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謎底

瑜妃端杯欲飲的手略停頓了一下，氣氛瞬間冷了下來。瑜妃放下酒樽，強忍怒意道，「不知這舞姬哪裡不合皇后心意了？臣妾倒是覺得她跳的很好。」

孫皇后笑道，「不過民間俗舞，終究登不上檯面。你說對嗎？妹妹。」

瑜妃出身低微，是皇上微服時從民間帶回來的一個鄉間女子，入宮后因為有了二皇子，才被封了妃，皇后這話便有些暗中諷刺的意味。

瑜妃聞言立即冷了臉色，沒再回話，緊緊握住酒樽，心中氣怒不已。

慕玖坐的位置離皇后和瑜妃不遠，自然聽得真切。她微微笑著，前世她還真以為孫皇后和瑜妃關係很好，如今看來還是她太天真。

玄琛見瑜妃未再回話，他順勢看向孫皇后笑著道，「聽聞慕家長女自幼善舞，既然母妃不喜民間舞蹈，不如讓她獻舞助興？」

慕玖冷冷看了一眼玄琛，獻舞助興？她堂堂西緒國大將軍的女兒，在他口中竟像舞姬一般？可笑自己前世，卻絲毫未聽出他言語中別的意味，反而對他誇讚自己很是感激。

還未等孫皇后開口，皇上便應下了。

「既如此，那便傳慕玖獻舞。」孫皇后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

一旁的丫鬟聽了令，匆匆去了暖閣傳令。

慕玖看著不遠處的呂佩，心裡暗自輕笑，「好戲上場了。」

當舞姬退下，樂聲再次響起，一紅衣女子用輕盈的步伐踏入殿內，隨後應和音樂，翩然而舞。

眾人皆專註的欣賞紅衣女子的妖嬈舞姿，唯有呂佩露出震驚的表情。

呂佩睜大雙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聽……聽雪！？」

怎麼回事？聽雪怎麼會穿著那件舞衣！慕玖呢？！呂佩四處張望，最終在二樓的欄杆旁看見了慕玖，此時她正帶著笑容看著自己，呂佩心中忽生驚懼。

「啊！」慕聽雪的尖叫讓呂佩回過神來，她向大殿望去，只見慕聽雪舞衣的衣領忽然散開，露出雪白的肌膚，慕聽雪大驚失措，跪在地上慌亂捂住自己的胸口。

這突如其來的事件，讓眾人吃驚不已。

「聽雪！」呂佩回過神，忙跑到大殿中央，她抱緊慕聽雪，喃喃道，「怎麼是你，怎麼是你！」

皇上放下酒樽，臉色陰沉地看著殿中二人。

見皇上臉色不好，孫皇后忙站起身質問道，「不是慕玖獻舞嗎？怎麼是慕聽雪？」

「就是！」眾大臣紛紛議論起來，「庶女獻舞就罷了，還出了這麼荒唐的事！慕尚將軍的臉面都讓這女子丟盡了！」

玄琛也斂了神色，他與呂佩是約好的，這獻舞出醜之人明明該是慕玖，可如今不知為何卻成了慕聽雪，莫非是呂佩反悔了？但她怎麼可能捨得讓自己的女兒出醜？

聽到眾人非議，慕聽雪滿面皆是淚水，半晌她才緩過神來，大聲喊道，「慕玖！都是慕玖！是她陷害我！」

眾人紛紛向慕聽雪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見慕玖淡然自若，她輕福了福身子，隨後領著鳶兒款款走下來。

慕玖神色自若，平靜的看著震怒的呂佩和哭成淚人的慕聽雪。

慕聽雪整理好衣裙，惶恐的看向孫皇后和皇上，抽泣道，「皇上，皇後娘娘！要替聽雪做主啊！是慕玖晌午來找我，讓我幫她獻舞，我好心幫她，沒想到她竟然陷害我！」

孫皇后聞言看向慕玖，「慕玖，她說的可當真？」

「不錯，是臣女讓聽雪代替獻舞的。」慕玖不卑不亢的道。

「看！她承認了！」慕聽雪擦了兩下眼淚，憤憤地看著慕玖。

「你為何不獻舞？」呂佩看著慕玖，眼中帶著恨意。

「小玖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身體不適。若我強撐身子獻舞，恐怕出了差錯，丟了慕家顏面，迫不得已這才找妹妹幫忙的。」慕玖柔聲說道。

呂佩惡狠狠道，「你撒謊！」

慕玖露出柔弱委屈的樣子，看向孫皇后，「臣女並未說謊，還請皇上，皇後娘娘明鑒，臣女怎麼會陷害自己妹妹，還做出這等有辱家風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