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面反擊,調查真相

第二章 全面反擊,調查真相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個社會原本就沒有貴賤之分,豪門又怎樣,總裁又怎樣,藍翼不會讓任何人踩在她的頭上!

10、危險愛火

這場戰爭最終以徐月琴退敗收場,雖然夜亦風沒有明顯偏幫誰,但他只是隨意的幫藍翼說了幾句話,就已經讓藍翼的地位大大增長,傭人們再也不敢瞧不起她,更不敢對她不敬,就連看她的眼神也比從前多了幾分敬畏。

說到底,一個家庭中,丈夫是婆媳關係的天秤,他往哪邊靠,哪邊就更有份量。

現在,藍翼深深領悟到這個道理,她開始懂得,只有討好夜亦風,她才會有好日子過。

於是,當所有人都退去,藍翼自責的說:「報歉,我也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

「你不想,還是做了。」夜亦風挑起她的下巴,僥有興趣的打量她,冷笑道,「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竟然敢打媽咪!」

藍翼有些心虛,垂著眼眸,委屈的說:「我也是忍無可忍才頂撞她的,而且是她先動的手。失去孩子,我已經很傷心了,媽咪還要這樣對我。再說,孩子流產本來就有她的責任,要不是她平時那樣對我,我也不至於整天抑鬱寡歡,弄得胎位不健康,現在又流產。」

「那麼,是怨恨激發了你的鬥志?」夜亦風眯著眼眸,幽深的盯著她,似乎想要將她看透。

「不然我要怎麼樣?難道我還要讓她繼續欺負下去?」藍翼的情緒激動起來,憤怒的說,「我以前以為忍讓可以換來和平相處,可是結果呢?她不但沒有改善,反而得寸進尺,所以,我不會再忍下去了。」

「呵!」夜亦風冷冷一笑,轉眸看了一眼凌亂的床單,眼眸移過來時,已經帶著森冷的寒意,捏著藍翼的下巴,嚴厲的警告,「如果你以為,以硬制硬的方式可以行得通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媽咪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被威脅的人,就連爺爺對她都得睜隻眼閉隻眼,你,不會是她的對手。如果你下次再給我惹麻煩的話,我不會再對你這麼客氣。」

藍翼打了個寒顫,心裡恍恍不安。

夜亦風放開她,轉身走進浴室,頭也沒回的命令:「在我出來之前,把房間收拾乾淨。」

藍翼一邊收拾房間,一邊想著夜亦風那段話,突然發現,夜亦風是在暗示她,想要對付徐月琴,用軟的必然不會有作用,但也不能用硬的,那麼,就應該軟硬兼施。

一個家庭的經營需要策略,對付不同性格不同關係的人要用不同的技巧,所以,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鎮住這個凶婆婆。

「把浴袍給我拿進來!」夜亦風的聲音打斷了藍翼的思緒,她從衣櫃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浴袍,站在浴室門外躊躇不前,夜亦風在沐浴,必然沒有穿任何衣服,如果她進去……

「快點!」夜亦風不耐煩的催促。

藍翼咬著牙,破著頭皮推開門走了進去,眼睛代垂著看著地板,強作鎮定的將浴袍遞給他,可他卻沒有伸手來接,她鼓起勇氣,抬眸看向他,發現他正背對著她擦著身上的水,很快就擦好了,他隨手將毛巾丟到一旁,展開雙臂。

不用問,她都知道他的意思,讓她替他穿浴袍。

以前的藍羽很乖巧很溫馴,會主動服侍他,所以,藍翼沒有逃避的理由。

藍翼努力剋制自己緊張的心情,緩緩走過去,踮起腳尖將浴袍套在夜亦風身上,她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可她的手還是在發抖。

他很高,大概一米八八的個子,以至她還要踮起腳尖才能替他整理衣領,然後繞到前面替他系腰帶,還好,裕袍遮住了關鍵部位,沒有讓她看見不該看到的東西,但他寬厚的肩膀、健碩的胸膛、灼熱的身體、和古銅色的肌膚都在散發著一種神秘的野性氣息,讓她更加緊張。

