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和你，永遠在一起

笑笑這幾日心情好，胃口也好。室友帶了一大袋的提子回來，她一個人吃得歡暢，吃了一大堆。到了晚上睡前，只覺得喉嚨有點疼，也不覺得怎麼。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渾身無力了，喉嚨疼得難受，乾咳不止。

室友徹底無語了，「笑笑，你咋那麼可憐，連多吃點水果都不成。」

笑笑嗚嗚哼聲，軟軟地躺在被子里，「我這是毛體質啊毛體質。」

室友給笑笑帶了早餐，餵了葯，便讓她在寢室里躺著，說是去給她請假。笑笑全身乏力，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睡到一半，似乎是有人給打了電話，「喂？」

「笑笑啊，是媽媽。」對方愉悅的聲音。

「啊……媽。」笑笑的喉嚨被火燒了一般，叫都叫不出來，發出一個音便狂咳不止，媽媽在那邊一聽嚇壞了，「寶貝啊，你生病了啊？」

「嗯。」

「媽媽前兩天去香港買了好多好吃的還有衣服給你郵寄過去了，現在送到校門口了，不過電話不小心填了自己的……哎呀，你去醫院了沒有？」

「吃了點葯……」生病的時候聽到有個人絮絮叨叨地在你的耳邊關心你總是會顯得特別溫馨，還有點小小的委屈，此刻眼眶中有些熱熱的。

「這樣不行的，你等等啊，我打電話給小川。」媽媽說完便掛了電話，笑笑連「別」都沒有說出口。

笑笑無語了，媽媽還真是。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昏睡過去了，過會兒，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笑笑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顧哲川和樓管阿姨一同進來了，顧哲川將手裡的一個大大的郵包放到一邊。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皺了皺眉頭，「這麼燙。」

樓管阿姨忙過來替笑笑穿衣服，然後顧哲川就抱著笑笑下樓了。笑笑蹬了幾腳，「我能自己走的。」

「臉都燒紅了，都不難受？」顧哲川並沒有放下她，直接抱著她上了計程車，「這東西不能拖，燒壞了怎麼辦？」

笑笑閉著眼睛不想說話，喉嚨又痛又癢，又是一陣難以制止的咳嗽。顧哲川將她送到醫院裡一量體溫三十九點八，嚇了一跳，直接讓她去掛點滴了。

這點滴打進去可冷了，顧哲川離開了一下，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個暖水袋給熱著。笑笑就靠在他的懷裡，眯著眼睛。顧哲川看著她的額發凌亂地貼在臉上，額頭上都是虛汗，拿出紙巾細細地給擦了，臉上燒得紅紅的，唇色又蒼白，可心疼了，好不容易打完了點滴，就抱著睡著的她出去，這剛出去就看到夏予昀跟穀子一前一後地往醫院裡鑽，穀子的臉上帶了一臉的不屑與不滿。顧哲川一見，便開口叫了一聲根本沒有往這邊看的穀子，「穀子。」

「嗯？」穀子一看這邊，有點開心，隨即又有些慌張，「笑笑怎麼了？」

「發燒了，你到這兒做什麼？」

「那個男的傷到了，非要我陪著來醫院，哎，笑笑肯定需要我照顧，我還是先跟著你回去的好。」

「這樣正好，我等下有事，你替我照顧下笑笑我也放心點。」說完也不看他師兄一眼，帶著穀子走掉了，完全忽視了夏予昀以及他那快噴出火來的眼神。

坐進計程車之後，穀子拱手對著顧哲川鞠躬，「顧大哥，謝謝你的解圍。」

顧哲川調整了姿勢，讓笑笑睡得舒服一點，緩緩道，「夏予昀其實本性不壞，不過這人對於男女朋友的問題上特不認真。」

穀子抿了抿唇，「上次我在酒吧不小心又碰到他，這個人還真有點難纏。」

「晚上我去給他說說。」

穀子再次道謝之後，問道，「那個，顧大哥，你等下確定要出去么，還是只是一個借口？」

顧哲川也微笑起來，「不是借口，真有事兒，你進來，我請你吃飯。」

穀子倒是不客氣，跟著就進門了。顧哲川做好飯就讓穀子先吃，自己夾了菜給笑笑端去，餵給她吃。笑笑哼哼說沒有胃口，顧哲川又給她暖了一杯牛奶，勸道，「一定要吃，等會兒還要吃藥呢。」

