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日落愛琴海

第二十二章 日落愛琴海

珠灣最令人艷羨的豪門名媛,在這裡只是最末流、最微不足道的,「名門」一詞,放在不同層面、不同階級上,境界就會大大不同。

接下來的日子,《龍戲鳳》拍攝順利,九月中旬終於殺青。

殺青宴上,氣氛熱烈,所有人都喝得很high,哥們互相敬酒,姐們互相擁抱,無視利天傑的存在,因為總裁發話了,盡情玩樂,不醉不歸。

葉曉聲稱不會喝酒,前後只喝了一杯紅酒。

酒宴結束,利天傑提議去K歌,大部分人附和玩個通宵,葉曉說明天要回電視城報到,要先行一步。於是,大隊人馬開往歌城,利天傑讓助手先帶領他們過去,自己則追上葉曉,將她拽到停車場一個隱蔽的地方。

「利先生還有什麼事?」葉曉抽開手,冷淡道。

「曉曉,能不能不要這麼客氣?」利天傑擠出微笑。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曉曉,電影已經拍完了,我想,我們能不能恢復到以前……」

葉曉眨眨美眸,「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利先生,你是《龍戲鳳》的投資方,我是女主角,僅此而已,沒有任何交集。」

他不敢相信自己再次低聲下次地求她原諒,但是,如果不這樣做,他將永遠失去她。

他低聲問:「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她冷笑,「原諒與否,很重要嗎?利先生,你的曝光率很高,我不想和你多待一時半刻,因為我不想八卦雜誌上再出現我和你的緋聞。」

話音未落,她就匆忙離開。

利天傑望著她的背影,眉宇緊擰。

第二天,葉曉回到QTV報到。《明珠閃爍》已經開拍,不過她不是三個女主角之一,十多集后才有她的戲,所以,她在十月進劇組就行了。

算算日子,她有半個月的假期,決定到處走走,散散心,呼吸新鮮的空氣。

先是回歐洲的家住了兩天,和哥哥嫂嫂聚聚,接著飛到英國的Bath(巴斯)。

Bath是英格蘭埃文郡東部的一座小城,喬治亞時期的建築讓Bath洋溢著古典優雅的氣質,濃郁的田園風光使得Bath靜謐而美麗,令人深深陶醉。這裡的每一座建築,每一座橋,每一棵樹,每一片陽光,都是一副精緻的油畫。

流連在行人稀少的街道,會迷醉於小城的慵懶風情。

葉曉喜歡一個人慢慢地行走,不要有人跟隨,只要那些蜂蜜色的房子伴隨著,只要那些美麗的異國風情伴隨著。

不經意地一個轉眸,她好像看見一張熟悉的側臉,一個熟悉的背影。但是,那人已轉過身,朝前走去,沒有停留。

她也沒有追上去,笑自己的眼花,怎麼可能在這裡遇上柏晉揚?原本她就不想遇見朋友,只想一人靜靜地放鬆自我,滌盪心靈。

在Bath待了三天,她趕往歐洲另一座小城參加一個生日派對。

抵達酒店,已有專人等候在此,造型師,化妝師,司機,僕人,等等,大約十來人,圍繞著她,恭敬地垂首,等候她的吩咐。

葉曉坐在沙發上翻著法國最新的時尚雜誌,淡淡道:「都下去吧。」

所有人輕聲退下,只剩下一個年老的男僕人。

「明天晚上七點,安妮公主的生日派對正式開始,您需在六點三十分出發。」霍爾的嗓音抑揚頓挫,有些沙啞,不過很好聽。

霍爾與傑森年紀差不多,都是父母最忠實的僕人。來到這座小城參加生日派對,哥哥派來霍爾打點一切,其實是防止她開溜。

葉曉「嗯」了一聲,翻過一頁,目光追隨著那些最前沿的時尚資訊。

霍爾繼續道:「明天早上,有兩位客人拜訪您,一位是艾琳娜,一位是歐洲X集團董事長。」

她問:「艾琳娜是不是給我看明年春夏的禮服款式?」

「是的,那位董事長,您可以一見。」

「哥哥讓我見的?」

「是的,董事長要跟您商談一下投資項目的合作事宜。」

葉曉緩緩道:「投資上的事,等我必須管的時候,再來找我,現在我沒心思。」

霍爾的口吻很溫和,溫和中卻有不可忽視的分量,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服從,「商業帝國遲早由您掌管,您遺傳了您的母親智慧無雙的商業頭腦,可以提前適應一下。」

