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劇組命案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娛樂圈裡沒有白撿的便宜，赤裸裸的「禮尚往來」是金科玉律。

葉曉請趙一泓在「唐宋傳說」吃飯。

趙一泓衣冠楚楚地赴約，頭髮油亮，肯亞襯衫和西褲上身，難得一見的莊重、貴氣，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不過，在林子欣到來之後，他就悶悶不樂了，俊臉上難見微笑。

葉曉明白，趙一泓肯定不高興，他以為是單獨約會，卻沒想到林子欣會來，他以為他們的關係有所進展，卻沒想到她故意晃了一個虛招。

即使讓他心情惡劣，她也不想讓他有所誤會，同時希望他能夠明白她的「心意」，知難而退。林子欣卻說：「如果他是那種『知情識趣』的人，就不會總追著你了，看著吧，他不會善罷甘休。」

葉曉頭疼不已，不過，接下來的日子，他倒沒怎麼煩她。

《明珠閃爍》的演職人員終於敲定，雅姿飾演大喬，范薇薇飾演二喬，李嫣飾演小喬，定於九月一日開拍。葉曉很穩當地繼續「女二號專業戶」的生涯，飾演唐心，看來方穎還沒有動她的想法。

對於這個結果，林子欣疑惑道：「奇怪，為什麼李嫣沒有被曝光？」

「也許她沒有什麼隱私、秘密可讓人曝光的。」葉曉說。

「娛樂圈裡，沒成名和成名的明星都有秘密，私生活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所以狗仔隊才會那麼瘋狂地追逐。」

「那你知道李嫣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私嗎？」

林子欣搖搖頭，停了一會兒又道：「你和三個花旦的隱私被曝光，到底是誰曝光的，台里的高層心中有數，林嘉兒、李思蔓和何詩詩這三人都無法逃脫干係，這就是她們不能出演三喬的真正原因，她們是作繭自縛。」

葉曉忽然想起雅姿，道：「雅姿居然復出了，上次的慈善晚宴，她和她老公出席晚宴了。」

林子欣嗤之以鼻地說：「她老公是城中鼎鼎大名的珠寶商，我聽說她老公給《明珠閃爍》贊助了不少珠寶首飾，價值不下五百萬。」

葉曉恍然大悟，「難怪台里讓她出演大喬，這下那三個花旦肯定氣死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娛樂圈裡沒有白撿的便宜，赤裸裸的「禮尚往來」是金科玉律。

進入六月，氣溫直線上升，層層疊疊的戲服穿在身上，又悶又熱，大家都不好受，只盼早點拍完。不過《宮謀》的拍攝很順利，各人的演技、表現都很不錯，羅曉燕對葉曉的表現尤其滿意。

林媚兒神經失常，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基本痊癒，重回劇組拍戲。而利天茵在家躲了半個月，也回到劇組，幸好她只是配角，需要補拍的戲也不多。這兩人經過「追殺令」的重創，精神大不如前，卻循規蹈矩多了，再也不敢興風作浪。

《龍戲鳳》要試鏡，葉曉告假一天，到環宇娛樂的片場試鏡。賀定楠當然不需要來試鏡，而葉曉試鏡的這場戲就是和男二號演對手戲。

男二號由環宇娛樂的當紅小生夏冬出演，他三十歲上下，不是很帥，但極有男子氣概，演技很自然，表情很到位。而女二號王瑜就差一點了，不知道是被夏冬的光芒掩蓋了還是演技平庸，黃導對她的演技不置可否。

葉曉上場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間，王瑜向她抱怨道：「黃導真是吹毛求疵，葉曉，認真一點，不然會挨黃導的罵。」

葉曉笑一笑，擦乾手后出了洗手間。

對她而言，試鏡戲並不難，跟演技上乘的對手演戲，更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接下來是其他的角色試鏡，葉曉打算提前離開，夏冬卻迎上來，笑道：「這麼早就想走了？」

