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估了演技

第一個，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

她不是沒想過告訴他，她曾經不甘心的問過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他當時怎麼回應的？他冷笑：「這樣的爛伎倆用在我身上，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說出的話可以口是心非，可是那一臉反感，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卻是真的。

他是真的將她忘得乾乾淨淨了，在他眼裡，她是接近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錢……

他剛用過的浴室，濕漉漉的，水霧還未徹底消散，彷彿他殘留的氣息，環繞在她周圍。

那是曾經讓她安心和渴求的溫暖氣息，如今，卻在一點點被他的冰冷和無情化作利刃，在她心裡切割中。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任由花灑的水淋下來，沖刷著她布滿痕迹的身體。

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穆衡已經不在屋子裡，樓下院子傳來了汽車駛動的聲音，漸漸消失。

是他出去了。

他向來沒有留宿家裡的習慣，似乎是從她嫁進來之後吧……

結婚三個月，兩人睡在那一張床上的次數，也不過兩次。

舒微只愣了一下，便面色如常的低下頭，系好睡衣帶子。

咚咚咚。

「小姐，您睡了嗎？」門外傳來管家宋媽的聲音。

她應了一聲，示意她進來。

宋媽輕輕推開門，手裡端著一杯水，雖然沒開口說話，梁緣已經明白了她的來意。

「謝謝宋媽。」她從床頭櫃里拿出常備的事後葯，扳了一粒送進嘴裡，接過宋媽遞過來的水杯，淺淺的抿了一口。

「梁小姐……」宋媽欲言又止。雖然是先生吩咐自己上來監督小姐吃藥的，可她心裏面卻有一種莫名的罪孽感。

梁緣將杯子給她，「怎麼了？」

宋媽猶豫著，半晌才說道：「這葯吃多了對身子不好。」同為女人，她是很同情這位有名無實的「穆夫人」的。先生對梁小姐的態度她看在眼裡，但是先生吩咐過，不許對任何人說，她身為下人，只能守口如瓶。

「沒關係，我又不常吃，再說，現在我只想以事業為重，也沒有要小孩的打算……」

她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平時除了工作外，幾乎寡言少語，唯獨對宋媽，這位親切和藹的管家，她才難得多說幾句。

宋媽無奈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情，「對了，下午的時候醫院那邊打了電話過來，齊醫生讓您明天抽空過去一趟。」

醫院？

梁緣心裡一驚，「出了什麼事兒？」

「醫生沒說，說是等您去了再詳談。」

「嗯，好的，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眉間仍有些擔憂，心裡考慮著，明天拍攝結束後去一趟吧。側頭對宋媽說道：「時候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小姐晚安。」

「嗯晚安。」

……

這一晚，梁緣是怎麼也睡不下的。

渾身被穆衡折磨得難受，唐思晨打在自己臉上的巴掌此時還痛著，重要的是，醫院那邊的情況著實讓她放不下心……

清早的鬧鐘響起，她準時起來整理，換好衣服。

下樓，宋媽剛把早餐端上桌。

「小姐，早。」

「早。」梁緣朝她溫柔一笑，往餐桌走去。

桌面上，擺放著兩份色香俱全的早餐，兩副精緻的餐具。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宋媽，平時都是她一個人在家，也習慣了每天自己吃早餐，這副餐具是……

宋媽朝窗外的庭院看了看，對她使了個眼色。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目光隨之轉過去，果然看到了穆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