笑笑在顧哲川的哄勸下，一口一口地吃，剛開始幾口還難以下咽，吃了幾口倒是覺得挺香的。吃完了腦醒了，流了一身汗燒也退了。顧哲川拿了熱毛巾替她擦了干，又抱著她在被子里換了睡衣，看時間差不多了又給她餵了葯。差不多都弄好了，顧哲川又給倒了杯水放在她手旁，「等下涼了再喝點，好好躺著，我先出去一趟，下午讓穀子陪你。」

笑笑抱著他狠狠地親了一口，笑眯眯道，「早點回來。」

等到顧哲川出去了，穀子過來跟著笑笑又是一陣嬉鬧，打趣著她，無非是你家哥哥跟你甜膩的跟蜜糖似的。

笑笑怕穀子無聊，便讓她開電腦玩，穀子先是瀏覽了一些外國新聞，又做了一些題，才開始放開手腳玩些小遊戲。笑笑聳了聳肩，拿紙巾擦了擦鼻子道，「穀子啊，你真強大，這麼勤奮。」

笑笑的英語雖然也算不錯，但算不上頂尖的。初中時代跟穀子算是並提的，如今穀子的水平可遠遠在笑笑之上。

穀子摸了摸鼻子，將眼鏡推了推，「我只有一門英語啊，寶貝，不像你，腦瓜子好。」

笑笑還想要說什麼，穀子打斷她：「噓，你別說話，聲音都啞了還敢說。」

笑笑閉了嘴，躺著不動。穀子倒是選擇了一部美國大片，看得津津有味，笑笑就那麼躺著，偶爾看看穀子的側臉，偶爾看看屏幕，她對於這種片子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這一睡又是一下午，穀子偶爾給她端點開水喝，偶爾也摸摸她的額頭，的確是好多了，咳嗽也不再那麼嚴重。

等笑笑傍晚醒來的時候，穀子已經回去了。顧哲川正端著飯進來，他摸摸她的腦袋，「舒服了么？」

「嗯。」笑笑點點頭，「好多了，」她拿過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自己動手吃飯。吃完飯後，她還準備出去溜溜，顧哲川制止了她，「外面冷，繼續在被子里呆著，要不要玩電腦？」

笑笑搖頭，又點頭，「嗯，我去班級的群里下點複習資料看看，過幾天考試。」

笑笑喝水喝多了，中間去了幾趟廁所，回來的時候，手腳又冰涼冰涼的，笑笑看著顧哲川正在寫什麼東西呢，上前用手摸他的臉，暖暖的滑滑的。顧哲川嘶了一聲，反握住她的手，「真冷。」

「乖乖去床上躺著，我給你弄個熱水袋抱著。」笑笑嘻嘻哈哈抱住他的脖子就是不撒手，顧哲川站起身，反手將她抱在懷裡，扔在床上，抽了她幾下屁股，「讓你不乖，讓你出來得瑟，舒服了是吧，嗯？」

笑笑死死地捂住屁股，鑽進被子裡面，用委屈兮兮的眼神看他。顧哲川一看便捂住她眼睛，嚴肅道，「別勾人。」

「你才勾人。」

顧哲川摸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笑笑，「現在都生病了，不許勾引哥哥。」

「噗！」

笑笑病好之後，顧哲川便拉著她住自己這兒。說實話，笑笑還真喜歡到他這裡，第一，清靜，第二，她在這裡被照顧得好好的。因為期間回了一趟宿舍，又小病了一場。她便更堅信了這裡水土好。

