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售

外面昏暗的街道。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么？你會把我們推到風口浪尖上的！」牧狄一拳將南風砸翻在地。

「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齊祥趕緊拉住還想上前猛揍南風的牧狄。

「你問他！」牧狄甩開齊祥，指著倒在地上擦著嘴邊血跡的南風。

「我不過是改變了計劃而已。」看到齊祥詢問的目光，南風淡然的答道。

「我知道你改變了計劃，可是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齊祥還是攙起南風，看了一眼牧狄，還是不明所以。

牧狄氣呼呼的扭過頭，根本不理二人。

「其實很簡單，本來的計劃，是只送珠子，為我們打廣告，我上台之後，決定添把火，所以就動用了咒術。」

「這我也知道，可關鍵是，牧狄為什麼生氣？」

「還不懂么？他是想把我們都害死！」牧狄又要衝上來，齊祥趕緊推開他。

「你以為那珠子就不會害死我們？如果只送『寒水珠』，等到人們認可『寒水珠』我們一樣不能平靜！既然註定不能平靜，那麼我就給他們展示咒符的力量，再他們下劑猛葯，讓他們更清醒的認識這個世界除了科技，還有其他力量！」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越來越不明白了？你能不能冷靜點?!」齊祥從後面吃力的抱著掙扎不已，要衝上去揍南風的牧狄.

「這麼說吧，」南風從地上爬起來，在路邊坐下，「我們憑著玉簡所學到的咒術，和造出的寒水珠，都是脫離這世界認知的事物，現在的社會是科學為主導，什麼仙術魔法，神器異寶全是神話傳說，全是幻想，在世人眼裡這些根本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我們卻將這些不可能的東西展現在他們的眼前，人們已經習慣了科技為主導的生活，你說，這些東西會不會顛覆他們的生活觀念，會不會給人們造成恐慌？」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製造恐慌？」齊祥一陣驚愕，不由得鬆開了手，牧狄因為慣性，一個跌咧摔倒在地。

「差不多吧，或者說，我們在顛覆這個世界的認知，從走下舞台的那一刻開始，我們有可能會被國家抹殺，甚至會被全世界抹殺，笛子，你怕了對么？」南風看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牧狄。

「你不怕么？！你小子是瘋子么？！」牧狄抓著南風的衣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眼睛中都是怒火。

「歐也！我們原來就是伽利略啊！來吧，來吧，讓世界為我們瘋狂吧！哈哈，被全世界追殺，我是不是也有會被火燒死的一天？然後世人幡然悔悟，為我樹碑立傳？這生活太刺激了，我喜歡！」夜色下，齊祥已經開始癲狂，在街道上跑來跑去，大呼小叫的跳躍著，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兩個死黨就要再次大打出手。

牧狄和南風看著瘋狂的齊祥，都很是無語，這小子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事情都嚴重到這個份上了，他卻興奮的像個孩子。

「笛子，其實你不是害怕，你是在擔心我們對么？」南風掰開牧狄的手，牧狄有對南風的說法嗤之以鼻，但還是鬆開了手，臉卻扭到了一邊。

「那塊玉簡是個寶藏，是一個能改變世界的寶藏，雖然我們以後會面對很多的困難，甚至可能死去，我也知道你在為我們擔心，擔心這是一條不歸路，可是，你看齊祥那個樣子是害怕么？我既然在台上敢那麼做，你覺得我會害怕么？已經麻木的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一刻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好玩兒的事情，生活變的這麼有意思，就算下一刻讓我去死，我也非常願意，我想齊祥也是這麼想的，而你……也在這麼想對么？所以…不要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不要用你的怒火來表達對我們的關心好么？你還是那麼不會表達感情。就算被抹殺又如何？況且，我們會乖乖的等著被抹殺么？」南風的手攀上了牧狄的肩膀。

「你們都是傻子！」牧狄打掉肩膀上南風的手，惡狠狠的說道，「你既然敢這麼做，那絕對應該會有后招吧？」

「恩，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明天我們手裡的『寒水珠』就會全部賣出去，並且藍都國際不能呆了，得換個地方，賣出『寒水珠』之後，我們先修養一段時間，玉簡上還有許多問題需要我們研究，我們也得找個能幫我們運作「仙家百貨」的代理人。你小子有意思么？這些你都已經想到，非得讓我說！」南風臉上浮起一絲微笑。

「齊祥，走了，我們回去！」牧狄不接話，而是拉起南風，沖遠處仍然癲狂不已的齊祥大喊一聲，然後頭的也不會的走了。

「哦？這就回去？！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喝兩杯慶祝下啊？哎，你們說話啊，哎，你們等等我！」齊祥從癲狂中醒來，兩位死黨已經走出很遠，齊祥趕緊追了上去。

