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喂，碗妹妹，讓我好找。」
「啊？」男生已經自顧自的走進來，靠著柳妍的課桌，低了頭看她，柳妍局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會吧，難道就不會選擇個人少的時候送來么
「昨天兇巴巴的，今天怎麼這麼害羞的樣兒，你是雨天會變身的物種么？」
「什麼碗妹妹，我叫柳妍。」害羞？兇巴巴？這種詞都不是適合自己的形容詞吧。
不示弱的抬起頭，正對上的，是那雙星辰一樣的眼睛，她一直嚮往著的眼睛，他的眼睛會笑，笑的那樣溫柔，像是汪著夏日裡最甘甜的泉水，他的眼神會說話，像是烈日下最清涼的微風，他的眼睛藏著最深邃的星空，有著繁星一樣的璀璨的光。
「喂，是我，我剪了頭髮，不認識了？」
「啊。」柳妍騰的紅了臉，花痴，暗罵了自己一句。剪頭髮？再看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頭髮短短的，摸起來一定是毛茸茸的感覺，原來是才剪的，難怪自己覺得哪裡有些不一樣。
「還你的拖鞋。」
「哦。」真是太丟人了，自己一定像個宇宙超級無敵大花痴一樣看人家來的，急忙接過拖鞋，再不敢放肆的看，怕又被他把自己的眼光粘住。
「你不穿穿看是不是自己那隻么？」男孩子笑著指了指柳妍手裡的拖鞋，他的嘴角剛好彎成漂亮的弧度，一笑起來，連最硬的線條都柔和綿軟起來，他真是自己見過的最適合笑的男生。
「嗯？」帥哥自己並不是沒見過，只是沒見過這麼電死人的，柳妍看了旁邊的鐘婷一眼，怕她更不爭氣的已經被電死過去。
「你要不能證明自己就是這鞋子的主人，我可是要收回了。」男生停頓了一下，笑的更加燦爛，像是陽光灑在臉上一樣，「灰姑娘。」他輕輕的說。柳妍的心停跳了一拍，不是吧，大哥你故意的吧。
「我才不是。」雖然嘟嘟囔囔的反駁著，但不知道為什麼手卻脫離了大腦的控制把拖鞋穿在了腳上。
「嗯，不錯，下次記得下雨的時候要坐自己的南瓜車。」也許是發現了灰姑娘已經走神不知道走到哪國，男生敲兩下她的桌子，「走了，拜拜！」
「喂，你叫什麼？」眼看著人都走沒影了柳妍才反應過來。
「我？我叫陳默。」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絲毫沒理會電死的大批無辜群眾，這樣的場景對於他來說，可能已經司空見慣了。
沉默良久，教室才呼啦一下炸鍋般沸騰起來，話題的中心自然就是這個陳默。
「喂，他，那個，你，剛才他，就是，你怎麼，我聽說，他，昨天，你，不是，就是，啊？」鍾婷被打擊的暫時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幾句話說下來像是密碼。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柳妍數落著，其實自己也是剛剛才回神而已。
「他就是昨天撞你的人？」鍾婷氣沉丹田，老半天才問出來。
「應該就是他了，我昨天沒看到他的臉。」
「你這白痴，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完美的臉，你居然浪費掉一次看的機會。」
「大姐，全班同學都在看你，你再大聲一點，我想樓上數學系還有位芳名書呆的同學沒聽清。」
「這個陳默，不能碰，碰不得。」鍾婷冥想著說。
「什麼？」
「該死，這麼秀色可餐為什麼不能碰。」鍾婷嘟嘟囔囔的，後面的話連柳妍也聽不清楚了。
幸虧有了這個陳默，連下一整堂的思想道德修養課都轉瞬即過。柳妍的腦子裡演開了電影，主演當然就是這個陳默，各種片段紛至沓來，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在柳妍的腦子裡放大再放大，細化再細化，連昨天那狼狽的一幕都被美化的像是一部抒情MV，老天爺，你真給我面子，不枉我等了十九年，這就是喜歡么，這麼簡單的，這麼突然的，這就是喜歡？
「喂，你別發花痴了。」鍾婷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柳妍你有點出息好不好，這麼久的冰山美人白做了，怎麼見到帥哥你比我還找不到北。」
「我覺得，這就是我要的那個人。」柳妍雙眼冒光，她可不想當什麼冰山美人，怎奈時勢造英雄，自己這個冰山也當了悠悠幾載，連現在同學的固有印象都覺得她是泰山崩於眼前依然能我自巋然不動。