浴室的氣霧沒有完全散去,氣溫有些高,藍翼的額頭微微滲出一層汗水,臉頰漾起迷醉的紅,眼眸低垂,緊張的替夜亦風系著腰帶。

夜亦風微垂著頭,僥有興趣的盯著她,忽然握著她微顫的手,冷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羞澀了?只是替我系下浴袍,就緊張得發抖?」

「不,不是,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藍翼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可惜她吞吞吐吐的聲音泄露了她的心虛。

夜亦風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眼中的趣味更濃,孤冷的薄唇微微勾起惑人的弧度,突然將她壓在牆上,挑起她的下巴,壞笑道:「我看你是被我完美的身材迷惑,有了感覺……」

「不……」藍翼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夜亦風吻住,夜亦風的動作如同狂風暴雨般兇猛,讓藍翼措手不及,他的吻霸道狂野,狂野熱情,很有技巧,孤冷的薄唇含著她的唇瓣輕咬吮吸,靈巧的舌嫻熟的翹開她的貝齒。

藍翼驚愕的睜大眼睛,身體緊張得發抖,心跳得異常狂亂,雙手本能的推著他的胸膛,可他的身體就像銅牆鐵壁般堅牢,緊緊壓著她,讓她絲毫無法動彈,她只能被迫承受他激烈的熱吻。

夜亦風的吻如同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點燃了浴室里的溫度,隨著熱吻的深入,他的慾望也被點燃,一隻手緊摟著藍翼柔軟的腰際,另一隻手探入她的衣內。

他滾燙的身體更緊的貼著她。

「唔……」藍翼不停搖頭,奮力掙扎,可是她的動作卻更加撩起了他的慾火。

11、小曖昧

藍翼渾身一震,驚慌之下,她突然狠狠咬住夜亦風的舌,一泓血腥肉瀰漫在口腔,夜亦風微微一震,終於放開她,舔著唇邊的血漬,森冷的盯著她:「你敢咬我?」

藍翼喘息未定,憤怒的說:「我才剛剛小產,你就想碰我?你還是不是人?」

「差點忘了。」夜亦風恍然皺眉,隨即,又冷冷瞪著藍翼,不悅的問,「那你為什麼還要勾引我?」

「我……我勾引你?」藍翼指著自己,冷笑道,「你沒吃錯藥吧?」

夜亦風挑著眉,幽深的盯著她:「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大膽了。」

「我只是覺得莫明其妙。」藍翼有些心虛,轉身想要離開,夜亦風卻拉住她的手,挑眉問,「你把我的慾火挑起來了,就想這麼算了?」

「夜亦風,你,你不是那麼變態吧?我都小產了你還不放過我?」藍翼覺得毛骨悚然,萬一他獸性大發,真的把她吃了,那該怎麼辦?

「那裡不能碰,可以用別的方法。比如說……」夜亦風的長指挑起藍翼的下巴,拇指曖昧的摩挲著她嬌嫩的唇瓣,「用這裡……」

藍翼愣愣的看著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或者……」夜亦風的手指順著她的下巴,滑在她胸前,食指輕輕勾起她寬鬆的睡衣領口,眯著眼,居高臨下的俯視衣內的春光,藍翼這才明白他說的意思,惶恐的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憤然罵道:「變態!」

「嘖,真無趣!」夜亦風不悅的皺起眉,「每次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只木魚,還不喜歡嘗試新花樣,遲早要被我玩膩。」

他厭煩的瞪了她一眼,離開浴室。

藍翼揮起拳頭在他背後張牙舞爪的做出揍他的動作,嘴裡不出聲的罵道:「禽獸,變態,色情狂,去死吧!」

她沒有發現,光潔的壁磚將她倒印其中,走在前面的夜亦風看見的那樣子,唇角勾起了惑人的弧度。

「還不快點出來給我換衣服?!」夜亦風的命令傳來,藍翼氣得直咬牙,這個男人天生就喜歡命令人,什麼都要人伺候,他以為他是古代的皇帝嗎?雖然心裡這樣想,但藍翼還是乖乖走了出去。

還好,他已經穿好了內褲,不至於連這個都要人幫忙,藍翼打開衣櫃,裡面整整齊齊的掛滿了各種高檔西裝,旁邊一格柜子里掛著一排領帶,下層整齊擺著各種皮帶,她隨口問道:「要穿哪套?」

