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情不對勁

「換一件乾淨的衣服，跟我回老宅，」霍旭曄冷冷的看著白安茹道，「你這身，臟！」

白安茹懶得跟霍旭曄繼續糾結出診的事，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老爺子的安全！

車上，霍旭曄和白安茹坐在後排，「到了老宅，把你的嘴給我管好，別胡說八道！」

爺爺最看重他的婚事，這時候不能再刺激他了。

不過白安茹沒什麼感覺，她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只淡淡的哦了一聲。

兩個人都心事重重，一路無話。

到了老宅，霍旭曄挽著白安茹的手，兩個人整理了一下情緒，隨即如同新婚燕爾的夫妻般，進了老爺子的卧室。

卧室里，前幾天還精神矍鑠的霍道生，這會兒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有氣進沒氣出，全靠氧氣管撐著，手上掛著昂貴的營養液，聽到動靜有人來了，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視線在霍旭曄和白安茹緊緊相握的手上來回，氧氣管下，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爺爺，」霍旭曄挽著白安茹的手，走到霍道生的面前，「我和安茹來看你了，我們很好，你放心。身體不好，就不要操心晚輩們的事情了……」

白安茹本能的搜了一眼掛起來的點滴，登時眉毛就皺了起來。

這不對勁兒啊！

她湊過去，想要仔細看看霍道生的那瓶營養液，手上卻被人狠狠地一按。

她回過神來，霍道生和霍旭曄都看著她，尤其是霍旭曄，雖然一雙眼神沒有什麼波動，但其中暗含警告，倒是凶冷得很。

「爺爺，是啊，不要操心我們晚輩的事情，你好好休息。」

霍旭曄和她走出門，肩膀被人拽住。

「你到底在幹什麼？」霍旭曄陰冷著臉。

白安茹默默翻了個白眼。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跟來了大姨父似的？」白安茹頓了頓，「還有，別一天到晚懷疑我想害你！」

「不過，霍旭曄，我覺得，爺爺這病來的不對勁。」

霍旭曄冷笑一聲，「怎麼，想要接診要診金？」

我呸！

這什麼人啊這是。

天天吃了火藥似的。

白安茹白了他一眼，掙脫開肩膀上的大手，「你鬆開我，我自己去問。給爺爺看診，不要錢！孫媳婦的孝心！」

說完甩手就走了，她前腳剛走，霍冬輝這檔口到了。

「喲，老三，來的夠早啊，老爺子怎麼樣？」

不指望霍旭曄這個悶性子能夠回話，霍冬輝脫了外套，上樓走進霍道生的房間里。

不一會兒就下來了，解解衣袖的扣子，在霍旭曄的旁邊坐下。

「弟媳呢？沒來？」

霍冬輝笑笑，「不是我說你，你這娶了媳婦了，就好一點對人家，這麼重要的場合，老爺子要是沒看到白安茹，可不就會增加病情么！」

「這弟媳也是，這麼重要也不跟你來，怎麼這麼不懂事？」

霍冬輝這麼一說，將霍旭曄和白安茹全罵進去了。

「二哥說笑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不來？」白安茹剛從家庭醫生房間里出來，就聽到了霍冬輝的「長篇大論」，她上前挽住霍旭曄的手，親昵的仰著頭，「親愛的，我有事情要跟你說，你過來下。」

說完，白安茹轉過身去，遞給霍冬輝一個大大的笑容。

霍旭曄聽了白安茹的話，也懶得跟霍東輝糾纏，便沒反駁，聽話的跟著出去了。

「霍旭曄，這事不對。」

白安茹沉著臉，第一次，面色嚴肅的看著他。

霍旭曄反問，「什麼？」

「之前爺爺還好好地，這才過了幾天，就病危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霍旭曄眸子暗了暗，他當然覺得奇怪，但找人去查需要時間，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能怎麼辦。

「我剛去了病例，老爺子是心臟衰竭，沒有外放性窗口，可瓶子上的藥物成分里卻又『人血蛋白』！」

「這種葯，主要用於，失血創傷、燒傷引起的休克,」她頓了頓，「而副作用就是心臟衰竭！」

霍旭曄濃眉皺起，「你確定？」

白安茹深吸了一口氣，小手拽住了霍旭曄的袖口，「霍旭曄，你可以對我有意見，但你不能拿爺爺的生命開完笑，我敢保證這藥用的不對，你最好去查一下，人血蛋白會導致人心臟衰竭的！」

「那怎麼辦？」霍旭曄陰沉著一張臉，喜怒不辨。

「立刻停葯，同時需要摘下爺爺的氧氣罩，觀察他的反應，」白安茹抬起頭來看了看霍旭曄，「霍旭曄，我也不想爺爺出事，算我求你了！」

人命關天啊！

霍旭曄一言不發，繞過白安茹在窗前抽了根煙。

白安茹就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把煙抽完。

這次，無疑是他們兩個人最好的一次相處，誰也沒有朝誰發火，安安靜靜的。

霍旭曄猛地把手裡沒抽完的煙往窗台上一按，走到白安茹面前，大手一拉，「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不然死定了！」

病房裡，白安茹深吸了一口氣，沉著的伸手打算先停葯，再摘掉老爺子的氧氣罩。

家庭醫生推門而入，見到白安茹正在摘氧氣罩，登時火了，「你在幹什麼？！」

霍冬輝聽到了動靜，立馬趕了過來，霍旭曄當機立斷將門反鎖，抵在門邊上，擋住外面。

一旁的家庭醫生看了眼霍旭曄陰沉的臉，張了張嘴，話都不敢說了。

只有外頭霍冬輝的聲音，「老三！你在幹什麼！你要對爺爺做什麼？你開門啊，就為了一點家產，你就要害死老爺子？開門！」

兩個人都靜靜地看著白安茹，白安茹給了霍旭曄一個安心的眼神，手上的動作繼續。

拔針，摘氧氣罩，她雖然臉色蒼白，緊張地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白皙修長的手指卻異常穩健，靈活。

摘下氧氣罩后，老爺子呼吸明顯不順暢，旁邊的心電圖頓時警鈴大作，門外的霍東輝砸門砸的更響了，「霍旭曄！你瘋了嗎？！」

「繼續。」屋裡的霍旭曄卻依舊冷冷的，薄唇輕啟，只是視線卻死死的盯著白安茹的每一個動作。

白安茹俯下身，開始給老爺子做心肺復甦，一下又一下，直到心電圖的警鈴停下，曲線趨於平穩，又緩緩給老爺子戴上了氧氣罩。

做完這一切，白安茹早已經滿頭大汗，雙手也微微發抖，她轉身朝著霍旭曄點了點頭。

她沒猜錯，人血蛋白就是老爺子心臟出問題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