「不是吧，你的理想不是高高瘦瘦帶個眼睛么。」鍾婷從小就認識柳妍，當然很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柳妍雖然平時看起來木獃獃與世無爭冥頑不化的老處女樣，其實她更像是一隻火柴，死心木頭做的，可是一旦認定了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事物總是不斷發展變化的么，你覺得我有沒有戲？」
「我說過了，這個陳默碰不得。」鍾婷雖然這十幾年一直等著看一場好戲，看柳妍終於情竇初開的好戲，可並不想看到和柳妍演對手戲的是這樣的一個人。
「為什麼碰不得？啊？他的親衛隊？」終於把早上黎小雅和陳默聯繫起來，這麼看來，自己還是很值得被扁一頓的，話說回來，昨天就只是被騎車載了一次，今天就被示威了，那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是不是夠自己死個幾回了。
「你沒聽說過陳默么？」鍾婷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情報網，確定應該就是這個陳默沒錯，好像以前和柳妍提起過，可惜她的腦袋事不關己的東西一天都存不住，尤其是關於各類花樣美男的坊間傳說。
「你跟我說過？」鍾婷每到一個地方首先要做的就是收集美男情報，這麼一個絕色，應該是說過，可惜沒有視覺這種震撼，看來說了也是白說了。
「他是大二計算機系的。」
「大二？年齡剛好。」柳妍不自覺的插嘴，鍾婷嘆了口氣，這下糟了。
「自從他入學開始就話題不斷，女朋友換的比周刊還快，是個典型的花心大蘿蔔。」不是吧，柳妍這是什麼眼光，怎麼偏偏對這個動了心，鍾婷暗想，不過更可惡的是，這個陳默好帥，帥到自己也實在是很想要上下其手一下。
「看起來不像是你說的那個樣子。」這個陳默是個花心大蘿蔔，那清澈的眼睛，乾淨的笑容，這個像是春天裡最純凈的雨滴一樣的男生會是個花心大蘿蔔？
「人不可貌相。」何況他的像有十足做花花公子的資本。
「我覺得不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還故意的眨了眨，他的眼睛，那樣澄凈的眼睛，擁有那樣眼睛的人絕對不會是像鍾婷說的那樣，可是心中隱隱的還是有些不安了。
一廂情願的分析他會不會花心，還是實際一點分析一下到底陳默會不會對自己動心才對吧，一直以來柳妍都沒有對自己的相貌有什麼興趣，好像長成什麼樣都和自己無關似的，七歲以前，很多人喜歡誇她漂亮，說她長的像媽媽，而且聰明的沒有像父母任何的缺點，那個時候是很高興聽到這些的，一個小女孩，誰不想被誇讚長的像是公主一樣呢。
偷偷的看了一眼鍾婷，可是鍾婷的消息一向很准，難道這個學校里有兩個陳默？這並不是個罕有的名字，同名同姓也很正常吧，柳妍自我安慰著。可是，同名同姓還要……還要同樣的……帥？有點困難。
初戀么？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初戀，如果是和這個人，不，一定是要和這個人。
空氣中好像依然還有他的味道，乾乾淨淨的，像是雨後青草一樣沁人心脾的甜香。他剛才叫自己什麼？碗妹妹？柳妍奇怪了一下，馬上想起來昨天自己說自己是麵店的洗碗妹來的，他記得。無端的臉紅了一下，就為了他還記得自己說的一句話么？奇怪。
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以前常有人奇怪怎麼柳妍這樣的冰山會和鍾婷這樣的花痴混在一起，現在看來，確實是有道理。
「下課了，想什麼呢。」
「哦。」
「階梯四樓。」鍾婷看了一眼課程表。
「啊？」
「喂，你魂兒丟啦？」以前從來沒看過柳妍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大概也可以推測的出來了，只不過，那樣的人，可以么？
「啊？」
「服了你了，走吧，還有四樓要爬，你不想遲到吧。」
青澀的戀愛，就像是春天枝頭的第一朵花苞，舒展著，招搖著，盈盈待放。也許是一陣微風，也許是一縷陽光，也許是一絲細微的溫暖。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在下一個瞬間，啪的綻放。花瓣包裹著的，是最醉人最隱秘的甜香，包藏的越久，越濃郁，一旦綻放，就會釋放出濃烈的芬芳。
