歪向了一邊,動手的人穿著一身得體的禮服,正是姜振乾的母親蕭寒。
蕭寒用憤恨的眼神看著烏娜,這個人從前她從未見過,不過聽著剛剛的話就能聽得出,這人是沖著甄嘉寶來的。
自己的兒子很可能是代人受過——不過這些都是後事,畢竟現在害得姜振乾馬上就要進醫院去搶救的人是面前這個瘋女人。
「我兒子才不會死,他也不會在毒品的陰影之下生活,要在陰影裡面生活的就只有你這隻臭蟲,你以為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就會有人心疼你嗎?你不配!」
蕭寒幾乎是一語中的的說中了烏娜的心,她最討厭聽到沒有人喜歡自己這種話了,所以聽到了蕭寒的話之後幾乎要被氣死。
「你這是在恨我嗎?恨我沒有用,你應該恨的是你身邊的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話,你的寶貝兒子也不會來。」
甄嘉寶在旁邊就是一個瑟縮,被赫連權緊緊的摟住了肩膀。
他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就像是烏娜說的一樣,現在受傷的人是蕭寒的兒子姜振乾。
他只能等著姜振乾的情況和蕭寒的態度,如果蕭寒要是有責怪甄嘉寶的意思,他也得和甄嘉寶一起承擔。
蕭寒頓了頓。
「你不必用這種話來刺我,別說今天遇到危險的人是嘉寶,我兒子救人是天經地義,就算今天遇見危險的人是一個陌生人,我兒子因為要去救人而發生了意外,我也只會為我的兒子感到驕傲。」
甄嘉寶渾身的顫抖並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劇烈了。
在蕭寒的安排之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繼續了下去,誰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之下堅持到最後的居然是蕭寒,這個姜振乾的母親。
赫連權陪在甄嘉寶的身邊,在醫院裡面等著姜振乾的情況,而蕭寒則是滿懷心事地回到了剪綵儀式上,得體的完成了一切流程。
而在儀式剛剛結束之後,她就急匆匆的要往醫院跑。
姜振乾在被擔架抬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暈過去了,蕭寒還記得當時姜振乾的臉色煞白,一副很嚴重的樣子。
可是幸好,她剛一上車就接到了甄嘉寶的電話,姜振乾已經平安醒了過來。
也是巧合,因為烏娜能夠給出來的錢實在是不夠,而且現在她的身邊也已經沒有了靠山,所以那些人賣給烏娜的居然是假的毒品。
在醫院裡,赫連權環著甄嘉寶的肩膀。
「真是沒想到,那個時候警方換過來的假的毒品,居然會在兜兜轉轉之後留到了烏娜的手裡。」
甄嘉寶也頗有些后怕,在查清了那注射進姜振乾身體里的所謂毒品其實成分並沒有什麼毒性的時候,她本來還有疑惑。
只是後來順著烏娜購買毒品的線查下去,查到了所謂的毒品其實還是挪多第一次送出來的那一批,他們就十分哭笑不得了。
「之前還總是疑惑,道長說小道士在我們身邊能躲過去劫難會不會是算錯了,但是這一次我可真是相信了。」
心中終於輕鬆了一些的甄嘉寶笑著說,然後就看見拐角處出現了蕭寒的身影。
這個和兒子的感情突飛猛進了的母親臉上的妝都已經被汗濕了,身邊陪著剛剛趕到醫院門口的助理。
眾人都是一陣唏噓。
姜振乾這個時候已經被送到了病房裡,他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但是卻已經恢復了活力。
「我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打吊針啊?我只不過是被嚇暈過去了而已,那也不能怪我嘛!天知道那個時候打進我身體里的到底是什麼,還不能讓我害怕一下了!」
蕭寒想起來姜振乾被送走時那副臉色蒼白的樣子就覺得后怕,不管是誰看到他當時那個樣子,都會以為情況很嚴重。
但是現在,她只能哭笑不得的拍拍自己這兒子的腦袋。
「就你有理!」
嚇死人了!