宋喬坐在電腦前一遍遍的看著視頻，視頻中，無論是那虛影鳳凰，青色光鏈，還是那華光綻放的『寒水珠』，都讓已經無數遍的宋喬感覺驚嘆不已。更讓宋喬詫異的是，南風的面容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裹著一團迷霧，始終看不清面容。

網路上其實已經有了南風的視頻，不過那視頻只到南風將寒水珠鑲嵌在攝影的鋼架上那一幕，而宋喬所觀看的卻是到南風下台的那一刻，是完整版的。

網路上的版本是直播被掐斷之前的錄像，雖然直播信號被掐斷，但是舞台之下的射向機還在忠實的記錄著後面所發生的事情。宋喬看的完整版，是宋喬向攝影師要的一份拷貝。

「仙家百貨？寒水珠？這一切都是真的么？」其實宋喬已經相信了，因為他自身的變化，他比誰都清楚。

宋喬關掉視頻，打開了搜索網站，輸入「仙家百貨」之後，一個名為「仙家百貨」的購物網站排在了網頁的第一位。

宋喬顫抖著手，指引著滑鼠打開網站。

乾淨的網頁上，只有一枚綻放著五彩光華的珠子在忽明忽暗的閃爍，旁邊是一個購買的鏈接，鏈接下面還有一個數字在不斷跳躍。

「竟然要十萬？！這分明是搶錢嘛！」宋喬瞅了一眼售價，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他憤然關閉了網站，坐在電腦前發愣。

忽然，宋喬覺得不妥，又再次打開了網站，仔細的盯著那不斷跳躍的數字。

宋喬發現，那數字大約每隔數秒跳躍一下，想來時因為售價的原因，讓標示著庫存的數字緩慢的遞減著。

宋喬並不認為這麼高的售價，寒水珠賣不出去，因為從台里回來時，他得到了一個讓他驚訝不已的消息，從南風上台開始，到直播被掐斷的那一刻，節目的收視率竟然達到了89%！這是一個怎樣恐怖的數字，以國內人口13億為基數，看電視的哪怕是10%那也有1.3億，89%的收視率，那就有一億多人在觀看，一億多人，能拿出十萬的人不在少數，況且以「寒水珠」的功效，會讓許多人趨之若鶩。

就算往最壞里打算，收看電視的觀眾沒有多少人信，可是現場呢？現場可是有將近三百的觀眾，這些觀眾更明白「寒水珠」的實際價值，他們是必買的人群。

庫存數字跳的緩慢，那也只是人們在猶豫，隨著數字越來越少，這速度一定會加快。

彷彿是為了驗證宋喬的想法，庫存數字在降到100的時候，速度開始加快，基本上是一秒一跳，甚至有時候是一秒兩跳，或者三跳！

宋喬握著滑鼠的手開始冒汗，買還是不買，宋喬心中開始猶豫，十萬是很高，但是以他的收入水平來說，不是不能接受，況且「寒水珠」也確實值這個價碼，甚至其價值還要高出這個價碼不少，只是宋喬覺得這會不會是個夢，所以心中猶豫不決。

當數字跳至20的時候，宋喬狠狠的按下了滑鼠，再不買就沒有機會了，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誰知道以後就算有，價碼會不會更高？

點下鏈接，宋喬仔仔細細的填寫著，付款方式，收貨地址，和個人信息，期間因為緊張，竟然將自己的名字都打錯了兩次。

按下回車，宋喬長長出了口氣。頁面開始刷新，一行大字出現在屏幕上。

「恭喜您，您已購買成功，您拍下了最後一枚「寒水珠。我們將在兩日內將其送達，請屆時查收。」

「最後一枚？！」宋喬心中狂喜。

頁面這時再次開始刷新，又回到了只有一枚「寒水珠「忽明忽暗的畫面，這次網頁上多了一行小字。

「第一批500枚「寒水珠」已經售罄，下次出售，暫定在三個月之後，如有變動另行通知，下次售價將定在十五萬，數量同樣是500枚，沒有購買到的朋友可以提前排號預定。」

小字旁邊是個大大的鏈接，上書「預定號碼」數量同樣是500，數字下面標示著預定費用，竟然是一萬！

這次，標示的500個數字，竟然在半分鐘之內，從500變成了零。

宋喬恍惚的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從南風離場，到現在不過三個小時，短短的三個小時，5000萬寒水珠的銷售款+500萬的預訂款，那就是5500萬！

宋喬暗暗咋舌，這也太瘋狂了吧。

宋喬伸了個懶腰，躺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心中滿是震驚。猛然，宋喬又想了那個選號器，宋喬猛地一拍桌子，將煙頭狠狠的按進煙灰缸。

「草，終日捉雁終被雁啄瞎眼！以往都是我幫人出名，沒想到這次這小子竟然借我的場子給自己打廣告，我說怎麼選了個『0』，原來你小子一上來就抱著這個目的啊，根本就沒想過帶走誰，要的只是宣傳！有意思！」宋喬自嘲的笑笑，望向窗外。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