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謎底藏在比武大會嗎?

第十六章 謎底藏在比武大會嗎?

第十六章謎底藏在比武大會嗎?

因為太過疲累,唐謐這一覺睡得黑甜,醒來時有些不知此身所在,異鄉異客,原來就是這般感覺。

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走出去,才覺晨光稀薄。想來是這些日子天天早起練功,生物鐘已經不允許她再睡懶覺了。

門口的樹下站著兩個穿靛青長衫的少年,談笑正歡,沒有注意到她走了出來。柔和的淡金色晨曦籠在兩個少年的臉上,並不是很耀眼,卻讓兩張面孔有了難言的生動。

這時,從那樹上傳來一聲:「早。」

她抬眼看去,只見虯枝縱橫的參天古樹上,還有一個少年抱劍立於一截粗枝之上,明暗交錯的樹影淹沒了他冷峻的半張面孔,唯有眼睛明亮,清澈如流泉。

真好唐謐忽然這樣想,大家都安然無恙,蜀山的清晨還是這樣寧靜。她這才現,原來在這個時空,自己也已經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

樹下的兩個少年聞聲轉過臉來,其中大頭的那個馬上笑著跑來道:「唐謐,你起來啦,我們都在等你呢。昨天,謝謝你救了我們幾個。」

另一個少年也跟在他身後,溫和地笑道:「可不是要多謝你們兩個么,據說昨天的境況相當兇險。」

樹上的那人此時也落到她面前,只不過感謝的話都被別人說完了,於是愣在那裡,不知再說些什麼才好。

唐謐笑眯眯地搖搖頭:「不用謝了,只要你們今生今世記得姐姐我的救命之恩,一有機會就肝腦塗地、湧泉相報即可。」這時,她才想起其他人來,便問,「司徒慎他們如何了?」

「他們中毒太深,要靠殿監和掌門運功排毒,此時還在長明閣呢。」

「那芷薇呢?」

三個少年都搖了搖頭。

最後,他們幾個在葯庫里找到了白芷薇,只見她正抱著厚厚的絹冊,坐在葯櫃旁的地上,眼神無焦,似乎想什麼想得入了神。

唐謐蹦過去,彎下腰,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神仙妹妹,魂兮歸來。」

白芷薇被她逗得「撲哧」一樂,把絹冊往她懷裡一塞,跳起來道:「妖精姐姐,我看這次你猜錯了。」

唐謐沒有馬上明白過來,歪著腦袋問:「神仙妹妹此話怎講?」

白芷薇看了眼三人,對她道:「你不覺著按照你的推斷,這搶活參和偷葯的事有些講不通么?

「你看,活參是難得之物,假若這人如你所說,是為了不讓咱們配成『九榮回天丹』,那麼只要搶了活參就行了呀。咱們一日兩日內,很難再捉到第二隻,而且,殿監也不會冒險等上一兩日再救人。那麼,他為什麼還要來葯庫偷葯呢?似乎這樣有些多此一舉,白白擔了風險。」

白芷薇說完,把唐謐抱著的絹冊拿過來,打開一處指著說:「這是第一個講不通的地方。第二個講不通的地方是,你看其他八味葯,也都是相當難得之物,比如雪蓮,是三十年雪蓮,再如地蛭,是百年地蛭。此人既然能進入葯庫,只要把其中一樣全部偷走,一兩天之內咱們想找齊也是不易,他又何必再搶活參呢?」

唐謐聽了,凝神不語,半晌想不出答案。倒是站在她身邊的張尉直衝衝來了一句:「此處不通,再重新想想唄。」

於是幾人乾脆又重新坐回地上。唐謐先講了一遍自己的思路,然後再讓剩下的幾人說說自己的意見。但其他幾人都覺得,把這些看上去不相關的事按唐謐的方式組合在一起,除了解釋不通白芷薇的疑問外,似乎其他地方都很說得過去。