「這個也要我教你?」夜亦風不悅的瞪著她。

「OK。」藍翼隨手取了一件白色襯衣和一套銀灰色的西裝,纖細的手指在那排領帶上劃過,毫不猶豫的選了那條黑色條紋領帶,然後又選了一條簡約大方的亮黑色皮帶,轉身,把褲子遞給他,「褲子不會也要我替你穿吧?」

夜亦風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衣物,一邊穿褲子一邊淡淡的說:「你的品味終於有進步了。」

「那是,要在這個家裡立足,我必須討好你,迎合你的品味那是必須的!」藍翼笑得有些冷。

「你會這麼想是最好不過。」夜亦風微微扯了扯嘴角,系好皮帶,然後筆直的站在那裡,展開雙臂等著藍翼替他穿襯衣,藍翼將襯衣套在他身上,踮起腳尖為他整理衣領,突然想起自己不會打領帶,藍羽那麼賢惠,一定會打領帶,現在,該怎麼辦?

只一秒的遲疑,藍翼便想到了應對方法,她將夜亦風領口處的兩粒扣子留著沒有扣,然後直接替他穿外套。

「領帶!」夜亦風提醒。

「有時候不要那麼死板,你的胸膛這麼健碩,敞開一點更性感,不戴領帶更好看。」藍翼替他整理外套的衣領。

「呵!」夜亦風好笑的看著她,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前面這樣說話,包括以前的她,他突然覺得恢複本性的她有些意思,不過,他還是冷冷的說,「我是要去上班,不是去夜場。」

藍翼頓住動作,微微仰頭看著他:「你是總裁,不是總統,沒有那麼多人會對你的衣著評頭論足,如果你穿得隨意一點,反而更有親和力。」

夜亦風高傲的說:「作為總裁,必須要有威懾力,那樣才管得住職員。」

「就是因為你平時太有威懾力,所以才要偶爾體現親和的一面,否則,所有人都怕你,誰還敢跟你提意見?再說,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藍翼有些不耐煩。

「你歪理還挺多的。」夜亦風冷冷瞥了她一眼,坐到床上,甩掉拖鞋,等著藍翼拿皮鞋。

藍翼看到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裡十分窩火,但還是打開鞋櫃,挑了一雙亮黑色的皮鞋,蹲在他前面替他穿上,夜亦風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無意中看見她蓬鬆的領口下面那對豐盈,飽滿挺俏,呼之欲出,帶著誘人的吸引力,他的喉嚨不禁有些乾澀。

「好了。」藍翼站起身。

夜亦風沒有再看她一眼,隨手拿起床上的領帶出了門。

藍翼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終於把這個瘟神送走了,整天擺著一張冷冰冰的臭臉,什麼都要人伺候,哪裡像個丈夫,簡直像個霸王。

12、姐姐的情夫

夜亦風走後,藍翼就把房門鎖起來,躺在床上看藍羽的日記,現在她的時間比較充足,所以看得比較仔細,從日記里知道很多關於藍家的細節上的事,比如夜家的布諸,還有夜亦風的一些生活習慣……

因為夜氏家族有很多股東,夜亦風的總裁位置剛上任不久,很多事情需要親力親為,所以他的工作很忙,所以晚上經常要在書房處理公事,每當這個時候,他很不喜歡別人來打擾他。

但是,他的胃不好,每次辦完公事都要吃點粥,於是,只要他晚上辦公,傭人小雲就要守夜。

藍羽有一篇日記里寫到,有一次,她為了討好夜亦風,半夜給他送咖啡,卻發現小雲想要勾引夜亦風,夜亦風並沒有領情。

看到這裡,藍翼冷笑起來,那個小雲一看就不是個單純女孩,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份野心,她繼續翻閱下去,看到後面的內容,不禁臉色大變,因為這篇日記里提到了藍羽的情夫……

「今天李醫生來替我檢查,確定我懷孕五周,婆婆很高興,第一次對我展現了笑容,還讓傭人給我燉補品,她給風打電話,又給爺爺打電話,似乎想讓全世界的人知道這件事,看著她高興的樣子,我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因為我都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風的還是X的。