……
幾個月後,S市。
慈善家甄嘉寶女士和幾個合作夥伴共同舉辦的慈善晚宴的召開,幾乎吸引了整個城市貴族圈子的目光。
說是貴族圈子,實際上也只不過是在商場上打混的這些人,為自己封上的名號。
雖然聽上去有些奇奇怪怪,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對這慈善晚宴十分的熱衷。
是他們真的很喜歡做慈善嗎?是他們真的心底很善良嗎?
不,那都是因為召開這慈善晚宴的中心人物是甄嘉寶啊!
「聽說過沒有?這一次和赫連夫人一起召開晚宴的,還有從雲省那邊過來的人。」
「可不是,自從赫連總裁和赫連夫人之前去過雲省一次之後,和那邊的聯繫可都一直緊密著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能有這樣的福氣,能趁著那個時候和赫連總裁親近。」
「我可聽說,那人是靠著兒子先和赫連夫人熟起來的,別和我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沖著赫連夫人過來的。」
就在慈善晚宴召開之前,場地裡面都是竊竊私語的聲音,而這場慈善晚宴的幾個主辦人則是湊在後台里說話。
穿著一身優雅禮服的辛雅不停調整著自己衣裙的角度,惹得一旁的甄嘉寶不停吐槽。
「行了行了,你調整自己的裙子已經有好一會兒了,我保證這個角度已經很完美,再加上這條禮服的裁剪,絕對看不出來你這是幾個月的肚子。」
顧瑞瑞也在旁邊捂著嘴笑,她現在看起來和之前大大咧咧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一頭長發剪短了,看起來格外幹練。
她身上穿著的也是一身小西服,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有些耀眼。
辛雅有些不服氣的想要和甄嘉寶反駁兩句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她在這裡努力了半天,的確是想要遮住自己的孕肚。
她撅著嘴,埋怨了顧睿宇好多遍。
「早知道就不應該聽他的,這麼早就懷孩子,現在正是忙的時候呢,不光是出席宴會的時候不方便,就連平時在工作上都要你們多照顧我。」
辛雅的吐槽迎來了旁邊顧瑞瑞的無情拆穿。
「表嫂,你在說這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嗎?畢竟我可不光是你的工作夥伴,而且還是你丈夫的表妹!」
顧瑞瑞對著辛雅眨了眨眼,在甄嘉寶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曾經對顧瑞瑞很有意見的辛雅也成功和她變成了很好的朋友。
顧瑞瑞畢竟也是真的改了,尤其是在慈善事業上一頭扎進去,和亞當的感情也已經修成正果。
一切都在往更好的地方發展。
除了懷孕的時候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辛雅在這一天里,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吐槽道。
一旁走過來了一個男人。
顧睿宇的大呼小叫隔著老遠就能聽得到。
「我的小祖宗誒,就算這是在後台里有暖風和空調,你也不能就只穿這一件禮服裙就站在門口啊!那邊的人趕快搬個椅子過來,都沒有眼力見的嗎?」
這裡還有個孕婦呢,都不知道讓人坐著。
顧睿宇將手中拎著的外套抖了抖,披到了自家妻子的身上。
顧瑞瑞和甄嘉寶默契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后湊到了一起。
「真膩歪。」
「太過分!」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而接受了好意的辛雅卻還要扭捏一下。
「你看看你啊!人家嘉寶和瑞瑞的男人都沒冒出來,就只有你一個人大呼小叫的,丟不丟人。」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辛雅臉上的笑容卻一直都沒有降下來。
顧睿宇撇了撇嘴。
「亞當被這丫頭扔出去當迎賓了,赫連權則是為你們去拉贊助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沒有事情做,只能為老婆大人獻殷勤了唄。」
眾人都笑,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有一對母子走了過來。
「這是在笑什麼呢?方不方便讓我也聽一聽。」
原來是蕭寒帶著姜振乾過來了,姜振乾的懷裡還抱著已經學會說很多話了的小lucky,這孩子和姜振乾也是投緣,當他們第一次見面之後,就變成了一大一小的一對好朋友。
蕭寒和他們見面的次數已經很多了,作為在慈善事業上有著相當豐富經驗的前輩,沒少給他們剛剛起步的慈善事業提出建議。
後來由甄嘉寶一拍板,他們的慈善事業乾脆就合在了一起,共同成立了一個基金會。
又因為畢竟已經成立了基金會,就只從他們這幾家裡面出資去搞慈善,畢竟算不得是長久之計。
就算是赫連權家大業大,不過甄嘉寶也要想方設法的為自己家男人省錢不是。
於是就有了今天的慈善晚宴,想要奔著赫連權的名號來討好他們的人有的是,不從他們的手裡拿些錢過來,都對不起他們的熱情。
而就在今天的晚宴上,他們也要宣布和蕭寒的合作。