她含笑挑眉，「不可以嗎？」

「黃導說可以就可以，你去問問他。」

「接下來沒我的事了，為什麼我不能走？」

夏冬的嘴角扯開，大笑，「逗你玩的，不過你還是要打聲招呼，這樣比較禮貌。」

葉曉俏皮一笑，「我正有此打算。」

他一本正經地笑道：「時間還早，如果我想跟你聊聊這部電影，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她毫不猶豫地說：「不好意思，我會拒絕，因為我還要回電視城拍戲。」

他捂著胸口做傷心狀，「真直接啊，我這脆弱的心為你的拒絕而碎了。」

她不客氣地回敬，「如果真碎了，我會送給你一個萬能膠，你慢慢地粘貼，會恢復原狀的。」

葉曉不想跟他多說，向他點點頭就離開，正要向黃導打聲招呼，卻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啊——」

片場里所有人都詫異地愣住，望向聲音的來源處，黃導對一個工作人員說：「去看看怎麼回事。」

卻有一個工作人員從洗手間的方向跑過來，神色驚恐，「王瑜死了……死了……」

王瑜死了？

眾人震驚不已，面面相覷。黃導鎮定地帶著人走向洗手間，夏冬走到葉曉身邊，一臉的不敢置信，「剛才還好好的，王瑜怎麼就死了？」

王瑜的的確確死了，躺在馬桶旁，沒有血跡，面色發青，心臟停止跳動，不知道死了多久，也不知道怎麼死的。

整個片場混亂起來，有的惶惶不安，有的驚怕不已，有的冷眼相對，眾生態不一而足。黃導讓人立即報警，並且讓大家暫時不要離開，等警察來了之後再說。

不久，警察、法醫和法政部人員相繼到來，封鎖現場，劇組所有人被請到外間等候。

夏冬被警察叫去錄口供，不一會兒，一位女警前來，說要問葉曉幾個問題。

「葉小姐，你幾點開始試鏡的？」女警客氣地問。

「大概十點吧。」葉曉答道。

「你和死者王瑜關係怎麼樣？」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她，也就是說，我和她沒有任何交情，前幾天我的助手漢娜告訴我今天試鏡，我才知道女二號男二號是誰。」

「你幾點來到片場的？」女警好像故意繞圈子。

「早上七點半出門，大概八點十五分到達片場。」葉曉如實以告。

「死者王瑜第一個試鏡，大概幾點開始，你知道嗎？」

「應該是九點左右。」

女警點頭，面無表情地問：「今天早上，你去過洗手間嗎？」

葉曉心中略驚，冷靜答道：「去過一次，工作人員說輪到我試鏡了，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間，當時王瑜也在洗手間，還跟我說了一兩句話。」

她把王瑜說過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女警，道：「然後我就出來試鏡了，試鏡后，我和夏冬聊了幾句，然後打算回電視城拍戲，接著就聽到有人說王瑜死了。」

女警道：「謝謝你的合作，如有需要，還要請你協助調查。」

再待一會兒，葉曉和夏冬一道離開片場。

回到公寓，她接到利天傑的電話，他慰問她，命案不會阻礙影片的運作，讓她不用擔心。可能是他忙於處理公事，閑聊幾句就收線了。

第二天上午，警察來到錄影廠，要她回警局協助調查。

在眾多同事和工作人員的注目下，她隨著兩個警察離開，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覺得很蹊蹺，莫非警方查到什麼了？

在審訊室，女警說：「這位是我們的高級督察，李Sir。」

李督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帥哥，問道：「葉小姐，你和死者王瑜是什麼關係？」

葉曉淡定地回應，「我已經向你們的同事說過了，試鏡當日，也就是昨天，我第一次見她，我和王瑜的關係僅限於都是《龍戲鳳》的演員，環宇娛樂安排我和王瑜在昨天試鏡。」

「昨天上午九點五十五分，有人看見你從洗手間出來，後來，再沒有人進去過，也就是說，你是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人，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李督察緊盯著她，目光迫人。

「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兇手嗎？」她冷冷地問。

「證據一定會找到的。」李督察眯起眼睛，「死者王瑜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死她？」