根據懷孕周期來算,孩子應該是結婚那二天懷上的,可是那個時間X和風都跟我發生過關係,想起這件事,我的心裡就很糾結,我知道自己很可恥,在婚禮當天還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但我真的無法抗拒X。

說到X我就很心疼,自從婚禮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他,甚至連他的音訊都沒有,他不准我給他打電話,每次都是他來找我,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須跟他商量,我該怎麼辦才好?好煩惱。」

看完這篇日記,藍翼的眉頭緊緊皺起來,怎麼會這樣,藍羽自己都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夜亦風的還是那個情夫的?她的日記里連情夫的名字都不曾正面提及過,只用一個X代替,那個情夫能夠在婚禮當天隨便出入藍家,說明他現實中就跟藍家的人認識,可是,他為什麼還要那麼神秘?連電話都不讓藍羽打?他到底是什麼人?

藍翼繼續翻閱後面的日記,這一次她沒有仔細看下去,直接尋找關於X的內容,終於在後面找到了一篇……

「早晨還沒睡醒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未知號碼,憑直覺,我知道是X打來的,他每次都用這種沒有來電顯示的未知號碼打給我,風已經去公司了,房間只有我一個人,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將房門反鎖,然後走到浴室接聽電話。

X的聲音一如即往的溫柔親切,我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下來,我說我很想他,問他什麼時候帶我走,我真的受不了夜家,受不了這種生活,X說讓我再等等,等到時機成熟,他一定帶我離開,他像往常一樣說了很多安慰我的話,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X突然問,聽說你懷孕了。我怔了一下,想到他和風的關係,會知道這件事也很正常,於是點頭說,是的,我懷孕四十周,孩子有可能是你的。X沉默了很久,突然命令,把孩子打掉。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許久,我才反應過來,哭著問他為什麼。

他說,如果孩子出生后被風發現是他的,我們都會很麻煩。我很痛苦,我哭著罵他自私,為了個人利益已經犧牲了我,現在還要犧牲孩子,他竟然殘忍的說這一切都是你情我願,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我,然後就絕情的掛斷了電話。

我感到很崩潰,似乎天都快要塌下來,我坐在洗手間冰冷的地板上哭得顫抖,電話里傳來嘟嘟的盲音,證明我的愚蠢和無知,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愛上這個男人,那樣我就不會如此痛苦,每天活在恐懼和驚慌中,他決裂的命令在我耳邊回蕩,讓我痛不欲生,我該怎麼辦?」

看完這裡,藍翼的心情更加沉重,一方面在為姐姐感到悲哀,不僅在夜家受盡欺辱,就連自己心愛的男人也這樣對她;另一方面,她又發現事情遠遠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

從這篇日記里來看,那個X和夜亦風是認識的,像夜亦風那麼冷漠高傲的人,不會隨便跟別人提起他的家事,能夠從他口中得知藍羽懷孕的事,那個X與夜亦風的關係絕對非比尋常,難怪婚禮那天他能自由出入藍家,還穿著禮服。

可是,藍羽和X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她和X是相愛的,為什麼還要嫁給夜亦風?她說X為了個人利益犧牲她犧牲孩子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X讓藍羽嫁給夜亦風,為他謀取利益?

藍翼又仔細想了想,覺得事情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樣,從藍羽前面的日記來看,她和夜秋柏是偶然相遇,她和夜亦風的婚姻也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至少這場婚禮不在X的計劃之中。

或許,X只是不想跟夜亦風作對,所以才隱瞞自己和藍羽的關係,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藍羽嫁給夜亦風,都不聞不問,這樣說來,那句話也能解釋得通。

總之,從這二篇日記來看,那個X也不是個好人,甚至比夜亦風還要不如。

夜亦風雖然對藍羽冷漠無情,卻不至於利用她,而X懦弱無能、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安危竟然犧牲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這個男人更該死。

可是,X會是害死姐姐的兇手嗎?