這大冬天的窩在寢室里還真的特別冷。在顧哲川的小窩裡，冷的時候，便將自己的雙腳枕在他的雙腿里，也可以塞一隻手到他的睡衣褲兜里。

轉眼就到了期末考試，考試對於笑笑來說，還真的挺順，考完試可就得回家了，媽媽想笑笑想得緊，大半年了。顧哲涵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不怎麼跟他們兩人碰面，不過回家還是要一起的。顧哲涵此刻見到笑笑，表面上已經淡了一些，並沒有特別親近之意，連眼神也十分克制，什麼東西都隱藏在心底。回去的車上，他一個人坐在後一排，笑笑坐在他的斜側，只有在她背後的時候，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看她。顧哲涵身體往後靠一些，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她微微側著臉，興高采烈地跟顧哲川說著什麼，偶爾給顧哲川喂點東西，拿一包零食給他，旅途雖然有些小鬱悶，不過能見到她，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車到站后，笑笑是有媽媽接送的，顧哲川便和顧哲涵一同回家去，回去的路上，顧哲涵說了一句話，「哥，她總是幸福的。」

不過笑笑回去之後，話就比較多，關於學校的關於顧哲川的，她盡量撿著跟媽媽說，媽媽對於女兒的事情是很感興趣的，但是更感興趣的還不在此，她突然話鋒一轉，問道，「笑笑，你跟小川發展到哪一步了？」

「我……」笑笑眼睛瞎溜溜地轉著，只往別處看。

過了許久，笑笑又低聲說道：「媽媽，我……自願的啦。」

「你啊你……」媽媽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想想這男孩子這種年紀了，是有些衝動的，再想著自己年輕的時候和孩子她爸認識，似乎也是這麼過來的。

孩子不教育了，招女婿過來看看倒是可以的吧？次日，媽媽做了一桌好菜招呼顧哲川上門來，這一次可就不是隨便聊聊了。餐桌上，顧爸爸問顧哲川未來怎麼安排，若是一個男子連未來的規劃都沒有準備好的話，自己的女兒也不用交給她了。

顧哲川只剩下半年便算是讀完大學五年了，雖然現在在學校里還有一些需要忙的，不過無論如何，這未來是該有個安排了。

顧哲川對於這個問題是早已有了答案的，他道，「我實習期已過，簽了中建X局熟悉一些業務，另外一邊攻讀碩士。若是以後笑笑要回W市，我再調回這邊的設計院。」

爸爸聽了連連點頭，笑笑心裡抿著唇笑，也是自豪的很。

飯後，顧媽媽找顧哲川交談了一會兒，笑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關於那方面的東西。而爸爸又過來跟笑笑談顧哲川，「這孩子不錯，有擔當。」

「嗯。」笑笑還得意呢。

「所以，笑笑啊，你也得努力，以後可不要比他差，女孩子並不一定要站在男人身後的，一個女孩子只有擁有自己的事業，才有了驕傲的資本。」

「我知道。」笑笑心想著自己也不算迷糊，除去當初中考一事犯了錯，以後的每件事可都是步步為營的，她要愛情，當然也要自己的事業。

雙方都談完了話，家長就打發著顧哲川和笑笑出門遊逛，笑笑握著他的手，一臉嚴肅，「我媽當初是不是讓你不要碰我，你一邊應好，一邊將我騙上了床，嗯？」

顧哲川雙眼望著遠方，「笑笑，今天天氣可是不錯啊？」

笑笑無語了，咳嗽了幾聲，「你真是，真是……」

「怪你媽媽沒有跟我說清楚。」

「滾。」

「好了好了，你媽媽都說了，只要我疼愛你，狠狠地疼愛著你，她是不會多加干涉的。嗯，對了，笑笑，以後我們結婚的時候，去哪裡度蜜月？」

笑笑對著他踹了兩腳，紅著臉撅著嘴，「別說了啦。」

「聽說度蜜月就是什麼都不做，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飯。」就是這一刻的顧哲川特別可恥，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出的話也特別嚴肅，可是話語中的意思就……

笑笑甩手就走，顧哲川呵呵一笑上前抓著她，這如今都是公開了，在路上走也不用再藏著掖著，雖然少了以前的那份刺激感，不過這談戀愛么，遲早是要見光的。

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名聲大家還是在乎的，每天小兩口子都甜蜜地出去，偶爾笑笑也會去顧哲川家裡吃頓飯，笑笑也算是顧家的准媳婦兒了，晚上七點之前，顧哲川必是要將笑笑給送回家的，偶爾也會向她索要一個goodbyeKiss。