而姜振乾這一次則是第一次和他們的見面,今天他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黑色的毛衣,脖子上面掛著他師傅送的法器。
那法器一看就是有些門道的東西,顧睿宇一打眼就知道不簡單。
「你這小小的年紀居然就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是有這方面的興趣愛好?」
他並不了解姜振乾的底細,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甄嘉寶則是笑著看了一眼正和小lucky對著扮鬼臉的小道士,幫著回答。
「你可別看不起我們小姜同學,他可是正兒八經拜了師的小道士。」
姜振乾正抱著孩子呢,沒有辦法和顧睿宇行一個標準的道家禮儀證明自己的身份,只能玄而又玄的板著臉點了點頭,證明甄嘉寶所言非虛。
甄嘉寶本來還害怕顧睿宇在聽到了姜振乾的身份之後有什麼奇怪的態度,畢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愉快的接受這種職業。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顧睿宇立馬眼睛一亮,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身旁的妻子,一下子就躥到了姜振乾的身邊。
「她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個道士,能掐會算的那種?」
姜振乾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小lucky被突然躥過來的顧睿宇嚇了一跳,不過畢竟也是熟悉了的臉,把手指塞到嘴裡舔了舔,小lucky決定不和這個笨叔叔計較。
姜振乾也被顧睿宇的熱情給撲了一臉,萌萌的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解釋自己還並沒有學會太精準的卜算,就聽顧睿宇激動道:「那你能不能給我和我的妻子算一算,我們兩個有沒有緣分?」
甄嘉寶彷彿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的出現,早在顧睿宇躥到了姜振乾的身邊之後就抬起手來捂住了臉,和她一個反應的還有顧瑞瑞。
辛雅則是紅了臉。
「你個沒出息的給我回來。」她嬌聲命令著自己的老公,但是平時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男人,這時候卻並沒有立馬回來。
姜振乾看著顧睿宇臉上期望的表情,又轉頭看了看挺著肚子的辛雅紅著臉的樣子,低下頭去抿著嘴笑了。
蕭寒也在旁邊委婉的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背,算做讓他不怯場的支持。
「小姜,看見了什麼就說嘛!」
甄嘉寶也跟著調笑,姜振乾這才抬起頭來先是看了一眼甄嘉寶,然後又看著顧睿宇認真說。
「不用算,我一看就能看的出來,您和您的夫人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顧睿宇一愣,就被辛雅拽著手給拽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除了顧睿宇之外的人都鬨笑了起來,生生把人給笑了一個大紅臉。
就連姜振乾懷裡的lucky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跟著笑了起來,大大亮亮的眼睛無邪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將近晚上八點鐘,慈善晚宴終於到了要開始的時候。
辛雅肩上披著的外套被拿了下來,回到了顧睿宇的手中,甄嘉寶靠在門邊看了看外面的情景,回過頭來對眾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而這個時候,辛雅又最後一次低下頭去準備整理一下自己的裙擺。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這禮服要是再扯的話恐怕就要被扯壞了。」
顧睿宇跟在辛雅的後面,念念叨叨,十分像一個老媽子。
吉叔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後台,他的身後跟著一眾西山別墅工作人員,人人手裡都拿著東西。
「距離晚宴開始還有十幾分鐘,幸好我們來的還不算太晚。」
吉叔上前來,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對甄嘉寶微微鞠了個躬。
在赫連權的別墅裡面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吉叔的頭上也幾乎已經長滿了銀色的髮絲,不過看起來精神還是好。
「都怪這湯燉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路上又出了些小問題,幸好沒有耽誤時間,夫人和各位還是先喝一些,省得一會兒在酒會上會傷了胃。」
實際在這酒會上,他們哪裡會喝的下多少的酒呢?來參加這個酒會的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目的,怎麼可能會逮著他們幾個人就灌酒?