她抬眸看向母親生前忠實可靠的僕人,彷彿看見了慈祥微笑的母親。

每次他一提起母親,她就沒轍,答應他跟某個討厭的人會見。

因為,母親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第二天,全球深受皇室和名流追捧的高級禮服設計師艾琳娜,送來最新的禮服款式,葉曉挑了兩款,以備下次出席某個重要場合的時候穿上。接著和瘦高的禿頂董事長會見,商討中東的投資項目資金調配問題。

吃過午飯,午休一個小時,然後開始為晚上的生日派對做準備。

試禮服足足試了半個多小時,她煩了,隨手一指,就那件禮服了,造型師微笑著為她換上。

化妝,做髮型,直到五點才完成「浩大工程」。

她們滿意地看著葉曉,為自己辛苦工作所換來的成果而欣慰。霍爾無聲無息地走進來,仔細地觀察著葉曉,「很完美,如果唇色淺淡一點。」

「我立即弄好。」化妝師面色一白,立即上前為葉曉的唇補救。

「晚上您可以離開,我會派人跟您結算酬金。」霍爾對化妝師說,眼神無比柔和,說出的話卻是炒人魷魚。

化妝師手一僵,雙眼含淚。

霍爾行事嚴謹,追求完美,眼裡容不下一丁點兒瑕疵,葉曉知道他的脾氣,說:「霍爾,她很棒,這個唇色,是我的主意。」

霍爾知道她的同情心又泛濫了,但在外人面前,他不能違背她的意思,也就不說什麼了。

化妝師感激地看著葉曉,繼續為她工作。

吃了一點食物墊底,六點三十分,葉曉走出酒店,坐上豪華房車,前往西郊行宮。

在侍者的引領下,柏晉揚挽著妹妹柏清純走入行宮大門。

這座行宮,讓見過不少大場面的柏晉揚震撼不已。

這座歐洲中部的小城,是某個小國的第二大城市,現存有多處幾百年的歷史古迹與文化遺產,大片的樹林曾是歐洲皇室狩獵的場所,多種風格的建築錯落有致,都會繁榮與田園風光相得益彰,既不脫離時代前沿的五光十色,又瀰漫著一種舒緩的歐陸情調。

建於西郊的行宮,已有兩百年歷史,經過多次修繕,仍然散發出頑強的生命力。行宮佔地極廣,廣袤的草地,崢嶸的花園,美輪美奐的主體建築,衣著典雅的僕人,豪車一開進行宮鐵門,就像進入十九世紀的歐洲,讓人遐想萬千。

今天是安妮公主二十二歲生日,生日派對邀請的都是各國公主與各國政要千金。雖然該國在當今國際政壇上的影響力不是很大,但是該國皇室是中世紀一個古老的皇族後裔流傳下來的,曾在幾百年前的歐洲縱橫無忌,聲名顯赫。後來,資本主義興起,皇族沒落,偏安小城,繁衍生息。歷史發展到二十世紀,皇族後裔建立國家,宣布獨立。

現在的歐洲,像這樣的皇族後裔仍有,只是他們甘於被世界忽略,過著舒心寧靜的日子。

安妮公主非常活潑,曾遊學歐洲各國,與各國公主交情不錯。國際社交大師一手策劃她的生日派對,邀請的不是公主就是政要千金,堪稱真正的名媛,不但要出身名門、聰明、擁有高學歷,還要容貌端莊、身形苗條。獲邀者,自然是無上的殊榮。

之所以柏清純也在邀請之列,是因為柏氏和該國政府合作了一個開發項目,柏氏投資了三分之二的資金。看在錢的面子上,安妮公主邀請了柏清純,不過,在這個派對上,柏清純的出身沒什麼可炫耀的。

