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詭異的黑瞳
我們回到家裡時,老爸還在院里曬太陽,他穿著一件襯衫,用撓癢的木爪子使勁兒在脊背上撓著:「小舞,你回來了真好。快來幫我撓撓,我背上癢死了。」
我走過去,掀開我爸的襯衫,正準備幫他撓背,猛的驚呆,只見他脊背上出現一張黑色的鬼臉,從模糊到清晰,越來越立體,也越可怖。
不是說丑的沒邊際,而是,那鬼的眼睛很陰戾惡毒,瞳仁特別漆黑,如一個可怕的漩渦,想將人的魂魄吸進去,他唇角的笑意說不出的邪惡。
他陰森森的盯著我,發出呵呵的怪笑,嗜血之氣嚇得我一屁股坐地上。
「小舞,還記得我的滋味嗎?」他惡意的笑著:「小舞,還想試試嗎?」
忽然我肩膀被重重一拍,我哥的聲音響起:「你真是的,站著發什麼呆?不想撓就去做飯,我來給老爸撓痒痒。」
「別,爸得背上有……」不等我話說完,那森然的鬼臉已經消失了。
我哥打趣道:「有什麼?你不是想說有虱子吧?咱爸沒那麼臟哦。」
奇怪,我爸和我哥都會些道法,沒理由他們看不到啊。
我回到廚房一邊做飯一邊發獃,我家最近真是邪氣,先是冥夫找上門,夜夜強我,每次不做到我昏厥不罷休,想讓我給他生子。
我爸我哥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了,出去做趟生意也能受傷?而且我爸背上現在還莫名其妙出現一個鬼臉。
那鬼臉五官極其漂亮,但是給人的氣息陰邪惡毒至極,特別是他的眼睛,讓人神智不守。
「丹參烏雞湯?嘖嘖,你腎虛嗎,需要滋陰補腎,氣血雙補了?」我哥的聲音忽然在我身邊響起,掀開蓋著嗅著。
我沒好意思回答他,還有三晚,我下面又腫又痛,而且一天到晚腰酸背痛,也不知道喝湯管不管用。
又到了午夜,我坐在床上不安的咬著手指,赫連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時,嚇得我身子一抖。
他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直接壓倒我無聲的例行公事。
知道了他的目的就是靈胎,我打算咬牙忍著,可他衝進來的時候,那種冰冷和艱澀的要命疼痛還是讓我緊繃著渾身顫慄。
他煩躁得不行,我也疼得要死好不好?可我的疼痛難忍,讓他更加狂暴,房間里身體的撞擊聲前所未有的沉悶響亮。
我不堪其痛,眼淚汪汪,甚至希望他再狠點,弄出血來,也好讓血液做潤滑。
還好,今晚他只做了一次。
他應該也受夠了吧?
在他下床時,我趕緊開口道:「喂,那個丑鬼……」
「你叫我什麼?」他壓抑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我嚇了一跳,嘴上卻不想認輸:「誰叫你帶著個鬼面具的?」
「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夫君。」
「夫君?呵呵,還是叫你赫連澈吧。」我乾笑道。
「你見過一個黑色的鬼臉嗎?五官特別漂亮,但是眼睛黑亮得可怕,特別是瞳仁,彷彿深不見底的深淵,看一眼,就能沉陷進去,神智迷失。」
他臉色驟然一變,握緊拳頭:「他也出來了,你在哪裡看到的?」
「在我爸背上看到的,問我還記得他的滋味嗎,可是我爸和我哥都沒看見。我爸前幾天去處理一個棘手的東西,回來后一直病怏怏的,他以前從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我自顧自的說著,忽然發現他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直跳,趕緊閉嘴。
他今晚沒有立即消失,而是坐在我的床沿背對著我。
我膽戰心驚的熬了一會兒,直到昏昏欲睡時,他還是八風不動的坐在那裡,沒有離開。
那黑色鬼臉,跟他有什麼關聯嗎?為什麼提到鬼臉時,他會那麼憤怒?
被他折騰得太累了,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而且難得的睡了一個安穩覺。
上完課回家時,看到我爸正在關店門,我猶豫著問他:「爸,你背上沒事了吧」
他疑惑的看著我:「我背上能有什麼事?」
我沒有仔細說,怕他緊張,我從小就聽家族裡的人說:最可怕的鬼就是紅色、黑色、會笑的鬼,這樣的往往都是邪靈厲鬼。
可我家有很多貨真價實的法器,我爸又是懂得道法的人,怎麼會有鬼臉附在他背上呢。
「小舞,來,爸給你看一樣東西。」我爸笑得神神秘秘,抱出一個暗紅色的木盒子放在茶几上:「今天有個人來出貨,我看這東西適合你,就留下給你了,你試試合身嗎?」
看著他取出的那套大紅舊時喜服,還是純手工繡的,雖然好看,可是那麼陳舊,一股嗆人的灰塵味。
我有些不高興:「我要這個做什麼,您嫌我死得不夠快,催我趕緊和那個冥夫完婚是嗎?」
我爸笑道:「當然不是,這個可以留給你嫁人的時候穿。」
嫁人?我鬱悶不已,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了。
我覺得我爸有些不對勁,他平時都讓我盡量遠離這些陰物,因為我媽早死,他很注意讓我不接觸他的生意,怎麼今天一個勁的催我試一試這套一看就是陰物的喜服?
我堅決不穿,他漸漸冷了臉,突然我聽到一道陰惻惻的寒戾聲音:「別忤逆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我一愣,條件發射的看向我爸。
我爸雙眼紅腫,陰沉的瞪著我,眼瞳漆黑異常,完全不是四五十歲老人該有的明亮森寒。瞬間我心裡警鈴大作,這不是我爸!像是昨天那個鬼臉的眼睛!
「小舞,小舞,我的心上人,來,來我的懷裡……」那個聲音輕聲呼喚著。
我驚恐的看向嘴巴開合的父親,他不滿血絲的眼睛已經沒有眼白,是無盡的純黑,黑得發亮,像一道劈開混沌的黑色閃電。
他抓著那套喜服,越過茶几向我走來
店門已經關了,我無法逃到大街上,他又堵住了通往後院的門。
「爸……爸,你冷靜點……」我語無倫次的在店裡尋找辟邪的東西。
托盤上的五帝錢,我抓了一把亂灑過去,錢幣叮叮噹噹的落在地上,那一瞬間我看到我爸的眼神變了一下,略有一絲清明。
「小舞,快走……」爸爸微弱聲音痛苦的突破了黑色鬼臉的聲音。
我想逃,可是眼前的人是我爸,如果可以,我想救他,可是我不懂道法,從來沒人教過我怎麼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