換句話說,來參加這個酒會的人,幾乎都是有求於人的,事事都要聽他們的。
但即便是如此,赫連權還是不放心,提前讓吉叔準備了養胃的湯羹送過來。
蕭寒大方的第一個接過了碗,將那裡面裝著的溫度合適的湯羹慢慢喝了下去。
「早就聽說赫連權身邊廚師手藝不俗,今天可算是托赫連夫人的福氣,有幸見識到。」
蕭寒對甄嘉寶眨了眨眼。
甄嘉寶失笑:「說的像是我沒有請您去做客過一樣,還不是您工作太繁忙,甚至連抽空去做客的時間都沒有。」
姜振乾懷裡抱著小lucky也跟著點頭,他最近這段時間可都是住在西山別墅的,對西山別墅里廚師的手藝再清楚不過。
那可真是絕了。
他媽沒有吃到,實在是遺憾。
蕭寒跟著暢快的笑。
「既然如此,那明天我可是不能錯過了。」
「靜候光臨。」
八點鐘整,會場里悠揚的鐘聲響起,眾人放下了手中的碗,最後檢查了一遍對方的衣著服飾,然後端起了笑容。
雖是慈善晚宴,不過當這晚宴的嘉賓看到了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幾個人時,眼中也不乏痴迷的色彩。
只可惜出場的這三個人都已經結了婚,手上的婚戒都十分耀眼,其中有兩位的丈夫名聲赫赫也就不說了,剩下的那一位……
則是表哥名聲赫赫。
一個都不敢肖想。
而且他們也沒有忘記今天參加慈善晚宴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在這幾位夫人的面前露頭,在這晚宴上砸上些錢,又算得上是什麼?
要是自己砸的錢能讓這些夫人開心,被他們的男人注意到才好。
在這場子里的眾人心情紛雜,站在中心位上的甄嘉寶一點都不關心。
她只是在晚宴開始了之後,按著早就已經擬定好的演講稿致辭。
說著說著,她目光中就闖進了一個銀灰色的人影。
那人影的身後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個個看著都十分威嚴。
甄嘉寶嘴角下意識露出了一個最為溫暖的笑容。
來人自然就是赫連權,他從剛剛就沒有出現在甄嘉寶的身邊,都是為了給她做最後的努力。
這一次的慈善晚宴,可以算得上是甄嘉寶他們的慈善基金會成立之後,第一次重大的活動。
赫連權可以說是為了給自己的妻子撐場,親自去請了這幾位位高權重的人物過來,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要知道,就算是赫連權的地位擺在這裡,不過畢竟官商有別,更何況他們這基金會還是剛剛開始建起來。
玩鬧一樣。
赫連權引著那幾位入座了,其實本來可以不用這麼晚的,只是今天這幾位人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他幾乎是守在了門口,在會議結束之後直接領著人過來。
把人安頓好之後,赫連權抬起頭來,正好撞進了甄嘉寶的眼底。
這一眼幾乎就是一眼萬年,他看見了甄嘉寶眼底溫軟的情緒,自己也輕鬆的笑了起來。
以他的身份,本來沒有必要親自去做這些事。
但他願意。
他收穫了一朵玫瑰,就理所應當的要為自己的這朵玫瑰做許多的事,就為了讓自己的玫瑰肆意生長,無憂無慮。
他做到了。
而此時他的玫瑰正站在台上,綻放出了最美麗的花朵,他能聞見他的玫瑰靈魂的香氣,而每一夜,他也很幸運的能夠將玫瑰攬在懷裡細細啄吻每一個細小花徑紋路。
曾經有人說過,愛情就像是花期,來的快,去的也快,來的時候有多熱烈,去的時候就有多凋零。
他從前也這樣覺得,不過在此時此刻,看著自己妻子的笑容,他堅定覺得。
不到生命逝去的那一刻,他怎麼知道他遇見的是不是一朵永生花?
在這一刻,他確信他遇到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