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江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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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床上夢周公,就聽到前院有陌生人的聲音,還說什麼,掌柜叫他來接成公子。
聽到這一句,若蘭的腦子有了一絲清醒。
她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昨天火燒火繚跑的時候,呂才沅說今兒個要去衙門立字據,順帶把專利的事情辦下來,都怪昨晚成天立非要教她下什麼破圍棋,要不也不會貪睡到現在。
趕緊爬了起來,把昨天的那套衣服翻了出來,穿戴妥當,才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那叫二狗子的店小二,小二見到她,立馬像見到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般:「成公子,你可起來了,我都來了半晌了,成爺硬是不准我來吵你,你看。」他苦著臉,揚起左手,只見三道青紅的指痕,硬生生的印在他手臂上。
若蘭臉上抽筋的朝成天立望過去,成天立尷尬的轉過身,蹲在一邊打起太極來。不用說,這三道指痕肯定是成天立的傑作,要不人家怎麼一見她就跟她抱怨。
「二狗兄弟,不好意思,這是我爹成天立。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住這的。」她嘴角抽了抽,奇怪,昨天她沒說住那啊,怎麼今天就派人來接她了?
「我猜也是成爺,唉,這平江縣才多大點的地方啊,那會有我家掌柜找不到人的時候,最近來平江縣的生人里也就您父子二人,稍稍一打聽就知道了。」
他說話到是挺順溜的,不過,聽的成天立心裡一驚,現在他最怕就是有人知道他們的落腳點,這幾日他每次回來,都會去城樓牌坊那轉轉,就怕會有通緝文書,好在這幾日也沒看到這有方面的文告。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你家掌柜還真是個能人呢,你等我一會,我洗漱完,咱們就走。」她倒是沒有成天立想的那麼複雜,只是感覺呂才沅果然有些手段。
跑到廚房水缸邊,拿起楊柳枝沾了點青鹽就開始漱口,剛開始她一點也不習慣用這種東西漱口,早就想著要做把牙刷的,最近一忙活,就把這茬給忘了。
古時人們用來漱口的東西大多數是樹枝,其中楊柳枝是最常用的,因為楊柳的筋柔紉。用牙輕輕咬裂,去掉樹皮,再用牙把樹筋磨開,沾上青鹽,在口裡來回的刷刷,就算是刷過牙了。
待她洗漱完了后,走到院里,就見成天立朝她說道:「我陪你去。」言詞鑿鑿,不容反駁的就往屋外的馬車走。
她在心裡嘀咕,本來就是要你一起去嘛,不然還叫拉你下水嗎?她跟上他的腳步出了小院,成立天去鎖門,她卻打量著呂才沅派來的馬車。
據她所知在這裡馬車也極有講究的,皇帝的馬車是八匹,王爺諸侯的是4匹,將相的是3匹,士大夫2匹,庶民1匹,一匹馬的價錢又在10兩銀子左右,要是汗血寶馬,那價錢就是按金算,庶民中也難得有幾戶人家有馬車的,一般也就大戶人家才在家裡配上一台馬車。
呂才沅好手筆啊,這麼會做人的商人,確實是讓她另眼相看。
「成爺,成公子,請上車吧,我家掌柜說了,接了您,就直接去衙門,掌柜的在那等著您。」二狗子跳上車,掀開車簾說道。
「不是談生意嗎?去衙門是何故?」成天立一聽衙門二字,眉峰跳了跳,站在他旁邊的若蘭感覺到他的身子突然緊繃。
心思轉了下,就明白了過來,連忙介面道:「我把配方賣給呂掌柜,所以要請縣令大人做個人證。爹爹,你不要擔心,我聽說平江縣的馬大人,是個清官呢。」昨天她就打聽了一下,也就知道現在她們的父母官姓馬,是個清官,知道他擔心什麼,所以也就含沙射影的笑道,一邊拽拽了他的衣服,示意上車再說。
「可不是嗎?我們馬大人可是為民做主的好官啊。」二狗子嘴巴一裂,也高興的點了點頭,這成公子年紀小小的,但為人又和氣,又斯文,不像他們粗人,張嘴閉嘴的儘是些俗話,那像人家輕聲細語,進退有佳,還不擺架子,怎麼看都怎麼喜歡呢。
