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下一屆君臣的最初對話
審問開始,皇上郭啟勛寫了很多個他認為的可疑者在紙上,那都是郭啟勛在朝堂上的一些固執臣子。
郭啟燁每看到一張就搖頭,心裡急卻說不出來:皇上,你走偏了啊!
郭啟桐在旁看著今日是沒能查出真正的幕後者了,可是皇上郭啟勛確是鐵了心要查出來。
一天過去,皇上郭啟勛連午飯都沒用,就與郭啟燁在那裡查幕後者。對於皇上郭啟勛寫的那些朝臣名字,有很多,郭啟燁都不知道是誰,到傍晚了,郭啟勛還在不停地寫,可郭啟燁搖頭已經搖道無力了。
痛苦的郭啟燁從卧鋪上下來,沒有手指就失去了平衡感,他跪在地上,朝著牆壁撞頭,撞地額頭出血。
皇上郭啟勛只有暫時放棄了:「郭啟燁,撞頭什麼?你現在恨那個幕後人了嗎?要想將那幕後人繩之以法,就給朕活下去!總有一日會查出那歹毒的人!」
郭啟燁呆傻地坐在地上,被扶起來躺在卧鋪上了。
皇上郭啟勛帶著皇后賈雲岫離開回到皇宮。
郭啟桐受皇上郭啟勛的命令在此照看郭啟燁一陣子,其實就是做做心理工作,不要讓郭啟燁自了。
郭啟桐是有這本領的,他想到了一方法,將毛筆給郭啟燁:「啟燁三哥,你咬著這筆,用嘴來練習寫字,這不難,很快就可練習出來了,到時候皇上就會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可以為你這受的苦報仇了。你看,怎樣?別再撞牆了。」
郭啟燁得到了好方法,努力點頭,眼裡有希望了,是憤恨的希望。郭啟桐拍拍他肩膀:「啟燁三哥,您這次與此災難,是我沒保護好你,可是那日我怎麼問你你都不肯說出幕後人,我也治好用這方法了,在此,五弟只有對你道歉了。」
郭啟燁流淚搖頭,用那沒有手指的手去拍著郭啟桐,眼裡滿是後悔和歉意。並點頭表示一定努力完成郭啟桐交代的事情。這些眼神表情,不用郭啟燁細說,就很簡單直白地寫在臉上了。
「三哥,現在我會保護整個垠郡王府邸,你再不會受傷害了。」郭啟桐說玩離開。
走出垠郡王府邸,郭啟桐手握拳,口齒咬緊,眼瞪著前方:郭啟燁,現在你知道痛苦了?你害死我啟誠二哥,現在這就是給你的報應,你以後這輩子都是生不如死!我不會讓你死的,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受活罪!你這輩子都要為我二哥二嫂贖罪!
郭啟桐想到那日故意將幕後者引出來時候,他是躲在垠郡王府邸的,他沒有出手捉住那個行兇者,是想讓那行兇者把郭啟燁整個殘廢。但又不能讓郭啟燁被整死了,於是郭啟桐算著時間出手,等到他出手的時候就見到郭啟燁這個樣子了,半死不活。
這是郭啟桐沒有想到的,他計劃中是讓郭啟燁成為一個奄奄一息的殘廢,但現在這個樣子,郭啟桐就無法快速地查出真正的幕後者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但願這失不要失地太大。
皇宮裡,皇上郭啟勛守著皇后賈雲岫,看她睡地樣子是在恐懼什麼,就讓她抓著自己的手:「雲岫別怕,我在這裡。」
賈雲岫猛地起來,額頭上全是汗,頭髮也濕了,還在不斷地說著:「太可怕了,是誰這麼殘忍將啟燁三弟害成這樣?」
賈雲岫不是聖女,她無法去同情這個作惡的郭啟燁,只是感覺自己會被那真正的幕後人給害成郭啟燁那樣。
皇上郭啟勛在旁說著:「雲岫,今日不該帶你去的,以後這些事就別去看別去想了。」
「也不是很可怕啊。」賈雲岫奇怪地一句讓郭啟勛摸不著頭腦。
比起以前賈雲岫連失去了兩個兒子的恐怖,今日這事也算不得什麼吧?賈雲岫獃獃地站在窗口吹寒風,把自己吹醒一些。
郭啟勛摸摸她脖子:「全是熱汗,雲岫,來朕的廣平宮裡沐浴。」
「我在流遠宮裡沐浴就好了。」賈雲岫不想走近郭啟勛的廣平宮:「啟勛,我覺得是穆蘆派人對郭啟燁下毒手。」