輕輕的，在心裡，能聽到細微的裂聲，是花苞正在綻放吧，是因為那雙像星辰一樣閃亮的眼睛，還是因為那抹像陽光一樣明媚的微笑？
「喂，碗妹妹，讓我好找。」
「啊？」男生已經自顧自的走進來，靠著柳妍的課桌，低了頭看她，柳妍局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會吧，難道就不會選擇個人少的時候送來么
「昨天兇巴巴的，今天怎麼這麼害羞的樣兒，你是雨天會變身的物種么？」
「什麼碗妹妹，我叫柳妍。」害羞？兇巴巴？這種詞都不是適合自己的形容詞吧。
不示弱的抬起頭，正對上的，是那雙星辰一樣的眼睛，她一直嚮往著的眼睛，他的眼睛會笑，笑的那樣溫柔，像是汪著夏日裡最甘甜的泉水，他的眼神會說話，像是烈日下最清涼的微風，他的眼睛藏著最深邃的星空，有著繁星一樣的璀璨的光。
「喂，是我，我剪了頭髮，不認識了？」
「啊。」柳妍騰的紅了臉，花痴，暗罵了自己一句。剪頭髮？再看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頭髮短短的，摸起來一定是毛茸茸的感覺，原來是才剪的，難怪自己覺得哪裡有些不一樣。
「還你的拖鞋。」
「哦。」真是太丟人了，自己一定像個宇宙超級無敵大花痴一樣看人家來的，急忙接過拖鞋，再不敢放肆的看，怕又被他把自己的眼光粘住。
「你不穿穿看是不是自己那隻么？」男孩子笑著指了指柳妍手裡的拖鞋，他的嘴角剛好彎成漂亮的弧度，一笑起來，連最硬的線條都柔和綿軟起來，他真是自己見過的最適合笑的男生。
「嗯？」帥哥自己並不是沒見過，只是沒見過這麼電死人的，柳妍看了旁邊的鐘婷一眼，怕她更不爭氣的已經被電死過去。
「你要不能證明自己就是這鞋子的主人，我可是要收回了。」男生停頓了一下，笑的更加燦爛，像是陽光灑在臉上一樣，「灰姑娘。」他輕輕的說。柳妍的心停跳了一拍，不是吧，大哥你故意的吧。
「我才不是。」雖然嘟嘟囔囔的反駁著，但不知道為什麼手卻脫離了大腦的控制把拖鞋穿在了腳上。
「嗯，不錯，下次記得下雨的時候要坐自己的南瓜車。」也許是發現了灰姑娘已經走神不知道走到哪國，男生敲兩下她的桌子，「走了，拜拜！」
「喂，你叫什麼？」眼看著人都走沒影了柳妍才反應過來。
「我？我叫陳默。」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絲毫沒理會電死的大批無辜群眾，這樣的場景對於他來說，可能已經司空見慣了。
沉默良久，教室才呼啦一下炸鍋般沸騰起來，話題的中心自然就是這個陳默。
「喂，他，那個，你，剛才他，就是，你怎麼，我聽說，他，昨天，你，不是，就是，啊？」鍾婷被打擊的暫時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幾句話說下來像是密碼。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柳妍數落著，其實自己也是剛剛才回神而已。
「他就是昨天撞你的人？」鍾婷氣沉丹田，老半天才問出來。
「應該就是他了，我昨天沒看到他的臉。」
「你這白痴，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完美的臉，你居然浪費掉一次看的機會。」
「大姐，全班同學都在看你，你再大聲一點，我想樓上數學系還有位芳名書呆的同學沒聽清。」
「這個陳默，不能碰，碰不得。」鍾婷冥想著說。
「什麼？」
「該死，這麼秀色可餐為什麼不能碰。」鍾婷嘟嘟囔囔的，後面的話連柳妍也聽不清楚了。
幸虧有了這個陳默，連下一整堂的思想道德修養課都轉瞬即過。柳妍的腦子裡演開了電影，主演當然就是這個陳默，各種片段紛至沓來，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在柳妍的腦子裡放大再放大，細化再細化，連昨天那狼狽的一幕都被美化的像是一部抒情MV，老天爺，你真給我面子，不枉我等了十九年，這就是喜歡么，這麼簡單的，這麼突然的，這就是喜歡？
「喂，你別發花痴了。」鍾婷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柳妍你有點出息好不好，這麼久的冰山美人白做了，怎麼見到帥哥你比我還找不到北。」
「我覺得，這就是我要的那個人。」柳妍雙眼冒光，她可不想當什麼冰山美人，怎奈時勢造英雄，自己這個冰山也當了悠悠幾載，連現在同學的固有印象都覺得她是泰山崩於眼前依然能我自巋然不動。