「自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唐謐的推測完全是錯誤的。」說這話的是桓瀾。

唐謐聽了立刻炸鍋,指著他的鼻子道:「這是對我智慧的侮辱你倒說說看,還能有什麼可能?」

現在的桓瀾已經習慣了兇巴巴的唐謐,再不會如棧道初遇般和她計較,氣定神閑道:「灰衣人呢,灰衣人的事怎麼沒能解釋進來呢?」

唐謐一時無言以對,瞪了桓瀾一眼,頭一次覺竟然在這個裝酷的小p孩面前落了下風,正苦思如何解答,忽聽白芷薇叫道:「哎呀,她別給餓死了啊。」

唐謐自然明白芷薇說的,正是兩人房中躺著的玉面。她倆還是昨日清早來這裡上草藥課前給她留了一些清粥小菜,結果這一路折騰下來,倒是把她給忘了。

於是兩人趕忙起身,匆匆往山下奔去,張尉跟在她們身後叫:「喂,你們兩個,今天的課不上了么?」可那兩人連頭也沒回,不一會兒,紅色的衣袍便隱在山中的蒼茫晨霧裡,消失不見了。

張尉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笑著搖搖頭,忽然覺得有什麼一直沉沉壓在他心上的東西已經不知不覺消失了。他心想:就這樣好了,反正言行考績已經被罰得無分可扣。就算今年仍然大試不過,也要和大家一起待在這裡。天下的路,也不見得只有蜀山這一條可走,可是意氣相投的朋友,卻是實在難得。以後我要再這樣計較分數,定會被那兩人笑話了。

唐謐和白芷薇回到屋中,看見玉面正安靜地在榻上打坐運功,便一起舒了口氣,躡手躡腳地剛要退出去給她找點吃的,卻聽她氣哼哼的聲音傳來:「丫頭,想把我餓死在這裡,是不是啊。」

唐謐馬上笑著湊過去:「好姐姐,實在是因為昨天生了太多事情,結果我們昨晚都被殿監抓去,睡在無憂峰上了。這不,我們一早起來,不就趕快下來看姐姐了么?你稍等,我們馬上給你弄吃的去。」

待玉面吃過東西,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唐謐看著她,覺得連她滿臉的藤蔓刺青也都舒展了開來,心想此人若不是有點喜怒不定,其實心性倒也簡單,於是問道:「姐姐,傷勢如何了?」

「死倒是死不了,只是沒有『九榮回天丹』,調養起來要慢很多。莫七傷給你們丹藥了么?」玉面問。

「倒不是他不給,而是沒有了。這幾日是活參出沒的日子,我們劍童天天都上山找呢,姐姐不要急,再等等。」唐謐的話半真半假。

這時候,一旁的白芷薇想到什麼,先別彆扭扭地叫了聲「姐姐」,再問:「要是湊齊了『九榮回天丹』所須的九味葯,你自己能制么?你也應該在御劍堂學過草藥課的吧?」

「當然制不出。第一年的草藥課上,學的都是些最粗淺的醫理藥方,後來我就拜在了氣宗門下,不再學什麼醫藥。若是術宗門下的人,還有些可能。」

白芷薇和唐謐聽了,互換一下眼色。

唐謐又問:「姐姐,那天在地宮遇見的灰衣人,可被你傷了?」「沒有,只不過他因為武功太高,就也露了馬腳。在這蜀山上下,能和我一較高下的,除了你們殿監,也只有蕭無極他們三四人了。」

這時,唐謐想起曾聽見她在信土殿頂上議論過蜀山的幾位重要人物,便順著話頭問:「姐姐,你和掌門和各位宗主都認識吧,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呢?」

玉面略略沉吟,長睫下的烏黑眸子一陣明滅,自言自語道:「什麼樣的人呢?我若是知道,也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了。你說天地間還有比我更傻的人么?就算被人害了,都不知道究竟是被誰害的。」說到這裡,她忽然仰天長笑起來,那笑聲仄仄如夜梟,震得窗子咯咯直響,唐謐和白芷薇二人只覺得胸中氣血翻湧,趕忙運功抵禦。

好在玉面只是情之所至,並非要傷及二人,一看她們面色有變,就立刻停下笑聲,這才覺自己剛才一時動了真氣,本就受了內傷的身體情勢也就更加糟了。可她就是這麼個人,從來任性逞強慣了,當下強忍著上涌的血氣道:「你們兩個小丫頭究竟想知道什麼,是不是近日蜀山生了什麼事,快說」

唐謐和白芷薇看不出玉面的傷勢有異,只覺得此人受了傷武功還如此了得,又說不好是敵是友,還是小心應對為妙。於是唐謐一臉天真地問:「姐姐,為何要這麼問呢?我不過就是隨口聊天罷了。」

