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綠衣女子
黃衣大漢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奶奶的,是誰這麼陰險,把這些死螞蟻引到這裡來了?你這是要置老子於死地啊,老子是殺你全家了,還是怎麼的?」目光一掃之下,看到數十丈外的綠衣女人慢慢站起身來,黃衣大漢啊哈一聲,衝口而出道:「原來是你這個賊婆娘,老子上次放了你一馬,想不到你還陰魂不散的跟到這大沙漠來,是不是真的要老子送你去閻羅地府啊,哈哈哈啊哈。」面對那環繞四周的腐屍蟻,初時的緊張之後,黃衣大漢慢慢鎮定下來,心中琢磨:「那將老子打醒的又是誰?此人將老子打醒,自是不想讓我喪生在這些死螞蟻之下,看來此人是友非敵。既是如此,老子倒是不用擔心這賊婆娘了,那暗中潛藏之人既然相助於我,自是不會讓我死在這裡。」心中有恃無恐,對那綠衣女子自是言語之間毫不客氣。
那綠衣女子嘿嘿冷笑,道:「吳一刀,我今日也不殺你,就讓你嘗一下萬蟻噬身之痛。」當下右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足下邁步,奔到蟻陣之旁丈許之遙,而後左手一拍竹筒的筒底,那竹筒筒蓋被這一下猛拍,立時激飛出去。竹筒之中的一抹烏黑的油脂也隨著這竹筒飛了出去。
那油脂飛過石牆,落在黃衣大漢吳一刀身後數丈開外,星星點點,散落的到處都是。
石牆之外的蟻陣,似乎聞到那竹筒之中油脂的氣息,猛然沖入石牆,奔到那油脂之上,嗅聞起來。
吳一刀隱隱聞到那油脂散發出腐臭的氣息,不由得大怒,罵道:「好個毒辣的婆娘,你竟然用上了腐屍膏。」
吳一刀自然知道這腐屍膏的厲害。
這腐屍膏是以腐爛的屍骸油脂練成的一種油膏,一俟練成之後,便即裝入竹筒之中,密閉封存。
腐屍膏共分兩類,一類無毒。另一類其中摻雜了許多鶴頂紅孔雀膽之類的粉末,夾雜其中,尋常人沾染到身上一星半點,便會皮膚潰破,中毒身死。
這腐屍膏的劇毒可想而知。
而眼前綠衣女子竹筒之中的腐屍膏卻是無毒,但這腐屍膏比那劇毒的腐屍膏更為可怕。
這竹筒之中無毒的腐屍膏卻是專門用來,聚攏那些專以吸食腐屍的食人蟻。
食人蟻以腐屍為生,一俟聞到這腐屍膏的氣味,便即如同蒼蠅一般,逐臭而來,聚攏在腐屍膏之上,吸食腐屍膏的油脂。
一俟吸食完這些腐屍膏的油脂之後,便會狂性大發,對周圍的動物或人發起致命一擊。
這食人蟻以腐屍為生,是以便有人稱之為腐屍蟻。腐屍蟻的周身滿布屍毒,沾染上一星半點,便和沾染到劇毒的腐屍膏一般無二。
綠衣女子以這腐屍膏將食人蟻引了前來,並且將吳一刀團團圍住,便是為了要吳一刀畢命於斯。
這食人蟻實是綠衣女子致命的武器,而吳一刀偏偏又無計可施。面對著那面前相隔數丈開外的一個個焦黃的食人蟻,黃衣大漢一顆心陡然一沉。
其時,吳一刀站在石牆之上,面前數丈開外便是密密麻麻的蟻陣環繞,身後數丈之外還是蜂擁而至的蟻群。而在那石牆缺口之處,依舊有數不盡的食人蟻源源不斷的涌了進來。眼看再有片刻,那食人蟻一旦將那腐屍膏吸食乾淨,便會狂性大發。到那時,這些食人蟻說不定便會爬上石牆,將自己渾身皮膚血肉噬咬的乾乾淨淨。
一念及此,吳一刀心底不寒而慄。
吳一刀咽了口唾沫,向著沙丘東面大聲喊道:「朋友,再不出來相救,你就只能看到我吳一刀的屍首了。」
那綠衣女子心頭一震,心道:「果然這個潛藏暗處的是這個傻子的朋友。哼,出來了兩個我一起幹掉。」心頭惡念橫生。
沙丘之上聲息俱無。
這一刻,龍捲風恍如未聞,只是趴伏在沙丘之上一動不動——
吳一刀咳嗽一聲,苦笑道:「朋友,再不出來真的就來不及了。」
那沙丘後面還是聲息俱無。
眼看著那些食人蟻已經吸食完那些腐屍膏的油脂,正自在原地四處亂竄。已然有三兩隻食人蟻爬到石牆之前。
吳一刀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只聽他縱聲而呼道:「朋友,快些出手相救,否則晚了的話,老子就嗚呼哀哉了,這大沙漠下面埋藏的突厥皇陵天大的秘密也就只能到地下說給那閻王爺知道了。」
這吳一刀見呼救無效,隨即誘之以利。吳一刀相信來到這大沙漠上相助自己的這個人一定是有所圖而來。
而這大沙漠上最大的秘密就是自己此刻鐵鏟挖掘的突厥皇陵了。本來,吳一刀是想自己獨享這個秘密,而後偷偷挖掘,進入那突厥皇陵之後,自己自然可以將裡面所有的冥器一卷而空。可是,當此生死一瞬之際,那帝陵之中再多的冥器,再多的金銀珠寶也是抵不過自己的一條性命。
與其葬身沙漠食人蟻之口,還不如用這帝陵的秘密換取活命。頃刻之間,這吳一刀已然有了決定。
龍捲風心中一動,心道:「看來這黃衣大漢吳一刀真的是為了這沙漠之中的突厥皇陵而來,自己這一次誤打誤撞算是遇到了正主,救了他,正好脅迫他帶著自己進入那突厥皇陵,就是不知道這黃衣大漢吳一刀口中的突厥皇陵是那七十二座虛墓之中的那一座,還是被這小子誤打誤撞找到了真陵所在?」
龍捲風正欲出手相助,突聽石牆北面二十餘丈之外轟然一聲大響,一個一身黑衣的精瘦漢子竟然從沙丘之中一躍而出。
月光之下,這黑衣漢子竟是直直竄起七八丈之高,身在半空之中,這黑衣漢子已然縱聲大笑,口中招呼道:「既然如此,吳兄弟,我就來助你迎敵。」一句話說完之際,這黑衣漢子已然落在沙丘之上。
吳一刀一呆,看這黑衣人時,卻見這黑衣人甚為陌生,腦子之中轉了幾圈也想不到這黑衣人是如何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