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9章 致命打擊
傅勻尊一向信守承諾,尤其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更要樹立起一個好榜樣,不能讓孩子學壞,於是他按照和言言的約定,每天下班之後都回來的很早,連關詩禮都忍不住驚訝了,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之前一直早出晚歸的,為什麼一下子就回來得這麼早了。
「好了言言,都玩了這麼長時間了,去睡覺吧,爸爸也要休息了。」關詩禮眼見著時間不早了,在旁邊提醒了一句,便讓保姆將言言帶上了樓。
傅勻尊起身站了起來,略微有些疲倦,他這才發現,原來陪孩子玩比工作累多了,他拿起了桌上放著的水杯,一口水剛剛咽下,關詩禮便走到了他的身旁。
「這幾天言言在家裡每天都想你回來,你能陪他玩,他很開心。」關詩禮望著他的側臉,臉上帶著些許欣喜,眼神里泛起了陣陣溫柔。
「這是應該的,你平時也注意一點兒,別把心裡的氣都撒在孩子身上,不管怎樣,孩子都是無辜的。」傅勻尊只是冷冷地回應了一句,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變化起伏,眼底除了冷漠之外找不到其他東西。
關詩禮聽著他的話,想著之前的事他應該是知道了,臉上頓時泛起了陣陣羞愧,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對言言那麼凶,我早上心情不好,所以……」
「好了,你不用解釋,你是言言的媽媽,怎麼做都是應該的,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並沒有別的意思。」傅勻尊說完,便轉過了身,作勢就準備上樓了。
「等等,我,能搬到主卧去了嗎?都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這樣,會有人說閑話的。」關詩禮停頓了下來,吞吞吐吐的,微微垂下了眼帘,有些不好意思,她畢竟是女人,這樣在自己的老公面前提這樣的事,總歸有些難為情。
「還是再等等吧。」傅勻尊微微側過了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徑直上了樓,五年了,他心裡的執念還是沒有放下過,那個房間,他始終不讓別人踏足。
他悄無聲息地走上了樓,回到了房間,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就把房間里的床單被罩都換掉了,對於他而言,他決不允許自己和她的床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這是他怎麼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顏笙,你到底在哪兒?五年了,我找了你五年,想了你五年,難道我真的永遠失去你了嗎?」傅勻尊望著沐顏笙留下來的那些物件,心裡壓抑的情緒都蔓延了出來,白天在眾人面前他都是一臉驕傲冷漠的樣子,只有在夜裡他才能正視自己心裡的傷口,才知道自己有多痛。
要不是這些年來關詩禮屢次有傷害自己和言言的傾向,他或許早就不在這兒了,只是每當他有這種念頭時,關詩禮都用自己和言言的生命來逼他,讓他沒得選擇,他雖然外表冷漠,高不可攀,但心也是肉長的,不可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的親生孩子無辜受到傷害,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忍著,忍著對沐顏笙的思念和衝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不禁疲累了下來,躺到了床上,關上了燈,漸漸進入了夢鄉,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就在他已經進入深睡眠之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
他從睡夢中驚醒了起來,走下了床,打開了房門,見關詩禮站在門口,神色緊張異常,臉色蒼白不堪,一雙秀眉緊緊地凝在臉上,眼裡滿是驚慌。
「言言,言言心臟病又犯了。」關詩禮猛地咽了咽口水,連氣都還沒喘勻,就連忙拽著傅勻尊的衣角,言語緊張到了極點。
「什麼?!」傅勻尊一聽,立刻清醒了過來,沖了出去,第一時間把言言送到了醫院。
「這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關詩禮站在急診室門口,神色慌張,一直在嘴邊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神色緊張到了極點,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好了,一定不會有事的,醫生都在裡面呢,你冷靜一點兒。」傅勻尊在一旁規勸著,雖然心裡也不好受,但神色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慌。
關詩禮順勢靠在了他的肩頭,眼眶不由得濕潤了起來,眼淚漸漸從眼眶滑落,浸濕了他的肩頭,雙肩顫抖著,抽泣聲在他的耳畔響起,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也沒有任何反應,對於他而言,不拒絕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了。
過了好一會兒,醫生總算是從裡面走了出來,取下了臉上的口罩,神色看上去十分凝重。
「醫生,情況怎麼樣了?」傅勻尊和關詩禮一起沖了上去,迫不急待地問了出來,關詩禮臉上的眼淚都還沒擦乾淨。
「孩子的心臟病是先天的,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在治療控制,可是病情也在漸漸惡化,保守估計,在治療穩定的情況之下,孩子應該最多能存活五年。」
「什麼,怎麼會這樣?也就是說,他只能活到十歲?」關詩禮一聽,一顆心不由得沉到了谷底,雙腿一軟,腳下一個踉蹌,她差點摔倒在地,還好傅勻尊即使拉住了她。
「是的,他的心臟病無法根治,能成長到現在,已經算很不錯了。」醫生點了點頭,說完便轉過了身,徑直離開了這裡。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不,我不信,這不是真的,不是——」關詩禮的情緒漸漸崩潰了,緊緊捂著自己的雙耳,不停地搖著頭,下唇已經被她咬出了絲絲血跡,臉色蒼白異常,一直在嘴邊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雙手緊緊抓著傅勻尊,瞳孔放大到了極限。
「你先冷靜一點,事情一定還會有轉機的,我們帶言言去國外治療,給他用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一定能治好的。」雖然傅勻尊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在她的身邊安慰著,想讓她心裡好受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