玉面沒有繼續答話,閉目運了一會兒功,才緩緩開口道:「你們不說無妨,不知道也無妨,只是從今往後,蜀山一定會有大變化。本月初五就是掌門人比武之日,我多年未回蜀山,此來就是想看個熱鬧,沒想到,也許能碰到個出意料的大熱鬧。」說到此處,她張開眼睛,看了看兩人,「我看你倆也是心地純良的孩子,如果生什麼事,就去向你們的殿監求救吧。在蜀山,就算是掌門人,你們殿監也可挾制幾分。」

唐謐心想,她一定是那夜在重陽殿聽到了什麼,或者在地宮知道了些秘密,便繼續套話:「是么?看來姐姐和穆殿監肯定是很熟了。」

「嗯,說來,那倆兄弟也挺不容易。我給你講過的那個魔血傳說,到了民間卻變了味道,不知怎麼就成了只要是雙胞胎,都是魔王轉世,特別是穆顯還天生有一隻白眼,所以,他和穆晃從小吃的苦可真是不少。這也就是為什麼穆晃極恨任何與魔王有關事情的原因。」玉面說到這裡,已經有些撐不住了,閉上眼睛,繼續運功療傷。

唐謐看再問不出什麼,心想反正她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就拉著白芷薇走出屋來,問道:「芷薇,你覺得偷葯人是為了自己制『九榮回天丹』?」

「嗯,若是只為不讓咱們配藥,不必偷走九樣。」白芷薇點了點頭。

「我剛才也是這樣想的,於是便推測,此刻誰需要療傷呢?看來不是那日地宮內的灰衣人。可是後來,玉面提到,灰衣人只會是掌門等三四人,我就突然想到,也許不是為了療傷呢,比如說,為了恢復功力?」

白芷薇聽到這裡,面色一動:「你是說,那人是除了殿監以外的另外那四人之一。」

「是,你想啊,這個陰謀將時間拿捏得多好啊如果逼迫殿監他們救人的事生在初四,殿監他們都只有一天的恢復時間,那麼就算滿蜀山都是等著觀禮的賓客,也會以什麼理由推遲比武的吧?可是,如今還有三天才比武,三天之內,那個等級的高手,應該都恢復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比武不會因此而拖延。可是,如果有人熟知他幾個對手的實力,算準他們決不可能完全恢復,而他只要比他們多恢復了哪怕一成……高手過招,這一成就是勝負的關鍵所在了」

唐謐說到這裡,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信心,看向遠處的蜀山說:「你看吧,如果搞陰謀的人如我之前猜測的,此刻就是最佳的時機。而如果,他是為了掌門之位,那麼,這後面的幾天,一定會非常平靜。」

白芷薇看著一臉篤定的唐謐,忽然覺得,這丫頭真的有些本事,每次都能把猜測的事講得好像確有其事一般,到底她是從哪裡來的這種自信呢?

此刻,穆顯正站在松苑和梅苑交界的碎石甬道前,思緒萬千:是不是所有曾經在蜀山御劍堂居住過的人,都會像自己一樣喜愛這裡的清晨呢?空氣里有晨露清濕的味道;雜役們掃地出的沙沙聲帶著特別的輕快節奏;早起的少年們面孔閃閃光,硃紅色和靛青色的袍袖在行走間輕輕飛揚,好像隨時可以振翅而去的雛鳥。

這時,有三個劍童走到他面前,兩女一男,眼神明澈。為的那個是個嬌俏明朗的小姑娘,沖他行了個禮,神情鄭重道:「穆殿監,謐四日前所說之事可能推斷有誤。謐如今以為,那陰謀家應該是覬覦掌門之位,故此偷了『九榮回天丹』的九味葯配藥自服,以求比其他相爭之人多恢復幾成功力。殿監,若是讓此等奸佞之人計謀得逞,做了蜀山掌門,恐怕是蜀山的大患」

穆顯知道這丫頭向來隨性,今天會這麼鄭重其事,只怕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只是她所說之事太過重大,而且就如上次一樣,完全是推斷,並無憑據,沉吟半晌,方才正色道:「唐謐,你所說之事我自會留意,今日比武也會有所安排。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又毫無憑據,你們三人切不可再向任何人提及,否則,便是犯了蜀山戒律中譏誹妄言之罪。」

三人聽后,乖乖答應下來,一臉恭順。

穆顯見了,放下幾分心,這才思慮沉重地轉身離去。

待到穆顯走得遠了,白芷薇才搖搖頭說:「你看,我就說殿監也沒辦法吧。難不成讓他在比武之後宣布,誰今日得勝,誰就是在背後搞了陰謀的小人?」

「即使如此也不可不說,眼睜睜看著那種心術不正的小人輕鬆做了蜀山掌門。再怎麼說,讓殿監有所防備也是好的。」張尉認真道。

「算了,我們上無量峰吧。」唐謐說著,帶頭往前走去,「且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能耐,讓人就是看破了他的計策也抓不到半點把柄」

