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居然是他!
「閉嘴!」堂堂頓時不滿的呵斥。
他說著,拉起安可可的手就要往外走。
助理沒辦法,聲音雖然還透著恭敬,卻也變得更加嚴肅,「安小姐,容我提醒您,陸總的話您還是不要輕易違逆的好。更何況小少爺是陸家的人,陸總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繼承人在外生活。」
安可可蹙起眉頭。
助理繼續補充道:「而且,小少爺這樣貌,明眼人一看都能認出是陸總的骨肉。您執意要將小少爺帶離在外,就不怕有心人……」
他說到這裡,不再繼續說下去。
安可可牽著堂堂的手,已經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陸氏家大業大,這些年來外界也傳出不少內部血腥鬥爭的傳聞。
堂堂是被他從俱樂部帶走的,哪怕要求俱樂部的人封口,可其他爭奪陸家產業的人,也免不了會在裡面安插眼線。
這麼說來,如果陸聿城的競爭者有意要對付的話,堂堂也難免會捲入……
接下去的事情,安可可已經不敢再細想下去。
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已經越來越脫離她的掌控。
「所以,您還是好好考慮,再做出您的決定吧。」助理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媽媽,我不怕。」堂堂抓著她的手,力道緊了緊。
安可可看著孩子那堅定的眼神,內心嘆氣。
終究是小孩子,不會懂得事情的嚴重性……
書房裡,助理走進去,看向正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陸總,安小姐已經決定留下來了。」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面上波瀾不驚。
他知道,她別無選擇。
助理看了他幾眼,再次提醒,「陸總,那柳小姐……」
這些年來,他們都以為那天晚上的人是柳雪落。沒料到,事情居然出了意外。
陸聿城的眼眸眯了眯,「那個女人,我會慢慢跟她玩。」
助理抬眸,正好迎上他那冷冽的視線,小腿肚子忍不住顫了顫。
因為那晚的事情,陸聿城這些年為了彌補,給了柳家不少項目。
有了他的扶持,這些年柳家已經發展成為G氏不容人小覷的地步。但以後……
回憶起這個男人的雷霆手段,助理已經能聯想到柳家以後的下場了。
當晚,陸聿城坐在書桌前,看著電腦屏幕顯示的監控錄像。
因為家族競爭,他對莊園里的全部下人都有所防備。
方才無意間掃了一眼監控,目光也被其他的一幕吸引住。
男人將那個監控畫面放大,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便映入他的眼帘。
畫面里,小男孩因為在慪氣,執意不肯進房間睡。
年輕女人無奈,只能將他抱在懷裡,哪怕自己已經昏昏欲睡,但躺在她懷中的小男孩每次只要不舒服的挪動一下身體,女人便立刻驚醒,忙配合著給小男孩調整一個熟悉的姿勢……
女人垂眸看著懷中的小人兒,滿滿的寵溺從她眼眸里溢出來。
陸聿城盯著畫面看了好一會,心裡緩緩流淌出不一樣的情緒。
夜色漸深,陸聿城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
催眠師已經嘗試一個多小時了,看著還一臉清醒的男人,此時已經接近崩潰。
「陸總,您這……」看到陸聿城眼底的的烏青,助理急了。
陸總這難以入睡的毛病,也是從五年前那一晚落下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還在陸總的酒里下了什麼東西。
「算了。」陸聿城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助理還想說些什麼,但見催眠師已經一臉無奈,只能嘆著氣離開。
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陸聿城起身,站在窗口,朝著對面的小別墅看去。
小別墅客廳里的燈已經熄滅,看來他們母子已經睡著。
陸聿城的手指在窗檯邊敲擊了幾下,心裡跟著下了一個決定。
……
小別墅里,安可可鬨堂堂入睡后,將他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跟著睡在了他的身旁。
她剛閉眼,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明天再來吧。」以為是傭人用要替他們執行什麼服務,安可可無奈小聲勸退。
她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實在不習慣這種每天有人跟在她身後俯首稱臣的生活。
但房間外的人,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
對方像是沒了耐心般,敲門聲越來越響,動作也越來越急促。
安可可嘆了口氣,不滿的起身打開房門。
黑暗中,透過月光,她看清了面前那道高大的身影。
居然是他!
男人的眼瞳,即便在黑暗中,也無比的炯亮。
安可可不確定他能不能看到自己的神色,也感受著男人特有的威嚴,她的頭還是不由自主的埋了下去。
「陸先生,還有事嗎?」
「出來。」男人的聲音依舊霸道冷硬,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這、男、人!
安可可在他身後咬牙切齒,但出於對他的畏懼,腳步卻是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陸先生,您要帶我去哪裡?」安可可在他身後不安的詢問。
陸聿城全程一言不發,就這麼來到了她和堂堂所在的對面那座明顯更加奢華的別墅中。
走到門口,安可可便頓住腳步。
其他的下人都已經被遣散,這孤男寡女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安可可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雙腳也不由自主的朝著後方退去。
但下一秒,一隻大掌揪住她的手臂,往裡面一扯,安可可的身子立馬被拉扯進了屋內。
「陸先生,請您自重!」安可可鼓起勇氣制止。
「自重?安小姐,我倒還想問問你。」陸聿城冷嗤,「當年,你除了上了我之外,到底還對我做了些什麼?」
回憶起那件事,安可可的一張小臉頓時紅得就像是突然被放進油鍋里的大蝦般。
但男人森冷的氣息逼近,還是讓她不得不回答,「除了那件事,我……我什麼都沒做了……」
「是嗎?」陸聿城眯起眼眸審視著她。
如果她沒做其他的事情,那麼為什麼自從那天過後,他每天晚上都難以入眠。
難不成,這個女人是他的魔咒?
在男人逼仄陰沉的注視下,安可可的腦袋已經點到了胸口上。她硬著頭皮,訕訕地答:「是真的……」
她雖然不記得那時候的細節,卻很清楚一件事——她和陸聿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又怎麼會算計到他頭上?
男人自喉間溢出一聲冷嗤,涼薄淡靜,意味不明。
安可可能察覺到,男人周身縈繞的矜貴高傲,正把空氣擠得越來越稀薄。
那股專屬於他的強勢氣息,無處不在。
她心下慌亂,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然而,她已無處可退。背抵著白牆,在陸聿城冰冷嘲弄的眼神里,她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有對你做其他事情。」
「你認為我會信?」
毫不遲疑的反問,將他眼底的墨色渲染得更濃。在那樣不容置囂的專斷眼神里,安可可心裡不由浮起一陣難過。
不管她解釋多少遍,結果都一樣,他就是認為,她對他還做了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
等等……他指的那件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