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章
大曆武帝二十年,三月十五。
涼州泗水縣。
縣令陳清后府內,一片火海!
陳清結髮妻子與兒子一夕之間葬身於火海之中!
可憐陳清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還跟著娘親走了!縣令大人一度傷心暈厥!
可是偏偏結髮妻子娘家人不信這是意外事故,一口咬定是小妾李氏做的!縣令對李氏也是喜愛的,所以猶豫不決,有了包庇之心!
這場事故鬧得難看,最後都鬧到了涼州府!
劇知情人士說道:「幸虧,涼州有人將傳說中斷案入神的玉面公子尋到了!」
「你是說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仵作神探?」
傳言此人能從乾屍判斷亡者死亡之日,能讓謀殺者風聞喪膽,能讓亡者說話!
也傳此人性格古怪,不僅能驗屍斷案,還有一手醫術,但是居無定所,飄泊江湖,誰也不能輕易尋到!
「聽說這人驗屍的手法很是駭人!他把亡者骨頭丟在沸水裡熬煮,再一一拼湊起來!把嫌疑人關在小黑屋裡嚴刑拷打,逼問殺人細節!把亡者四分五裂,內臟拿出去都要吃掉的,成色不好的就回放回去,縫補了事!」
「這····這也太······怪不得不敢見人!」
「抓兇手要緊嘛!」
······
義莊內
縣令陳清帶著一眾官員在外焦急等待!
師爺諫言:「大人,涼州的仵作已經驗過,說是燒死的的,還有必要再驗屍嗎?我們只要找到放火的兇手就是!」
裡面傳出冰冷聲音;「陳大人,話是可以隨便說!但既然是不信我,何必又把我尋來?我正在為令郎和尊夫人伸冤,我不希望再聽到質疑的聲音,當然你若是想包庇兇手,我也不會說什麼!」
聽到這話,四下頓時安靜,說縣令大人包庇兇手的人,這位還真是第一人!
「豈敢豈敢,若不是為了找出兇手,也不會請謝公子來,還請公子務必抓出真兇來!」陳清瞪了一眼師爺,師爺低眸再也不敢說話!
屍體的腐臭味令人作嘔,但是站在屍體邊的二人卻習以為常。
驗屍完畢,陳清請謝蛟入公堂,謝蛟拒絕,「就在義莊門口吧,免得這麼多人跑冤枉路!」
「也是,那就聽謝公子的!」陳清尷尬,他的家務事鬧得人盡皆知,現在他只能硬著頭皮查明真相!
謝蛟戴著帷帽出來,布衣輕塵,讓人雌雄難辨!
後面跟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許多人猜測這位就是謝蛟的徒弟--陳不換。
此時嫌疑人、證人都已經到位。
嫌疑人李氏哭哭啼啼,一直哭喊,「老爺,妾真的沒有啊,妾真的是冤枉啊!老爺·····您要信妾啊····老爺·····」
師爺這時說道:「謝公子,您有什麼高見?」
「急什麼?等這位娘子哭完了,再說不遲!」
縣令陳清一臉尷尬,呵斥,「肅靜!」
小妾李氏嚇了一跳,立即低下頭來,不敢在哭嚎!
陳清示意:「謝公子您請繼續!」
「兇手就是陳大人妾室李氏!」謝蛟先說結論!
李氏頓時大聲哀嚎起來:「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放火,我沒有,夫人對我很好,我沒有理由殺人!」
謝蛟淡淡,「我又沒說人是燒死的!」
李氏一頓!
「李氏,你今年李氏你現年二十二歲,給陳大人做妾已然六年,六年得寵,卻一直無子!」
「是!」
「縣令夫人對你甚好,你們情同姐妹,眾人皆知?」
「是!」
「你出生在郎中之家,從小識葯,辯葯,陳大人因此賞識你,是也不是?」
李氏看了一眼陳清:「是!」
「那你應該知道草烏這味藥材吧?」
「是,我知道,草烏有祛風除濕、散寒止痛功效····」
「李氏,我沒問你功效,你只回答是也不是!」
「是!」
謝蛟繼續:「你是半月前開始收集這味藥材的?」
「是,夫人頭痛難忍,我便······」
「你是不是知道烏草含有劇毒?」
「是,可是只要少食·····」
「你是在二十三日前讓那位郎中為你診病?」
「不····不是,我不認識他,我爹爹就是郎中,為何我要尋他?」李氏開始否定!
郎中急了,「這位娘子,你怎麼能撒謊,你之前尋我診病,判斷你有孕,你還給了我一錠銀子呢!」
謝蛟忽然蹲下,拉住李氏的手腕,李氏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得出結論,說道:「嗯,果然懷孕兩月!」
李氏掙扎抽出手,全身心戒備!
「謝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我是懷孕了,但是還沒來得及告訴老爺·····」
「好一個歹毒周密計劃!真可謂是天衣無縫。若是仵作說是燒死的,就當是意外;若說中毒,可以是多食烏草而亡!總之都是與你無關!野心勃勃,殺正妻,嫡子,想取而代之!」
陳清此時提出異議,「這是民間的食療方子,那日我也食用了,為何我沒有中毒!偏偏賤內與子中毒?」
「那日大人吃了多少?」
「衙內事務繁忙,剛吃了幾口,就來前堂辦事·····」
「可是尊夫人和令郎可是吃掉了兩大碗!這藥草吃一點可以緩解頭痛,若是吃多了只會中毒而亡!」
李氏還不認罪,「明明涼州仵作說夫人和少爺是燒死的!」
「涼州仵作乃庸才!活活被燒死之人,口腔內,肺部都會吸入大量的煙灰,異物;若是之前已死之人,再放火燒,口鼻、肺部自然是乾淨的!誰若不信,可以再進去義莊看看!」
李氏還不承認,「謝公子可別冤枉了好人!夫人頭疼,我好心好意獻葯,何錯之有?」
謝蛟反問:「我第一次來泗水縣,不認識諸位,我與你無冤無仇,有必要冤枉你?」
「陳大人,尊夫人現年約三十歲,十年前腳骨折過,她生子過後常年偏頭痛,她右手小指有繭,習慣用右手,常年練字所致,我說的對不對?」
「是,分毫不差!」
「令郎十歲,身高體重卻正常孩童都要低一些,是早產兒吧?」
「是,謝公子!」
眾人驚愕,只是驗屍而已,這都能知道?
「謝公子真乃神人也!」
「咦,謝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