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
怎麼辦,紀小愛想,她想許承鞍了。那是多麼美好乾凈的一個男生啊。好不容易過了年,到了返校的日子。
許承鞍一早等在她寢室樓下。
紀小愛瞧見他后,歡快的跑過去,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許承鞍,你終於回來啦!」
許承鞍抱住她的身子,笑問:「是不是想我了?」
「咦。」紀小愛側頭看他,好像不認識似的,「這話是你說出來的?許承鞍同學,你轉性啦?」
一句話說的許承鞍耳朵紅了紅,眼睛卻貪婪的看著她美麗的臉。
「我給你帶了好多東西,你看看喜不喜歡?」他說。
紀小愛這才發現他腳邊還放著一個巨大的口袋,裡面裝了許多許多土特產。
「謝謝,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其實哪有給他準備禮物,過年期間每天都很歡樂,除了剛開始那幾天很想許承鞍以外,其餘的時間全被忙碌充斥著。
她的家族本就是個大家族,每日里的熱鬧從不間斷,期間她還出了一趟國遊玩。
但許承鞍都給自己準備東西了,那她只好臨時抱佛腳。
「什麼禮物啊?」許承鞍竟難得的對她送自己的禮物有了好奇。
紀小愛緊張起來,想了一想快速答:「當然是好東西!明天拿給你。」
「現在就拿。」許承鞍笑望著她。
現在哪裡拿的出來?紀小愛嘟嘴:「不嘛,我現在不想上樓,想和你一起出去約會!」
「那這些東西你總要拿上樓吧。」許承鞍無奈的說。
說的也對,紀小愛只好咬住下唇。
許承鞍並不傻,如果傻,也不會年年拿獎學金。且他在股市裡很有天賦,只不過沒有本錢而已。
「你沒準備禮物吧?」他寬容的摸摸她的腦袋,笑著說:「不打緊,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況且你是女孩子,應該我寵著你……」
紀小愛很過意不去,抱歉的方式就是重新撲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對不起嘛。」
許承鞍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回抱住她:「沒關係。」
雖然這事他不在意,可紀小愛卻真的在第二天上街為他選禮物,給他買了幾件衣服鞋子,走到小街那裡,瞧見有人在刻字,覺得很有趣便去瞧。
只見那老人竟可以在小木頭上刻東西。
「老闆,幫我刻個字吧。」紀小愛一瞧就喜歡,突發奇想,讓老闆刻了幾個字,又買了根紅線穿起來。
再見到許承鞍的時候,她把衣服遞給他,許承鞍笑的淡淡的接過。
「還有一樣東西,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紀小愛獻寶一樣拿出那個木頭項鏈遞過去。
許承鞍接過一看,只見一小片長方形的木頭上,刻著許承鞍和紀小愛幾個字。
「喜歡。」
紀小愛見他真的在笑,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又想,那麼貴的衣服他都沒怎麼笑,一塊幾塊錢的木頭倒是笑的那麼開心,這男人是不是傻啊。
他真的是金融系的嗎?搞金融的人,不都是資本家嗎?資本家不都挺善於算計,是個吸血鬼嗎?
這事兒暫且過去后,兩人的感情天平逐漸發生變化,紀小愛越來越適應大學校園生活,加上她又是個活潑性子,喜歡和人交往談笑,也愛參加社會。
而許承鞍性子安靜,喜歡獨來獨往,平日里都是紀小愛纏著她,可日子一久,紀小愛找他的次數就逐漸變少了。
其實他也忙,可他發現紀小愛更忙,每次給她打電話,她總是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參加社會活動,去外地旅遊,還要和同系的同學出去聚餐……如此下來,許承鞍就瞅著機會多約她。即使見不到面的時候,也會每天都發消息。
只是漸漸地,她有時竟連消息都忘了回。
時日一久,許承鞍心裡不是不難受的,可他是個什麼事都壓在心裡的人,面上令其他人看不出什麼。
他獨自去食堂吃飯,有人湊到他身邊來,喊了一聲師兄。
許承鞍扭頭一看,是英語系的系花,艾萌。
「有事嗎?」他問。
「師兄,聽說你英語很好,正好我們系在排演一場《王子復仇記》,其中有一個角色很適合你,要不要來試一試?」艾萌問。
「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許承鞍低頭拒絕,卻不知怎的,一時忘記離她遠一些,任憑她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這一幕恰巧睡到中午,剛起床來吃飯的紀小愛看到。一看之下就怒火亂竄!