「如果警方找到有力的證據指控我，李Sir再問這個問題比較合適。」葉曉譏笑道。

「王瑜想當女一號，威脅你，說一定會把你踢出去，所以你在憤怒之下殺了她，是不是？」李督察咄咄逼人地問。

「那麼請問，我是怎麼殺了王瑜？兇器找到了嗎？兇器上有我的指紋嗎？或者王瑜身上有留下我的任何東西嗎？」葉曉強勢地反問，笑道，「我沒有任何動機殺王瑜，你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指控我，所以，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因為我不是你們查案的目標。」

女警憤然道：「我們怎麼查案，不用你教，你最好配合一點。」

李督察起身道：「不好意思，葉小姐，警方要扣留你四十八小時。」

葉曉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一個小時后，漢娜到警局保釋她。回到公寓，她接到林子欣慰問的電話。下午，她照常去錄影廠拍戲，漢娜要她明天再去，卻是勸也勸不住。

警方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指控葉曉，也或許發現別的線索，警方不再查葉曉這條線索。命案發生的第四天，利天傑邀請她在「唐宋傳說」吃飯，環宇娛樂總經理李俏也在，他好像有意介紹她和李俏認識，言語之中，要李俏多多照應她。

李俏當然爽快地承應，席間其樂融融，三人聊起娛樂圈的段子，不亦樂乎。

命案發生的第五天，再次試鏡。葉曉本是不用去的，李俏卻讓她去，說賀定楠會到片場，男女主角可以先談談。

葉曉是下午才去片場的，巧的是，她和賀定楠同時到達片場。賀定楠是華人地區粉絲最多、影響力最廣的天王級影視歌三棲巨星，雖然已過不惑之年，不過仍然帥氣英俊，而且大有越老越有味道的趨勢。

葉曉對他了解不多，是從漢娜口中得知賀天王的大體情況，照面之下，她覺得他舉手投足之間很有巨星范兒的氣度，面帶笑容，卻有點功成名就那類人高高在上的傲氣。

交談之後，她又發現他對作為娛樂圈新人的她並沒有輕視的意思。在娛樂圈裡，聲名顯赫的前輩總對年輕的後輩抱著敵視、輕蔑的態度，但是賀天王對她的態度很隨和，沒什麼架子。

「你之前一直在Queen拍戲嗎？」賀定楠濃眉飛揚，得體地問道。

「是的，我進娛樂圈才一年多，這是第一次上大屏幕，以後賀大哥要多多指教。」她乖巧地笑，如果能得到他的指點，肯定是好事一樁。

「娛樂圈新人輩出，我老了，趕不上你們年輕人有衝勁兒。」他溫和地笑，臉上並無自傷之色。

「賀大哥正值春秋鼎盛，有很多好戲等著你拍呢。」這句話是從《宮謀》中學來的古代台詞，正好派上用場。

聽到這句文縐縐的話，賀定楠笑起來，「有時候我也翻翻八卦雜誌，近來你的緋聞挺多的，在娛樂圈混，是沒辦法避開媒體的，所以沒必要對媒體的報道太在意。如果媒體的報道對前途和事業有阻礙，那就想辦法解決，除此之外，真的不要在意。」

葉曉自然明白他說的道理，「謝謝賀大哥，我會的。」

監製叫走賀定楠，說是要談談角色，葉曉就落單了。站在一旁看眾人忙碌，忽然間想起李俏讓自己來片場到底是什麼事，難道真的是讓她和賀天王見面、聊天？或者李俏另有安排？

王瑜意外死亡，就由環宇娛樂三小花之一的劉單單頂上，不過黃導要看她的演技和表現再做最後定奪。這會兒，劉單單正在試鏡，在鏡頭前搔首弄姿，黃導一直不滿意，罵過，教過，氣過，最後索性坐到一邊休息，讓副導演去忙碌。