「不是吧，你的理想不是高高瘦瘦帶個眼睛么。」鍾婷從小就認識柳妍，當然很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柳妍雖然平時看起來木獃獃與世無爭冥頑不化的老處女樣，其實她更像是一隻火柴，死心木頭做的，可是一旦認定了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事物總是不斷發展變化的么，你覺得我有沒有戲？」
「我說過了，這個陳默碰不得。」鍾婷雖然這十幾年一直等著看一場好戲，看柳妍終於情竇初開的好戲，可並不想看到和柳妍演對手戲的是這樣的一個人。
「為什麼碰不得？啊？他的親衛隊？」終於把早上黎小雅和陳默聯繫起來，這麼看來，自己還是很值得被扁一頓的，話說回來，昨天就只是被騎車載了一次，今天就被示威了，那剛才發生的那一幕是不是夠自己死個幾回了。
「你沒聽說過陳默么？」鍾婷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情報網，確定應該就是這個陳默沒錯，好像以前和柳妍提起過，可惜她的腦袋事不關己的東西一天都存不住，尤其是關於各類花樣美男的坊間傳說。
「你跟我說過？」鍾婷每到一個地方首先要做的就是收集美男情報，這麼一個絕色，應該是說過，可惜沒有視覺這種震撼，看來說了也是白說了。
「他是大二計算機系的。」
「大二？年齡剛好。」柳妍不自覺的插嘴，鍾婷嘆了口氣，這下糟了。
「自從他入學開始就話題不斷，女朋友換的比周刊還快，是個典型的花心大蘿蔔。」不是吧，柳妍這是什麼眼光，怎麼偏偏對這個動了心，鍾婷暗想，不過更可惡的是，這個陳默好帥，帥到自己也實在是很想要上下其手一下。
「看起來不像是你說的那個樣子。」這個陳默是個花心大蘿蔔，那清澈的眼睛，乾淨的笑容，這個像是春天裡最純凈的雨滴一樣的男生會是個花心大蘿蔔？
「人不可貌相。」何況他的像有十足做花花公子的資本。
「我覺得不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還故意的眨了眨，他的眼睛，那樣澄凈的眼睛，擁有那樣眼睛的人絕對不會是像鍾婷說的那樣，可是心中隱隱的還是有些不安了。
一廂情願的分析他會不會花心，還是實際一點分析一下到底陳默會不會對自己動心才對吧，一直以來柳妍都沒有對自己的相貌有什麼興趣，好像長成什麼樣都和自己無關似的，七歲以前，很多人喜歡誇她漂亮，說她長的像媽媽，而且聰明的沒有像父母任何的缺點，那個時候是很高興聽到這些的，一個小女孩，誰不想被誇讚長的像是公主一樣呢。
偷偷的看了一眼鍾婷，可是鍾婷的消息一向很准，難道這個學校里有兩個陳默？這並不是個罕有的名字，同名同姓也很正常吧，柳妍自我安慰著。可是，同名同姓還要……還要同樣的……帥？有點困難。
初戀么？自己期待了這麼久的初戀，如果是和這個人，不，一定是要和這個人。
空氣中好像依然還有他的味道，乾乾淨淨的，像是雨後青草一樣沁人心脾的甜香。他剛才叫自己什麼？碗妹妹？柳妍奇怪了一下，馬上想起來昨天自己說自己是麵店的洗碗妹來的，他記得。無端的臉紅了一下，就為了他還記得自己說的一句話么？奇怪。
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以前常有人奇怪怎麼柳妍這樣的冰山會和鍾婷這樣的花痴混在一起，現在看來，確實是有道理。
「下課了，想什麼呢。」
「哦。」
「階梯四樓。」鍾婷看了一眼課程表。
「啊？」
「喂，你魂兒丟啦？」以前從來沒看過柳妍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大概也可以推測的出來了，只不過，那樣的人，可以么？
「啊？」
「服了你了，走吧，還有四樓要爬，你不想遲到吧。」
青澀的戀愛，就像是春天枝頭的第一朵花苞，舒展著，招搖著，盈盈待放。也許是一陣微風，也許是一縷陽光，也許是一絲細微的溫暖。等待著，等待著，等待著在下一個瞬間，啪的綻放。花瓣包裹著的，是最醉人最隱秘的甜香，包藏的越久，越濃郁，一旦綻放，就會釋放出濃烈的芬芳。
輕輕的，在心裡，能聽到細微的裂聲，是花苞正在綻放吧，是因為那雙像星辰一樣閃亮的眼睛，還是因為那抹像陽光一樣明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