另外一邊顧哲涵也是陰魂不散的主兒，一段時間不見他之後，性子冷了許久，可是主動了許多，經常約笑笑去什麼奶茶吧坐坐，說實話，在笑笑並未與顧哲川有姦情之前，笑笑是很喜歡這種時光的，兩人總是有一堆話說，可是如今沒有話說不講，還得面對一具冰冷冷的雕像，笑笑有些毛骨悚然。

這麼坐著的時間也不算多，經常是喝完了一杯奶茶，顧哲涵就趕著她回去了，或者讓她去找哥哥約會，笑笑只覺得莫名其妙，終於在一次攔住他道，「小涵，那個我們……」

「嗯？朋友不是這麼做的么？」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哪個意思，只是我們都已經不在原先的那個點上，你和我都變了。你不用多想，我只是單純地想要你陪我喝奶茶。」

小涵童鞋講話水平不同昔日而語。

有一次笑笑也跟顧哲川提了這件事情，顧哲川笑笑道，「做朋友好。」

過年之後，笑笑覺得自己胖了幾斤，跟小川冷戰了幾天，並沒有發生其他事情，不過在家嘛，這一冷戰，大人們就知道了，這大人們知道了就進來攪和了，攪和完，這兩隻都是哭笑不得，本來就是小事鬧鬧彆扭，因為外婆從中遊說，弄得笑笑都不好意思見顧哲川，只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了。

這次鬧彆扭在去學校之前，笑笑的外婆親自去送，拉著笑笑的手，「笑笑啊，人家小川多疼你啊……你可要好好對他。」又偷偷道，「上次，我還見到他哭了……」

這估計是誤會，那兩天顧哲川用眼過度發炎了，不過她並沒有說，老年人的思想總是跳躍一點的。

這小兩口去了學校，照樣是膩死膩活的。不過這學期顧哲川是更加忙了，畢竟是畢業前夕，還要展示什麼勞動成果之類的，笑笑經常見不著顧哲川，也就報名參加了一些社團活動，進入了院系學生會，既然決定要好好拼事業，這些在未來都是證明。

這學期見面的確不容易，甚至一個月才見到一次，還不如她與顧哲涵的見面次數多。顧哲涵的性格還真是改了不少，如今淡然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女生都喜歡冷峻冰山男，顧哲涵突然之間就力壓群草，成了醫學院的一隻花。

顧哲涵也偶爾參加一些聯誼會，認識一些女生，這對於笑笑來說，是好事啊，是好事。特別是某次聯誼會的時候，見到小涵身旁有個漂亮的女生，笑笑的心裡那個樂的喲。

不過這事兒么，總不是你一個外人說成便成的，人家小涵心思詭異著呢，做朋友可以，做男女朋友？BYE-bye。

這個學期呢，一個月頂多見上顧哲川一次，笑笑在期盼中一直等到了五月。五月中有她生日，那日無論顧哲川再忙，也總是將時間擠出來回來陪她。這生日呢，笑笑是基本不透露給大家的，連QQ資料里的生日信息也填了個假的。因此到了這一日，送她禮物的也就是室友，顧哲涵以及老同學。顧哲川晚上才能趕回來，因此中餐，笑笑叫了如今的室友，高中時候的室友，以及顧哲涵去附近的一家餐館吃了一頓，買了蛋糕，點了蠟燭。這十八周歲的生日啊，總歸來說也是個成人禮。

下午沒有課，笑笑就跑回顧哲川住的地方了，這白天的時間給朋友，晚上的時間可就要留給男朋友了。這人剛回來，就聽到鑰匙插門旋轉的聲音，笑笑一怔，轉身看到門緩緩地推開，顧哲川提著個袋子，看到笑笑還是有些意外的，「笑笑？」

