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謠言四起
「這是怎麼了？」蘇傾城將墨玉扶著坐下。
門外的墨雪聽到動靜，趕了進來。
好幾天不見，墨玉的臉色十分的憔悴。
「姐姐……」墨雪輕輕搖了搖她。
墨玉打了個酒嗝，面色潮紅，眼角紅腫。
顯然是哭過了。
「主子……，我心裡好難受……」
墨玉扯著自己胸口，淚水不自覺的往下落。
蘇傾城原本還想怪她幾點天不見人影，這會是什麼怪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輕輕拍了拍墨玉的背，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主子……你可愛過？你知道被讓人傷的感受么……他明明對我這麼好……」
墨玉放聲哭了起來。
蘇傾城心裡一咯噔，那曾經的往事，不堪的回憶漸漸浮現。
她嘆了口氣，情之一字，困住了多少人……
這丫頭，想必是被傷了。
蘇傾城抱著她，直到她哭累了，在她懷裡睡了過去。
她和墨雪輕輕將墨玉扶上床。
「墨雪，明日早些給她煮一碗解酒湯。」蘇傾城心疼的看了一眼墨玉。
墨雪點頭，坐在床頭又守了一會。
寒鳶閣的燭火，緩緩熄滅。
洛羽寒書房，墨影靠著門口，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他的眼眸低垂，深深的嘆了口氣。
「如此關心，怎不親自去看看？」
洛羽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墨影搖了搖頭：「我若是去了，她才會更難受。」
「真相總有瞞不住的一天，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騙她。」洛羽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若不如此，當初她連生的慾望都沒了。」
墨影悲涼的望著天。
那年的月色，也是如此，煙雲籠罩。
他的腦海里現在還記得，墨玉抱著她父親的屍體，哭的甚是無助……
洛羽寒搖了搖頭，留他一人在那裡傷感。
既已無希望，為何還要執拗的想要活著？
他的腦海里出現了那時，蘇傾城跪在車下苦苦求助的神情。
也許不久后，蘇傾城會給他一個答案。
翌日。
「傾城姐！」
蘇傾城剛梳洗完畢，便聽到洛雲汐的聲音。
「洛雲汐，你乾脆把府邸搬來蕭王府得了。」
對面的洛羽寒站在門口，十里開外他都能聽見洛雲汐的聲音。
這小丫頭，自從認識蘇傾城后，三天兩頭的跑。
平時一個月也不見得來一次。
她這番折騰蘇傾城，蘇傾城的任務豈不就此懈怠！
「好啊好啊，我回去就和哥哥說！」
洛雲汐調皮一笑，鑽進了寒鳶閣。
洛羽寒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收拾了一下準備上朝。
蘇傾城聽見聲音，立馬出門相迎。
原本她在這西涼，人情涼薄，能結識雲汐，是她的福氣。
「傾城姐，你身子可好些了？我給你帶了好多吃的。」
洛雲汐開心的撲了上去。
她身後的丫鬟手裡大包小包的。
「你啊，我這屋子都快被你買的東西給塞滿了。」蘇傾城開心的捏了捏她的臉蛋。
「傾城姐，你的臉色還有些不好。」
洛雲汐拉著蘇傾城進屋坐下。
「在你養病的日子裡，雲汐會天天來陪你說話的。」洛雲汐呲著牙笑得很開心。
蘇傾城心下很是安慰，在這裡還能遇到一個真心待自己的朋友。
只是洛雲汐這番，洛羽寒給她的任務，就沒時間了。
這時，偏房的門打開，墨玉緩緩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昨日的傷情。
又恢復了以往冷冷淡然的她。
「姐姐，你這婢女怎一身酒味？」洛雲汐鼻子嗅了嗅。
這是喝了多少，還未退散。
「情之一字，誰也逃不過。」蘇傾城淡然的說道。
她抿了口茶，墨玉這時走了進來。
「主子，奴婢這幾日沒有好好保護主子，該罰。」
「的確該罰。」蘇傾城點頭，「罰你趕緊去洗個澡把一身酒氣的衣服洗了。」
墨玉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算什麼懲罰？
「還不去？莫不是要我給你洗？」蘇傾城放下茶杯，撩了撩袖子。
墨玉嘴角微微上揚：「奴婢這就去。」
洛雲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說道：「傾城姐對婢女太放鬆了。」
「但願她是真放下了。」蘇傾城擔心，墨玉還是自己憋著。
「有些事，可能很快，可能，是一輩子都放不下……」
洛雲汐低下了頭。
蘇傾城一愣，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聯合之前在市集所說的話，看樣子洛雲汐有不願提及的往事。
看著她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此時她滿面愁容倒讓蘇傾城不知該如何了。
「公主和親是亂世的祭品，父王虧欠我一條命，所以我還能留在這裡。」
洛雲汐揉了揉微紅的眼眶。
她能留在西涼，不是因為皇帝的寵愛，不過是歉疚罷了。
「好了，人要向前看，來，吃點甜的。」
蘇傾城塞了她一塊桂花糕。
她嘴上安慰洛雲汐，可自己何時能放得下仇恨！
「嗯！」洛雲汐一抹眼淚，咬了口糕點，沒有再說下去。
這時，門口路過的幾個婢女，紛紛往裡看了眼。
她們神情有些不自然。
「看什麼呢？」門口的素香嚇退了她們。
素香氣呼呼的端著水果走了進來。
「怎麼了，我們素香的臉跟氣包子似得。」蘇傾城打趣道。
「主子，不知道是哪來的傳言，這些婢子閑著沒事傳謠言倒是有一手。」蘇傾撇嘴。
「什麼謠言？」蘇傾城問道。
素香糾結了一會，說道：「雪夫人的謠言。」
蘇傾城噗嗤一笑：「雪夫人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有謠言？」
素香搖頭：「她們說是雪夫人的魂回來了，說咱們這，不幹凈！」
蘇傾城一愣。
這過了這麼久的謠言，怎麼她來了，又橫空出世了？
定是有人在背後胡亂傳言，想藉此扳倒她罷了。
「還有，她們說三位夫人如此處境就是因為雪夫人回來報仇的。」素香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