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奇怪的女人

「准子那裡怎麼樣了？」從晴兒那裡出來，季川就沒有再繼續詢問的打算了，他想回去看看現場，還有趙赫提及的韓沉的兒子。

「他已經在查了，可是出了點問題。」

「什麼？」

「韓澤從出獄之後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他的信息。」

季川聽到趙赫的話挑了挑眉，人間蒸發？這就有意思了。

「老大，這是准子發過來的韓澤小時候的照片。」

季川往前幾步遮住刺眼的陽光，俯身看向照片里的男人，應該不能稱之為男人，照片里的人滿臉稚嫩，一看就是未成年。

「把照片發到我手機上。」確認收到信息之後，季川才招呼趙赫跟上。「走吧，去現場看看。」

徐原在低著頭取證，見季川走過來才起身看著他。「初步斷定是被硬物擊中後腦勺失血過多死亡，具體情況需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兇器應該是隨手取的路邊的石頭，大成已經去尋找了。」徐原搖了搖頭，應該是隨手撿的兇器，估計依靠兇器找到嫌疑人這一點並不會太順利。

季川點了點頭，蹲下身翻看著男人的衣物，期望有意外的收穫。

「是激情犯罪？」

「看起來不像。」徐原抬頭看向季川。「我已經查看過周圍，有鞋子的印記，卻提取不到鞋紋，兇手應該是在鞋子上套了類似於鞋套一樣的東西。對了，在現場還發現了一個女人的腳印，看起來像是光著腳走過的痕迹，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好，辛苦徐老了。」季川跟徐原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停屍間，他想去找王威談談。

「死者的手機呢？」

「死者身上並沒有手機，應該是剛出獄還沒來得及購買。」准子抬起頭跟季川彙報情況。「對了，老大，韓沉曾在獄中提到過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他的兒子。」

「看來突破口還是在他的兒子那裡。」季川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沒一件順利的事情。

他必須要去找一次王威了，他也許知道韓澤的蹤跡。

「你們繼續查，我有點事出去一趟。」跟准子打好招呼，季川直接開車來到了王威的辦公室。「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捨得來我這裡了？」王威把手裡的咖啡遞給季川，打趣著他。

其實王威和季川兩人是警校同期，只不過不熟悉罷了。

「遇上了點麻煩，需要你的幫忙。」雖然王威現在已經是局長，但季川從來不在乎這些。「什麼事？」

「幾年前夜色的毒品案你還記得嗎？」

「嗯？」王威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為什麼把過去了這麼久的事情再搬出來。

「韓沉昨晚遇害了，在西郊。」季川的聲音低沉著，彷彿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原來他已經出獄了，還真是意外。」王威感嘆了一聲，沒想到這麼多年，一晃眼就過去了。

「怎麼？他遇害還跟我有關係嗎？」

「我懷疑事情跟他的兒子有關，但他的兒子自從出獄后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蹤跡，或許你知不知道？」

季川詢問著，也在觀察著王威的眼色，那件事情他雖然未直接參与，但也有所耳聞，當時那個小子的精神檢查是王威申請處理的，據小道消息稱，韓澤可是當時案件的信息提供者。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王威輕笑了一聲，覺得季川說的話著實可笑，他替韓澤處理精神檢查問題的事情一般人都查得到，但是他替韓澤修改身份信息的事情是絕對的機密，而且他也不想捲入已經結束的事件中。

「那與韓澤有關的信息呢？當年案件的相關人？」

季川既然問出了口，也自然是查到了一些什麼，他只是等待王威給他一條節省時間的路子。

「案件的相關人？案件的相關人都在局子里還沒出去，你可以從韓沉手底下的人查起，夜色也得罪了不少人。」

王威顯然並不想告訴季川具體的細節，只是給了他一條不痛不癢的建議，夜色得罪了很多人這也是眾所周知，但昨晚的案件，明顯是熟人作案。

出了警局的門口，季川皺著眉頭一臉不爽，從王威那裡沒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怕是當年的案件他做了什麼不合程序的事情，不想捲入這場亂斗中。

「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季川才接起來。

「老大，晴兒來警局了，說是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好，我馬上回去。」季川掛斷電話，緊了幾步鑽到車裡，轉動方向盤朝著警局的方向開。

他趕到的時候，趙赫正在錄口供，季川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繼續，自己則站到了一旁聆聽。

「那天晚上，我在路上看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西郊那裡進出的都是劇組的人，但那個女人我卻沒有見過，而且那個女人的穿著也很奇怪，她雖然穿了一身很優雅的長裙，卻不合時宜的帶了一個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顯得鬼鬼祟祟的。」晴兒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以期望自己的話能帶來什麼幫助。

「你昨晚看見那個奇怪的女人的時間是？」

「在我跟木桐見面的路上，大概十點左右。」

季川點了點頭，案發前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案發現場，確實值得懷疑。

「請問你昨天跟木桐見面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十點十五分，我提前到了十五分鐘。」晴兒回憶著，其實她的心裡還是有些奇怪的，但卻並沒有說出來，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按時間出發的，因為想讓自己看起來有主動權。但木桐卻說她早到了十五分鐘，他還開玩笑的給她看了下手錶的時間，應該是自己走的時候看錯了時間才導致遲到的。

那天她走的太匆忙沒有帶手機，但也多虧了沒有帶手機，她能單純的跟他享受兩個人的時光，沒有討人厭的通告電話打擾。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如果還有什麼記起來的，可以給我打電話。」季川把名片遞給晴兒，示意准子送她出去。

「老大，這個女人確實有點可疑，而且時間有點很巧合。」趙赫皺著眉頭在思索晴兒的話。

「去查查西郊周圍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這個女人的蹤跡。」給趙赫分配好任務，季川招呼在一旁的大成。「我們去徐法醫那邊看看情況。」

「行兇的應該是個男人。」徐原把手裡的文件遞給季川，「依傷口來看，行兇者的身高應該比死者高，而且根據周圍塌陷的泥土所採集的標本可以大致推測出270厘米，很明顯的成年男人的尺寸。」

季川沒有回答徐原的話，反而盯著屍檢報告在思考著什麼，徐原也就不再打擾，轉身忙著收拾器具。

男人，倒也與他的猜測差不多，晴兒所說的女人雖然也很可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可不認為一個女人能制服在黑道混跡多年的韓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