「許承鞍!」
一聲嬌聲怒叫,令許承鞍驚喜的抬起頭,果然瞧見了紀小愛。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紀小愛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臉就走。
許承鞍也立即起身跟在她後面跑了。
「小愛。」許承鞍拉住她,不許她走。
兩人站在路邊,爆發了第一場爭吵。
「背著我紅杏出牆是吧?」紀小愛甩開他的手。
「說的哪裡話,我和她根本不熟。」許承鞍瞧見她就覺得開心,微笑著答。
「不熟?你就說謊吧!你們倆手都握到一塊兒去了!你還不承認!小人!」
許承鞍一皺眉:「小愛,說話不要不知輕重。」
「行,我不知輕重,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見!」說完,紀小愛扭頭要走。
許承鞍趕忙拉住她,皺眉問:「再見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紀小愛冷著臉,或許是她頭昏了吧,總之很想發火。
許承鞍臉一白,可還是說:「我道歉,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用不著你道歉,我們都冷靜冷靜好了。」
這次以後,兩人陷入了冷戰。耐著性子等了三天的許承鞍,給紀小愛打電話,可是她並沒有接。他又打給她寢室的人,寢室的人告訴他,說小愛昨天請假了,似乎是和家人出國了。
「出國?她休學了?」還記得當時他渾身都冰透了。
那邊的人笑了:「不是的師兄,小愛是和家人出國玩了,對她們家來說,出國就和我們出校門一樣簡單……」
聽到這句話的許承鞍,隱隱有種預感,他和紀小愛似乎走不下去了。
兩個人這一冷戰,從初夏一直到了秋天,歷經四五個月,期間還經歷了一個暑假。
也不是沒有在學校遇見過,紀小愛遠遠的看上一眼,只覺得他好像更瘦了,也更黑了。
聽說他每天都出去打工,有一次她和景菲姐去商場買衣服,還在街頭看見他一次。
其實紀小愛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他鬧那麼久的彆扭,她看見艾萌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而他微微低著頭,目光帶著一絲溫柔,居然沒有拒絕,直到自己走近了喊一聲,他才抬頭,最後追了出去,卻不肯承認,那一幕幕真的很讓她憤怒。
下半年一開始,導師就和許承鞍說了出國的事,他每次都沒鬆口,同寢室的兄弟都知道為什麼。
老大邵海洋勸他:「承鞍啊,男人要以事業為重,等你去了美國鍍金,再回來保准讓她紀小愛後悔!對不對?」
就連小輝也說:「對,還是事業為重。」
可無論別人怎麼說,許承鞍都悶著頭不說話,曾經他答應過她,到今年這個時候,他就能出去找工作了。
冬天一來,飄了一場小雪,紀小愛和寢室的女孩兒一起去飯堂吃飯,他就坐在不遠處,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談笑。
「小愛,你和許承鞍許校草是不是真的分了?」他聽到有個男生問。
「不告訴你!」紀小愛答。
「要是分了,就告訴我們一聲,大的眾多男生可排隊等著呢!」
「那就讓他們來追我!」紀小愛脫口而出,其實也是開玩笑。
考完試后的第二天,阿發慌慌張張的跑進宿舍,一把搖醒了正在睡大覺的紀小愛。
「小愛!快醒醒!出大事了!」
紀小愛睡眼惺送的問:「什麼事啊?」
「你家許承鞍要出國了!」
一句話炸醒了紀小愛,她從床上坐起來,道:「你再說一遍!」
紀小愛怒氣沖沖的跑去找許承鞍,質問他是不是要出國,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向自己解釋,就這樣要出國?
「是,我打算出國。」面對她的質問,許承鞍承認了。
「許承鞍!」紀小愛跺腳,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如果換做以前,她只要一喊自己的名字,許承鞍就會乖乖認錯,雖然說不出太多的甜言蜜語,可行為上早就在討好她了。
但是這次他沒有,他直直的站著,一點要動的打算都沒有。
「你!你太過分了!」他無動於衷的樣子,惹的紀小愛想哭。
「我過分?」許承鞍苦笑起來,「紀小愛,當初是你招惹我的,你招惹了我,又很快厭倦我,最後又尋個由頭跟我吵架,既然這樣,我們彼此珍重吧。」
彼此珍重吧。紀小愛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冷戰了半年,他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他的解釋,一直在等他過來道歉?
「好。」紀小愛決不能讓他看扁,她高傲的仰起頭,對他說:「許承鞍,我祝你將來有一天功成名就,而我和你,再也不要見面!」
許承鞍渾身一震,驚詫又不敢置信的望著她決絕的臉,嘴唇上的血色褪了個乾淨。
紀小愛轉身就走,而許承鞍站在樹下,看她一步一步走的那樣絕情。
其實紀小愛轉頭的那一瞬就哭了,許承鞍是她的初戀,人家都說初戀往往都不會成功,果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