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君凝霜
好幾日過去了,不僅君如連那邊的人沒找到君凝霜,就連清魄這邊也沒找到,愁的莫晚每天都得揪掉好幾撮頭髮。
「主人,依屬下看,既然找不到那賤人,她八成就已經死在山下的牢里了,等屬下們把山石處理乾淨,一定看得到她的屍體。」百合為了不讓君如連生氣,只能扯謊應對著來給同僚創造時間。
畢竟,不管君凝霜是不是真的死在下面了,他們要刨開山體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一邊出去找人一邊開山,說來也是個萬全之策。
可君如連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看著百合,冷笑一聲。「你們當朕是傻子嗎?既然當初說地牢的殘骸里不見人影多半是跑了,現在又說可能已經死在裡面了,是朕待你們太仁慈,還是你們覺得朕太好騙!?」
百合打了個哆嗦,為了活命連忙道:「不是,屬下等絕無此心,陛下您誤會了,當初只是找到了鮮少的殘骸,只是地牢內部錯綜複雜,若是那個賤人危機之中跑反了方向,此刻說不定還被困在地牢之中,要麼然已經餓的奄奄一息,要麼然已經被砸成肉醬了。」
「呵,你最好用實際行動告訴朕她還有一口氣,朕還有很多消息沒得到,她要是死了,難不成由你來告訴朕?最後一次機會,朕再給你三日時間,若是還找不到那個賤人,你們一起提頭來見!」君如連怒氣沖沖的說完,再次摔了個無辜的琺琅杯後起身離開了。
百合在原地鬆了口氣,現如今能多爭取一點時間已經是萬幸了,他們這一行腦袋隨時別再腰帶上。她今日能頂替流蘇,改日就有人能頂替她,前赴後繼,哪怕知道路越來越難走他們也要繼續,畢竟,他們沒有退路。
另一邊,莫晚和封溫訣已經幾乎走遍了整個城,他們不抱希望的走在唯一陌生的街道上時,忽然聽到了一旁百姓的議論聲。
「哎,你聽說了沒,朱家那個宅子鬧鬼了啊!前兒個那個朱家遠親住在那,一晚上被人殺了個乾淨,全府上下百餘口人,兩個畜生都沒留下!」街頭一個婆子抱著菜籃子神神秘秘的跟另一個婆子說道。
「不是吧,不是還有老鼠么。哎,不過說來也蹊蹺,昨兒個朱家主家來了人收屍查案,在府里住了一日,第二天也都死了,死相那個慘啊,嘖嘖,據說京兆尹都吐了。」另一人道。
「那是被熏吐的,可別說多臭了,咱們這邊又沒冬天,屍體一晚上都臭了,熏得周邊不少人都搬走了。要不是今日朝廷派人來收拾了,估摸著這條街都沒人敢住了。」
「可別說了,真沒人敢住了,聽說主家那個多事兒的姨娘死的最慘,每天晚上那個魂都在院子里哭呢。」
「怪不得,我說最近這兒越來越安靜,往常少不了嘮嗑生和孩子的哭鬧聲。哎,天快黑了,這地方陰森森的多不吉利,走走走,咱們也快回去吧。」
聽了那兩個婆子的對話,莫晚和封溫訣面面相覷。鬧鬼這事雖然荒唐了點,但是他們在意的不是這個。
天下人那麼多,死的偏偏是朱家,他們前幾日還找了朱家的麻煩,要是這事查到他們頭上來,那可就更麻煩了。
「夫人,此地不吉利,我們也快些回去吧。明日再斟酌一番,看上哪個宅子了為夫直接出雙倍的錢買下便是。」封溫訣說完,拉動韁繩準備掉頭回宮,卻被莫晚伸手奪過了韁繩,二人頓時又停滯在了原地。
莫晚仰起頭看著封溫訣,小臉上隱隱有一絲戲謔。「溫訣,我怎麼記得你不相信鬼神的?難不成今日你怕了?」
「夫人想多了,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加上你身子弱,若是招惹了髒東西少不了你難受的。」封溫訣面上儘是無奈之色,說完以後拍了拍莫晚的發頂安慰道:「早些回去,為夫派清魄為你買烤鴨。」
烤鴨!
莫晚的眼頓時就亮了,烤鴨她喜歡,但是這個地方她也很好奇,要是過幾日被查封了就很麻煩了。
「這樣,我覺得這個地方就不錯,鬧鬼的消息都傳出去了也沒什麼人會接近,我們若是在這裡,也不用怕被發現。」莫晚理直氣壯的說著歪理,目光是轉也不轉的看著那朱家宅子的大門。
木門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不是說看上去易碎,而是有些褪色的木門厚重的讓人感覺裡面關了什麼惡靈一般。
封溫訣最是不會拒絕莫晚,原來還能掙扎幾下的,後來莫晚一撒嬌,他其他的想法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天大地大,夫人最大,有什麼危險的事,他擋在前面就是。
然後,命人把宅子收拾完已經深夜了,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也沒燃蠟燭,只是坐在院子里就著月光吃著還冒熱氣的烤鴨。
香氣四溢,和人傳言出來的屍臭味有著天差地別。
兩隻烤鴨下肚,莫晚滿意的靠在椅子上摸了摸肚子。「吃飽了,其實這地方風水不錯,不然朱家也不會在這個地方買宅子,說這裡陰森,只是被稀奇古怪的事影響了心理罷了。」
莫晚管說,封溫訣只管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還接上一句:「夫人說的極是。」來取悅莫晚。
夜色漸濃,酒足飯飽莫晚就想睡覺了,回房連著打了幾個哈欠后在挨夫的懷抱中進入了夢鄉。
只是,鬼宅哪能這麼簡單呢,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莫晚剛睡過去不久,窗邊借著月光在白色的窗戶紙上映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封溫訣處於淺眠狀態,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醒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叫醒莫晚,而是又閉上了眼睛只留一條縫,表面上在睡覺,實則悄悄注意著那團黑影的動向。
只是一陣風吹過,窗外樹影閃爍了一下與人影交疊,風停以後那人影就不見了。
奇怪的情形讓封溫訣心頭一緊,輕輕的放下莫晚就來到窗前開了個小縫打量外面。
不看不知道,那個一身白衣的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