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案件進入了迷霧

第十七章 案件進入了迷霧

在去往鮑威爾先生家的路上,李維就剛才不解的問題繼續問著銀行家,「發生那樣盜竊的事情,你為什麼沒有選擇報警?」

「因為,因為我懷疑做這件事的是我的兒子。」鮑威爾說道。

「您的兒子?」這下,查理他們更吃驚了。

「哎,」銀行家長長地嘆了口氣,「說來慚愧啊,其實,我的夫人很早就去世了,是我一個人把我的兒子撫養長大。一個人既當爹又當媽的日子不容易啊!大概是我過於嚴厲,疏於對他正確的引導,這孩子,進了青春期以後就經常喜歡偷拿家裡的東西。有時候是她媽媽的戒指,有時候是我的錢包,還有的時候是家裡的古董。一開始,我和僕人們都被他耍得團團轉,這些案子報到警察那裡,警察也沒什麼辦法。時間久了,我們就發現,這些不見的東西,並不會並不會真的丟失,過一段時間,它們總是能在某個奇怪的地方被僕人們重新發現。漸漸的,我也就習慣了,也不再報警了。」

查理想了想,「那麼這一次的皇冠失竊,會不會是您的兒子……」

「不會!絕對不會!」銀行家立刻搖頭否認,「要說他小打小鬧我是相信,但是偷鑰匙打開保險柜,他絕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機會這麼去做!」

銀行家的強烈反應,讓查理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也不是懷疑他,只是隨便問問……」

「我知道,我知道,作為偵探,你肯定要了解更多的細節才好破案嘛!」鮑威爾先生理解地點點頭。

穿過華麗的雕花大門,銀行家的銀色小轎車很快停在了自己莊園的門口。

「哇!倫敦人住的房子,難道每一幢都是這麼歷史悠久,氣勢恢宏嗎?」艾普莉充滿羨慕地嚷道。

銀行家未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們知道1666年倫敦經歷的一場大火嗎?」

「我在書上看到過。」李維想了想,「大火發生在1666年9月,據說,主要由木質建築組成的倫敦在三天的大火中幾乎被燒成了灰燼。」

「你的知識面很廣啊!」鮑威爾先生讚賞地點點頭,「那場大火使得倫敦10萬人無家可歸,有600多年歷史的聖保羅大教堂被燒毀。可以說,現在的倫敦,是一座浴火重生的城市。我住的這所莊園就是在那場大火之後重建的。他的第一任主人,是這個城市知名的設計師。」

「原來是這樣。真了不起!」小夥伴們一邊仰頭欣賞著這座匠心獨運的建築,一邊隨著銀行家進入室內。這裡的牆面上,裝了許多大大的鏡子。

「老爺,您回來了。」一個四方臉,看起來敦敦實實的僕人走出來迎接銀行家。他恭順地接過鮑威爾先生的包,又垂頭在一邊聽著吩咐。

「阿坤,這四位,是我尊貴的客人,他們這幾天要在這兒居住。你去準備一下房間,順便交代一下廚房,今天的晚餐要準備得豐盛一點。」

看著僕人離開,鮑威爾轉過身,「他就是我和你們說的那位僕人。」

「這個人看起來挺老實啊。」肯特爾對這個敦實的小伙很有好感。

「人不可貌相,懂嗎?」艾普莉撩了撩頭髮。

「是啊,就像你,外面看起來是位嬌小姐,其實內在是古往今來第一大女漢子!」肯特爾沒好氣地調侃道。

還是查理比較關心正事,「鮑威爾先生,您看我們什麼時候能和您的這位僕人接觸一下,問他幾個問題。」

「晚飯以後吧,晚飯以後,你們一起來我的房間。」

「老爺,請問您讓我來有什麼事嗎?」鮑威爾的僕人,那位叫阿坤的四方臉一進門,就被房間里的陣勢嚇住了。

查理、李維、艾普莉、肯特爾加上鮑威爾先生,五個人正襟危坐在五把椅子上,在房間里環成了一個半圈,而圈的中間,則是一把小得可憐的小板凳。這架勢,哪裡是什麼「有點小事問問」,分明就是「五堂會審」!