「咦，你不是說你晚上才回來么？」

笨蛋，這不是回來給你製造驚喜么？顧哲川嗯了一聲，「正好早點弄完了，就回來了。對了，笑笑，你抱著什麼東西？」

笑笑一聽，臉色一紅，手裡抱著的都是小武送給她的東西呢，很不純潔好不好。她一溜煙地跑到房間里，將這些東西都縮進她私藏的一個小柜子里，這些東西，才不能給顧哲川看到呢。

顧哲川一時之間倒沒有注意到她到底去藏了什麼，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之後，又進去對她說，「笑笑，你一個人在房間里呆著，愛幹嘛幹嘛，不準出來？」

「為啥？」

「你管那麼多幹嘛，進去，我不說出來，你就不準出來。」顧哲川這麼霸道的講話也是偶爾為之，笑笑心裡是明白什麼的，嘿嘿地點了點頭。不過身後的門才剛關上，又被打開了，顧哲川扔了一個東西來，道，「換上。」

顧哲川出去之後，笑笑打開那個包，囧了，這是啥呀這是，一身大紅色的內衣和內褲。她平時是沒有穿過這種顏色的，此刻這種鮮艷的顏色在她的眼中看起來便有點，便有點像情趣內衣，但是情趣的那玩意兒比這個性感多了。她雖然不明白，還是乖乖穿在了身上，卻總覺得十分彆扭。這天氣還熱著呢，身上穿著薄薄的衣服，裡面的顏色透出來，好囧。莫非是小川哥哥突然改變了趣味性？

想了很久，笑笑還是給換下去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又不是他的生日，嗯，沒有必要對他那個啥。他不讓她出去，她給他打電話總行吧，「小川哥哥，為什麼讓我穿那個東西？」

「換了么？」

「又脫了！」

「笨蛋，穿起來。」

「我不要，難看！」

「不穿，我進去給你穿。」

「唔……為啥給我穿。」

「……今天是你十八周歲的生日，今天穿紅色內衣褲，以後就會一路順風，好運當頭。懂么？」

笑笑突然就感動了，眼睛騰出了水霧，慢吞吞道，「知道了。」

「嗯，寶貝，生日快樂。」

嗚嗚嗚，太感動了怎麼辦，好想出去擁抱他。笑笑換了衣服，又對著鏡子將自己打扮了一番，嗯，要以最漂亮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笑笑在下午時分，雖然是對著電腦看小說，可是整顆心都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啥也看不進去。等到傍晚時分，顧哲川便打來電話，「寶貝，關燈出來。」

笑笑一開門，便發現整個客廳里都是黑暗暗一片，唯獨茶几上的蠟燭點燃著，沙發上坐著一名男子在鼓著掌唱著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笑笑當場落淚，他站起身來，張開雙臂，「寶貝生日快樂。」

笑笑撲上前去，狠狠地抱住他。踮起腳尖尋找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謝謝你，顧哲川。」

顧哲川只是笑，拉著她坐下，「許願。」

「我要永遠和顧哲川在一起，永遠愛他，他也永遠愛我。」

「嗯，好乖。」顧哲川摸著她的腦袋，「還有什麼願望一口氣說完。」

「我還有很多很多願望……」笑笑念念有詞說了一大堆，「不過那些願望很容易實現，哎，取個好成績嘛，自己努力就好了，想要個好工作么，也自己努力好了，唯獨一直愛著小川哥哥，那是多麼多麼需要耐心的事兒啊。」

「揍你。」顧哲川佯裝要做她，眼底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吹熄了蠟燭之後，笑笑才看到蛋糕周圍有好多好多菜，量都不多，一小碟一小碟地放著，還有一碗是長壽麵，上面卧著一隻荷包蛋，這似乎是每年都必不可缺的東西了。顧哲川將那碗端起來，一口一口餵給笑笑，笑笑捂住臉頰，滿臉的不好意思。顧哲川笑得邪邪的，「笑笑，哥哥喜歡收買你，也喜歡你買賬。」

「哼。」

「嗯……」顧哲川頓了頓，「就比如，笑笑一點一點彆扭著被我吃掉一樣。」

笑笑不說話，就是吃啊吃啊吃啊，他太壞了，總是逗她。顧哲川還特地給她倒了點酒，「今天呢，是笑笑的成年之夜，從今以後，笑笑可以喝點酒，也可以少兒不宜了，對不對啊，笑笑？」

