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突然出現的人
是誰?甭管旁人如何拍馬屁,但他步非宸心中明白的很,他根本就不認識這群人,又何來的自己用兵如神?
突然朝著下面冷聲呵斥道:「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剛剛的一群馬屁精卻因為這句話尷尬的矗立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到了步非宸的話語,那人抬起頭,卻是笑著朝著城樓上面擺擺手:「攝政王,是我,是我啊!」
誰?微微瑟縮的眼眸,終於在看清來人之後,讓步非宸瞬間僵化在當場。
怎麼回事兒?竟然會是他,這個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但見步非宸臉上的表情可見一斑,風無眠悄無聲息的說道:「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咱們究竟是……」
「本王親自下去!畢竟,他的身份比較特殊。」
聽了步非宸的話,風無眠慢慢的點點頭,跟著步非宸朝著下面走了下來。
「不知德陽侯您怎麼會來這兒呢?」
聽到步非宸刻意疏離的話語,那渾人卻是嘁嘁一陣尬笑,接著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又尷尬的嘁嘁笑著朝著步非宸那邊走了過去。
「其實吧!實不相瞞,我是聽說你出來玩兒了,這找不到人,也就……自己偷跑出來了。」
「哦?難道說侯爺就不怕會引起兩國的爭端嗎?」
聽到步非宸這句話,德陽侯桓安像是嚇了一跳,他馬上擺擺手說道:「這話怎麼說的!我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兩國不安定呢!再說了,皇上也知道我這個人,歷來就喜歡興風作浪到處遊玩,我又不會跑了,你怕什麼?」
「不會跑了?難道德陽侯不知道此時正在攻打這楚國的正是你漠蒼國的人嗎?」
「什麼?什麼?漠蒼國?這怎麼可能?不是說是你來楚國玩兒嗎?怎麼漠蒼國又會突然出現呢?」
看著桓安臉上一副不大敢相信的表情,步非宸還真是有些費力的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眼見著步非宸此時瑟縮著眉眼看向自己,而桓安卻已經不安分起來的到處張望。
「攝政王,既,既然是漠蒼國,那,那不如就讓我與他們見上一見可好?這漠蒼國畢竟是我的母國……」
似乎是已經深處在感慨之中一般,桓安臉上的表情格外的激動。
而步非宸卻忽而陰笑出聲:「德陽侯,這似乎不妥吧?畢竟你是偷著出來的,還是說,你原本就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回到漠蒼國去?」
看出步非宸似乎對他很是不放心,桓安卻又展現了他那大大咧咧的表情,接著說道:「這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回去的,你也知道,如今我母國裡面已經再沒有我的棲身之所了。」
就在二人如此心照不宣的開口之時,卻忽而就聽到了有人在背後大喊了一聲:「殿下,殿下……好啊你個步非宸,你竟然殺了我家殿下,你這是要讓漠蒼國與你為敵了啊!」
這句話,沒等步非宸反應過來,那邊的桓安卻已經轉身大喊一聲:「你們在說什麼?誰,誰死了?」
眾人茫然的抬起頭,似乎不明白眼前這個突然出口的人究竟又是誰?
但似乎沒等那些人開口,桓安已經按耐不住的衝過去,一把揪住了他們的衣領。
「說,是誰死了?誰?」
「你,你是誰啊?你要幹什麼?」那群已經成了困獸之鬥的人此時只能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卻因為面前之人的逼視,而顯得有些慌不擇路。
「我是桓安,我是……漠蒼國的大皇子桓安!說,說,究竟是誰死了?」
聽到了這句話,那群人目瞪口呆,卻在半晌之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抱住桓安的雙腿大聲哭叫道:「殿下,殿下啊!你可是來了,是咱們的二王子,他,他是您的親弟弟啊!」
親弟弟……死了?
桓安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他茫然的俯身盯著此時像是溺水行舟那樣的人,此時臉上原本爽快的笑容已經慢慢的消散,渾身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愣在了當場。
親弟弟?他那素未謀面過的弟弟?就,就這麼死了?