藍翼又翻了翻後面的日記,後面幾篇日記里沒有再提到X,但其中有一篇日記的頁面滿是風乾的淚痕,那篇日記寫到夜亦風也要藍羽打掉孩子,理由就跟昨晚說的一樣,夜亦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孩子,要藍羽自己吃藥做避孕措施,可是徐月琴和夜秋柏又給藍羽施壓,要她為認家生個孩子。

藍羽家進夜家之後,壓力很大,心情恍惚,所以忽略了這件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懷孕了。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藍羽嫁給夜亦風的時候不是處,所以夜亦風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要她把孩子打掉,藍羽當時都快要崩潰了,每天以淚洗面,可她卻不敢告訴任何人,也不敢打掉孩子,不僅是因為母愛的本性讓她不舍,還因為,如果孩子沒了,徐月琴和爺爺都不會放過她。

藍羽字裡行間透露著無盡的崩潰、絕望,還有無助,她覺得人生充滿陰暗,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助她,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日記里多次提到想要一死了之。

看著這些內容,藍翼的眼眶泛起了酸楚的淚霧,從小到大,藍羽就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孩,如果當初她能夠堅強一點,斷絕拒絕這場無愛的婚姻,不要任人擺布,那麼她的命運也不會這麼悲哀。

藍翼真想告訴她,有時候一個人的命運是要靠自己掌握的,而不是別人。

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藍翼吸了一口氣,抹掉眼淚,直接翻到日記最後幾頁,她想看看藍羽出事那二天的日記,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當她翻到日記最後面,卻發現那二頁紙被撕掉了。

她感到疑惑,這本日記一直放在瑪瑞雅那裡,沒有別人動過,瑪瑞雅更不可能撕姐姐的日記,難道是姐姐自己撕掉的?她撕的那兩頁日記里到底記載了什麼秘密?連她自己都不敢面對?

13、出去辦後事

藍翼翻閱了撕毀之前的幾篇日記,全篇都只寫了日期和天氣,畫了一個哭臉,內容只有二個字:「絕望」「崩潰」「想死」,看到這些,藍翼的心情非常沉重,姐姐一個人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絕望到讓她有想死的衝動?

藍翼無法想象。

……

因為要裝藍羽流產,而且藍翼對這個家也不太熟,所以近段時間,她哪裡都沒有去,每天就在家養病,夜亦風經常夜不歸宿,她也落得清靜,每天半夜就看藍羽的日記,仔細分析,想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小婧每天給她送來各種各樣的補品,她幾次想找小婧了解一些情況,但小婧都被徐月琴叫了出去,自從那次打架之後,徐月琴就沒有再來惹藍翼,卻把氣撒在小婧身上,經常找小婧的岔,不讓她在藍翼房間逗留,說她搬弄是非。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半個月過去,藍翼不用再裝病態了,藍羽那本日記她幾乎都可以倒背如流,她決定今天找個時間去一趟教堂,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瑪瑞雅打來的,她趕緊走到浴室接聽電話……

「翼!」瑪瑞雅小心翼翼的喚道。

「瑪瑞雅外婆,你又忘了,我是羽兒!」藍翼低聲提醒。

「這裡沒有別人,沒事的。翼,你姐姐的後事要怎麼處理?我問過了,火葬場要醫院開死亡證明才能火化屍體,我本來想先把羽兒葬在教堂後面的花院里,可是喬醫生說,屍體土葬會很快腐爛,以後警方就無法取證,就算你找到兇手,警方也不會幫我們立案的。所以,他讓我問問你該怎麼辦?」

瑪瑞雅的聲音非常沉重,帶著濃濃的悲傷。

「你怎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那這半個月,你們都是怎麼安置姐姐的?」藍翼焦急的問,想起姐姐的死,她心裡就如翻江倒海般難受。

「喬醫生把她放在冰窖里了。」瑪瑞雅小聲說。

藍翼冷靜下來,想了想,說:「喬醫生說得對,不過,瑪瑞雅外婆,他……信得過嗎?」

「看來你已經忘記了他,喬翔以前是你母親的朋友,他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你和羽兒小時候來教堂的時候,喬翔還給你們買過玩具,他年輕的時候一直喜歡你母親,到現在仍然孤身一人。他和你母親一樣,就像我的孩子,你放心吧,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那就好。」藍翼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想了想,凝重的說,「瑪瑞雅外婆,我現在過去你那邊,姐姐的後事等我過來再說。」