「那做點少兒不宜的東西是不是更加理所當然了啊，嗯？」

笑笑嘟著唇，將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虎著臉瞪他：「滾。」

這喝酒味道並不好，笑笑也喝不多，就喝了兩杯。酒量不好，是沒有辦法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依偎在他的懷裡吃蛋糕，偶爾絮絮叨叨地說些話，她吃蛋糕的時候，臉上沾了些奶油，顧哲川慢慢地靠近她，舔掉她唇邊的奶油，接著溫度就驟升了。

次日正是周末，笑笑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摸了摸旁邊，沒有人。她只覺得累得很，正想閉上眼睛繼續睡，卻突然收到了顧哲川的簡訊：「來吉野家。」

這是附近有名的一家日本餐廳，笑笑看到之後不由無奈地笑起來，顧哲川明明可以昨晚告訴她的嘛，非要今天與她發簡訊，這是裝情趣么。她快速地起床洗臉刷牙，還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門。等到笑笑去了吉野家門口，才發現現在不是正點時間，周圍冷冷清清，正想著顧哲川是不是在逗她，就要打電話質問。卻感覺有人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笑笑下意識地咧開了唇，將手按在他的手上。

兩人都彼此不說話，過了許久之後，身後的男人才淡淡地發出聲音，「笑笑，謝謝你。」

這聲音，是顧哲涵？？？？笑笑嚇了一條，掰開他的手，退出了他的懷抱，臉上帶著惱怒：「顧哲涵，為什麼是你？」

顧哲涵唇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為什麼不是我？」

「簡訊？」

「我發的，哥哥不知道。」

笑笑還在為剛才的接觸感到惱羞成怒，「你，你這真是……！我走了！」笑笑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了，又失望又懊惱。甚至為自己方才不看清來人就按住他的手感到可恥。

顧哲涵從她身後拉住她，「笑笑，別生氣，我訂了位置，我們進去聊聊天。」

笑笑哪裡肯這麼妥協，轉過身一字一頓的道，「顧哲涵，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可是如今我們只是朋友。你若是要約我，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可是你不要這樣，我不喜歡。」

「既然是朋友，我也就如一個朋友那般待你。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見你一次……」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期末考之後，他就要作為交換生去日本，他只想要一次正正經經的念想。

「我不樂意，我沒空！」

顧哲涵微微低下頭，歪著腦袋看她，眼中有些頹然，「笑笑，最後一次好不好。聽我說些話，一些，我從未對你說過的話。」說著他轉過身去，朝著這家市區最著名的日本料理館走去。笑笑只覺得他今天話中有話，而且他鮮少露出這樣的表情，她看著揪心，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其實笑笑不怎麼喜歡吃日本料理，對於生魚片之類的根本是碰都不碰的，就要了一份鰻魚飯，以及一份水果。顧哲涵點了一份相同的餐飲。上菜期間，笑笑從頭到尾低著頭，拿著手機玩，並不去看顧哲涵。顧哲涵也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惹怒她了，只是坐在對面苦笑。

上菜有些慢，過了十分鐘后，顧哲涵終於開口，「笑笑，這次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對你，抱歉。」

笑笑聽到他這麼誠懇的道歉不由覺得有些懵，抬起頭來聽到顧哲涵繼續道，「你知道不知道，越想去忘記一個人，便會越想她。我們一開始不是相互暗戀，也不是明戀，只是心意相同，相互鼓勵相互傾心。我便想著，等到有一天我們稍微大一點，就正式與你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戀。可是，我沒有等到那個機會。」

「知道我可能失去你之後，我便想著，或許有一天，我又可能擁有你。」

「我從小便有摘錄日記的習慣，整本日記里密密麻麻地寫著都是你，將每天我們聊過的話，做過的事情記錄成冊。將一些從別人，或者哥哥那裡聽到的東西也都記錄下來，即使是後來分開了，我想，或許有一天在一起了，我也依舊了解你。」

