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那是你的事情
敢情,還真是一如後宮深似海啊。
瞧瞧這綿里藏針勾心鬥角的樣子,不喜歡,向玉兒當真不喜歡。可再不喜歡,她這都已經趕鴨子上架了。
便只得接話道:「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暗諷本宮曾經在冷宮帶過嗎?」
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向玉兒便索性挑明了說。
「妹妹不敢。」雲貴妃,聞言故作無辜道。她說了嗎,她可沒怎麼說啊。至於她要怎麼理解,別人要怎麼想。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豈料,向玉兒聽言非但沒有因此感到羞愧,反而是仰頭朗聲道:「不敢最好了,妹妹可要知道尊卑有別。雖說本宮前些日子是在冷宮。可本宮既然已經出來了,皇上對外宣召了此事。那本宮便是名正言順的東離皇后。妹妹身為嬪妃,不會不知道這皇宮中的規矩吧?」
「以下犯上,尊卑不分會受到什麼懲罰。無需本宮多言吧?」最後一句話,向玉兒說的尤為重。
聽得雲貴妃一怔,再對上她一雙頗有氣勢的眸子。
竟被她所震住了,半響才支支吾吾道:「請姐姐恕罪,妹妹並非是那個意思。只是妹妹一時口拙,才會釀成如此大禍。還望姐姐莫要計較。」
呵呵,計較她怎麼會計較呢。
向玉兒微微一笑,上前虛扶了她一把,「妹妹這是哪裡的話,今日不過是我們自家姐妹小聚罷了。本宮怎麼會真生你氣的呢。不過……」
俗話說得好,凡事都有個不過。
雲貴妃緊張的抬起頭望著她,一臉的惶恐。生害怕這個與傳聞戛截然不符的皇后。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妹妹,今晚皇上可就要大肆宴請了,到時候滿朝文武乃是後宮女眷都在。若是妹妹說話在這般口無遮攔,那本宮可就救不了你了。」向玉兒,面帶笑意不緊不緩的說著。
好似那令人脊背發涼的狠話,並非出自於她的口一般。
而聽了她的這番話,眾人面色紛紛為之一變。有些擔小的嬪妃,更是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此刻的她們怕是全然忘記了。
一時三刻前,她們才信誓旦旦的說著。要給這冷宮廢后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見想要的效果達到了,向玉兒收斂的狠色,「好了,這安也請過了。本宮也累了,你們各自先回去吧。」
待眾人都紛紛行禮告退,準備離開之時。
她才慢條斯理的補充道:「對了,日後這請安一事,本宮看也免了吧。這尊敬可不是如此形式化的,再者說了所謂請安。不也是要讓本宮順心如意嗎,那你們怎麼早在錦繡宮。吵的跟街邊的麻雀一般,本宮看著著實沒什麼可如意的。」
這,這……她竟然敢如此說她們。
她們可是皇上的愛妾啊,尤其是其中得寵的幾位。此刻更是臉色十分的難看,可最終她們互看一眼后。還是忍了下來,這才甩裙不悅的離去。
見此情況,海棠有些擔憂道:「娘娘,這雲貴妃,可是雲丞相的嫡女啊。娘娘將她得罪了,怕是她會去皇上那裡告狀的啊……」
要知道後宮眾人都知,東離帝專寵雲貴妃。她方才的舉動無疑是在打皇上的臉啊。
「是嗎?」向玉兒非但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是嘴角揚起,「可本宮卻覺得皇上不會生氣的。」
她這自信究竟是哪來的?海棠有些著急,正想要說點什麼。不想,卻見到禁軍統領青衣走了進來。
單膝跪地,「臣,禁軍統領青衣,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以此同時他身後的人,也跟著跪了下來。
海棠等人見此大驚,看吧,她說什麼來著。這不就是像皇上告狀了么?
向玉兒則是面帶驚喜,這不就是昨晚帶她來錦繡宮的。那位身著勁服的男子么。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官職在身。
「原來你是禁軍統領啊,青衣不錯是個好名字。」向玉兒笑了笑。
青衣則是臉上一貫冷淡,「回娘娘的話,正是臣。臣此次前來,是奉皇上之命帶娘娘入太興宮,面見皇上的。」
「哦。」向玉兒瞭然的點了點頭,「那可知他找我何事?」
青衣搖頭,如昨晚一樣,面色冷清道:「臣不知,娘娘,請。」
一樣的姿勢一樣的話語。向玉兒砸了砸嘴,什麼也沒說。便跟著他往那什麼太興宮走去。
只是讓她沒想的是,入了大殿後。
突然「吱嘎」的一聲原本敞開著的殿門,卻毫無預兆的緊閉了起來。而整個大殿內,此刻除了她便是只餘下高台上。
一襲明黃色龍袍,背對著她的男子了。
壯了壯膽子,向玉兒試探的開口道:「東離帝,可是你在上面?」
離陌軒聞言轉身回頭,一臉冷笑,「怎麼,方才還威風凜凜的皇後娘娘。此刻竟然也害怕了?」
她就知道這一切是他的主意。哪有如此巧的事情,再說了沒有他的授意。這些嬪妃們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吧。
「所以呢,我可是通過皇上你的考驗了。」想到此,向玉兒面色微微一沉道。
本以為就算不得到帝王的誇獎,也至少會有一些認可。
不想,離陌軒卻搖了搖頭,「向玉兒,這才那到哪啊。那壓根就不是考驗,而是朕送你的開胃小菜。今晚宴會才是正式的考驗。」
呵呵,原來什麼大肆宴請並非是真心為了將她復寵一事昭告天下。而是想用她來當槍杆子使啊。
「說吧,皇上要我做什麼?」想明白了其中緣由,向玉兒很是認命垂眸道。
見她如此識趣,離陌軒倒是不禁對她高看了幾眼。很是滿意的頷了頷首,「很簡單,幫朕好好對付雲貴妃。」
雲貴妃這人,她接觸過。是有些囂張跋扈,但卻是個極會適時適度的人。換句話說,想要揪住她的錯處似乎有點困難。
「這是你的事情,與朕無關。」某帝王很是無情的說道:「對了,這是首輪考驗,若是過不了。朕會取消與你的交易,那你……」
言下之意很明白,她從那裡來,便再回到那裡去。
說完后,帝王起身欲走,卻突然停頓了腳步,「向玉兒,為何朕同你說話,你都不抬起頭來。難道向天昊沒教過你什麼叫禮數嗎?」
「家父自然是教過的。」向玉兒依舊垂眸。只不過是她不太願意,看到那張同她未婚夫一模一樣的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