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夜遇江培臨
除非程泠沫說的是真的,所以她不怕被戳破,也不怕蕭榮城找她麻煩。
季童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無助將她淹沒。
她該怎麼辦?她現在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有幫助蕭榮城的能力。
而他如果繼續和自己在一起,情況還會越來越嚴重,就連程泠沫的大哥程泠深都可能會踩蕭榮城一腳。
真到了那時,蕭榮城會怎麼選擇?
他會繼續和自己在一起,還是選擇和自己離婚,回到蕭家,迎娶程泠沫?
結果是什麼季童沒有把握,她不敢相信蕭榮城會選擇自己,畢竟自己就是個普通的女子,連身體都沒有給過他。
季童不敢再往深了想,她怕自己會堅持不住。
回到客房,醉酒的蕭榮城已經踢掉了被子,正蹙著眉心說夢話。
季童忍著心裡的難受,把被子重新蓋在蕭榮城的身上。
蕭榮城嘟噥了一聲,突然抓住了季童欲收回去的手,聲音模糊道:「你們難不倒我。」
季童怔住,低下頭,把耳朵湊到蕭榮城的嘴邊,想聽清楚一些。
「你們難不倒我的。」蕭榮城這次的話全都鑽進了季童的耳朵里。
她的心猶如被尖刀刺中,疼痛難忍。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自己的老公在外打拚事業,遇到這麼大的事業危機卻不曾把失意帶回家中。
原因是什麼,她不用想都知道。
季童通紅著一雙眸子,看到自己的手機,突然拿起,往浴室走去。
現在已經深夜了,哪怕她知道現在打電話是擾人清夢,可她沒辦法,她要知道事情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半分鐘之後,小齊才接通她的電話。
「榮城的公司現在面臨著多大的風險?」季童直接問道。
小齊那邊頓了好一會兒,季童才聽到他的聲音:「很嚴重,國外的隨時有倒閉的風險,國內的弄不好也會破產,而且還會欠下巨款。」
「季氏集團呢?」
「預計兩年之內回不了本,現在也沒人肯投資了,全是三少和邵爺還有俞家公子墊的錢。」小齊實話實說。
不用說,季童也知道邵爺和俞公子是誰了。
現在除了他的好友邵駱清和俞西霆,還有誰會在這種時候幫助他?
季童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鏡子里臉色慘白的自己,勉強的笑了笑。
該怎麼做,還用想嗎?
她不能拉著蕭榮城和自己步入無底深淵。
季童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走到床邊。
她蹲下身,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描繪著他深邃的輪廓。
蕭榮城,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結婚對我們來說只是列車突然脫了軌,在外面經歷過磕磕碰碰后,最終也還是得回到自己原有的軌跡。
季童忍著眼睛里的淚水,吻了吻蕭榮城的唇,然後果斷起身,離開了房間。
她還是穿著來時的單薄衣服,出了程家的別墅。
樓上的程泠沫挽著程泠深的手臂發笑:「我成功了,只要那個女人同意離婚,榮城哥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婚都還沒離成,別高興得太早。」程泠深看著季童越來越遠的身影,眸子里有著一絲嘲諷。
「夫妻之間有了裂痕,離婚還會遠嗎?而且我不是還有大哥幫我嘛。」程泠沫開心的把腦袋靠在程泠深的肩膀上蹭了蹭。
程泠深拍拍她的腦袋:「只要你喜歡的,大哥都會想辦法給你。」
「謝謝大哥。」
……
如今已經入了冬,深夜的溫度十分低,季童出來找蕭榮城的時候一心都在蕭榮城身上,根本感覺不到寒冷。
現在季童的心已經空了,身體的感官倒是清晰起來,寒冷的空氣凍得她瑟瑟發抖,還伴隨著刺骨的寒風。
她艱難的走在人行道上,眼淚模糊了雙眼。
自從爸媽去世之後,她就沒有享受過被愛的感覺,直到蕭榮城出現,她才覺得人生有了盼頭。
可是現在蕭榮城也要離開她了,她的將來還有什麼?
無親無故,只有一個閨蜜。
季童仰頭看著黑沉的天空,希望能看到星星。
聽說人死之後會化成星星,在天上看著自己在人世間眷顧的人。
不知道她的爸媽現在有沒有在天上看著她。
看著他們的女兒把路到了死局。
如果有,她希望他們能給自己指一條明路,告訴自己該怎麼辦。
季童望了良久,一顆星星都沒有看到。
她重新低下頭,繼續往前走。
現在已經深夜,路上行人稀少,過往的車輛也少。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又能去哪裡。
除了個手機,她身上身無分文,連張住酒店用的身份證都沒有。
她又在路上走了許久,腦子裡全是蕭榮城。
正在她出神之際,一輛車突然停在路邊,按了幾下車喇叭。
季童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那喇叭是沖自己打得,直到一個人擋在她面前,她才反應過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還穿這麼少,也不怕生病了。」江培臨迅速的脫下身上的外套,套在季童身上。
季童想到為了江培臨拒絕了蕭榮城的事,心裡就十分難受,不由得想要離江培臨遠一些。
她推掉江培臨的衣服:「不用了,我沒事兒,就是一個人在外面走走。」
江培臨強硬的把衣服套在她身上:「隨便走走也要多穿一些,而且你聲音怎麼不對勁,是不是哭過了?」
「沒有。」季童迅速反駁,眼睛卻不敢和江培臨對視。
江培臨也不問她發生了什麼,推著她往停車的方向走:「大半夜的,一個人在外面晃蕩多危險啊,我送你去酒店。」
「不用,我真的沒事,你別管我。」季童不肯走,奈何江培臨的力氣很大,她站不住,不由得聲音裡帶了一絲怒意。
江培臨沒有鬆開她,強硬的把她推進了車裡:「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季童十分無奈,坐在副駕駛上不肯再開口說話。
江培臨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然後啟動車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