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昨晚發生的事情
「童言,不要走……」
聽清程菁菁在喊什麼后,童言很驚訝,莫非她是裝的?
可程菁菁明顯已醉的不省人事,這點童言還是看的出來。這幾年過去,他還能從她嘴裡聽到他的名字,也不容易。
童言打消了離開的念頭,他剛脫下衣服想去浴室沖個澡,程菁菁又在床上喊:「熱要洗澡」
「你真不是裝的?」童言脫口而出問!
老天爺是不是在考驗他?她喝醉了他帶著開房間,他要洗澡她嚷著熱,也要洗澡!
怎麼洗?他幫她洗?
到時候她真脫光了往自己懷裡一躺,水花再往兩人身上一灑……他能把持的住?
回應童言的,依舊是程菁菁無意識地呢喃:「我好熱」
躊躇半響,童言喃喃道:「這可是你要求的,萬一真的擦槍走火了,你可別怪我……」
這樣提前說好,童言才抱起程菁菁去了浴室。
脫光程菁菁的衣服后,童言獃獃的站立了許久,直覺得一股熱氣瘋狂地往上沖,令他差點控制不住。
這晚,童言到底沒有控制住,等程菁菁醒來的時候,瞧見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具男性懷裡,頓時發出一聲凄厲地尖叫:「啊」
童言被嚇醒了,登時坐起身子,跟程菁菁大眼瞪小眼!
看清楚男人原來是童言,程菁菁才撫住赤裸的胸口淡定下來。她看看自己,又看看他,想著應該是兩人酒後亂性了。
於是她說:「沒關係的!我保證不說出去!」
什麼?童言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你放心,我會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經過這幾年的苦,程菁菁學會了隱忍,如同脫胎換骨。
她知道,她和童言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即使兩個人發生了關係,她又能怎麼辦呢?打他罵他?還是找他要錢?呵,憑什麼呢?
四年前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錢已經夠多了,況且她也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是么?」童言的臉色沉下來。
程菁菁真是變了,他以為她會要自己負責的,可她並沒有。
程菁菁彎下身去撿衣服,飛快的往身上一套,拎起包包,連頭髮都沒梳就說:「我先走了,再見!」
不等童言回應,程菁菁轉身就走。
門被關上,豪華套房內只剩下了童言自己。他往後躺去,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出了酒店的程菁菁打不到車,所以準備去對面坐公交,可是卻聽到了童言的聲音。
「跟我來。」
她回頭一看,見他穿好了衣服,正緊皺眉頭看著自己。
「去哪兒?」程菁菁怯怯地問。
童言沒搭理她,拽著她往前方走,走了一段路后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然後把程菁菁塞進了副駕駛座。
他姐夫是豪庭酒店的客戶,借用酒店的車用一用是必備的服務。
等童言發動了車子,程菁菁依舊再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你住哪兒?」童言壞脾氣地問。
程菁菁說出一個地址后就低下頭。童言沒再說話,一路上沉默著沒吭聲。
到達程菁菁說的地址后,童言指著外面骯髒的路問:「你就住這兒?」
「是的。」程菁菁道。
「我給你的錢呢?啊?」童言忽然憤怒起來,「當年分手的時候,我給你的錢呢?那些錢夠你在市買一套小房子了吧?」
「那些錢,全都花了。」程菁菁小聲說。
「花了?你不是會亂花錢的人啊?錢呢?」童言追問。
「我們分手后的第二年,我媽突然得了肺癌,那些錢,全都花光了。」
童言愣了愣:「你說伯母她,她現在……」
「去年年底,我媽去世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程菁菁控制不住的眼睛紅了。
童言心裡也難過,當初程母對他很不錯,沒想到竟然去世了。
兩個人在車裡沉默了會兒,程菁菁先開了口:「要不要進去坐坐,喝杯茶?」
童言答應了。
於是程菁菁在前方帶路,走上這幢破爛年代久遠的小樓,上了最頂層的五樓后,才掏出鑰匙。
進門之後,童言四處打量了一番。到底是女孩子的住所,總歸是乾淨的。只是還是很破爛!
牆面斑駁,天花板上只有一個燈泡!