珠灣最令人艷羨的豪門名媛,在這裡只是最末流、最微不足道的,「名門」一詞,放在不同層面、不同階級上,境界就會大大不同。

獲邀的名媛佳麗,可以攜自家兄弟出席,因為派對上需要男舞伴,說不定,各位名媛還可以在派對上遇到心儀的白馬王子。

為了這個生日派對,柏清純準備了兩個月。

一襲高級定製禮服,橙紅低胸長禮服,寬大的裙擺,繁複的褶皺,行進間波瀾迭起。脖子上和手腕上戴著千萬珠寶,頭上腳下也不能忽視,皆是華貴。

柏清純盛裝打扮,大大迥異於平日的清秀,而顯得嬌艷動人。

柏晉揚很滿意妹妹的變化,不過不知道是妹妹太年輕,還是妹妹沒有這樣裝扮過,總覺得她撐不起這襲華麗的禮服、這些名貴的珠寶,虛有其表,氣場不足。也許,是她不夠自信,才顯得單薄。

於是,他安慰妹妹,抬起胸脯,自信一些。

侍者領他們來到舉行生日派對的圓舞廳,安妮公主吻了一下柏清純的臉頰,便去招呼別人了。

他們站在圓舞廳一角,驚嘆於行宮古典式的奢華,尊貴的皇室氣派。

「哥,我們似乎不受歡迎。」柏清純苦著臉說。

「這麼多人,安妮公主要一一打招呼,肯定很忙。不要亂想了,想吃什麼,我去拿給你。」柏晉揚安慰道。

「香檳和檸檬糕點。」

「站在這裡,等我回來。」

當他端著檸檬蛋糕回來的時候,妹妹正痴痴地望著圓舞廳大門的方向。

柏晉揚望過去,驚得五臟六腑差點移位、血液翻騰。

艷光四射,語態從容,完美的氣度,懾人的氣場。

一襲香檳色抹胸長禮服,簡潔的線條如雨墜下,不盈一握的腰身點綴著光芒閃爍的鑽飾,裙上亦散綴著耀眼的美鑽,為這襲飄逸柔美的禮服錦上添貴,成就其超凡的精彩。

蓬鬆高髻,復古型繁花巨戒,復古型鬱金香長耳墜,再無其他配飾。

堪稱完美。

不是別人,正是葉曉。

她和安妮公主親熱地聊著,不時地貼臉說悄悄話,間或和別的名媛說幾句,偶爾與男賓含笑握手,言行舉止得體大方,眼神手勢,盡顯完美的公主風範。

柏晉揚痴獃地看著她,忘記了所有。

「哥,那不是葉曉嗎?她怎麼在這裡?」柏清純不可思議地問。

「是葉曉。」他回神,心潮起伏,「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安妮公主和葉曉聊了足足十五分鐘才走開招呼別人,以此看來,她們交情非淺。其他的公主、名媛,和葉曉都聊得很開心,看來早已相識。

被安妮公主奉為貴賓,與各國公主相識,葉曉究竟是什麼人?

難道她是某國公主?

柏晉揚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有這個可能嗎?如果她是公主,她的父母、皇室怎麼可能讓她到珠灣當一個二線藝員?還鬧出那麼多緋聞,皇室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允許她這麼胡鬧。

聯想起之前的種種,她的個性,她所發生的事,她絕非普通人,也許,他的猜測沒有錯,她真的是某個國家的公主。

柏清純被其他名媛拉走,他站在角落,目光追隨著葉曉。她手執一杯香檳,慢慢地後退,神不知鬼不覺地後退,退到角落裡,與他相距不遠。

他從角落裡走出來,站在她的身側,「曉曉。」

葉曉驚惶地轉頭,見到他的一剎那,徹底呆化。片刻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你好,柏先生,你是陪妹妹來的吧。」