賈雲岫的這話是她自己推出來的,但是郭啟勛卻是懷疑道:「雲岫是不是太難過了?怎麼什麼事都往穆蘆身上推呢?」郭啟勛說地很輕。
賈雲岫不再說了,她覺得沒必要再說什麼了,就直接說道:「啟勛請回吧,我不送了,我要沐浴。不要用浴桶,我感覺自己會成人彘,讓折紅去燒幾桶熱水來就好了。」
郭啟勛看著賈雲岫的失魂樣子,不由得覺得最近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雲岫,你什麼時候恢復正常啊?我等你。
等賈雲岫恢復正常的郭啟勛是在穆蘆那裡等著的。
穆蘆現在正急著,除了伺候郭啟勛之外,還有事情就是和穆葦討論她們的毒計:「穆葦你為什麼讓郭辰去剁了郭啟燁的手指和舌頭?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郭啟燁?這樣才能除後患啊。只可惜我全聽你的,沒有讓郭辰了解了郭啟燁,現在倒好,郭啟燁一條半死不活的命在那裡,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把我給供出來啊?」
穆葦要就此事給穆蘆一個解釋:「姐姐你著急什麼?我就看不得你這樣子,坐下來穩定一下,別讓人看出苗頭了。」
穆蘆坐下了,去俄無法冷靜:「穆葦你說,你為什麼出那麼個主意?我現在要怎麼擺脫郭啟燁?」
「姐姐,你想想,要事我們讓郭辰殺了郭啟燁,那皇上肯定會一步步追查,我也不敢肯定郭辰和郭啟燁以前那些事有沒有露出馬腳。現在郭啟燁沒死,皇上就不會去細查什麼了。割掉他舌頭和手指只是讓他無法供出我們,姐姐啊,你想清楚些,這樣才可暫時保住我們和郭辰啊。」穆葦的理由是那麼的無懈可擊,不過只是對穆蘆來說。
穆蘆的腦子每次聽到穆葦的理由都是這麼認為的——天衣無縫。穆蘆點頭:「好像是。不過現在郭啟燁在郭啟桐的監控下,始終是個隱患啊。」
「這個呢,姐姐莫急,我會有辦法的。」穆葦還要繼續做穆蘆的參謀。
不過穆蘆想著:這日子就要結束了。姐姐,之所以我不讓郭辰殺郭啟燁滅口,是為了將來指證你啊,沒有郭啟燁,怎麼指出你是兇手啊?要知道,以前那些惡事,都是你指使郭辰和郭啟燁去乾的,與我無關。
郭啟桐的查案正在進行中,現在這個刑部侍郎的位置已經是很高了,足夠他去任何地方查詢了,除了皇家陵墓。他很想去開棺查一下郭檸郭佑的骨骼,確認他們是否是被下毒了。
算了吧,以前皇后賈雲岫去開棺驗屍差點沒被廢除,如今去驗屍也沒多大意義了,如果有疑問,不如從其他方面查。郭啟桐出去走走了。這初春是乍暖還寒啊,夠冷的。
但是京城的街道上已經熱鬧起來了,走走看看也算是體驗民情吧。
「救命啊!」之後是哇哇的哭聲。
郭啟桐回頭看那是一個少婦在追著一隻陰鷙,那陰鷙嘴裡叼著一個襁褓。聽那少婦喊著哭著:「救救我的兒子吧,被那怪鳥抓走了。」
那是陰鷙,是一種猛禽,不亞於虎狼。郭啟桐想去就那個嬰兒,但是奈何自己的武術不到位,就只有眼睜睜看著那個陰鷙將嬰兒叼走。多希望現在出現一個猛將救了那孩子啊。
似乎是被郭啟桐給想中了,真的就出現一個少年郎駕著馬匹,拉著弓箭對準了那陰鷙。在眾人喊著「不要射到孩子」的聲音中,那少年拔弓了,一箭射出直擊陰鷙。
陰鷙受傷,口裡的孩子也就應聲落下。糟糕,這孩子落下的地方是一剛解凍的湖泊,要是這孩子落入冰冷的湖水中,後果還是不堪設想。
就看那少年了,從馬背上跳入湖泊中,穩穩地接住了那個襁褓,一手舉著孩子,一手划著從湖泊中遊了上岸。將那襁褓打開仔細檢查,裡面嬰兒哇哇地哭著,那少年笑了。
孩子的母親走過去接著自己的孩子,對那少年跪拜感恩:「感謝公子救這孩子一命。請問公子尊姓大名,來日好讓孩子的父親登門致謝。」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祝願這孩子擺脫大難後福不淺。」這少年馬上離開了擁擠過來的人群。