有人靠近，葉曉轉臉看去，原來是李俏。

葉曉隨她來到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心想著，這就是她讓自己前來的目的所在了。

李俏的微笑顯得很隱晦，「你和利先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葉曉心中一怵，保持著溫軟的微笑，「李總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李俏不是一個精緻的美女，五官組合卻極有味道，氣質上佳，白襯衫，黑西褲，四分中性的味道，六分女性的柔美，幹練與霸道兼具，應該說是一個兼顧事業與愛情的女強人。

「我不管你和利先生發生過什麼事，你要清楚，利先生身邊的女人比襯衫還多，基本是半天換一件襯衫，你不要妄想得到利先生的心。」她的微笑瞬間從臉上消失。

「李總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葉曉仍是笑，故意裝傻。

「你是聰明人，還需要我挑明了說嗎？」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李總的意思應該是：你不想我和你爭利先生，是不是？」

李俏臉色一變，「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利先生從來不會對藝員明星認真的，你想當女主角，想當大明星，利先生可以捧你，可以讓你紅遍珠灣，我也會遵照利先生的意思辦。如果你有別的心思，或者你想成為利太太，我告訴你，你還沒有這個本事。」

葉曉心中明了，對她的警告嗤之以鼻，卻又不甘心被她這麼欺負，於是計上心來，決定耍她一回，「原來，想要成為利太太的，是李總。」

李俏秀麗的臉倏的脹紅，「如果你想毀了自己的前途，就儘管勾引利先生！」

葉曉笑眯眯道：「我在想，利先生跟哪一個藝人明星好，你就去警告她，如此操心費力，實在是辛苦，為什麼你不直接向利先生表明你對他的愛意？」

李俏的臉青白交加，「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忽然想起什麼，她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你以為去過西城別墅就表示利先生很在乎你嗎？對，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個藝人去過西城別墅，你是其中一個，但是，我去過的次數，不計其數。」

「哦……」葉曉故意拉長聲腔，「不過，別墅里的那張大床，你永遠也上不了。」

「你！」怒氣湧上腦門，李俏蹙眉咬牙道，「果然是騷勁十足的萬年狐狸精！我實話告訴你，利老太太根本不會允許娛樂圈的女人進家門，她最看重的是門當戶對和身家名譽，你想當利太太，下下輩子吧。」

「那你豈不是要下下下輩子？」葉曉笑盈盈地說，「如果李總出身豪門，那倒是有可能讓利老太太看上眼，不過，你應該是投錯胎了。」

「你想成為利太太，最好先去投胎。」李俏的話好像是從冒火的喉嚨擠出來的，「如果你再不知好歹地勾引利先生，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並且死得很難看！」

「是嗎？」葉曉懶洋洋地說，「如果利先生聽到我們正在討論他，他會怎麼想呢？」

她揚起手機在李俏的眼前晃了幾下，「你叫我到這裡的時候，利先生正好打電話給我，我就摁了接通鍵，所以……不好意思咯。」

李俏面色慘白，怒目瞪著她，劈手奪下她的手機，葉曉早有準備，迅捷地縮手，勝利的微笑浮在臉頰，「我已經掛斷了。」

突然，葉曉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臉頰火辣辣的疼。

被李俏摑了一巴掌，能不疼嗎？

葉曉防不勝防，怒氣升騰，也順勢甩了她一巴掌。

李俏也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潑辣，愣了一下才回神，眼中燃燒著怒火和仇恨，「雖然你是利先生欽定的女主角，但是你休想在我的地盤好過！」

話落，李俏越過她，離去，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異常響亮、尖銳。

葉曉一動不動地站著，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了，其實她和利天傑並未發生過什麼，也沒想過要和他有什麼發展，她完全可以順著李俏的意，向她表示自己無意爭奪什麼，雖然她一時氣不過李俏的盛氣凌人和無理取鬧，但是總比以後的煎熬好吧。

