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騰先生來了
在場的記者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在在圈子裡把自己滾成了老油條,楚盈盈的這一波解釋對他們來說,比對牛彈琴還要空泛,至少彈琴還能聽個響呢。
「我這裡還有張圖片。」一個記者站起來開始放大招了,「這張是楚盈盈你上半年拍戲的花絮截圖,圖片里你穿的也是這種款式的褲子,不過對比照片,我怎麼覺得楚盈盈你的屁股要更大一點呢。」
此話一出,會場里好些人捂著嘴開始笑了起來。
其實楚盈盈剛出道的時候就被人說過胯骨大,做什麼動作都帶著風塵味,記者拿這點來激她,楚盈盈差點氣的拍桌指著人鼻尖吼了。
許靈在一旁也著急啊,但她不能做太多的動作,只能在旁邊小聲的安撫勸告,連嘴都不能張太開。
楚盈盈又怎麼會聽她一個小助理的話,她奮而起身尖著嗓子辯駁,「我說什麼你們都不信,那好,我就把當天發生的事重演一遍!」
那位記者面露喜色,立刻又支起跟杆子把楚盈盈架上了斷頭台,「好,只要楚小姐能重現當天的畫面,我們南方新媒絕對不會再懷疑您不是當天的那個女孩。」
浩哥氣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許靈也汗涔涔的站在楚盈盈身後,盡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本來只是個開新聞發布會就能解決的事,楚盈盈非得要出重現當天的場景。
記者們總不能把騰羲陌這個大鱷請過來給楚盈盈做場景重現,楚盈盈能做的只有重現當天後半部分的場景——爬窗戶!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等到楚盈盈帶著記者趕到酒店的時候,這邊早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圈人。
楚盈盈趕緊在車裡補妝,還做足了架勢。等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才勉為其難的推開車門,萬眾矚目的走了下去。
而許靈只能鞍前馬後的為楚盈盈當著保鏢,必要時把還自己當成肉盾攔在她面前。
騰羲陌當時住的房間在三樓,楚盈盈站在窗戶邊上手掌心不住的出汗,她腿軟了。
許靈在旁邊架著她,還小聲的說著自己爬窗戶的細節,「從窗戶外頭腿先下去,那邊有個排水管,可以踩在上面慢慢的往下挪。」
楚盈盈心裡把許靈罵了個狗血淋頭,恨不得把人從這窗戶口扔下去泄憤。
許靈默默的挪遠了一點,事情到了這一步,楚盈盈已經是騎虎難下,這窗戶她不爬也得爬。
這時候,許靈忽然看到樓下駛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接著,騰羲陌居然從車上走了下來。
許靈還沒來的及說什麼,楚盈盈已經被浩哥拉著在一旁訓斥。
「不管你說什麼都得給我爬!」浩哥一臉的陰鬱,「你知不知道今天能找來這麼多媒體,花了我多少功夫?要是你冒名頂替的事被拆穿,別說騰家不會放過你,就是那些嘴碎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從三樓爬下去確實危險,許靈從窗戶口探頭看了一眼,心裡也在嘀咕那天自己許是上了頭,居然就這麼爬了下去。
被浩哥好一頓訓斥,楚盈盈只能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蹲在了鋁合金窗沿上,樓上樓下全是媒體,還有不少圍觀群眾,他們都拿攝影工具不停的拍著,楚盈盈心一橫,抱著欄杆從窗沿上開始往下爬。
她實在是害怕,半天才往下挪一寸,速度慢的能把外頭那群看熱鬧的給急死。
許靈跟在浩哥身邊,她看到楚盈盈的額頭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心裡也是焦灼的不行。
楚盈盈想要攀上騰家這棵大樹享受榮華富貴,那也得有命享才是,這萬一要是掉下去出了事,那可真是什麼都沒了。
「浩哥,咱們把盈盈姐拉上來吧。」許靈焦急的在原地跺腳,手心裡也全是汗,「要不等會咱們找根繩子,做好防護措施再讓盈盈姐下去?」
浩哥倒是很有老牌經紀人的氣場,在這種情況下也相當冷靜,只是他這般模樣許靈一點都不會覺得他很厲害,反而會心底發寒。
「怕什麼,三樓而已。」浩哥瞪了許靈一眼,示意她說話小聲點,別漏了餡。
「可是……」許靈可不像他這麼不把人命當回事,她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再勸說一次,「可是盈盈姐這種爬法也會讓媒體懷疑的,那天我爬的速度很快,盈盈姐這樣做沒有意義!」
浩哥托著下巴,細細的思索了片刻。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幾分鐘里,楚盈盈連一米的距離都沒有爬下去。
「你說的也是!」浩哥嘆了口氣,突然走到了窗戶口張望。
就在許靈鬆懈下來,以為他準備拉楚盈盈進來的時候,浩哥突然把手做出喇叭狀,大聲的對樓下喊了一聲,「騰羲陌先生,您是來看盈盈的嗎?」
楚盈盈像只斷尾的壁虎扒拉在水管上已經很久了,她又驚又怕,一聽到騰羲陌的名字,楚盈盈腦子裡蹦著的那根弦立刻被扯崩。
慌亂之下,她手腳泄了力開始打滑,再也攀不住水管,一下子摔了下去。
記者們驟然驚呼,及時反映過來的也在不住的按快門,力求拿到第一手資料。
許靈驚愕的看向浩哥,眼裡全是不敢置信。
浩哥也詫異的望著她,還不解的問了一句,「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問題不是解決了嗎?盈盈不用再爬了,媒體也不會懷疑她的身份,更重要的是騰羲陌是看著她摔下去的,一個女人為他這麼拚命,作為男人,他也該動容了吧。」
許靈只覺得一股寒氣從指尖涼到了心裡。她白著一張臉從三樓沖了下去,樓下圍觀的人卻攔著她的路。等許靈好不容易衝到人群中,這才發現,騰羲陌正抱著楚盈盈,兩人四目相對,好一對碧人。
楚盈盈纖細柔弱,騰羲陌高大帥氣,抱在一起的姿勢比偶像劇還要讓人臉紅心跳。
許靈被路人撞了下肩膀才回過神來,她自嘲的笑了笑,還把頭繩取下,重新梳理好頭髮扎了上去。
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那一晚只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