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記憶不代表一切
「師兄醒過來的時間很短，不過好在小主也說過了這是恢復期實屬正常。」未然頗有些煩惱的說道：「不過師兄現在說不了話，我照顧他的時候不是很能了解他的意思……」
倒也是因此鬧出了不小的笑話來著。
「沒事便好。」當日救下霍師兄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已經不是他臨時能夠控制的了，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凌長珏也不能夠完全篤定。
只能說，活下來的幾率，少之又少。
不過，好在現在沒事了。
「師兄若是完全康復了，定要好好謝謝殿下了。」未然笑說。
當日治療之時未然歲不在場，但是後來換過去照顧霍師兄之後，也該知道渾身上下的傷有多少是足夠致命的了，凌長珏將這樣的霍師兄就出來，怕是也廢了不少的心血的。
凌長珏卻是淡笑，沒有答話。
「殿下，雖然現在問這個很不是時候，但是未然還是想要問上一句……」
未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下定決心般的說道：「我同小主，是不是……曾經認識？」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未然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個白髮少女，明明從來不曾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之中過，但是，但是卻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從意識中劃過，卻捕捉不住，那一絲熟悉。
這種感覺，著實是難受。
未然不知道這個少女是誰，來自哪裡，又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身世，但是光是憑藉著這說過的幾句話，無意間的幾個動作，都讓未然覺得無比的熟悉。
可是縱觀記憶，卻始終找不到關於這個人的點點滴滴。
可以說，她，不曾出現在自己的記憶之中，不曾，一點也沒有！
凌長珏偏過了頭，看著床梁有些出神。
「恩。」
最終，凌長珏還是應了一聲，證明了未然的猜測。
是的，你們曾經相識。
不，或者說，曾經的我們，都曾相識。
但是現在，能夠記得記得她存在的，又有幾人呢？
「她曾同本尊一同進入逐鹿書院，收入丙堂門下。」凌長珏淡淡的敘述道。
說起那一段的事情，腦中便不由得回憶起了那個時候。
記憶總是美好的，那時候，至少大家都在。
「丙堂門下……？！」未然驚詫，那不正是自己的統領的地方嗎？
怎麼……卻在自己的印象中，不曾出現過呢？
一般來說，像是夜非凰這種人，很少能夠讓人忽視的吧？
「你們都不記得是自然的，因為她離開前，給幾乎所有人都服下了她特質的丹藥。」凌長珏瞥到了未然努力回想的表情，便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特質的丹藥……？」未然有些疑惑，不過馬上便反應過來了：「是讓所有人忘記她的丹藥？」
「恩。」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讓所有人都服下這種丹藥呢？
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忘記她呢？
「因為她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已經是個死人了。」縱使不願說出來，但是回想道那時候的一幕，凌長珏還是會覺得心痛。
身軀盡化，什麼都不曾帶走，卻也什麼都不曾留下。
彷彿從未出現，又像是從未存在過。
「？！？！」未然驚訝，他未曾見過凌長珏露出這樣的表情過，那是一種悲傷，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都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扣扣扣！」未然還待問些什麼的時候，敲門的聲音響起了。
隨後房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小的腦袋鑽了進來。
奶聲奶氣的說道：「大哥哥，隔壁的哥哥醒了。」
「好，我這就過去。」
朝凌長珏抱歉的一笑，未然收拾收拾了東西之後，便出了房門。
「小朱雀，你是故意的吧。」凌長珏收起了悲傷之情，笑看著靠著房門的火陽。
「主人想讓他們都忘記。」火陽說道：「就算是現在，讓他們知道真相，也不行。」
「本尊當然知道。」凌長珏輕聲笑了起來，當初小丫頭的打算，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況且，他也沒有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未然。
畢竟這件事情，是他的小丫頭想要隱瞞下來的。
就算是公開，也不是時候。
「你沒有忘記以前的事情，雲涼弋倒也放心把你留在非凰的身邊？」憑藉雲涼弋的本事，當初小朱雀出現在夜非凰身邊的時候怎麼可能猜不到緣由。
但是他卻還是選擇的默許，到底是太過於自信，還是有別的什麼想法？
「主人的師傅……」火陽沉默了一下，最終得出結論說道：「是個好人。」
那時候的他沒有辦法說話，只能化成嬰兒形態療傷，因為契約關係，主人到哪裡。他就會到哪裡。
但是化成嬰兒形態卻不代表真正就是個嬰兒了。
主人忘記了一切過往，但是待自己卻是一如既往的好。
主人師傅，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和眼前這個男子很像。
尤其是對待主人這方便，都做的很好。
「自然是知道他在保護非凰，所以，本尊也才敢放心留那條蛇在她身邊保護著。」
那條蛇指的應該就是言諾無疑了。
而事實證明，言諾對夜非凰的保護，不是敷衍了事，更不是心存他念。
就是死心塌地的效忠。
恩，可以這樣形容沒錯。
在雲涼弋不再的這段時間，彷彿夜非凰才是言諾真正的主人。
無怨無悔的守護著，一個其實和自己並沒有什麼卵關係的人類。
「人類的事情，我不懂。」火陽搖搖頭。
「但是，我知道，你和主人的師傅，都在保護主人，雖然方法不同，但是都是為主人好。」火陽說道。
他作為神獸，但是身上的暗傷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行動，也註定了在某些時刻，火陽只能夠成為一個吉祥物而已，保護主人雖然有著獻出生命的覺悟，但是卻不能夠完完全全的保證主人的安危。
而這兩個男子，用不同的方式，都撐起了一片天地，保護著什麼都不知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