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9章 嫻妃危機
自從真正的武皇被解救出去后,一直被安置在一處不起眼的民宅里。羅溪每日都會化妝過來為武皇診脈,並且親自熬藥。她不是不放心手下的人,更不是為了討好武皇,而是覺得這樣的病症確實很有挑戰性,只有自己親自上手,才有更多的把握把病醫好。
經過幾天的調養,羅溪認為武皇身上的毒藥已經解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讓其儘快醒來,好回朝主持大局。現在這個時間,武皇還不能去世,因為太子的根基還不夠深,皇后和信王手中還有很大的權力。這個時候太子強行上位是很危險的。這不僅影響到皇宮內,更影響到京城乃至整個齊國。
這天,羅溪按照以往一樣來到這個民宅為武皇煎藥,卻來了一位稀客——嫻妃。
「娘娘您怎麼來了?」
嫻妃沒怎麼看羅溪,徑直走到床邊,看著沉睡中的武皇是那麼的安靜,沒有了往日的威嚴與霸氣,沒有了天下為己任的責任感,他只是躺在那裡,面容消瘦,只是個人,是個病人,是個普普通通與常人無異的病人。這樣的武皇還是她頭一次見到,覺得這時候的武皇才是最軟弱的時候吧。嫻妃拉著武皇的手,問道:「皇上他怎麼樣了?」
羅溪照實言道:「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大半,對身體應該是無礙了,只是身體會虛弱一些,畢竟這麼長時間沒有進食,營養會虧欠一些。」
「皇上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我說不好。」
嫻妃見羅溪猶猶豫豫的樣子,拉住她的手,道:「孩子,沒事,和我說實話就好。」
羅溪暗笑,難怪武皇雖然不是最喜歡這個嫻妃,但是她卻能在後宮站穩腳跟,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妃子都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可是她還能在後宮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恐怕與她的那顆七竅玲瓏心有關。這個嫻妃娘娘真的是好敏銳。「據我觀察,皇上醒來的身體條件已經具備,只是精神上還不願意醒。就比如一個人在做一個美妙的夢,不願意醒來一樣。」
嫻妃皺著眉頭嘆了口氣,道:「不管用什麼方法,讓皇上儘快醒來,否則就出大事了。」
羅溪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忙著武皇的身體,沒怎麼關心其他,聽嫻妃這麼一說心中驚了一下。依照嫻妃的性子,不會輕易說出「出大事」這樣的詞語,「娘娘,宮裡出什麼事了?」
嫻妃思索了一下,知道羅溪是個可靠的人,才言道:「前幾日那個冒牌貨雖然在朝堂上囂張,可是在後宮還算規矩,下朝之後每日只是和皇后吃飯,下棋,聊天,沒有留宿,更沒去任何一個妃子那裡過夜。可是最近後宮的那些傻女人居然找皇上邀寵,說什麼要雷霆恩澤雨露均沾。來我宮裡叫囂了一番沒過癮,又跑到皇后那裡去哭鬧。不知道皇后怎麼跟那個冒牌貨說的,昨夜裡,那個冒牌貨居然在容妃那裡過夜了。」
羅溪冷笑:「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冒牌貨居然敢睡皇上的女人,這不是不要命了嗎?不僅不要自己的命,連九族的命都不要了。「是不是那個容妃帶頭鬧的?所以那邊要給點甜頭。可是過了一夜容妃沒發現那個曾經同床共枕的已經換人了嗎?」
「發現?」嫻妃冷笑了一下,道:「今天早上她還穿著漂亮的衣服去逛御花園呢。」
羅溪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這個狀況,恐怕就算告訴她那個是冒牌貨她也不會相信的。她只會說您嫉妒她重獲盛寵。」
「連枕邊人都分不清楚,又何必去討厭?」
「娘娘,這些日子皇上恐怕還是醒不過來,您打算怎麼辦?」
容妃皺著眉頭,也是無奈:「還能怎麼辦?躲著,拖著,邀寵的女人那麼多,那個冒牌貨不會想到我的。」
「我會儘早讓皇上醒來的,請娘娘放心。」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嫻妃就離去了。
看著嫻妃的馬車遠去,羅溪不由感嘆,宮裡的女人真不容易,嫁了一個不得不嫁的人,還要時時提防各種陷阱。真是不容易。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羅溪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暖,知道這是拓跋曜。「沒什麼,就是有些感嘆罷了。」
拓跋曜溫柔地攬著羅溪的腰往屋子裡面走:「外面風大,穿這麼少不怕著涼嗎?」
羅溪嬌嗔道:「我哪有那麼嬌弱,陽光這麼好,怎麼可能著涼。」看看時間,羅溪覺得有些問題,問道;「今天那個冒牌貨找你有什麼事情嗎?怎麼回來這麼晚?」
拓跋曜皺眉道:「今天有些反常,之前那個冒牌貨雖然不是真身,但也知道守規矩。上朝的事情從未耽擱過,小事當朝就決定了,大事也會事後會到御書房找那幾個親信商量。可是今天太反常了,那個冒牌貨居然晚了一個時辰才上朝。而且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聽聞昨夜裡那個冒牌貨去後宮了。」
羅溪冷冷一笑道:「剛才嫻妃來過了,說的也是這件事情。皇上醒來之後沒踏入過後宮,據說前朝後宮都鬧得不行。我本以為這個冒牌貨會很尷尬,卻不想人家倒是個不怕死的,連皇上的女人都敢睡。」
「剛才嫻妃娘娘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可不是么,娘娘也希望真正的皇上能早點醒來呢。後宮佳麗這麼多,你覺得那個冒牌貨會先從什麼地方下手?」
「那個冒牌貨是信王的人,而朝堂上的對手是我和太子。恐怕他會讓那個冒牌貨先去找我和太子的麻煩。最先容妃就是例子,她的娘家是太子那邊的人。」
「好陰毒的計劃。那些妃子若是知道自己是被一個冒牌貨上了,恐怕想死都不容易了。還要連累他們背後的家族。進而削弱太子和你的力量。真是一箭三雕。」羅溪感嘆。「恐怕容妃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境遇還到處招搖呢。」
拓跋曜無奈地搖搖頭,道:「還是進去看看皇上吧,朝堂上不能任由信王這般胡鬧下去了。」
接連五日,冒牌的武皇夜夜流連後宮,有時甚至一夜遊覽兩個宮,真正做到了「雨露均沾」,在別的妃子看來這是重新得寵的機會,可是在嫻妃看來,那些女人都是如此的悲哀。支持太子那邊的幾個妃子,貴人,已經都寵信過了,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了吧?