「你這幾年都在做什麼?」童言坐上一把椅子,抬頭問。
程菁菁拿著熱水壺,去了廚房接水。房子實在太小了,所以她在廚房說話,和在客廳說話沒有任何區別。
「我做了許多工作,然後自考了一個本科,三個月前剛找到一個秘書的職位。」也就是童言朋友的公司。
說起她這個女秘書的工作,童言一臉不悅。韓東是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
燒上水后,程菁菁又去了衛生間,刷了牙,洗了把臉,去卧室迅速換了乾淨的短袖短褲,頭髮鬆鬆一挽,穿著拖鞋走出去。
看到這樣素麵朝天的她,童言挑了挑眉。實在是因為這些年看慣了濃妝艷抹的女孩子,他早就審美疲勞了。
程菁菁找了兩個乾淨的杯子,倒好水後放在童言面前一杯,接著自己也坐上椅子,仰頭喝起水來。
清晨的陽光灑在這座小房間內,穿著白恤的程菁菁,素著一張臉仰頭喝白開水。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動作,偏偏童言卻覺得十分性感。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咳。」他也伸手拿起玻璃杯,輕輕喝了一口,竟覺得甜絲絲的。
喝光一杯水后,程菁菁又給他重新倒滿。
「你還挺養生的,早上起來先喝水確實對身體好。」說完這話,童言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他是有病吧?扯什麼養生?
程菁菁沒聽出什麼別的,她只是淡淡笑了笑。
幾秒后,她問:「你餓不餓,我做點兒吃的行嗎?」
童言想了想,點點頭:「嗯!」
於是程菁菁放下杯子去了廚房。其實她會在家裡備上食材,因為外面的飯菜太貴了,遠不如自己做飯來的便宜。
程菁菁煮了白粥,切了點兒醬黃瓜和蘿蔔條,往上面灑了些香油拌勻。接著煎了三個雞蛋,童言兩個,她一個。
然後她又炒了一個醋溜白菜。將飯菜端上桌,她輕聲說:「吃飯了。」
童言探頭一看,小桌上全是素凈小菜,可他入口一嘗,竟覺入胃之後無比舒適。比大魚大肉的強多了。
「先隨便吃點兒吧,家裡只有這些。」程菁菁有些窘迫。
「你還包餛飩嗎?」童言忽然問。
程菁菁道:「現在不包了,不過手藝沒忘,你要是想吃,我改天包好了給你送去。」
「嗯。」
童言低下頭接著喝粥,不知為何,聽到程菁菁的話后,他的心情竟然好起來。
吃過早飯,童言對她說:「今天你不用上班的對吧?」
「老闆好像說了,今天放我一天假,而且不扣工資。」程菁菁攏了攏落在腮邊的頭髮,回答他的話。
「那你明天也別去了。」童言直接道。
「為什麼?」不去上班的話,她吃什麼?
「你去那裡當秘書,早晚被佔便宜,趁早辭職算了!」童言能不知道韓東的德行?好色的很!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我回去就幫你打聽新的工作!」
「不行!」
「為什麼不行?」童言瞪眼。
程菁菁搖搖頭:「我不想靠你來改變生活,我現在挺好的,真的。」
「你好個屁!」童言怒了,「誰說你靠著我來改變生活了?咱倆現在就是老朋友,咳,再說經過了昨晚,也算是新朋友了……」
想起昨晚她與他發生了關係,程菁菁的臉飛快的變紅,她窘迫地不知所措,抖著聲音說:「我,我……」
「好了別你了!既然佔了你便宜,我就會負責到底的!」說完,童言拿過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道:「你手機號變了吧?我的也變了,我們重新留個號碼。」
輸完彼此的號碼后,他拉開門大踏步走出去,沒給程菁菁說話的機會。
法國,紀常遠蹲在農場的草地上,折了幾朵扶郎花。
他的親信說道:「先生,太太的手機還是打不通。」
「知道了。」
自他回到法國后,除了與童心通過一次電話,第二天再打就打不通了,一直持續到現在。
本來餐廳的事都快解決了,當地的黑社會打算也迫於他這邊的壓力收手,可是又突然改變了態度,還對他放了話,要他的餐廳在半個月之內開不下去!
這幾日,一心餐廳已經暫時關門。
紀常遠命人去查,到底是誰在背後跟他過不去,卻始終查不出來。他知道,這人的背景一定很深。
可他想不出來自己在法國得罪過誰。但隨著這幾天童心的失聯,紀常遠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除了景延,還能有誰?
「先生,您打算回中國找太太,還是再向當地的黑社會施加些壓力?」親信問他。
「天意。」紀常遠扔了手裡的扶郎花,起身掏出手絹擦手。
一切都是天意!童心只是回到市,竟然也能碰到景延?老天爺啊老天呀,你難道只肯給我四年的美好時光么?
「我不會認命的。」紀常遠淺淺一笑。
景延啊景延,你如今以為我無錢無勢,便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捏死我!可以毫無顧慮的解決我這個障礙,但你把我想的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