郭啟桐看著:好熟悉啊。
在看那些擁擠過來的人群,都是嘖嘖稱讚「公子是哪家啊」「我是說媒的,給公子說一家好姑娘」「這少年氣勢恢宏」……說什麼的都有,不過都是讚歎。
郭啟桐見那少年駕馬回去了,心裡有所疑惑。回到自己府邸的時候,郭啟桐聽自己的下人說道:「王爺,五皇子來訪。」
「五皇子郭治?」郭啟桐進屋去了,很高興:「郭治,是你啊,上次本王來京是你來迎接,今日又來這府邸,是個有禮節的孩子。」
郭治行拱手禮:「侄兒是特意來感謝五叔給母后洗刷了冤屈的。」
「那是本王分內之事,不必言謝。」郭啟桐與郭治坐下,一同喝茶:「剛才在街道上有一件事,讓日看了激動不已……」
郭啟桐把那英勇少年鷹口救人的事給說了一遍,郭治點頭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可惜侄兒沒這眼福,沒有看到。」
郭啟桐直說了:「郭治,為什麼不承認是你呢?剛才穿著便服一箭射中那陰鷙,爾後跳入冰冷的湖泊,可讓京城百信都稱讚啊。卻不願留下姓名。怎麼,這皇室五皇子的身份還辱沒你了?」
「五叔真會開玩笑,我哪裡有那本事啊?不知五叔知道我曾在朝堂選太子的時候文武皆不通,被父皇一頓好打。」郭治解釋道。
郭啟桐看郭治的眼神雖是很鎮定,但有那麼一絲游移,就說道:「當年皇上選太子的事,天下誰不知?雖然郭治你沒有被選中,但是你是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那時候我也沒有親眼看到,所以就不說那事了,就說今日吧,為什麼不留名啊?是怕人知道你是五皇子嗎?」
郭治再次否定:「五叔是看錯了。」
「五叔這眼就是看人不會錯,那日你來驛站接五叔的時候,五叔就記著了你的樣子,這身形臉龐像你父皇,五官也是繼承了你父皇的樣,只是這眼睛,與你母后更像。」郭啟桐點評了一番:「郭治,別再謙虛了,剛才那樣的事迹就讓五叔來向你父皇說了,怎麼樣都要得些獎賞啊。」
「五叔不可!」郭治終於承認了,但要有理由:「這是我能力所及之事,不必去宣揚,我,不是那麼好大喜功的。」
「行,那五叔就尊重你的意思,不去說了。喝茶吧。」郭啟桐很大氣,喝茶變成了飲酒了。
「五叔請,今日侄兒來,一來是就查案一事向五叔致謝,二來是與五叔聊聊。」郭治很隨意說道。
郭啟桐也很有興趣,在他來京后,沒見著哪個皇子來看望自己,除了郭治,所以郭啟桐對郭治的好感不錯:「郭治想聊些什麼呢?五叔還是先聽你說的,少年郎的話更有趣。」
郭治就樂開了:「侄兒曾聽父皇母后提到過五叔,說五叔您幼年時候是郭府的福星,那時候爺爺對你寵著呢,您表現不俗,不管怎麼隱瞞您的能力卻還是被別人發現了,幾次處於生死邊緣但又天生有福救了自己也救了別人……」
郭啟桐就和郭治聊了聊以前在郭府的事,仔細說了,郭治聽地津津有味,郭啟桐擺擺手:「不說了,都是些陳年往事了,還是說說現在的事吧。郭治你對眼下這大原有什麼看法?」
郭治對此是有自己的簡介的,滔滔不絕起來:「我父皇在亂世中開創了這新朝,雖說是驅趕了外族平定了中原,但是朝廷中人心不一,黨派林立,眾位皇子不齊心,只知道為自己的門下拉攏有勢力的臣子。這樣看來,這天下權力難歸一,難成大事。要改變這現象,還須時間,要手段強硬也要心思縝密,嗯。」
郭治覺得自己說地太多了,忘了母后賈雲岫對自己倚在強調的「韜光養晦」。真是的,剛才與五叔談上一輩的事情談地忘神了,郭治在心裡敲著自己的腦袋。
「五叔,我妄論朝政了,不該。」郭治想把出口了的話收回來,可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