沒成想,好的不靈壞的靈,嫻妃還在感嘆,只見武皇身邊的太監來報:「皇上有旨,今夜留宿迎春殿。恭喜娘娘,今夜準備迎接聖駕吧。」
嫻妃隨笑著讓人送公公出去,可是內心卻是不平靜。若不知道那是個冒牌貨還好,可如今知道了,怎能讓那個冒牌貨髒了自己的身子?雖說她和武皇都知道彼此是什麼關係,但這並不意味著別人可以隨便碰她。可是晚上那個冒牌貨就要來了,現在稱病恐怕要被詬病,這是如何是好呢?
正當嫻妃頭痛之時,桑玉進來了。嫻妃看著桑玉的神態,吩咐道:「不用你們伺候了,這裡有桑玉伺候就行了。你們下去吧。」
待人都走乾淨了,桑玉關好門窗,小聲道:「娘娘,外面那位給您送東西來了。」
嫻妃轉頭,看著桑玉問道:「什麼東西?」
桑玉把手中的精緻小盒子拿出,裡面是一顆藥丸。「娘娘,外面那位說了,吃了這個會讓您月信不止,不過對您身體是無害的,過後只需吃些補血的葯就好。」
嫻妃暗笑,這個小丫頭,想的倒是周全還真是及時。拿起藥丸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桑玉沒想到嫻妃竟然如此相信羅溪,便接著把羅溪告訴她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嫻妃:「娘娘,外面那位說了,這葯吃下去之後要兩個時辰才能見效。」
嫻妃算算時間,恐怕距離那個假冒武皇過來還有一個時辰,剩下的就要靠自己拖延了。「去,把本宮的棋盤拿過來。對了,桑玉,本宮聽聞皇上近日很喜歡聽曲子,容妃是不是正在個新曲子?往日里在自己宮裡練琴多沒意思,御花園裡更有意境的。」
桑玉跟在嫻妃身後多年,豈能不明白嫻妃的意思?立刻下去準備了。
嫻妃看著屋內的擺設,皺皺眉頭叫人:「桑枝,這幾套椅子墊髒了,換新的吧。我記著前幾日內務府送來的雪段的墊子不錯,快點把那套換上來,這裡的椅子上都換了。」
看著下人們都換好了,嫻妃才滿意地點點頭。「桑枝,把那套淡青色的羅裙給本宮拿來,再給本宮畫個漂亮點的妝。一會咱們可要迎接皇上呢。」
桑枝雖然不知道嫻妃為何對一個假冒的皇帝還如此隆重迎接,但是她知道主子要求一定有她的道理,她腦子笨,只要把主子交代的做好就行了。
一個時辰后武皇帶著人來到了迎春殿,武皇看著精心打扮的嫻妃甚是滿意,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嫻妃,眼睛不斷地在嫻妃身上打量。那紅果果的眼神讓嫻妃心中翻騰不止,要不是強憋著,真容易吐出來。
「皇上,今日怎麼想起我來了?」若說裝,嫻妃絕對是個可以拿金像獎的演員。在宮裡這麼長時間,不會演戲的人,甚至說演戲不好的人早晚會被消失掉。只是平時嫻妃懶得去表演罷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比別人演的差。
武皇看著清麗打扮的嫻妃,這與他前幾日遇到的幾個女人不同。前幾個女人更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妖艷一些,更有誘**惑力一些,讓人看了欲罷不能。可是這個嫻妃不一樣,她的美讓人更想在一邊靜靜的欣賞。
嫻妃把武皇帶到棋盤前,道:「皇上臣妾前幾日和容妃妹妹下棋,可總是輸給她,容妃妹妹說是皇上教了她幾招才贏的,臣妾也要學,臣妾不管,皇上不能偏心,也要教我幾招贏回來才行。」
齊國盛行下棋,平日里無論君臣婦孺都會下一些。後宮的女人更是在平日里三三兩兩下棋,這就和現在女人在一起逛商場,喝咖啡一樣。嫻妃這樣與武皇說,那個冒牌貨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武皇哈哈大笑,心情甚爽,這樣的小女人在自己身邊撒嬌的樣子真是極大地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難怪人人都想做皇帝,這被女人圍著轉的感覺真的不錯。道:「好,好,好,朕不偏心,這就教你幾招。你可要學好哦。不然下次和容妃對弈再輸了朕可要罰你了哦!」
嫻妃紅著臉道:「皇上就會取笑臣妾,皇上教臣妾的法子,臣妾一定認真學。」
任何人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嫻妃都會覺得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此時居然很可愛,可是只有嫻妃自己知道,她的臉紅是因為自己覺得那話嗲的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