他甚至連看一眼他都來不及。
說不出心中是怎樣的滋味,如今他卻只能這樣傻愣愣的僵化在當場。
知道再次被人搖晃了身形,他這才木然的回眸,澀澀的開口問道:「是誰?……殺,殺了他?」
眾人甚至是不約而同的身手指向了一人。
而隨著桓安抬眸的瞬間,他眼底甚至有那麼一絲絲的震驚與憤怒。
「攝政王,你……為何要殺了我弟弟?」
殺了他弟弟?關於這件事,似乎連步非宸也沒有意識到。
他此時只能略顯低沉的開口道:「抱歉,兩國交兵,死傷在所難免,本王無法向你保證什麼;更何況……你的胞弟,本王甚至都不清楚他長成什麼樣子。」
「步非宸,你好狠的心啊!你這個手段殘忍可惡至極的東西,你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咱們的小王子,就,就躺在那裡,是你的人殺了他,是你……」
說話之間,似乎已經有人從不知名的地方抬上來一具屍體。
步非宸還未來得及看上一眼,那桓安卻已經如喪考妣一般的沖了上去,一下子就抱住了那具冰冷的屍體。
「弟弟?呵,我,我還有個弟弟……可是,可是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為什麼我才與你見面,你就要這樣冰冷冷的面對著我?」
一向喜歡遊戲人間的桓安此時卻像是原形畢露一般,抱著那具屍體嚎啕大哭出來。
步非宸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這種喪親之痛,只怕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加感同身受了。
隨時如此,但此時步非宸的視線卻仍舊是冷冰冰一片,似乎沒有半點兒抱歉的感覺。
「攝政王為何要殺了他?」
似乎有些懊惱與沮喪,步非宸攏緊眉頭說道:「德陽侯,本王剛剛已經說明,亂戰之中,誰死誰傷都是在所難免,本王不知他何時而亡,被誰所殺,而這一切歸根到底來說,皆是由於你漠蒼國興兵來犯,本王臨危授命,只能與之抗衡的結果。」
「抗衡?可,可為什麼這世上要有這麼多的戰爭?難道說漠蒼國已經毀了一個我還不夠嗎?他,他還這麼小,你讓我父皇如何能夠承受這喪子之痛?」
字裡行間之中,似乎對於自己父皇的維護,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他似乎從來沒有記恨過自己的父皇。
步非宸看了一眼桓安,又看著那具冰冷的屍體,接著說道:「德陽侯,這一切要怪就怪你們漠蒼國誤信了這沈皇后的鬼話,如今落得這樣的地步,又怪得了誰?」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冰冷的話語來?」
桓安突然激動的衝出來,一下子就揪住了步非宸的衣領。
步非宸卻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推開了他的手。
「德陽侯,今天因為你的出現,本王可以放他們離開,但是你也要知曉,錯不在我!」
「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麼?攝政王大人!」
幾乎是鄙夷卻又略帶惱火的表情看向了步非宸,但更多的卻是心中的無奈。
步非宸瞟了一眼身側的那群早已丟盔棄甲之輩,低聲說道:「你若不想因此引起三國不睦,本王想,不用我說什麼,你也應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你……這是要逼著我給父皇書信一封,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我們自己的身上嗎?」
聽了這句話,步非宸不置可否的挑挑眉,他低聲說道:「孰輕孰重不用本王細說,再者說……我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如今楚國已經歸順了熙國,就算是你漠蒼國想要有多動靜,那也不過就是以卵擊石,想必德陽侯還沒有愚蠢到那個地步吧?」
「哈,哈!攝政王果然是好本事,你這一句話勝似我讀了十年書呢!這件事,我會像父皇稟明,只希望攝政王不要因為我王弟一時之間的荒唐,而對漠蒼國有了什麼不滿的行為。」
「這你放心,本王既然一直都把德陽侯當作是朋友,自然不會對朋友的家人趕盡殺絕,但是我這個人,想必德陽侯也是十分了解的,若是漠蒼國不聽勸告,那到時候可就休怪本王不顧朋友之間的道義了。」
桓安哽咽著,卻最終無奈的轉身看向那群人,又再次小心翼翼的將他王弟的屍身擺放在地上。
輕輕的擦拭了眼角的淚痕,然後桓安抬起頭說道:「如此,我還要謝攝政王今天對我漠蒼國的將士們不殺之恩。」
眼見著桓安此時已經朝著步非宸深施一禮,那群漠蒼國的將士們突然覺得眼前這位淪為質子多年的大皇子,似乎才成了他們心目中漠蒼國太子殿下的首選人物。
桓安轉身,嘆口氣說道:「各位,請稍後片刻,帶我書信一封,請你們交給我父皇,只盼著他以兩國和平為重,且不可再胡亂行事,罔顧我漠蒼勇士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