「好,你要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瑪瑞雅提醒道。

「知道了。」藍翼掛斷電話,準備將日記本重新藏在床底下,卻又覺得不安全,萬一傭人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怎麼辦?她想了想,找到一個袋子把日記本包起來,然後藏在洗手間的天花板裡面。

藍翼洗瀨了一下,在衣櫃里挑了套稍微休閑些的衣服換上,戴上墨鏡,拿著提包準備出門,剛打開房門,小婧就端著一些熱騰騰的早餐走過來,看見藍翼這身裝扮,小婧驚訝的問:「少奶奶,我剛準備給你換一份早餐,你要出門嗎?」

「嗯。」藍翼點點頭,隨和的說,「小婧,早餐我就不吃了,你拿回去吧,等下要是有人問我,你就告訴她,我出去有點事,晚點再回來。」

藍翼指的她當然是徐月琴,自從剛才她們打了一架之後,徐月琴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也不知道是在生悶氣,還是打電話跟誰哭訴。不過,藍翼知道,徐月琴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哦。」小婧點點頭,準備離開,卻看見車鑰匙還放在化妝台上,於是隨口提醒道,「少奶奶,你的車鑰匙忘記拿了。」

藍翼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藍羽出門都是自己開車,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捂著額頭,傷感的說:「唉,這二天心情不好,睡眠也不好,弄得精神恍惚,做事情丟三落四的。」

「少奶奶,我看你氣色也不太好,既然你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了,要是有什麼事,就讓阿廣管家去辦好了,」小婧擔憂的看著藍翼。

「有些事情,別人無法代辦。」藍翼拿著車鑰匙,低聲對小婧說,「小婧,我這幾天精神狀態很差,如果有什麼事情不對勁的,你就暗中提醒我一下,免得被人抓到馬腳,又要借題發揮了。」

「我明白,少奶奶你放心吧。」小婧連連點頭,眼神充滿同情和憐憫。

「我先走了,再見。」

「少奶奶再見。」

……

藍翼走出客廳,憑著昨晚的記憶找到車庫,發現藍羽開的那輛車已經不在,於是找來保鏢詢問,才知道那輛車染了血,已經送去清洗,於是,她隨便挑了一輛藍色悍馬車出了門。

她對C市的路線並不熟悉,還好車裡有導航系統,她打開導航,順著上面的地圖來到海邊教堂,瑪瑞雅就在門口等她。

藍翼和瑪瑞雅一起來到喬醫生診所,喬醫生找了個借口停業一天,診所一個人都沒有。

「喬醫生,為了我們的事,害得你都停業了,真報歉!」藍翼感到很愧疚。

「我和你媽媽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算是情同兄妹,她的女兒發生這種意外,我怎麼能袖手旁觀?這件事,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喬醫生身形削瘦,樣貌普通,但是一雙眼睛卻很真誠。

「謝謝你!」藍翼由衷的感激,傷感的說,「姐姐在哪裡?我想去看看她。」

「為了不讓她的身體變質,我把她放在地下冰窖里了,我帶你們去看看。」

喬醫生帶著藍翼和瑪瑞雅來到冰窖,這個冰窖大概十平米大小,在診所的地下室里,地下室的入口是堆放醫藥用品的倉庫,位置很隱蔽,喬醫生說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裡,就連診所的護士都不知道。

冰窖中央擺著一個棄用的浴缸,藍羽就躺在裡面,安靜得像一個天使,全身上下凝了一層徹骨的寒霜,腿上的血液已經凍結成冰,單薄的白色長裙如同蟬翼般易碎,奢侈的青春被生命凝結,絕美的容顏再也不會經受歲月的摧殘,在這裡,她將青春永駐。

卻,再也不會醒來。

瑪瑞雅捂著嘴,泣不成聲的說:「羽兒死得真慘,斷氣的時候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真是死不瞑目,還是我把她的眼睛捂上的。」

藍翼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流不停滑落,滴在藍羽冰冷的身體上,她彎著腰,顫抖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藍羽美麗的臉頰,哽咽的說:「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那個害死你的真兇,為你報仇!」