上得無量峰,三人才現重陽殿前已是熱鬧非凡了。那些自天壽日便滯留在山上的賓客們,此時正圍坐在殿前廣場四周的席榻之上,交頭接耳,對這場當今蜀山頂尖高手之間的終極較量拭目以待。

幾天前,唐謐和白芷薇曾經表演過獅戲的廣場這時已搭起了一丈高的擂台,如同大多數比武一樣,認輸或者被打下擂台就算輸了。

「你猜,這一次會是誰當上掌門呢?」

「仍然是蕭無極吧,十年前他的武功便已登峰造極,三位宗主雖然也非等閑,終究要遜上一籌。」

這樣的議論傳入唐謐的耳朵里,她不禁笑了笑,心中有些期盼,能夠趕快看到結局。

劍童的位置仍然被安排在賓客的後面,好在三人一眼便看見早到些的慕容斐坐在不錯的位置上,便走了過去。

此時,唐謐不經意一抬頭,就見不遠處的古樹上坐著那個喜歡上樹的少年,便笑著走過去,身形騰起,輕盈地落到那枝丫上,坐在他旁邊。

「桓瀾,你找的位置不錯么。」唐謐用胳臂肘捅了捅他道。桓瀾瞥了她一眼,往旁邊挪了下屁股,與她稍微保持一點距離:「又用魔羅舞,當心把你轟下蜀山。」

「切,我家神仙妹妹連晾衣服都使魔羅舞,又怎樣?魔是在人的心中,只要心中無魔,魔王的武功便可以隨便用。」唐謐不屑道。

這時,樹下的眾人一陣騷動,兩人向重陽殿看去,才覺殿監、掌門以及各位宗主已經來到了殿前。

穆顯簡單地講了幾句開場的客套話,便把雜役捧上的一支紅木簽筒拿來,依次走到準備比武的四人面前,讓他們各抽一簽。結果是,第一場由顧青城對蕭無極,第二場由穆晃對司徒明。

「你是說,贏的那人就是背後搗鬼之人?」桓瀾眼睛看向重陽殿的方向,嘴巴卻在和唐謐說話。

謐也看著那邊。

只見顧青城縱身躍上擂台,下落時似故意多提了一口氣,那修長的身形便如飛絮舞風般飄然落下,無聲無息地立在了擂台上。而蕭無極則乾脆許多,身形一晃,灰色的身影已站到了擂台的另一邊。

「你猜,這一場誰會贏?」唐謐緊張地問。

「正常的話,掌門的勝算大。」桓瀾說這話的時候,擂台上藏藍和灰色的身影已經拔劍出招,劍鋒相抵,出激越的鳴響。

「為什麼?」唐謐的手掌微微攢起,無來由地更加緊張了。

「因為掌門出自劍宗。術宗之人在近身比武時總是比較吃虧的。因為施術者,就算功力再高也需要一點時間,而在這一點時間內,他既無法進攻,也無法防守。可是高手近身相搏,一點時間也許就定了輸贏。你知道,蜀山百餘年來也只有過一位術宗出身的掌門。」桓瀾解釋道。

「啊」唐謐現蕭無極使的竟然是蜀山迴風劍法,不由得小小驚嘆了一聲。那樣平凡無奇的劍法,被蕭無極使將出來,竟然大開大闔,攻防有度。開時長劍破空,若濃雲密布,不露寸光,合時劍芒突現,若雷霆萬鈞,疾電裂空。

「照你的說法,搞陰謀的人應該也不是掌門啰,因為他一直都想讓殿監誤以為,此事和掌門有關。」桓瀾一邊看一邊問。

「那是自然。」

「可他為什麼要誤導殿監呢?」桓瀾覺得想不明白,扭過頭來看著唐謐問。

「因為……」唐謐現桓瀾在看她,便伸手把他的臉撥回去,「快看,快看,精彩得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桓瀾,你在這種時候別看著我講話,我從小就被教導,說話時定要看著對方的眼睛,此刻你一看我,我就忍不住看你,你不是存心讓我看不成比武么?」

