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會後悔嗎

「那怎麼辦？你只是一個行宮的宮女，如今和成毓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去，如何能為皇後娘娘報仇？」

陸長離能把給皇後娘娘報仇看的那麼重，她是很高興，但是報仇也不是說說而已。

再說了，如今成毓可是深得老夫人的喜歡，就是她這個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了多少年的，都未必能夠比得上，怕是雲老夫人都不會相信她們所說，她們兩個宮女，就更是沒有辦法為皇後娘娘報仇了。

景嬋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陸長離高高抬起頭，道：「皇後娘娘是咱們二人的主子，為何一定要旁人幫著，再說了成毓如今是雲家的三夫人，皇後娘娘如今人都已經不在了，成毓在雲家······應該也已經站穩了腳跟，雲老夫人不信也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只有靠自己了。」陸長離眼神堅定。

她與雲錫反正已經沒有可能了，雲老夫人給她的鐲子······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鐲子。

這鐲子好歹也是雲老夫人的心意，或許她是知道些什麼的，只不過因為如今她與雲錫已經沒有可能了，這東西，倒是像是一個補償的東西，因為她曾經在成毓的手腕上也瞧見過一隻，與雲老夫人給她的這一隻是一模一樣。

所以她才會覺得是雲老夫人補償的東西。

景嬋也瞧了一眼她手腕上帶著的鐲子，認出那鐲子是雲老夫人給她的。

想到從前皇上和皇後娘娘帶著他們一起去踏青的時候，那時候蘇子煜就與她說過，雲錫與長離的事情，長離現下對雲錫應當放不下吧？

她心中的猜測才剛剛升起，便是見陸長離將手腕上帶著的鐲子脫了下來，用一張手帕覆蓋著，對景嬋說道：「我想當皇上的妃嬪。」

「你說什麼？」景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長離居然說自己要當皇上的妃嬪。

「長離，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你說你要當皇上的妃嬪？」

若是長離當真做了皇上的妃嬪，那日子，她可是當真不敢想象。

景嬋一想到皇上被氣的火冒三丈的樣子，心中的那點兒難受也好了一些，只是······

「皇上的妃嬪哪裡是那麼好當的，皇上對你那樣的態度，可是好幾次都恨不得置你於死地，又如何肯納你為妃嬪？」景嬋覺得成功的幾率太小。

陸長離也是心中沒底，但是想到先前蕭徹的那番話，心中有有些希望，道：「到時候再說吧。」

蕭徹倒也不是特意來此避暑，也當真有體察民情，至少她這幾日所見到的，他大部分都不在正陽殿，也有見他大汗淋漓的從外面回來，想來當真是在外體察民情。

皇後娘娘的死，她一定會查清楚，眼下蕭徹來的到是剛巧。

景嬋見陸長離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且不似開玩笑，心中也是有些愧疚。

長離在這裡至少過的極為安靜，也是極為安全的，可若是再糾纏到皇宮爭鬥······她若是再出了什麼事兒，她心中就更加愧疚了。

皇後娘娘如今已經不在了，她不想再有親近的人離開自己。

陸長離見她如此，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玩笑道：「從前咱們景嬋姐姐可是最看我不順眼的，眼下又是這麼一副愧疚的樣子。」

景嬋也不跟她玩笑起來，而是認真的道:「長離，我現在就只有你了。」

陸長離見她認真起來，也是沒了玩笑的心思，點了點頭。

景嬋還需要在朱貴妃那裡受幾天的苦，她若是當真能成為了皇上的妃嬪，到時候倒是可以想法子將景嬋要過來。

陸長離回了正陽殿，蕭徹已經回來過了，見她來了，心頭有些不悅，問道：「你跑到哪兒去了？」

陸長離面上不知所以，不知道蕭徹這是什麼意思，卻見祿禧給她打著眼色，示意她可別在惹得皇上生氣了。

陸長離還記得自己最近的打算，也不敢再對眼前的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有任何不好的態度，所以姿態倒是放低了不少。

「不知皇上問奴婢這些做什麼？」

陸長離頭一次將態度放的這麼誠懇，連帶著語氣都是難見的溫和，可是叫蕭徹吃了一驚，隨即皺眉問道：「陸長離，你沒發燒吧？」

這般質疑的語氣，是那麼的肯定，陸長離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才道：「多謝皇上關心，奴婢很好。」

蕭徹原本還想斥責她，斥責她身為正陽殿伺候的宮女，竟然私自出去，還想對她好好的懲戒一番。

她如今這個態度，他倒是有些不好再開了這個口。

「沒什麼事，記得夏天的時候，你給皇后做過冰鎮的西瓜汁，如今酷暑，做一些給朕。」

陸長離輕輕的嗯了一聲。

蕭徹聽著，只覺得心頭有些難受，她以往不是這種姿態，難道是因為皇后如今不在了，所以她的哪些鮮活也都跟著埋葬了起來？

蕭徹想起皇後娘娘，又想到如今的陸長離，皇后這麼一走，改變的太多太多。

他想到這裡，忍不住的一陣唉聲嘆息。

祿禧聞聲，大抵也能猜到些什麼。

想起先前皇上對皇後娘娘的態度，到底也不知道到底該怪誰，畢竟皇上也有皇上的無奈。

只是又好像是皇上將手中的權利與天下，與百姓看的更重，所以才會委屈了皇後娘娘。

人在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如今人不在了，才突然追悔莫及。

只是試問，皇上會後悔嗎？

祿禧見蕭徹面容逐漸冷凝下來，才知道，應當是不會的。

因為西瓜汁冰鎮還需要一段時間，陸長離便先將一碗沒有冰鎮的西瓜汁拿了過來，道：「皇上可以先喝這碗沒有冰鎮的，冰鎮的或許要再等午膳之後才能冰好。」

蕭徹倒是也沒有什麼意見，而是直接接過了陸長離端來的那碗西瓜汁，一飲而盡。

西瓜汁的滋味在夏日可以一大享受，蕭徹喝完了西瓜汁之後，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陸長離。」

陸長離又聽到蕭徹喚她的名字，身子都下意識的綳了起來，抬頭問道：「有什麼事，還請皇上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