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縱最有效
看著手裡的玫瑰花,和滿後備箱的玫瑰花,沈墨的抗議還是沒有說出口。
雖然蕭北鬧了一個大笑話,但是沈墨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麼做,都是因為——她。
「接下來有什麼節目嗎蕭總?」沈墨很聽話的上了車,很有耐心的問道。
可是蕭北卻看了她一眼,道:「你幹嘛上我的車?你自己的車呢?沒有手?不會開?」
沈墨覺得,自己的嘴巴現在一定極其難看,估計是張大到可以塞進一個拳頭的那種。
搞什麼名堂?難道你不是在向我道歉?而我接受了你的道歉,難道我們不應該和好如初了?怎麼你自己反而在這兒鬧起彆扭來?腦子有毛病吧?
「好好好……我下車,不坐你的車。誰稀罕呢……」沈墨嘟囔一聲,開門下車。
而蕭北也沒有攔下她。
沈墨剛上了自己的車,就接到蕭北的電話,聽到這傢伙道:「別忘了去接搖搖,早點回家,就這樣。」
「就……這樣?」沈墨真的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嘟嘟……」可是事實告訴她,這不是她想不想相信的問題,而是事實。
通常情況下,男方在弄了如此浪漫的一車玫瑰之後,要做的,不都是帶著女方去吃飯,最好是燭光晚餐的那種,然後再帶著女方去……咳咳,總之就是一系列很浪漫的約會流程。可是現在看來,這事情發生在蕭北身上,就要徹底變了味道。完全變成了上刑一般的心不甘情不願,毫無浪漫可言。
可以確定一點,就是,蕭北看的這本雜誌上,給出的介紹並不全面。或者是,蕭北根本沒有看完,就急匆匆按照這幾點可笑的要求實踐了。
接了搖搖,回家。在進老宅房門之時,心裡還是懷有小小希冀的,覺得蕭北或許在家裡弄了一個大驚喜等著她。
可是……開門之後,就確定了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蕭北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個iPad,應該是看他的股票。認真得很,根本沒有看到她回來。
「阿北,我回來咯……你在幹什麼啊?」小奶包湊到蕭北面前去。
「嗯……」蕭北應了一聲道,「快去做作業,等下吃飯了叫你。」
「咦?你在看什麼啊?」搖搖詫異了一聲。
蕭北立刻擋住了iPad屏幕,很不耐煩地推開了遙遙:「快去做作業。」
居然被他的阿北給嫌棄了,小傢伙顯然感到很不爽。「哼」了一聲,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然後就氣呼呼地背著他的小書包,上樓去了。沈墨覺得很奇怪,也湊到蕭北身邊來,想看看這小子到底在幹嘛。
「你別看。」蕭北卻擋住了屏幕。可能覺得不太嚴密,索性直接關機。
沈墨「切」了一聲,嫌棄道:「誰願意看啊!」
忽然想起了原本要做的事,作勢要搶蕭北手裡的iPad,道:「用完了吧?剛好給我用用。」
「你要幹嘛?」蕭北警惕地護犢子。
「嘖……我能幹嘛啊?我對你的小秘密又沒有興趣。我是要查點兒東西。這不是《大明甄妃》這戲要殺青了嘛,劇組的意思是,想要讓公司出面,張羅一頓殺青宴,大家樂呵樂呵。我查查,看看那邊都有什麼好吃的飯店。」沈墨道。
「不過就是出錢的事兒,讓他們自己找,你怎麼這麼閑?」蕭北道。
「不只是出錢啊」,沈墨道,「我也會參加。這一陣子神經太緊繃,想要去放鬆放鬆。」
不出沈墨所料,蕭北果然問道:「什麼時候?」
「四月十五,我安排一下,把那幾日的時間都空出來。我要給自己放個假,到橫店那邊好好休息一下。」沈墨說著,還不忘愜意地伸一個懶腰,提前感受一下她的小假期。
蕭北鄙視地看著她,半晌,卻道:「你不接搖搖了?」
「不是有你和保鏢嗎?」沈墨道。
「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蕭北道,「那你不管我了?」
「你有什麼可管的?現在不是挺好的嘛?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我在你面前,你不是還覺得礙眼呢嗎?」沈墨看都懶得看蕭北。
「咳咳……四月十五啊……給叔叔燒過了三七,那幾日我也應該沒什麼事兒了……咳咳……」蕭北道。
沈墨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理都不理他,起身到廚房去了。邊問道:「麗薩,今晚做什麼好吃的啊?」
「魚……全是魚……」麗薩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道,「少爺非要吃各種魚。我說這樣對小孩子不好,營養不均衡得嘛……」
沈墨覺得,麗薩的中文說得真是比用方言的中國人還好,那小語氣詞拽得,別提有多順溜了。
「噗……」沈墨一進廚房,就聞到了魚鱗的腥味兒,道,「聞著都沒食慾了。」
「是啊,不知道少爺從哪裡聽來的偏方,說是女人多吃魚,有助於懷孕。」麗薩道。
「噗……」沈墨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
回身看向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的蕭北,即便一個古董花瓶擋住了他的臉,她也依舊能夠感受到他臉上的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真是夠了!夠夠兒的了!
