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歿
莫晚點了點頭,這件事她是有親身體驗過的,君如連的手段和她遇到的其他女子比起來,那叫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只是,有些事情她還想知道更詳細的。而且現在戚承也看不到,她不如直接把戚承帶進空間……
「別猶豫了,她來了你們少不了一場惡戰,對於你我沒有隱瞞了,希望你能避免那滅頂之災。快走吧,替我恕罪。」說完,戚承長嘆一聲,似乎感覺得到流蘇越來越近了,他便閉口不言一副等死分架勢。
莫晚無奈屏息,看來戚承是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了。而且看他全身潰爛的樣子,她若是強行想要醫治,恐怕也只是給增加痛苦。
思量之際,戚承淡淡開口,壓低了聲音懇求道:「最後一個請求,給我個痛快吧。」
看著戚承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莫晚心中難免生出幾分同情來。再換個思路,左右戚承都是要死了,君如連再不擇手段用起刑來……
算了,畢竟父女一場,給個痛快這種事也是情理之中。
莫晚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咬了咬牙微微顫抖著,匕首離戚承只有一根頭髮絲兒的距離,可是她卻下不去手。
曾經她確實想殺了戚承,但是現在這樣,她真的下不去手。
「求你了,快點,她就要來了。」戚承說著,努力挺起身子往前頂了頂,匕首的尖端頓時就刺進了他的皮膚。
也不知道是不是適應了疼痛的關係,戚承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挺著身子想要繼續向前。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莫晚狠下心,一下貫穿了戚承的心臟,看著他滿足的笑而後無力的垂下頭,莫晚忍不住鼻子一酸。
流蘇已經到拐角了,莫晚捂著嘴巴閃身進了空間,失身落魄了好些時間。
見到已經死了的戚承流蘇不免大怒,但同時也有些驚恐。畢竟這密道知道的人不多,除非生了反骨,不然戚承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是誰,到底是誰!?
流蘇頓時警惕起來,拔出匕首繞著不大不小的行房轉了好幾圈,連桌子下面都找了也沒看到其他人的蹤跡。
這下她不免聯想到之前君如連的經歷,她背脊一寒,沉下心思來皺眉離開了。
她不信鬼神,這件事,一定是有內鬼在作祟,一定要稟報給君如連才是!
聞見此事的君如連比流蘇還生氣,原本雖說不是唾手可得,但是努努力能得到的東西現在忽然就落空了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但是這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她們連著手的地方都沒有。
「陛下,屬下建議您先從知道密道的人查起。畢竟那人一定是通曉密道的人,不然不可能屢次做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流蘇眉頭微微皺起,在心下排除著有可能的人。
但是君如連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別人,正是流蘇。
於她而言,流蘇是最為親近的人,而且最後一個見過戚承的人正是流蘇。若是流蘇自己知道了千秋令所在將其據為己有,那能坐在大權位置上的人就不會是她了。
君如連抱著給流蘇一個機會的心態沒有立即翻臉,而是用平靜的態度對流蘇說:「你確定真的沒有人去過密道,若是有人去殺戚承,一來一往,你怎麼可能不會跟那人照上面?」
流蘇聽出來了君如連的意思,她的主子是在懷疑她!
意識到後果有多可怕的流蘇連忙跪下來。「陛下,屬下離開了有半個時辰的功夫,若是有人在這期間進到密道殺了戚承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啊,只是半個時辰如此之短,若非清楚你動向的人又怎會這麼湊巧的在你離開之後回去之前殺了戚承呢。而且,誰能清楚你的動向呢?」君如連這話的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流蘇一派赤裸裸的忠心都要被傷的稀碎了。
「陛下,屬下絕無謀反的心思。上天為證,屬下若是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哪怕一點謀反的心思,屬下必定不得好死。」流蘇信誓旦旦的說完,抬起頭看向君如連。
君如連看著她堅定的神色,心下稍微有了一點動搖,不過這動搖轉瞬即逝。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你的決心來給我看。三日之內找到那個為非作歹之人,若是沒有,你就只能用別的方式來向我證明你的真心了。」君如連微微勾起唇角,不再與流蘇過多言語,轉過身拉開床幔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流蘇心下明了此事有多艱難險阻,但也不得不應下,而後抱著沉重的心思離開了房間。
茫茫人海,她該去哪裡尋找那個人呢?
……
莫晚回到卧房的時候,封溫訣正在夜明珠下看書,完美的側顏讓莫晚看的內心澎湃不已。她不禁在心裡感嘆,人長得好看就是好,無論何時何地看著,都有一種初戀時小鹿亂撞的感覺。
「去哪裡了?身上怎麼弄得這般臟?」封溫訣也很快注意到了她,溫潤一笑後放下書本上前去握住了莫晚髒兮兮的小手,牽著她就往梳妝台的方向走去。
莫晚撇了撇嘴,有意和封溫訣玩鬧。「看我這樣子你還看不出嗎?宮裡現在有什麼地方是這麼髒的?」
「你去了先前的寢宮?去了這麼久,可是有什麼發現?」封溫訣拿著帕子沾上盆里的水小心翼翼的打濕莫晚的手掌,而後擦上皂角細細的擦拭著。
莫晚打了個哈欠,愜意的任憑封溫訣為她洗那臟髒的爪子。「這個發現大的你可能合不攏嘴,我發現宮裡的地下全是想通的地道,還發現了戚承。」
「什麼?!」封溫訣果然被不出莫晚的意料驚訝了,手上為莫晚擦拭的動作也稍微頓了頓。
「嗯,而且我……親手殺了他。」莫晚低眸做了個深呼吸,語調里有些許悲傷之色。
封溫訣的神經一下子繃緊,對於他來說,莫晚承受的壓力已經夠大了,若是再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只怕她早晚會被這繁瑣的事情壓垮。
「沒事,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沒幾個時辰可活了,他誠心悔改,告訴我了一些事,在他承受更大的痛苦之前,我幫他解脫了。」莫晚睜開眼睛,故作輕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