「翼,你決定怎麼安置羽兒的屍體?」喬醫生輕聲問。

藍翼沉默了幾秒,凝重的問:「喬醫生,這個冰窯真的沒有別人知道嗎?」

「絕對沒有。」喬醫生信誓旦旦的保證,「因為我這個診所的鋪面很早以前是開飯店的,所以才會有個冰窖用來存放一些冷凍食品,前幾年我把鋪面買下來之後,這個冰窖就一直閑放著沒有用過,正巧前陣子我有個朋友從國外給我帶了一些牛肉回來,所以我才把這裡的電源打開,把牛肉凍在這裡,當時是夜晚,護士們已經下班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昨晚藍羽出事之後,我左思右想著,覺得把她火化和土葬都不合適,又怕她的屍體變質,又怕人發現,所以就先把她放在這裡。」

「那麼,喬醫生,我想繼續讓姐姐呆在這裡,可以嗎?」藍翼期待的看著他。

「放在這裡?」瑪瑞雅驚愕的看著藍翼。

「嗯。」藍翼點點頭,傷感的說,「這樣,姐姐的屍體就不會毀壞,至少還能保持她美麗的容顏。」

「可是……」瑪瑞雅皺眉看向喬醫生,「喬翔,這樣會不會太為難你?」

「不會,其實我也有過這個想法,可是,藍翼,你打算讓她在這裡呆多久?總不能一直放下去吧?」喬醫生認真的問。

藍翼想了想,嘆息的說:「三個月吧,三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我查出真兇,如果還不能查出,我就直接報警!」

三個月,是她給自己的期限。

「好,你放心,我會小心守著這裡,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的。」喬醫生鄭重其事的保證。

「謝謝你!」藍翼感激的看著喬醫生,「萬一以後有什麼意外,你就把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就好,這件事與你們倆無關,我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牽連的。」

「不要想太多了,對了,你現在是藍羽的身份,不方便外出太久,還是早點回去吧。」喬醫生催促道。

「好吧,喬醫生,那姐姐就麻煩你照顧了。」

「不要跟我客氣,來,我送你們出去。」

……

14、偶遇同學

藍翼和瑪瑞雅離開喬氏診所之後,就開車回到教堂,一路上,藍翼心情非常低落,腦海里反覆閃現藍羽冰封的樣子,一股濃濃的悲楚在心中久久回蕩,如同翻江倒海般難受。

「羽兒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這麼去了,還去得不明不白的,夜家人真是狠毒,羽兒究竟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她?」瑪瑞雅抹著眼淚,憤憤不平的哭泣。

藍翼聽到這些話,心裡更是難受,沉默了片刻,她突然問:「瑪瑞雅外婆,你知道X是誰嗎?」

「什麼X?」瑪瑞雅莫明其妙的問。

「是姐姐的一個朋友,她的日記里有提到過,但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沒聽說過。」瑪瑞雅搖搖頭,嘆息的說,「你姐姐就是那樣,什麼心事都喜歡藏在心裡,每次到我這裡來,就只知道哭,偶爾說幾句話,也是說自己很痛苦很難過,受不了,問她什麼原因,她也不說。唉,如果她當初能夠多跟我說一些,我也能開導開導她,說不定,她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藍翼很認同瑪瑞雅的話,如果藍羽當初能夠早點把自己的遭遇告訴她,她一定不會讓她落到如此下場,可是,事已至此,再說那些如果已經沒有意義,藍翼又問:「那姐姐還有沒有跟你提過其它朋友?或者,有沒有什麼照片放在你這裡?」

「有些照片,不過都是很早以前的同學照,在我房間,我等下拿給你……」瑪瑞雅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前面有一輛車從右邊叉路口開來,快要跟藍翼的車撞上,她驚恐的大喊,「小心!」

藍翼回過神,趕緊緊急轉彎,卻還是跟對方的車頭碰到一起,兩輛車都震了一下,但還好只是輕微的碰撞而已經,並不嚴重,瑪瑞雅慌亂的說:「糟了,快下去看看。」

藍翼打開車門,對方是一輛銀色寶馬,車裡下來一個年輕男孩,穿著一套休閑西裝,時尚的碎發,細碎的斜流海遮住半隻眼睛,年輕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悅,正要說什麼,卻在看見藍翼的時候,眼神突然怔住,驚喜的喊道:「藍羽?!」