整天被這個奸商給算計著,還不如直接離了的好!
呃……氣話,氣話哈……
沈墨對蕭北採取的這一招欲擒故縱,很是有效果。這一陣子,蕭北已經默默做好了去橫店的攻略,看來是要非追隨她不可了。
當沈墨看到書桌上,蕭北整理好的攻略的時候,為難道:「哎……看在你這麼用心的份兒上,我真不忍心不帶你去。可是你說說,你這個身份吧,它不太方便啊!原本這次是為了新戲和剛殺青的《甄妃》造勢,你一出現,所有人的焦點不都放在你身上了嗎?喧賓奪主啊!」
「我不和你一起去」,蕭北說的一本正經,道,「我只是剛好在那幾日也想要休息一下,正想著去哪裡放鬆,聽你說起橫店這個地方,覺得還不錯。如果有緣分的話,我們會再那裡遇到的。」
「呵呵……是嗎?」沈墨道,「那我可得小心了,可得躲著你點兒。」
然後,就看到了蕭北那想要殺人的眼神。
立刻給蕭北露出了一個十分友善的微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別讓你看到我,以免打擾了你遊玩的興緻。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沒事」,蕭北道,「如果你實在忍不住對我的思念,可以來打擾我。我會盡量做到不討厭你的。畢竟有你在身邊打雜,也不錯。」
「呵呵……那我真是謝謝你了……」沈墨覺得,自己此時一定笑得比哭還難看。
到了殺青那日,沈墨根本就沒有理蕭北,而是在早晨下了晨會之後,直接從公司去橫店了,就當做沒有蕭北這個人。因為她可以很肯定,蕭北一定會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對這小子的能力,簡直不要太了解了。
看來肖茵茵對與他們奧宇的合作還是很上心的,原本也只是過來吃頓飯而已,只要飯局開始的時候,她準時到場就行了,甚至遲到些也沒有關係。但是肖茵茵卻已經在拍最後一場戲的時候就到片場了,比他們自己公司的萬凱來得還早。
當然,這些都只是沈墨聽說的而已。沈墨是直接到飯店的,到的時候,剛好是定好的開席時間。
沈墨是最後一個到的,當她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這裡的所有人,即便有些面生的,卻也不覺得驚訝,除了……姚芊芊身邊的陸嘉逸。
什麼情況?姚芊芊的攻勢成功了?所以陸嘉逸這是又和姚芊芊和好了?
因為她根本沒有以公司的名義邀請過陸嘉逸,也沒有對陸嘉逸提起過慶功宴的事兒。甚至於為了防止被趙正曦知道,在公司里,也只是她和盧芳芳,以及萬凱和他的經紀人知道。
但是此時,陸嘉逸卻出現在這裡。那麼解釋就只有一種了——姚芊芊請來的。
姚芊芊能請來陸嘉逸,這是好事。這說明陸嘉逸和姚芊芊之間,還是有繼續的可能的。但問題是……姚大腕兒,你能不能把你的打算事先告訴我一下?以便我向蕭北報備啊!
早知道陸嘉逸會來,她就不用那種方法去激蕭北了,而是會直接誠摯的邀請蕭北,讓他過來監督自己。哎……現在倒好,自作孽不可活啊!等下被蕭北發現了,她可是有口說不清了。
以至於席間,沈墨是心不在焉的。總是時不時的瞟一眼桌子上放著的手機,想著,蕭北怎麼還不給她打電話呢?該不會是在附近做埋伏呢吧?
「沈墨,你傻了?」忽然一隻修長的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把沈墨嚇得不輕。
一把抓住沐九歌的手,像是扔垃圾一樣,嫌棄地甩開了,道:「你才傻了!」
「那你幹嘛裝啞巴?」沐九歌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傢伙已經湊到她身邊來了。
原本按照職位高低,她左邊坐著的是陸嘉逸、右面坐著的是導演,導演身旁坐著的是沐九歌。其他人倒是隨便坐著的,只是和誰相熟,就坐在一起了。
可是沐九歌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導演換了位置,死皮賴臉的坐到她身旁來。
沈墨看著他這一張好看的臉,腦海里卻浮現出了一個詞:狗皮膏藥!
對,此時這小子用這張好看的臉,對她甜美微笑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粘上去容易、揭下來難的狗皮膏藥,黑乎乎的那種,一看就討厭!
「別讓你的茵茵孤單啊。」沈墨的目光落在肖茵茵方向,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