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逃亡
「陳哥,這是怎麼了?」那女人委屈地看著陳老大。
如果是往常,面對女人的這個姿態,陳老大一定會把她摟在懷裡,好好地安慰一番,但是現在,他逃命都來不及,哪裡會在乎這麼一個女人。
陳老大一把把女人推開,一腳踢開了門,朝樓下跑去。
他坐上了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平時他只覺得這寶馬車氣派極了,但是現在他卻恨不得自己能開一輛普通平凡的汽車。
只是,現在,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陳老大剛一開車,就發現後面有幾輛車緊跟著上來。他的心頭一跳,腳下猛踩上油門,他心裡頭很清楚,容欣吩咐他做的那件事恐怕不是一件小事,其實如果當初他在和容欣溝通的時候稍微冷靜一點兒,他就會知道容欣不可能平白無故開出三千萬人民幣的價格來收買一條人命。這樣一個價格背後也意味著可怕的麻煩。
陳老大現在後悔不已,三千萬固然值得一拼,但是卻不值得他為此拼掉一條小命。
而且,陳老大心裡還暗暗恨上了容欣了,威爾遜和葉家要追殺他也就算了,趙家竟然還追殺他!容欣這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陳老大一路風馳電掣,但是他發現自己怎麼都甩不掉後面跟著的幾輛車,他透過後視鏡往後一瞧,看到那些車子里的人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而且有人手裡還有槍。
陳老大咽了咽口水,更是猛踩油門,他現在只恨自己當初被三千萬蒙了眼睛,竟然沒意識到這筆錢他有命拿,未必有錢花!
「趙先生,我們現在跟在了陳老大後面,他開車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是在車流較多的地方。」陳老大後面的車子里,豪哥打電話給了趙許楠。
他皺著眉頭,邊盯著前面的車邊跟趙許楠彙報。
「找一些車逼他往偏僻的地方開,等他開到了郊外,再動手。」趙許楠陰沉著臉說道,在他看來,陳老大拿錢卻沒把事情辦好,已經該死了,他竟然還敢逃!
要不是顧及在市內動手不好,趙許楠都想讓人當場把他給擊斃了。
「是,趙先生。」豪哥道。
他立即聯繫了另外一幫人馬出來幫忙。
「怎麼又多了一群人?」陳老大心裡突突地跳著,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脖子上也都滿是青筋,眼睛里更是布滿紅血絲。
陳老大緊踩油門,車子轟鳴一聲,開得更加快了。
被死亡的恐懼操控了心神的陳老大絲毫沒有發現豪哥他們的打算,他只知道往前開,再往前開,他不知道自己的活路在哪裡,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停下來的話,他一定會死。
陳老大就這樣,一步步步入了趙許楠布置的陷阱。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正在往荒無人煙的郊外開去,陳老大看著車窗后寥寥無幾的車輛,他這才發現對面的意圖,陳老大臉色煞白。
他不想死,如果落在趙家的手上,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陳老大此時心裡無比後悔自己為了三千萬竟然和容欣合作,他就該知道那個女人是蛇蠍心腸,一個能隨意收買人命的女人,自然也能夠隨意地殺死他。
如果世界上有後悔葯的話,陳老大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去購買一顆。
只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葯。
陳老大隻能不斷地往前開,往前開。
但是,很快,有兩輛車超過了他,陳老大頓時慌了,現在的他,前後都有車,如果前面的車停下來的話,他就根本沒有去路了。
陳老大才剛這麼想,就看到前面的幾輛車在公路上打橫停了下來。
陳老大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哪裡不知道這撞車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但是現在他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他停下來,後面的車就會撞他。
可是,往前開,他又面臨著前面的車子的威脅。
前有狼後有虎,陳老大被逼無奈,他只好閉上眼睛,猛踩下油門,將自己的命交給了上天來做抉擇。
彭——
寶馬車撞上了兩輛SUV,車頭凹陷了下去。
車子里的充氣囊膨脹開,陳老大額頭上被撞出了一個腫塊,他整個人都是眼冒金星,只覺得天旋地轉,胃裡不斷湧出一股反胃的感覺。
「嘔——」陳老大吐了出來,他感到渾身上上下下沒有一處不痛,他疼得臉都白了,但是現在,他抬起頭,看著從前面的車子走下來的男人們的時候,他卻顧不得這些疼痛,拚命地使出最後一絲氣力,打開車門,腳一軟,卻是趴在了地上。
「喲,這不是陳老大嗎?」豪哥從車子里下來,走到陳老大身邊,他蹲下身,提起陳老大的衣領,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嗤笑了一聲,「跑啊,你怎麼不跑?」
「放、放過我,我給你錢。」陳老大從懷裡掏出錢來,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比起性命來說,錢根本不值一提。
「哈哈,陳老大可真幽默啊。」豪哥拍了拍陳老大的臉,「我要你的錢幹嘛,我要你的命啊。」
陳老大臉色一白,他低下頭,突然間,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腳踢開了豪哥,朝前衝去。
豪哥沒想到陳老大竟然還有力氣,竟然被他一腳踢中了肋骨,疼得臉都白了。
不過,陳老大根本跑不遠,因為其他人很快跑上去,抓住他,一人一拳把他給打懵了。
「媽的!」豪哥捂著腹部,站了起來,他走到陳老大身邊,狠狠地揣在了他肚子上,「你這傢伙,竟然敢打老子,你活膩了吧。老子本來還想讓你死的輕鬆點兒,現在看來,是老子對你太好了。」
豪哥不斷地踢著陳老大的腹部,踢得他口吐鮮血。
陳老大疼得滿頭都是冷汗,他只能蜷縮起身體,好讓豪哥不踢到那些要害的地方,他不想死!他不想死!陳老大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想要活下去。
他曾經以為他不怕死,現在想來,他那時候只是不知道死亡有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