瀾聽了,挺著脖子,不敢再扭過頭去,可是心裡卻冒出一個很大的疑問,想問唐謐:為什麼我一看你,你就忍不住看我呢?但想想,又覺得這話出口有哪裡似乎不對,於是在心中反反覆復一陣,才現擂台上的兩人已經又過了十來招。

「你想,設此計謀的人思慮如此縝密,會不會想到,劍童們出了這樣的大事,殿監一定會儘力徹查呢?」唐謐的眼睛緊盯著擂台,但仍分出一半心思來解答桓瀾方才的問題。

「應該會吧。」

「那麼,第一,他可能擔心殿監會現什麼的蛛絲馬跡。第二,他可能希望有一些亂象來干擾殿監的判斷。第三,他可能本來就是想把此事嫁禍給掌門。要知道,蜀山只有殿監可以挾制掌門。總之呢,不論他想到了我所說的哪一種可能,他扮成灰衣人,把事情誤導向掌門,都能至少把水攪得更渾,甚至達到他的什麼目的。」唐謐解釋完,問道,「顧宗主使的是什麼劍法?」

「蜀山分雲劍法。」

「我得學這個,真真漂亮得一塌糊塗」唐謐說著,心下冒出一股莫名的驕傲:大概不止是自己,正在觀看比武的人一定都會如此希望。

只見顧青城那柄閃著烏光的古劍起落撥刺間猶如分花拂柳,明明是輸贏一線間的惡鬥,卻因為那樣意態風流的劍法而顯出虛幻的美感。

突然之間,顧青城在一劍架開蕭無極之後,竟然找到了一個剎那即逝的空隙,引身向後,略略遠離蕭無極,給自己尋到一瞬施出術法的時機,他未持劍的左手中指一彈,低喝一聲:「蓮火。」

一朵燃燒的蓮花在他的指尖烈烈綻放,緋紅霓金,絢爛耀目,頃刻間,那巨大的千瓣蓮花已經將蕭無極包裹於其中。

擂台下的眾人幾乎同時「啊」地驚嘆一聲。

誰都知道,這場比試,只要給顧青城找到施術的時機,他便贏了。只因這比武不可攜帶任何寶物,蕭無極若要抵禦術法,必須也施出防禦之術,可是以施術的度來說,蕭無極決不可能比顧青城還快,術法的力量也決不可能比顧青城還大。所以顧青城這一擊,就算不會一擊必勝,也會重創蕭無極,這樣在後面的幾招之內,顧青城便應該取勝了。

可是,就在蓮火淹沒了蕭無極的同時,一道白光衝出那團火焰,直撲顧青城,原來竟是蕭無極放出了手中的寶劍。

「御劍術」桓瀾低低喝了一聲。

因為這飛劍幾乎是在顧青城施出術法的同時攻到了他的面前,顧青城正處於所謂施術之時無法進攻也無法防守的那個短暫間歇,手提寶劍,根本不及舉劍相擋,只得向後閃退了一步。可那柄飛劍猶如有生命一樣,繼續急急攻向顧青城,不給他片刻喘息回手的機會,兩三劍已經把他逼至擂台邊上。只見顧青城又避過一劍時,終於無路可退,一腳踩空,落下了擂台。

顧青城在空中一旋身,瀟洒地落在地上,並沒有太多的狼狽,拱手對擂台上的蕭無極道:「掌門的御劍術登峰造極,青城甘拜下風。」

再看蕭無極,此時包圍著他的火焰已經消失無蹤,而他卻毫無傷地站在當場,渾身上下連一絲被火燒過的痕迹都沒有。

唐謐看著蕭無極步履有些沉滯地走下擂台,不解問道:「怎麼回事?」

「蓮火不是真的火,而是幻火,是攻擊這裡的。」桓瀾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所以你應該可以明白,掌門的武功有多高了。那御劍術也是靠心力與劍中的劍魂溝通,讓劍魂操縱寶劍去攻擊,掌門在被幻術攻擊的同時,還能有此強悍的心力控制飛劍,當真厲害」

兩人講話的當兒,劍宗宗主穆晃和氣宗宗主司徒明已經站在了擂台上。

唐謐眯起眼看向兩人,口氣篤定道:「其實不用看最後一場了,這兩個人之中,誰勝了,誰就應該是那個在背後搞陰謀的小人,也應該就是蜀山未來的掌門了。」

桓瀾聽了,遠遠望著擂台上的兩人,只見一白一黑,對比分明,心中感慨:看二人平素為人,真沒想到小人會在他們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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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們的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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