「但是很久很久之後，我發現不可能了。那本日記也沒有再記錄下來，只是偶爾回頭的時候，有些空落落的。」

這個時候，服務員將鰻魚飯端過來了，還多贈送了一壺清酒，說今天是開張一周年，送的。笑笑吃著鰻魚飯，倒了點清酒，小抿了一口，心中五味俱全，喜歡一個人，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真的很難。雖然，她並未親身感受過，可是她明白顧哲涵說的那種感覺。

顧哲涵不再說話，只是起身去附近的心愿牆上寫下了自己的願望。然後他去付了賬，離開了。笑笑一口一口吃著鰻魚飯，味道很好，她卻味如嚼蠟，眼中有些濕潤，小涵對不起，我沒有兩顆心，無法分一顆給你，所以我只能對你殘忍。她已經不再站在那條平衡線上，連搖擺的心態也沒有了。

她想了很久，還是去心愿牆那邊看顧哲涵的願望：「想和笑笑永遠在一起。」

笑笑只覺心疼，突然又有些想哭，有些心愿若是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為何又要寫出來。她拿筆細緻地將那句心愿塗抹掉，又在後面加了一句，「祝福小涵天天開心，找到一個好女孩，比我好的女孩子。」

其實這個時候顧哲涵還是沒有離開的，他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自欺欺人，一次一次地說放下，總是放不下。哥哥仁慈，多給了他半年的時間，如今他離開之前，還要去撩撥她的心，太可恥了。不過好了，一切都到這裡了，他要開始著手出國的準備。

這個消息，笑笑是在半個月之後才從顧哲川的簡訊里知道的。可是顧哲涵是在W市登機的，笑笑趕不及時間過去，笑笑此刻想起顧哲涵那日的失態，別說原諒了，只覺得自己那個時候應該回抱他才是，她撥去了電話，聲音拔高，「顧哲涵，為什麼連去日本都不告訴我！」

「大嫂，哥哥都在身邊，不要這麼野蠻。」顧哲涵在電話的那一頭有些不正經道，笑笑此刻卻真真落淚下來，他第一次叫她大嫂吧。

「顧哲涵，去了那邊要好好的，好好學習，做一名出色的醫生，回來才會被很多女孩子簇擁。」

「我以後會挑一個很好的女孩，比你還要好。」他的口氣很認真。

「嗯，你可以的，一路平安。小涵，再見。」

「謝謝。」

顧哲涵放下手機，看了一眼旁邊給他拉行李的顧哲川，眨了眨眼：「哥，謝謝你。」

顧哲川上前抱了抱他：「小涵，該登記了，平日里多給家裡打打電話，有空上上網，和我聊聊天，有遇到漂亮的女孩子，一定要在他人的面前下手，愛情里不要忍讓。」

「是，我吃虧過一次，不會再吃虧第二次。」他笑，笑得十分燦爛。

幾日之後笑笑收到一本有些年代的日記本，裡面的確密密麻麻記著很多事，有很多事情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可是裡面清清楚楚地記得哪年哪月哪日，笑笑得了個什麼獎，哪年哪月哪日，笑笑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哭泣。一整本日記全部記完，最後一頁寫著這麼幾個字，「將這本帶著你的回憶的日記交給你，然後我會慢慢忘記我曾經對你的愛。」

忘記，是該忘記了，這麼多年你一定很累了。

顧哲川從W市回來時，笑笑的媽媽做了好多好吃的讓顧哲川給帶回來。那天笑笑在食堂里碰到顧哲川，他打開一個飯盒，裡面是滿滿的一盒鴨舌，笑笑看著眉開眼笑，吃得很是滿足。顧哲川在她吃東西的時候，嘿嘿一笑，「笑笑，這幾日我請了假，多請了一天，晚上跟我回去么？」

「嗯？」笑笑面色一紅，將一隻鴨舌放入顧哲川的口中，「再說吧。」

顧哲川摸著自己的下巴，笑得賊兮兮的，「我想你。」

笑笑看著他那一臉不正經的笑容，頭埋得低低的。

顧哲川伸出手來摸著她的腦袋，「我家笑笑好可愛，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