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994.你想卸磨殺驢啊?
「哦,至於營地最後那一炸,通訊員也不說了嗎?嫂子只是提議,行動上還是他們幾個男同志才有力氣把氣罐搬出來,反敗為勝。」
翟律看了眼黃中隊,「你覺得一個女孩子想到用氣罐子對付窮凶極惡的兵士,這是普通人能想到的?」
「唉,這……嫂子當然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大隊你的老婆啊!不都說,一個兇猛的男人背後,總有一個更兇猛的女人嘛!」
「這是誰說的?你給我找出來!」
「……」
好吧,在大隊長面前開玩笑,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他還是默默地退場,留給夫妻兩足夠的操作空間吧!
這時候,徐燕又蹭了上來。
「大隊,你老婆回來了,怎麼還不上?你不上,可有人……」
「今天有飛機回國,N國大使館給我們留了四個通票位,隨時可以使用。」
「啊,你不是這麼喪心病狂吧?這才剛從醫院回來,就要把人送回國?你這也太……卸磨殺驢啊你?」
徐燕震驚得瞪大眼,一副看「劊子手」的表情,「大隊,你這樣子搞不會,可能會離婚的哦?」
「三、二……」
「拜拜拜拜拜拜……當我沒來過。」轉眼就溜得沒了影兒。
翟律還端著時,白焰的隊員們可沒那麼多講究,早你一聲來我一聲地叫上了。
「嫂子,嫂子!」
「嫂子,你出院啦!哎,咱們還說明天去接你的。」
「嫂子,你沒事兒吧?」
「嫂子,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終於有美味的涼拌雞絲吃了嗚嗚嗚嗚~~」
「好你個沒出息的,嫂子的存在難道就是涼抖雞絲嘛!」
「哎,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可是我記得,當初涼抖雞絲你小子吃得最多呀!」
「卧槽,你胡說。」
「切~~~~」
江瑟瑟感受到隊員們的熱情,終於有了回家的感覺。
她左右一晃,看到了站在不遠處屋檐下的男人。
眾人立馬識趣地讓開大道兒,曖昧地笑起來。
「老公————」
江瑟瑟深吸了口氣,放聲大叫,朝翟律那方猛晃手。
在場,一半的同胞們都聽到了,齊刷刷看過來,也引得其他國際友人們注意過來,互相交流著新的家鄉辭彙。這個「老公老婆」成功越洋,被迅速普及了。
女孩帶著晃眼兒的笑,像只小牛犢子似地衝過來,一下蹦進他懷裡,摟住脖子夾上腰。
姿勢完美!
「你怎麼不來接我啊?」
「今天要給死者送行。」
「哦,你站這麼遠送行,心裡一定很難過,對不對?」
「……」
一隻小手直戳著他的心口,戳得人心痒痒的,哪還有什麼難過。
「別鬧,快下來,都在看。」他抿了抿薄唇,雙手還扶著姑娘的小腰兒,掂了一下。嗯,好像瘦了二兩。
江瑟瑟扭頭看了一眼,尷尬了一秒,回頭湊近就啵了一大口,才跳下了男人的手臂。
「那個,我們的那位犧牲的戰士,也在送行行列嗎?」
翟律伸手撫撫姑娘被風微亂的發,「沒有。他已經被送回國了,前天早上,由港口的海軍送走的。」
「啊,海軍?」
「是。」
……
江瑟瑟事後才知道,因為被鄰國襲擊,還有不名雇傭兵團參和,引起了三國的外交危機。
國外援助項目,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而當初簽定合作協議時,N國還再三保證會保護好他們的研究員,沒想到竟然就讓人摸到了基地里偷東西,殺人,甚至還要毀壞整個實驗項目。
莫說別的,N國自己也不難忍了。這裡還死了一位保全人員,而在天朝這邊直接將之定性成了本國的戰士,雖然是退役的,但一朝在役,終生都是祖國的軍人。外交部門交涉的時候,言辭激烈,態度強硬,一定他們這方給出令人滿意的解決方案來。
N國其實也很鬱悶,他們旁邊也有一個令人惱火的、落後的、一直都不怎麼開化、老喜歡打仗的鄰居,雙方多年會談都沒有一個好結果,由於拉壤的邊境線又長又不好駐守,經常會有難民越境。而這倒霉鄰居還常借口抓什麼叛徒,跑到N國來劫掠平民。
以前的小打小鬧便罷了,畢竟雙方還有些合作;但現在直接捅到個大馬蜂窩,天朝在他們眼裡可是大大大大老闆,要積極巴結的對象,這出了死人的大事兒,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所以,海軍直接靠港了。
那天岸邊直直拉了十八響警報長笛,拉得當地官員內心瑟瑟發抖啊,要是真打起來,他們真是沒得看的,大概只需要幾隻軍艦,幾個連隊的力量,就把把他們總統府給摘了。至於那個糟心的鄰居更不用說了,肯定會直接跪著舉手投降的了。
沒辦法,他們就是這麼慫的窮人啊!
不然的話,怎麼會跑到人家農業基地搶物資,搶軍械呢!
江瑟瑟事後談起這茬兒,有些嘀咕,「不是我不想用他們的槍,實在是……之前律哥你教我用的老式槍,都比他們那種輕巧好用,準頭高。」
姑娘也很鬱悶,一扣扳機,那槍就跟失控了似地,在她懷裡亂蹦噠,她真怕把自己給玩沒了。
後來不到萬不得矣,她拿槍托子去砸水渠,也沒開槍,就怕打到自家人。
於是,在港口一艘戰艦的威脅下,N國迫使領國把那些黑大兵都就地處決了。還讓鄰居交出雇傭兵的底細,然而這批人是他們一個領導私下裡偷偷雇的,保密係數太高,逼急的時候,那領導帶著家人連夜遣逃去了國外,還尋求到了某愛多管閑事的大使館的庇護,就此與自己的國家脫離了關係。
這一番折騰下來,獨眼龍似乎終於逃出生天了。
但只有白焰隊員們自己知道,這絕不可能。
當日,翟律送犧牲者回國時,在海港與艦長見了面。
雙雙行過軍禮,目光俱是一片冷凝和嚴肅,握手時,艦長道,「翟大隊長,辛苦了。」
翟律聲音沉而有力,「不辛苦,這是我們的責任。」
在一片肅穆的氣氛下,白焰隊員們親自抬著棺槨,棺槨上披著鮮艷的國旗,一步步走過長長的機道。艦上甲板上,站著一個個身著海軍服的戰士,全部行禮致敬,匿大的跑道上,響起了莊嚴有力的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