難怪他還沒有坐下,小腿肚子就已經抖了起來。

「我聽鮑威爾先生說,前幾天你在給他送牛奶的時候,被人襲擊了,是嗎?」艾普莉用甜得發膩的聲音笑眯眯地問道。

「啊,是!」阿坤的臉突然漲得通紅,「我、我已經跟鮑威爾先生說過了,我在門口遭到了襲擊……」

「那我問你,那杯牛奶為什麼會放在床頭柜上呢?莫非是這個襲擊你的人事先從你手上把牛奶端走了?」李維冷冰冰地問道。

「這個……這個……」阿坤囁嚅著,他的眼睛四處亂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肯特爾突然大吼一聲,「你這個該死的小偷!還不承認你偷了皇冠嗎?!」

受此驚嚇,阿坤立刻磕頭如蒜倒,「老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偷您的東西!您責罰我吧!對不起!」

「這麼快就承認了呀。」肯特爾沒勁地聳聳肩,他還準備了一整套嚴刑逼供的方法呢!「那你說吧,你是怎麼偷皇冠的?」

「皇,皇冠?那是什麼?」阿坤的眼睛里滿是迷茫的大霧。

「你還裝蒜!剛才還承認自己偷了東西!」肯特爾拎起自己的拳頭佯裝要達人的樣子,「你不招嗎?」

「阿肯!」李維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自己是酷吏嗎?」

「我,我實在不知道皇冠是什麼。」阿坤哆哆嗦嗦地看著鮑威爾,「我們這些僕人,平時沒有事的時候就會找些樂子。因此,我迷上了賭錢。那天,我賭輸了不少,老爺叫我送牛奶,我看見老爺的錢包就擺在床頭柜上。我鬼迷心竅,也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那麼個主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老爺原諒我呀!!」

查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問出這麼一個結局。

「真沒勁。鮑威爾先生,我看你還是把這個小子開除了,免得以後家裡還要丟東西!」艾普莉沒好氣地慫恿銀行家。

「別,別,您要是把我開除了,那別人那兒也不會要我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阿坤繼續苦苦地哀求著。

這時,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一個僕人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老爺,老爺,您快去看看,小少爺他……」

鮑威爾先生立刻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查理他們也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這位銀行家的寶貝獨子又在玩什麼花樣。

走廊的另一頭是一間豪華的卧房。兩扇鑲著銀邊的落地窗敞開著,房間內,一張懸著雕花綢幔的大床上凌亂不堪,被褥與枕頭不知怎麼的都落在了地上。大床的左邊有一張桌子,上面放著書本和幾支燃燒得剩幾英寸的蠟燭,一邊流了一大攤燭淚。

銀行家的兒子大衛正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手腕。神聖聯盟的小夥伴們跟著鮑威爾先生走了進去。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鮑威爾先生關切地坐在兒子身邊,想要看看他的手腕。

「沒事兒!」這位小公子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剛才我躺在床上,想追求一種浪漫的氣氛,所以呢,就關了燈,借著蠟燭看一本小說。這時候,門突然被風吹開了,一股強勁的穿堂風撲面而來,我就叫僕人關門。哪知道這個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身著黑衣、戴著墨鏡、拿著匕首的強壯男人,問我現金放在哪裡。他將現金裝進衣袋,還用繩子捆住我一邊的手腳。他離開時,我請他把門關上,可他只是笑了笑,故意敞著門走了。你看看,我現在身上可是一點現金都沒有了!」

聽了大衛的話,鮑威爾先生沉默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在極力壓抑著自己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你說的是真的?」他低沉著嗓子問道。

「當然,不信你問問他,」這個公子哥隨手指著身旁的一個僕人,「喂,你是不是看見我一隻手和腳被綁在床上?」

「我說,你到底鬧夠了沒有?」一直站在沙發邊的艾普莉突然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大衛的話,「你還要繼續自己這種荒唐透頂的表演嗎?你沒看見你的父親很為你擔心嗎?」她氣呼呼地質問道。

謎題十七

謎題:

你知道大衛話里的漏洞在哪裡嗎?

艾普莉從很小的時候起就離開了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從小缺少父愛的她,尤為知道父愛的珍貴,也明白一個人帶大一個孩子的不容易。平常生活中,她最討厭那些不能體諒父母的孩子。現在這個可惡的大衛,簡直就是踩到了她的雷區。

「你是什麼人?」大衛一愣,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會這麼指責自己。「我怎麼是在表演呢?」

「哼!你當我們都是白痴嗎?!」艾普莉可不管,她一股腦兒地把大衛剛才說話中的漏洞全指了出來,「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你必須為你剛才的行為,和你的父親道歉!」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

艾普莉的話無異於一陣旋風,把鮑威爾先生、大衛和那些僕人們都颳得愣了神。在這個山莊里,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和小少爺說話了。

那些總是被大衛捉弄的僕人們偷偷地在心裡為艾普莉鼓掌。

鮑威爾先生的眼角也掛上了一抹笑意。

只有大衛極度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半天才磕磕巴巴地憋出一句:

「讓我道歉,你,你瘋了嗎?」

解謎十七

如果強勁的風吹開了門,風也會同時吹滅蠟燭。蠟燭熄滅了,又怎麼能看得清歹徒戴著墨鏡?又怎麼能看清歹徒把現金裝進了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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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日記8·黑霧中的蜘蛛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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