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漩渦
她才不要讓這個人看扁。
一隻手已經抬起來去解他的紐扣:「我很累,快點結束!」
御天豪要有興緻的盯著她,突然覺得她今天身上噴的香水味很濃,即使洗了澡,也有淡淡的味道,殘留在身體里…
「你就不怕真的把我惹急了,到時候再也不會保護你?」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無視他的存在,他的出現就是要讓人臣服和畏懼。
「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最慘就是被打回之前那樣流落街頭的狀態。」淮月安已經解開了他的最後一粒紐扣,雙手纏在他的腰上,眼神中似有若無的嫵媚。
她在努力放電,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後背,御天豪居然感覺像是過了電一樣。
身上的肌肉聚集到一塊兒,神經也開始發疼。
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重…
「滿足你。」御天豪沙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側。
兩具身軀就這樣被點燃,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激情的氣息。
地上丟了一地的衣服…
昏暗中,女人疲憊發出沉穩的呼吸聲,外面依舊一片漆黑。
御天豪坐在床邊,黑暗中只有他的手機發出淡淡的光芒。
一條陌生人的簡訊。
「安安如今跟著你,我很放心,拜託你好好照顧她。」
一條沒有署名的簡訊,御天豪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轉頭又看了一眼睡得深沉的女人,不知不覺竟然身手輕輕地撥開臉上的一縷髮絲。
她的父親,原來還是愛她的。
翌日清晨,滿室撒滿了暖暖的陽光,窗檯的鬱金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窗幔上的彼岸花也在地上頭出別樣的圖案。
淮月安只覺得喉嚨乾渴,昨夜瘋狂的汗水沾滿了被子和枕頭,身上又多了幾道痕迹,都是那頭禽獸昨天晚上任意的肆虐。
偏偏又惹了火,這男人真的是索求無度,淮月安甚至懷疑再這樣下去,整個人就會癱在床上了。
而那個罪魁禍首,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離開了。
淮月安吃力地坐了起來,靠在床上頭腦發昏,依稀還能聞到他留下的味道,清新濃郁…
不過,為什麼腦海里總是會浮現那樣重複的一句話。
她,是我的女人。
肚子發出抗議的聲音,昨晚的那場酒會她根本沒有吃什麼,回來之後又被那樣的折騰。
淮月安摸了摸自己咕嚕咕嚕叫的胃,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
「李媽,我……」
剛走下樓的淮月安,想要問問李媽還有沒有麵包片。
可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慵懶的坐在沙發上的御天豪。
他,還沒有走嗎?
剩下的話又被咽了下去,她一個轉身,準備再回到房間。
剛邁開腳步,就聽到後面嗤笑聲:「怎麼,不準備吃早飯?」
「……」
「怕我?」
淮月安再次轉過身,邁著輕快的步伐:「你想多了。」
「只不過剛才想到手機落在房間里了,不過,暫時不拿也沒有關係。」
她的臉上同樣是無所謂的淡然笑容,儘力掩飾著她的不安。
是啊,她竟然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怕這個男人了。
不是畏懼,而是害怕自己胡思亂想。
今天的御天豪莫名的心情很好,這都是這個女人的功勞。
兩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上,李媽早就已經把早飯擺好了。
有中式早餐,還有西式早餐,多到這麼長的桌子都快要放不下了。
淮月安抬眸偷看了一眼御天豪,他手上正拿著一本國際雜誌,認真的看著…
和他一起吃飯,真是壓抑。
忽然。
「你恨他嗎?」御天豪眼睛盯著雜誌,突然開口問道。
淮月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反問:「誰?」
「淮南。」
淮月安口裡的麵包突然變得苦澀,她只覺得異常難吃,眨了眨雙眸,終道:「不,他是我的父親啊。」
淮月安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只是難過還是失落,說道「父親」二字的時候,眼中含淚。
「嗯。」御天豪輕輕點頭,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個答案。
淮月安放下手中的麵包,直勾勾的盯著他:「幹嘛這麼問?」
「你想回淮家。」御天豪放下了雜誌,露出了他那張英俊絕倫的臉,「報復對象里,有沒有親手把你趕出淮家的淮南。」
「當然沒有!」毫不猶豫的證明。
「他是受了那兩個母女的挑唆…」淮月安的聲音越來越低,整個人把頭埋在胸口,渾身悲涼落寞。
「你會成功的。」猛的,淮月安竟然聽到了無比溫柔的聲音。以至於讓她不敢相信,這聲音是對面這個陰狠的男人說出來的。
不過,很快,聲音又變得像從前般冷漠:「你要先生下個孩子。」
他們之間,不是愛人也不是朋友,是合作夥伴。
淮月安懶得再和他爭辯,抬起眸來:「我想了想,淮北笙既然有心害我,那麼也許父親也是不安全的。」
她喝了口牛奶,又繼續說道:「我準備回去看一看,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那裡,簡直是龍潭虎穴。爹地生活在那裡,很危險。」
「我…我可以回去一趟嗎?」淮月安像是在徵求對方的同意,小心翼翼。
御天豪突然站起身來,隔著桌子,一點一點的靠近淮月安。
他要做什麼?這可是大清晨的,不會有精蟲上腦了吧。
感受他猩紅的嘴唇越來越近,淮月安猛的閉上雙眼。
然而,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
只是這個手指輕輕的擦拭過嘴邊,她再睜開眼睛時,看到御天豪將手上的牛奶液擦乾。
「好。」
他同意了。
淮家,淮北笙坐在母親房間里,委屈而又憤怒。
「媽,他根本就忘不了那個賤丫頭。」淮北笙將手中的抱枕扔到牆上,又轉頭繼續控訴,「你聽見爸爸昨天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有他對我的態度了嗎?」
宋月茹緊緊的皺起眉:「是,我知道。」
她抱肩站在落地窗前,神情若有所思:「你爹地他明顯心裡還有那個孩子,恐怕,我們做了這麼多到最後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