她的表情變化,柏晉揚看在眼裡,「在你們面前,我和妹妹的出身是不敢炫耀的。」

「我也是,在這些公主名媛面前,我唯一感覺到的就是自慚形穢。」她閃避地垂眸,抿著香檳。

「我覺得,你的儀範比公主還要像公主。」他試探道。

「柏先生真會開玩笑。」

「安妮公主很喜歡你。」

「我和安妮公主相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告訴你,你千萬別宣揚。」

柏晉揚點頭,她附在他耳畔說:「安妮公主十五歲那年,被黑幫綁架,我哥哥與那黑幫二哥有點交情,從中斡旋,安妮公主才安然回家。那時,安妮公主曾在我家住了半個月。」

他挑起劍眉,「原來如此。」

葉曉沒有騙他,這件事是真的。安妮公主被歐洲黑幫綁架,葉曉兄長讓Satan的元老傑森出面斡旋,那黑幫老大不肯罷休,哥哥答應給他們三億美金,那黑幫才放了安妮公主。安妮公主受驚過度,不敢回家,就和葉曉住了半個月。事後,安妮公主和葉曉感情很好,安妮公主的父親國王也很敬重葉曉兄長。

他知道她有意隱瞞,她知道他瞧出端倪,兩人心照不宣地碰杯喝香檳。

約略猜到她的身世與底細,柏晉揚沒有自慚形穢,而是吃了定心丸似的,死灰復燃。

其實,死灰早已復燃。

利天傑已公開聲明,葉曉和利天傑沒有正式交往。也就是說,她對他所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讓他死心。當時,看到《新娛樂》的聲明,他想立即去找她,可是他沒有勇氣,害怕再被拒絕一次。

今晚,他們在這最不可能相遇的場合相遇,說明他們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所以,他不能輕易放棄,必須重整旗鼓,抱得美人歸。

華爾茲的旋律響起,圓舞廳中已有數對俊男美女翩翩起舞。

柏晉揚眼尖地看見一位男賓朝這裡走來,立即伸手邀請,「曉曉,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葉曉愣住,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跳舞。

那男賓也伸手邀請,十足的紳士風範。她猶豫片刻,將手放在柏晉揚的掌心,對男賓說:「很抱歉,我已答應這位先生了。」

黑色禮服與香檳色長禮服互相映襯,紳士與名媛,他們的舞姿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華爾茲曲盡,接下來是舒緩的慢三。

柏晉揚沒有放開她,直接跳下去,她也沒有逃開,緩緩移動著舞步,思緒萬千。

明明已經拒絕與他交往,為什麼還要和他跳舞呢?

她看不懂自己的心,當他突然出現在眼前,她心跳加速,震驚之後是那種難以言表的複雜感覺——她的心並不排斥他的靠近,還有點喜歡與熟悉的感覺,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和他發展下去,因為他們沒有結果。

「曉曉,謝謝你今晚與我跳舞。」

「今晚,每一位名媛都無法拒絕紳士的邀請。」

「你會和別的紳士跳舞嗎?」

「會。」

「如果我不放開手呢?」

「那我就一直跳下去。」

柏晉揚看著她,目光纏綿,所有的奢華與美麗都不及她的一顰一笑。

葉曉也看著他,眸光如水,卻一點點地垂下,好像承受不住他的炙熱。

接連跳了三支舞,兩人才退場休息。兩位男賓邀請她跳舞,她婉言謝絕了。

他們站在一邊喝酒,安妮公主走過來,笑道:「瑪歌,你和柏先生認識嗎?」

瑪歌?原來,她的真名是瑪歌。

很好聽的名字,是歐洲人的名字。

柏晉揚淡笑不語,葉曉笑道:「我四處遊玩時認識的,柏氏在珠灣是首屈一指的百年豪門,資產雄厚,柏先生儀錶堂堂、穩重睿智,在珠灣可是全城年輕女子的白馬王子。」

安妮公主親熱地與他貼臉,展現最美麗最真誠的笑容。

之後,安妮公主不停地問這問那,他一一回答,時而風趣,時而正經,時而犀利,聊得很開心。有男賓請安妮公主跳舞,她便去了,柏晉揚回頭一看,哪裡還有葉曉的身影?