上了車,成天立就一直緊皺著眉頭,隱隱擔憂,她也想了片刻,金府是被抄家滅族的,那日他背著她逃跑時,她也有聽到後面的官兵,朝著她們追,照理來說,她現在的身份應當是個通緝犯,也確實不應該去衙門,如果通緝文書正好下來了,一旦被發現,那便是人財兩空。
「二狗兄弟,你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你可知道最近有什麼人被通緝嗎?」想到這,她掀開帘子,便問坐在前面趕車的二狗子。
二狗子偏著頭,想了想說道:「沒有啊,這太平盛世的,有什麼人好通緝的。成公子打聽這個做嘛。」
「哦,我有個遠房的親戚,平時里總喜歡武刀弄棒的,常說著要持強扶弱做個俠客,所以我這也是幫他打聽打聽。」她一聽,心裡不免奇怪,見二狗子好奇,便把心裡早盤算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坐在車后的成天立,眼睛一亮,心裡沉思,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放下帘子,她的眼神對上成天立的眼睛,遞了個安心給他,便閉眼在心裡打腹稿。
這見官啊,又是一門學問,想要在商海里浮沉,翻手是雲,覆手是雨,就必須要黑白兩道通吃,黑嘛銀子加情義,正如棒子加棗子,白嘛,要碰貪官,就不需要太客套,馬屁加銀子,清官是最麻煩的,軟硬不吃。
一路兜兜轉轉,也就到了衙門口,成天立抱著她下了車,就見古代的衙門,果然像百家講談所說的那樣,破破舊舊,彰顯清水衙門含意。兩邊站著兩個拿著一頭黑一頭紅的木棍的衙役,門口擺放兩頭石獅,顯的威風凜凜。
她還記得講談中有說過,古代縣分三等,大縣有縣令,縣丞,主簿,典史,縣尉。中縣只有縣令,縣丞,主簿,典史。小縣只有縣令,主簿,典史。這些都是有品級的,師爺之類的只是縣令的私人秘書,不拿官俸。
回頭正對上二狗子,她輕聲問道:「二狗兄弟,不知道縣尉大人怎麼稱咯?」
「啥?縣尉大人,咱平江縣沒有縣尉。」二狗子愣頭愣腦的搖頭,心裡直道,這成公子懂的可真多呀。
她點了下頭,沒有縣尉那就代表不是大縣。這時成天立說了句:「這只是小縣城。」
哦,那就是只有縣令,主簿和典史咯,這人越少,便越好打交道,人多反而心雜。
二狗子停了好車,便帶著他二人跨進衙門,進門的時候,還跟衙役打了聲招呼,見他有名有姓的喊,可見呂才沅跟縣令的關係也非同一般。
進了前門,入眼的便就是前面的公堂,成若蘭好奇的四處打量,這是她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看到古衙門呢,只見公堂正中間掛的日出東方圖,暗喻「日出東方,光明正大」
「是成公子來了嗎?」這時呂才沅胖胖的身子從右邊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掌柜的,人接來了,這位是成公子的爹爹。」二狗子幾個大步竄到呂才沅身邊,指了指成天立。
「唉呀,原來是成兄弟啊。成兄弟好福氣,生了好兒子喲,又聰明又伶俐,我要是有這麼個兒子,做夢我都笑啊,哈哈哈。」呂才沅雙手一拍,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套著近呼。
商人,果然是個標準的商人,成若蘭在心裡嘀咕,臉上趕緊露出含蓄的淡笑,又有絲害羞的低了低頭。
成天立可受不了這熱呼勁,嘴角一抽:「那裡,那裡。」
「呂兄,是你口裡所說的那位小才子來了么?」這時從後院轉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音線濃而不膩,聽其聲,辯其人,相必也是個中年儒者。
成若蘭一聽便知此人定是縣令馬大人。
「正是,正是。」呂才沅爽朗的一笑,摸摸鬍子說道。
「那還不快請進來。」
「哦對對對,成爺,成公子裡面請,我們馬大人啊,可是這方圓百里內的好官哪。」他一邊走一邊說道,語氣里儘是心悅誠服,不帶半點馬屁。也不知道是呂才沅馬屁招子太圓滑,還是這馬大人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