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咬得這麼緊
我背對著他,這樣扭頭的姿勢,只能看到他天庭飽滿的額頭,以及髮際線上的一個美人尖,再往下什麼也看不見。
我想撐坐起來,剛一動,下面就傳來奇怪的感受,什麼東西從身體里滑出來,還帶著一股冰涼?
他幾乎是同時驚醒,在我還來不及看清他臉時,他已經將面具重新戴上。
他肯定是個丑鬼,要不為什麼這麼怕我看到他樣子?
天色未明,他坐了起來,我這才看清他居然沒有穿衣服!前幾次他都穿著衣服好嗎。
我低頭,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原來剛才從身體里滑出來的東西是他的那玩意兒?他居然就那樣插在我體內睡覺?!天哪!
「你怎麼還不走?」我扯被子捂著臉,聲音有些發顫,又羞又憤。
「走?」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吐出的話語依然涼薄無比:「你把我咬得這麼緊,我好意思抽出來嗎?」
他冷笑一聲,從我身後離開。
我感覺到床單上濕了一大片,好像打翻了水杯一般,可想而知身體的反應有多洶湧。
我羞恥得用被子將自己團團裹住,根本不敢看他。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他穿好了那身繁複的衣服,冷聲說道:「戴好玉牌印璽,那個邪鬼就不敢碰你。」
「什麼印璽?」事關性命,我趕緊掀開一絲縫隙。
他的背影越來越清晰,這不是我的錯覺,他絕對比第一夜的時候變得更加完整,摸著更加有質感。
「挨著紅狐玉墜一起掛著的那枚小小玉牌。」他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我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挨著玉墜多了一個玉牌,是墨綠色,小小的長方形,雕工精緻,上面一個龍飛鳳舞的澈字。
還有墨龍祥雲,四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篆體字,還有大一點的四個篆字。
等赫連澈離開后,我讓哥哥研究這玉牌上的字跡,他拿著放大鏡看了半天,崩潰的道:「這麼小的玉牌上刻了這麼多字,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機器都做不到!這特么得用顯微鏡看!」
我爸披著衣服坐在床上,面色蠟黃的說:「陰陽之物沒有一件是多餘的,這玉牌上的小字肯定很重要。」
「爸,你都被那邪鬼折騰成這樣了,別勞心費力了。」我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老頭一點也不怕死嗎?
「嘿嘿,凡事都有機緣,福禍相依躲不過,我早就看開了。」我爸不在乎的撇撇嘴:「只是差點害你受傷,讓我過意不去。等我再休息一天,我回趟老家,找族裡的太爺爺看看。」
太爺爺是整個家族的主心骨,一百多歲了,因為我們家族從事「特殊」行業,最怕的就是絕後,所以家裡男人基本都很早就結婚生孩子。
大部分男丁都活不過四十歲,女子更是最多二十多歲的壽命,只有太爺爺是個例外,渾身乾枯衰朽得像是千年樹皮,可是依然無病無災的活著。
就像我爸才四十一歲,卻因為這幾天的折騰,他看起來像五十多歲的老頭。
「行了,小舞,你別管我了,你好好去學校,別像你哥三天打魚兩天曬。我已經不指望你哥能順利畢業了,你可得爭氣些。」我爸將我往外趕。
我知道他怕我像媽媽那樣,二十齣頭就去世了,所以盡量讓我遠離他們的世界。
可我怎麼遠離?
夜夜有一個粗暴冥夫與我廝纏,我能遠到哪兒去?
我在學校的車站下車時,正好遇到白靈,她拉著我說道:「系主任親自來擔任我們的老師,說是讓我們為了學校名譽,不要傳播謠言。切!小舞,我相信你是無辜的,那王八蛋看你的眼神那麼猥瑣,肯定不是好人,說不定他腦子真的有病,才會跳樓。」
我只能苦笑。
她不滿的問:「你怎麼走得這麼慢?跟螃蟹似的,走快點啊!」
我尷尬極了,我這明顯是縱慾過度的癥狀,兩腿間又痛又腫就不說了,還腰酸腿麻,腿根酸軟得發顫,讓我怎麼走快?
那個冥夫,真的不是人!正常人哪有這樣的精力和體力?
走到校門口時,突然有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衝上來嚷嚷道:「就是你這小狐狸精給我侄兒潑髒水是嗎?!看你騷成這樣,還敢說沒有勾引我侄兒!我侄兒死都死了,還要被人罵,罵我侄兒死得活該、我家祖宗八代都被罵,怎麼沒人罵你這個小狐狸精不要臉!」
我被大嗓門震得腦袋嗡嗡響,揉了揉太陽穴,又是那死老師的親戚,怎麼都是些極品奇葩?
白靈擋在我身前罵道:「你不騷?一把年紀了身上香水味能熏死人!漂亮怎麼了?身材好怎麼了?就該被你那猥瑣的侄兒欺負是嗎?」
那婦女當然不知道什麼叫臉皮,她立刻撕扯白靈的衣服罵街,身邊還有另外兩個幫手,那副架勢就是要把白靈衣服扯掉,讓她出醜。
我趕緊衝上去幫手,她是為了保護我,要是她被羞辱了,我過意不去。
「你們放手!不然我報警了啊!」我使勁扯著那婦女的胳膊。
這時,忽然一個花盆從天而降,砰的一聲,拍在那潑婦背上,她撲通四肢著地趴下,鬼哭狼嚎半天都沒有爬起來,嘴角鼻子都流血不止。
和他一起來鬧事的,和圍觀看熱鬧的,都嚇得不輕,四下張望,不知道為什麼會天上掉花盆。
這下,再也沒有人敢拉扯我和白靈了。
我恍然看見脖子上的紅狐玉墜紅光閃了一下,不用說,估計是赫連澈出手幫我們解圍的。
周圍很多人在幫忙打電話,我趕緊拉著白靈離開人群。
「小舞,你這是什麼?」白靈看到我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和玉牌露了出來。
「是裝飾品而已。」我撒了個謊。
我是走讀生,在學校沒什麼朋友,就白靈一個合得來,如果讓她知道我家整天與鬼怪為伍,她估計會嚇暈過去。
「哦?」她捏著玉墜和玉牌瞄了瞄底面,皺眉道:「什麼玄龍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