找遍整個圓舞廳,都沒有她的身影。

滿目華麗,卻沒有佳人的倩影,他失魂落魄地四處張望,斷定她早已離開生日派對。

葉曉沒有離開行宮,而是躲在二樓,直到派對結束,才向安妮公主告別。

如果不躲開他,她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和他相處。或者說,她是在躲避自己的心,逃避自己的感情。每當他炙熱地看著她,她就情不自禁地心軟,不自覺地沉迷。這種狀況,自從流落孤島獨處兩天後就出現,也就是說,從那時起,她真正地喜歡上他了。

第二天一早,她飛往Santorini(聖托里尼島)度假。

Santorini是愛琴海諸島中較有名氣的島嶼,一棟棟藍白相間的房屋裝點在懸崖陡壁上,屋牆全是白色,屋頂深藍色,點綴在藍天和大海之間,純凈得就像童話中的仙境,讓人忘情淪陷,讓人心靈沉靜。

Oia(伊亞)是Santorini北面的美麗小鎮,以「日落愛琴海」的美景聞名於世。

葉曉在Oia漫步一天,本想平息心中的潮湧,可是一想起昨天的三支舞,更加心神蕩漾。

Oia有著世界上最美的夕陽,但是在她看來,還不如那座孤島的夕陽絢爛壯美。她靜靜地坐在一個角落裡,眼前是緩緩降落的落日,腦中卻是孤島海灘上那場完美的一幕。

回過神的時候,天邊的晚霞已經暗淡,她迷惘地望著大海,眼睛空茫。

這晚,她夢到了柏晉揚。

睡眠不好,她早早地起床,來到Santorini最著名的一個海灘,PerissaBeach(柏莉薩沙灘)。這裡的沙粒全是黑色的火山灰粒,因此,整個沙灘都是黑的。

其實,這裡最好的度假季節是夏季,現在是初秋,海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沿著沙灘一直走,慢慢地走,什麼都不想,讓心中一片空白,讓腦中一片空白,驅除所有的記憶,只留下藍藍的海水、藍藍的天空。

她抬眸前望,前方站著一個人,靜靜地望著她,驚訝的表情漸漸消失,轉變成狂喜。

他走過來,越來越快,葉曉想轉身逃走,可是卻被定住似的,無法動彈。

柏晉揚。

在世界上擁有最美的日落的地方相遇,是他們的緣分嗎?

他站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為什麼避開我?」

葉曉沒有回答,只是望著他,剋制著激動與驚喜。

柏晉揚擁著她,越來越緊,「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曉曉,不要再逃避,好不好?」

她閉上眼睛,放縱自己享受這種緊緊相擁的感覺。

「我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就是你,你也是我今生唯一喜歡的女人。」他握著她的手臂,誠摯道,「我曾經放棄過,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放棄,直到你不再避開我。」

「我們不可能有結果的。」葉曉長嘆一聲,拂開他的手,「所以,我寧願不要開始。」

「沒有嘗試過,怎麼知道沒有結果?曉曉,給我一個機會……」

「預料到悲劇的結局,為什麼還要一頭栽下去?到頭來,還不是徒增傷感?」

「曉曉,你連機會都不給我,我死也不甘心。如果我嘗試了、努力了,還是沒有結果,我無怨無悔。」柏晉揚激動地說。

看著他熾熱的眼睛、焦急的神色,葉曉心軟了,猶豫了。

他感覺到她動搖了,陡然攬過她,吻住她的唇,抵死糾纏。

他的熱吻,霸道得令人無法招架。葉曉緩緩沉陷,在他的四面封鎖中軟化成水。

海天一色,白帆點點,情侶熱烈的擁吻旁若無人,令人艷羨。

他拉著她狂奔,回到酒店。關上門,他立即抱起她,狂烈地吻她。

柏晉揚的手撫著她的臉頰,「曉曉,我應該怎麼做,你才不會避開我?」

他擔心她事後再說一次:那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所以他要先確定她的心意。

「真煞風景。」葉曉撅起嘴,不滿地拍他的背,「如果你把PerissaBeach的黑沙變成白沙,我就不再避開你。」

「好,為了你,即使傾家蕩產我也要把那些黑沙都運走。」

他低沉地笑,瘋狂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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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養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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