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人寂寞了,就忍不住想要作死

291 人寂寞了,就忍不住想要作死

飛玄看的,只覺得整個心肝都在顫抖。

爺,您的淡漠如塵呢?您的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呢?

您手裡那封信,如果不想看見,憑著您的內力,隨便抖一抖不就成了粉末了么?

需要您這麼仔仔細細,一點一點用手親自給撕得粉碎?

您那個樣子,還哪裡像睿智無雙,淡然優雅的如玉公子蜀榮王?

根本就是個妒婦!

飛玄叫自己腦子裡突然蹦出來這兩個字給嚇了一跳。

不由抬頭仔細看了看面前那狂暴中不可理喻的男子。

完全就是一個丈夫納了小妾,而獨守空房深閨寂寞又無處宣洩的妒婦!

飛玄微微抬了抬手,小心翼翼將門窗都給關上。

自己爺這個樣子,他一個人內部瞻仰也就算了。千萬不能叫別人看見,尤其是不能叫定靜山莊的人看見。

實在太……有損形象了!

「飛玄。」洛夜痕驟然抬頭,瀲灧鳳眸中一片耀眼的璀璨流光。

飛玄不由的抖了一抖,爺剛才不是很生氣么?怎麼突然說話的聲音這樣……親切溫柔?

這樣的親切溫柔,真的沒有問題?該不是被刺激傻了吧!

他此刻不由生出了幾分從未存在過的好奇心,信裡面到底說了些什麼,能把好好一個人給刺激成這個樣子?

洛夜痕臉上的暴怒已經奇迹般消失,微微靠在椅背上,竟比平日的冷漠疏離多出了幾分屬於紅塵中的親切。

「你說,人若是寂寞了,會不會就忍不住想要作死?」

飛玄又是一抖,只覺得老淚縱橫。爺,這問題您能不問我么?

叫他說,他能說些什麼?

他即便再不通人情,也知道這個寂寞的人指的是王妃,至於王妃是不是想要作死,是他敢隨便能評價的?

「爺給她留了那麼多人她不用,非要自己逞能練什麼兵。爺作為男人,已經很是理解她,勉強忍耐了她日日與那麼多不相干的男人們呆在一起。你說,爺是不是已經很偉大了?」

「絕對偉大!」飛玄立刻點頭,這一句話倒是發自肺腑的真心。

他素來知道,自己的爺一向對自己的東西有著近似偏執的佔有慾。

雖然看起來,他那人淡漠的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那也是因為,真的不在意。

他真的沒有想到,王妃那麼異想天開的想要訓練一隻奇兵的時候。爺居然能夠同意,還給她提供了那樣大的便利和幫助。

「爺臨走的時候,交代她無論如何把自己給爺保護好了。全須全尾的給我好好獃著。她倒好,為了收服個狗屁不通,傲嬌自私又不長眼的孩子,和那些又丑又蠢的無知小民。居然把自己給陷進了個什麼兇險的上古陣法當中,好懸沒丟了自己的命。」

飛玄一愣,又丑又蠢的無知小民,該是指的寒衣巷長生衛。

傲嬌自私又不長眼的孩子,是誰?

就聽到洛夜痕又繼續說道。

「她手裡有金剛飛抓,本來絕對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卻偏偏要去救個腦子被門擠了發騷不揀地方的醜男人,害的爺又欠了那個沒事總喜歡裝純潔的醜男人一個人情。」

他的聲音越發憤恨:「還有那個魔教餘孽的醜男人,居然敢將爺的女人一掌打下懸崖?她不計較,爺就幫她計較。爺的女人,除了爺能欺負,誰都不許欺負!」

飛玄木頭樣的臉孔上,也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爺,您不覺得您的形容詞太貧乏了些么?

除了那個傲嬌自私又不長眼的孩子,似乎所有的男人都被您給送上了個醜男人的稱號。在您的世界當中,天下間除了您是不是就都是醜男人了呢?

飛玄不知道,這一次他倒是與自己的主子非常的心有靈犀了一回。關於醜男人的事情,洛夜痕就是那麼想的。

此刻的飛玄只覺的一頭霧水,還沒弄明白那個孩子是誰。又出來個腦子被門擠了發騷不揀地方的醜男人。

還有,沒事總喜歡裝純潔的醜男人,魔教餘孽的醜男人。這些醜男人都是誰啊?

等他終於有一天都弄明白了這些人都是誰的時候,很是為自己爺越來越狹小的度量深深擔憂了一番。

「不行,爺得回一趟燕京。」洛夜痕突然站了起來:「爺再不出現,那些醜男人們都當爺是死的。」

飛玄這一次可真給驚了個夠嗆,趕緊一縱身緊緊靠在了門板上。

「爺,您息怒!」

「息怒?」洛夜痕冷笑:「爺再息一會兒,榮王府就要被桃花給淹了!」

飛玄只覺得腦後劃過大滴冷汗,至於么?

王爺今天,太不正常了。他是不是昨天沒睡好,現在還在做夢?