她是哪根神經不對，為什麼要和李俏發生衝突呢？她不是擅長喬裝、擅長掩飾內心的嗎？剛才怎麼就統統忘記了？難道是李俏的霸道激發了她深藏的「兇狠」？

利天傑根本沒有打電話給她，她只是耍耍李俏罷了。

眼下最頭疼的問題是，以後《龍戲鳳》拍攝的日子，該怎麼辦？

今天的試鏡，葉曉根本不需要來片場，因此，和賀定楠就男女主角的配合問題聊了半小時之後，她就打算回電視城。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清潔的阿姨蹣跚地跑過來，大喊道：「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所有人再一次震驚地愣在當地，最初的幾秒鐘之後，片場亂作一團，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害怕地四處張望，有的隨著清潔阿姨去看看到底是誰遇害了。

《龍戲鳳》女二號劉單單被人謀殺，死在相距不遠的一間辦公室，腹部插著一把刀，地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賀定楠皺起眉頭，擔憂道：「這部電影好像不太順利，兩次試鏡，死了兩個人，很不吉利。」

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葉曉像是喃喃自語，「我覺得這次血案和上次有關聯，可能是連環謀殺。」

他不解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她目光悠悠，「不知道，直覺。」

賀定楠看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警察會查出真相，不要胡思亂想。」

很快的，警方和法醫到達片場，展開偵破工作。

警方向多名劇組相關人員錄口供，葉曉看見高級督察李Sir仔細地觀察現場，目光緩緩移動，接著，一名下屬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李Sir點點頭，朝她這邊望過來，她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賀定楠錄口供后先行離去，葉曉也想離開，卻被李Sir攔阻。

他頗為客氣地說：「葉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成為嫌疑犯，也不多說什麼，跟他們上了警車，並且給漢娜打了一個電話，漢娜知道該怎麼做的。

同樣的審訊室里，李Sir皮笑肉不笑，「葉小姐，很巧，兩宗命案都跟你扯上關係。」

葉曉淡淡道：「估計是我今年流年不利，才會接連和命案扯上不必要的關係，不過我相信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今天下午兩點到三點半之間，你在哪裡，做過什麼？」李Sir斂了笑容，開始審問。

「我兩點到達片場，賀定楠和我同時到達，接著我們就聊了一會兒。後來，監製找他有事，我就一個人看劉單單試鏡，不久，環宇娛樂的李總要跟我談談，所以我就跟她到劉單單遇害的那間辦公室，我和李俏談得不太愉快，接著李總先離開，劉單單突然出現，我就跟她聊了一會兒，然後我就離開那間辦公室，和賀定楠在一起。」葉曉把自己做過的事如實說出來。

「你和李俏談什麼？為什麼談得不愉快？」李Sir的口氣很生硬。

「我和李俏的談話內容，涉及個人隱私，我有權保留。」葉曉不卑不亢地說。

「如果你不配合，我也無法幫你。」

「警方應該是找到證據證明我犯罪，而不是我供出個人隱私證明自己無罪。」

「我們在死者劉單單的手機里發現兩段視頻，其中一段就是你和李俏的談話內容。」李Sir的眼中迸發出銳光，逼得人無所遁形，「你們的談話內容，如果被媒體曝光，對你、對李俏都有不良影響。而劉單單偶然中拍下你們的談話片段，以此要挾你，你擔心這段視頻曝光，衝動之下就殺了劉單單，是不是？」

「李Sir的推理能力大有長進啊，那麼請問，劉單單可以要求我什麼？」在警方的強壓之下，葉曉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絲毫不見驚怕、慌亂的神色。

女警說：「你和利天傑的緋聞，傳得滿城風雨，劉單單想出演女二號，憑你和利天傑的關係，她當然以這段視頻要挾你，讓你在利天傑面前為她說好話。你不願意，一時言語不合吵了起來，所以你就殺了她。」

葉曉冷冷譏笑，「如果因為這麼小的事就去殺人，那你們警察不就整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查案了？我一向很冷靜，不會殺人觸犯法律，我沒有殺劉單單。」

李Sir森冷一笑，「有人看到你和劉單單吵得很兇，這就說明你有殺人動機。」

該說的都說了，葉曉不想和警察多費口舌，「對不起，在我的律師到達之前，我不會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