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屍身有毒
秦彪皺眉道:「老二,你沒看到那一具屍身是中毒而死的嗎?倘或那屍身有毒,那麼這屍身所觸摸到得這一桿鐵叉自然不能倖免,自也是沾染了劇毒。」
狄老二這才惺惺住手。默然一會,狄老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於是便即問道:「師哥,你不是說你是萬事通嗎?那麼這幾具屍身是被什麼毒物所毒,這才暴斃而亡的?」
秦彪看著地上那四具橫七豎八的屍身,慢慢道:「這四具屍身之上傷口甚小,似乎是被什麼毒物咬中,而後劇毒進入體內,立即循著血脈,直衝心臟,這劇毒見血封喉,實在是厲害無比。而你看,這四具屍身周遭地上,都有一些足印,這些足印一看便是那青蛙蟾蜍之屬留下來的足印,而這蟾蜍乃是五毒之一,只不過撲通蟾蜍並沒有太厲害的毒性,尋常人中了這蟾蜍劇毒之後,不會立即中毒而死,只有那萬毒之王的金蟾才可以有這種一觸即死的劇毒。」
狄老二大感興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四具屍身是被金蟾毒死的?」
秦彪沉聲道:「有可能,我只能說有可能。至於是不是,咱們二人誰都沒有親眼見到,自是無法評說。」
狄老二卻那裡管這些?他只對那傳說之中的萬毒之王金蟾大感興趣。
狄老二看著秦彪,央求道:「師哥,這隻金蟾既然在這裡,那麼你給我抓住好了。」
秦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的倒是輕巧,那一隻金蟾哪有那麼好捉的?先不說那金蟾周身是毒,沾惹不得,便即使遇到那一隻金蟾,咱們還是避之為吉。哪有上趕著上前找死之理?」
狄老二被秦彪一頓數落,也不敢再說話了,只是嘟著嘴在,在一旁暗自生著悶氣。
秦彪低下頭,在這甬道之中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忽地停下腳步,向狄老二道:「老二,你過來——」
狄老二口中囁嚅道:「我不去?幹嘛要我去?你又不給我捉那隻金蟾?」這秦彪不給狄老二捉那隻金蟾,狄老二便連師哥這個稱呼都省了。
秦彪又好氣又好笑,道:「你不來就算了。師哥這裡有好玩的事情也不告訴你。」
那狄老二聽到秦彪說有好玩的事情,立時興奮起來,頓時將那隻金蟾拋到九霄雲外。隨即快步奔到秦彪身前,興奮的道:「師哥,師哥,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秦彪笑道:「老二,你猜這甬道裡面有幾個人?你猜對了我再告訴你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石柱地洞之中的鐵辟邪聽到這秦彪如此說話,心裡一沉,心道:「莫非這號稱萬事通的秦彪已經猜到己方三人?他是從那裡看出來的?」心中轉念便即明白——一定是從甬道地上的那些雜亂的腳印看出來的。只是這萬事通秦彪能夠從這甬道地面之上的雜亂腳印,看出來三人的蹤跡,那麼這個人的武功見識也可以說是著實不錯的了。
狄老二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幾個人?這裡不就是你和我嗎?死人也算的話,那麼還有地上這四具屍體。」說罷,狄老二看了看地上的那四具屍骸,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由得有些擔心道:「師哥,這四具屍體會不會變成殭屍?」
秦彪搖搖頭道:「一時三刻是變不了的。你放心。」頓了一頓,秦彪又道:「老二,我說的自然是活人,四人怎麼能算?」
狄老二搖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秦彪嘿然一聲道:「這甬道之中,應該來過八個人,而這裡只有這四具屍身,那麼還有四個人躲在別處。」
狄老二奇道:「咦,師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彪得意洋洋的道:「老二,這就是你觀察不細了吧?你看這地面上的足跡,雜亂無章,但是細細看去,卻是有所分別。其中這四雙乃是麻鞋的鞋印,這麻鞋乃是川西鐵叉門門下弟子所穿,是以這四雙鞋印便是鐵叉門門下所留,自是無疑的了。而其他四雙足跡,其中一雙纖秀瘦小,顯然是女子的足跡。另外一雙足跡腳步踏在地面之上印痕甚深,想必是一名武功較弱,只有一些淺淺根基的男子所留。——只有那武功才初始入門的弟子,才會落地之際腳步虛浮,用力甚重,落地的印痕便較之尋常武林中人為深。」
石柱地洞之中,三人聽到這甬道之中秦彪的分析判斷,驚訝之餘,又是不禁暗暗佩服——這個人竟然可以從這足跡之中看出這麼多的事情來,足以想見此人是心細如髮。
虎子心中慚愧,暗道:「自己的武功深淺竟然能夠被人從足跡一眼看出。自己的武功之低可想而知的了。」
悄悄抬眼望向師祖,目光一撇之際,只見師祖此刻正自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師祖的一雙目光之中也帶著一絲忍俊不住的微笑,似乎在說:「你看,你這點武功都被人一眼看破,今後看你還用不用功?」
虎子臉上一紅,急忙低下了頭。
只聽那秦彪頓了一頓,繼續道:「其餘二人落地足印,若有若無,顯然這二人的武功已臻化境,這二人武功之高,自是不會輕易被這帝陵之中的機關暗器所傷,更是不會死去,是以,我才覺得這帝陵之中除了你我二人,還有這四人置身其中,只不過這四人是敵是友,那就難說得很了。」
那狄老二不解道:「咱們跟他們無冤無仇,又不去招惹他們,怎麼會說不好是敵是友?那自然是友非敵了。」頓了一頓,這狄老二嘻嘻一笑道:「師哥,咱們快去找這幾個人去,然後讓他們幫助咱們一起去抓那隻金蟾,人多力量大,也許就捉到了呢?你說是不是師哥?」
這狄老二越說越是興奮,竟是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秦彪冷冷道:「老二,這世上人心難測,也許你一片赤誠待人家,人家還會給你背後捅一刀,這世上是敵是友,誰能說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