「爺,您不能走啊。」飛玄苦著臉:「您忘記了,您出門可是奉了聖旨的。如今,尋找怡親王和收復武林盟主兩件事,一件都沒有辦成,您回去,不是讓皇上找著機會置您抗旨么?」

「抗旨?」洛夜痕淡然一笑:「抗旨就抗旨。大周橫豎也不是我的,青青卻只能是我的。若是晚回去一刻,爺沒有了媳婦。難道要跟你一起過下半輩子?」

飛玄狠狠打了個哆嗦,心中一陣惡寒。爺,為什麼自打離開了王妃之後。您的智商就這麼令人堪憂了呢?

跟他過下半輩子?他又沒瘋!

屋門恰在這時從外面推開來,露出飛鸞絕艷的臉龐。

那一雙勾魂攝魄的媚眼中,明顯帶著一絲不屑:「你要走么?也行。」

她晃了晃手裡一隻竹筒:「這是碧游剛送來的密報,我想連睿的下落,你也不想知道了吧。」

這一句話,成功叫洛夜痕止住了腳步。

鳳眸中明顯閃過一道冷芒:「連睿捨得出來了?」

「恩。」飛鸞將手裡竹筒遞給他:「武林大會的事和連睿的事,實際上你也沒打算要插手。你此刻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

洛夜痕沒有言語,將竹筒中紙卷抽了出來,快速一掃。眼見著他一向淡然的眸子當中竟難得一見出現了一抹凝重。

兩根修長手指交錯一捏,手中的紙卷便粉碎如塵。

「很好。」他唇角勾了一勾。

「既然連睿決定以這樣的身份出現,爺怎麼能不送他份大禮?」

他拿起毛筆,肆意飛揚的字跡便急速躍然紙上。工夫不大,他便收了手。隨手將那張寫了字的紙扔給了飛玄。

「最多兩天,給爺辦妥。」

飛玄瞳眸迅速在紙張上瞟過,一張木然的臉孔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驚駭,接下來便是由衷的欽佩。

他相信,只要按著這個上面的指示來布局。不日後的徳溪城一定會更加熱鬧。

世界上,也只有洛夜痕才能布下這樣精妙的局,說明自己面前的爺仍舊如往昔一般的精明睿智。對人心的猜度和掌控已經到了如仙如妖的地步。

那麼,剛才他那樣腦殘的樣子是?

飛玄心中突然一凜,有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莫非,爺是在演戲?

飛鸞進來的時候,恍惚中似乎看見一角藕荷色的裙角。

看那衣料,該不是尋常人能穿的起的。莫非又是定靜山莊那些個不長眼的小姐們?

爺演這麼一出,改就是為了叫那些女人知道他心裡再容不下別人,好知難而退的吧。

他躬身退出了房間,前面,是飛鸞妖嬈的足以惑人心神的身影。

「飛鸞。」他快步追上了她。

飛鸞身形一頓,媚眼在他臉上掃了一掃,笑容卻有些微的發冷。

「你不是一向希望我離你遠遠的么?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如今突然離我這麼近,不怕毀了你的清譽?」

飛玄微微滯了一滯,卻還是開口說道:「你怎麼能將那些不知死活的女人帶進爺的院子?還預備叫她們進屋的么?」

飛鸞冷冷一笑:「有些時候,只有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才能叫人更好的絕了念頭。你不是女人,你不懂!」

說罷,飛鸞並不如往昔一般對著他各種嬉笑。

飛玄反倒愣了愣,總覺得今日的飛鸞似乎與平日不大一樣。這不一樣,卻叫他心底莫名的有一絲不安。

似乎,正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離他遠去。到底是什麼,他卻怎麼都想不出來。

此刻,天色剛剛擦黑。

作為大周國都的燕京城卻剛剛好是最熱鬧時候的開始。

永興大街,雖然不是燕京最繁華的街道,卻一定是最熱鬧的街道。

這條街道上,集中了燕京城裡最有名的幾大花樓和象姑館。是以,每到入夜,永興大街都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

連帶著,大街兩邊的小吃鋪戶,酒樓茶肆也一樣的紅火。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好命能受到有名的花樓和象姑館的熱情招待。

所以,不能近距離的摟佳人在懷,遠遠的看上一眼,也是極好的。

是以,永興大街最不缺的,就是人。

此刻,街道上卻突然出現了一群穿著金光閃閃衣服,威風凜凜的人。

那些人的衣服也不知道用的什麼衣料做的,即便是在暗夜當中,也擁有極強的視覺穿透力。

似乎走到哪裡都晃瞎人眼的閃亮,叫你怎麼都不能忽視。

然而,穿著金衣的這些人的長相就叫人不敢恭維了。

一個個都長著絡腮鬍子,滿臉的大鬍子幾乎遮住了人半張臉,只有一雙眼睛能看。

偏偏這些人好似都被揍過一般,鼻青臉腫,眼睛都跟桃子一樣,實在很是有礙觀瞻。

一行人旁若無人的朝著京城最大的花樓飛鴻樓走了過去,卻在領頭人半隻腳剛準備踏進去的時候。

突然,從旁邊茶樓里傳來一陣清脆的歌聲。

歌聲並不特別出眾,卻很是清脆甜美。顯然,唱歌的姑娘年齡絕對不會太大。

於是,金衣大爺們便齊齊頓住了腳步。

轉身,回頭,朝著茶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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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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