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真假郡主
千機刺殺皇帝的事情敗露了,孟清越才明白過來,賢妃娘娘沒病,有病的,是皇帝。
明月沒敢說話,人是她選的,這些人都是盤了底細的,應是沒問題……可千機好像和……父母雙亡的江湖人士『有些出入』。
明月心慌不已,生怕被怪罪,心裡又愧疚,萬一因此皇帝發難,明月覺得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
清越道,「才駐了營,皇帝就遇刺,我的『好神醫,你可真厲害!」
千機依舊躺在地上,意識已然不清醒了,清越冷哼一聲,「明月,你找的人,你負責。」
「縣主……」明月跪在地上,死死抓住衣角,等著她說出懲罰的話。
清越道:「陛下遇刺,人已經在這了,此事輕重,你自己看著辦。」
居然沒有問罪,而且還打算替千機隱瞞?明月不相信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埋下頭咬了咬嘴,「奴婢知道了。」
明月鬆了一口氣,她起身把千機扶了起來,還能怎麼辦,保住這個冒充神醫來歷不明的人唄.......主子把玉佩給了這假縣主,叫她聽命都城的孟清越,她也只得認眼前這人做主子......
何況,是她辦事不周才會如此,若是被人發現,刺客是縣主府里的,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皇帝藉此發難,益州那邊可如何交代?
明月替千機上了葯,所幸傷口不深,她尚能處理,營帳血腥味瀰漫,清越叫她點了香,「今日,莫要讓人進來,明白了嗎?」
「是!」
明月叫了幾個信得過的丫頭守在營帳外。
眾人只知郡主和千機神醫還有侍衛阿寂回來后就沒出來過......心裡諸多猜測又不敢多說。
帳內三人劍拔弩張,帳外是旖旎無限的猜想。
半夜,千機像是摸到什麼熱乎乎的東西,猛然驚醒。
黑夜裡,一雙眼睛正在刀割著他,千機陡然回過頭,鬆開了抓住阿寂臂膀的手。
一覺醒來,身邊躺著一個恨不得殺了他的男人,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他環視四周,才發現,三人睡在一張窄小的榻上,千機摸著腰間的白布,包紮好了?昏迷之前那女人不是還要殺他的嗎?
不會說話的阿寂,瞪眼是他的拿手好戲,酣睡之榻豈能容他人入睡?何況還靠著清越這麼近。
千機木訥躺下,心裡一陣尷尬。
「阿寂……」那頭傳來小貓的叫喚聲,清越知道他彆扭,本來就不喜生人,還要與生人同榻而眠,清越叫他,是讓他放寬心,趕緊睡覺。
阿寂側了身子抱著懷裡的小貓,將二人隔開,屁股還撅了一下千機。
想死!千機寧願方才她不救他,現在躺在這床上聽他們親親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千機瞧見榻邊的香料,嗅了嗅,香味入鼻,難怪,他還想說自己怎麼會昏死過去,許是失血過多,又聞了香,腦袋昏沉,才睡死了過去。
緩了好一會兒,確定無事後,又見身旁二人不再理會自己,不管中間的男人如何生氣,他累極了,千機索性閉上眼。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成功了!
劍已經刺入了那人的胸膛,只要用力頂上半分,他就死了!
千機懊惱不已。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機會,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腹部疼痛,憂心讓他一夜未眠,倒是那兩人,緊貼著身子,睡的安穩。
仍舊是明月一人進的營帳,那兩人睡足起身後,千機才覺著舒服了些,他躺在床上,道:「縣主今日得空了?」
「托你的福,我正想歇一會兒。」
想到刺殺失敗,千機臉又冷了下來,清越嗤笑,「只怕戒備又要增了......」
明月道,「縣主,陛下要照料賢妃娘娘,這幾日殿下公主都會私下聚,四公主在自己營帳設宴,這是帖子。」
清越接過,「可知哪些人要去?」
「幾位殿下公主,都去了。」
「也是,四公主七公主和三皇子都是陳貴妃所生,皇后早逝,太子乃是她一手帶大,賢妃抱恙,太子自然不好設宴玩樂。」
太子都不設宴,其他皇子更沒理由了,想到這兒,明月道,「縣主意思......四公主只是穿針引線,是搭橋人?」
哼,想必是李譯成的主意,他不便於出面,便用公主的名義設宴,把她引過去,這也不是一兩次了,皇帝健在,李譯成不敢明目張胆的拉攏朝臣,自己妹妹便成了他的橋,她把帖子遞給明月,「去不了,拒了吧。」
「可是三殿下那邊......」
千機心虛的望了一眼明月,不打算參與他們的討論。
「昨日那都尉不好打發,我離了營帳,他會折返,就道我身子不適回絕即可。」
「若是殿下派太醫......」
千機一臉悠閑,「太醫這會忙著呢,可沒空管咱們家『縣主』。」
清越手臂發麻,好噁心的稱呼!
「明月,先下去吧。」
「是。」明月看了一眼千機,應道。
李啟越瞧著空位,上次一別,他是越來越看不透孟清越了,初見她那一副嬌弱委屈的模樣,可現如今,不過短短几日,都城的人是怎麼形容她的?
好色驕奢!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冠上了這種名號,她好像完全不在乎,聽說秋獵行中,還與門客侍衛在馬車內廝混,不適?哼,恐怕尋歡作樂是真吧!
「喲,清越縣主又不舒服啦!」聽到孟清越拒絕了這次的宴會,二公主笑的曖昧。
「皇二姐,縣主她身子骨弱。」十公主解釋道。
七公主道:「說的咱們才是益州生活過似的,姐姐妹妹誰還不是養尊處優的,我們也不曾見誰虛弱的連路都走不動。」
「本公主看,她是找到更好玩的了吧!」二公主接過話。
幾位小殿下公主沒聽清楚其中取笑意味,問到,「什麼更好玩的?」
「皇九弟,再過幾年你就明白了。」八公主曖昧笑道。
李譯成和李啟越始終沒說話,李啟越沒說話是因為他本想拉攏孟清越做自己的王妃,擴增自己的勢力,可她生的也不算驚艷貌美,又如此不自重,成了親,他就是天下的笑柄!想到此事,他就不心甘。
李譯成不說話,那是他清楚,孟清越不是這樣的人,她這麼做無非是想保住孟絳,她越是不好,孟絳越是好,不過損些名聲,保了益州所有人的平安,不是很划算嗎?
「你們不覺得,這個縣主......不對勁嗎?」李譯成忽然道。
四公主道,「哦?三皇兄,此話怎講?」
李譯成欲言又止,「嗨,胡說八道罷了。」
「三皇兄怎麼凈養人胃口。」
李啟越道,「你們是忘記了貴妃娘娘的下場了嗎?」
「五皇弟說的是,沒有證據的話本王怎麼敢胡說?郡王若是知道,自己寶貝女兒送到都城被人欺負......」
「難不成孟絳還真敢打進來不成!」七公主不相通道。
李譯成罵道,「胡說八道什麼!」
「皇兄......」
李啟越道:「三皇兄不要那麼凶嘛,七皇妹還小。」
「......就是。」七公主小生嘟囔。
李譯成黑了臉,蠢貨,居然幫外人!
「七皇妹胡鬧,五皇弟還跟著胡鬧不成!眼下什麼時候了,唯恐天下不亂嗎!」
明明自己指桑罵槐,還挺會推責任!李啟越冷哼一聲,「不是三皇兄總是懷疑這懷疑那的嗎?若真是有疑慮,何不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