藍翼心裡一驚,正愁著要怎麼應對,瑪瑞雅驚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皓,是你啊。」

「林皓,這麼巧!」藍翼靈巧的接話。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林皓臉上漾起一抹紅雲,笑容有些靦腆,像個青澀的大男孩,他看起來很年輕,比藍翼大不了多少。

「自從半年前,羽兒帶你們幾個同學到教堂參加畢業聚會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你了。」瑪瑞雅一邊說一邊向藍翼使眼色,藍翼立即明白,這個林皓是藍羽的同學。

「對啊,林皓,你現在工作了嗎?同學們都好嗎?」藍翼隨口問道。

「我準備出國留學,陳思雨最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的手機號碼換了,我們都找不到你,你還好嗎?」林皓看著藍翼的眼神有異樣的情緒,還有些緊張,藍翼發現,他對藍羽的感情不一般。

「還好。」藍翼微笑點頭,隨即又說,「我還有事,先去教堂了,再見。」

「等一下……」林皓想要說些什麼,眼睛無意中看見藍翼手指上的鑽戒,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微微扯了扯唇角,低沉的說了句,「再見」!

藍翼拉著瑪瑞雅上了車,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林皓說:「對了,你的車不要緊吧?」

「沒事沒事。」林皓連連搖手,笑容有些不自然。

藍翼微微一笑,關上車門,將車子繞道開了出去,瞥了一眼後視鏡,發現林皓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車,她不禁疑惑的問:「瑪瑞雅外婆,這個林皓是不是喜歡姐姐?」

「你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瑪瑞雅說,「你姐姐以前可是C市藝術學院的校花,很多人喜歡她,林皓只是其中一個,他比你姐姐大三界,畢業就當上了警察。聽說父母都是政府高官,他在警局升得也很快,現在都是警長了。好像這次去M國留學就是為了考FBI,他為人很低調、也很乖巧,以前放假的時候經常跟你姐姐一起來教堂做義工。你姐姐畢業的時候帶了幾個同學來聚會,林皓參加完聚會後就出國了一趟,估計是最近才回來,我想,他大概還不知道你姐姐結婚的事。」

「這場婚禮舉辦得那麼盛大,林皓怎麼會不知道?」藍翼不解的問。

「夜家從來沒有對外公布過你姐姐的身份,別人只知道夜家娶了一個平民女孩為妻,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姐姐,知道她身份的人並不多。」瑪瑞雅的神色有些傷感。

「也許,夜家的人從來沒有打算讓這場婚姻長久下去,如果姐姐讓他們不滿意,他們隨時就會結束。說穿了,這場婚姻對夜亦風來說只是一場無所謂的遊戲,對姐姐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

藍翼的眼中湧現濃濃的怨恨,夜家以為有錢有勢就能掌握別人的命運,總有一天,她會告訴他們,這是錯的!

……

回到教堂,瑪瑞雅將藍羽留下的相片拿給藍翼看,照片上的藍羽穿著飄逸的白色長裙,披散著自然微卷的長發,臉上的笑容青春燦爛,眼神單純清澈,沒有憂鬱沒有傷感,因為那時候,她還沒有遇到夜亦風。

照片上連同藍羽和林皓在內一共五個人,瑪瑞雅指著照片上的人,將他們的名字、家世、學科、性格、還有與藍羽之間的友情等等,一切她所知道的都毫無遺漏的告訴藍翼,還講了很多關於藍羽的事。

整個下午,瑪瑞雅就在不厭其煩的給藍翼講這些,她想盡量讓藍翼多了解藍羽的過去,不要這麼快被人識破身份。

最後,藍翼再次問到X的事,瑪瑞雅一無所知,但她想起藍羽有段時間有些不對勁,象是戀愛了,有時候發獃傻笑,有時候又心事重重,那也就是在也結婚前的三個月左右的事。

藍翼清楚記得瑪瑞雅交給她的這本日記只記錄了藍羽結婚前一個月的事,那麼,藍羽戀愛那段時間的日記應該是另一本,瑪瑞雅這邊已經沒有其它的日記本,她推測,另一本日記應該還在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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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愛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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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全面反擊,調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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