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黑鷹
「楚流雲,你不要開口閉口就是皇后皇后,我們還沒有成親,我也未必是你的皇后,要是以後你的皇后不是我,我看你丟臉不丟臉。」沈七七把手裡的野草丟向楚流雲,楚流雲隨手接住,丟在路邊。
「我倒是不丟臉,要丟臉也是天月國丟臉,長公主做不成宣陽國的皇后,八成是和宣陽國鬧翻了,要不是就是脾氣太差,宣陽國的皇帝都不敢娶,不管是哪種,誰都不敢再娶你,你說,最後吃虧的會是……誰。」
楚流雲忽然出手把沈七七拉向自己身後,沈七七整個人向後仰去,楚流雲沒有和往常一樣占沈七七便宜,抱住沈七七,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天空,沈七七正想開口訓斥楚流雲,忽然見到天邊出現一個黑點,黑點漸漸變大,是一隻黑色的鷹,大約比鴿子大了一倍,楚流雲拿出一把紅色的米,放在手腕,黑鷹漸漸飛近,銳利的眼睛看到了楚流雲手上的紅色的米,黑鷹飛落在楚流雲的手腕,啄食紅色的米。
「是什麼?」沈七七很好奇,她見到黑鷹在楚流雲的手心啄米,她想伸手摸摸黑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黑鷹,楚流雲握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不要碰,它的嘴有毒。」
沈七七一聽有毒就趕緊縮回自己的手,楚流雲凝視黑鷹,楚風在一邊全神貫注地盯著,隨時準備出手,楚流雲的手在黑鷹的背脊輕柔地為它順羽毛,一下又一下,黑鷹仍然在啄米,直到楚流雲從黑鷹的背脊摸出一個竹筒,楚流雲把竹筒交給楚風,自己還是一動不動,任由黑鷹啄完手上紅色的米飛走,他才接過楚風手裡的竹筒。
竹筒裡面是一個很小的紙卷,楚流雲看完紙卷,把紙卷重新捲起,放在陽光下,很快紙卷就自己燃燒起來,變成灰燼。
「開始。」楚流雲對楚風說了兩個字,楚風面無表情,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怎麼了?」沈七七見到楚流雲的面色不對,正想問原因,楚流雲已經抓起她的手,直接把她推上了馬車,楚流雲隨即也上了馬車,沈七七想動一下,楚流雲立即壓住她的手。
「不要動,不要說話。」楚流雲臉上的溫和一掃而空,取代的是極為嚴肅的表情,沈七七不明所以,不過她知道,最好還是按照楚流雲所說安靜下來,不要惹怒楚流雲,楚流雲此刻的心情不好,更不要隨便說話探聽事情。
這天剩下的時間,楚流雲不允許沈七七走出馬車半步,一直到了驛館,他才讓沈七七下車,一下車,楚流雲一手拉著沈七七,直接進去,和其他驛館需要有人帶進去找房間不同,楚流雲到了這個驛館就自己進去了,楚風沒有跟著楚流雲進去,沈七七被楚流雲扯著手,一時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就看到楚流雲直接帶自己去到了驛館最裡面的房間。
之所以說是最裡面的房間,是因為這件房間再過去就是堅硬的牆了。
「你……」沈七七剛開口,楚流雲立即對她露出迷人的笑,酒窩裡盛的不是笑意,而是使沈七七昏睡的藥粉,沈七七眼前一黑,隨即失去意識。
沈七七很快就醒過來,她不是自己醒來,而是被一陣顛簸震醒,腦袋不疼,手腳不麻,睜開眼睛,見到眼前是熟悉的一幕——明黃色的綢緞製成的頂帳,淺黃色的牆壁……是楚流雲的馬車,自己什麼時候坐上楚流雲的馬車了?
沈七七手腳一動,發覺自己是睡在馬車裡,差點就要摔在地上了,楚流雲的馬車有一半是高出一尺的床的布置,她坐起來,心裡一個激靈,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果然都換成了男裝,還是宣陽國的男裝。
天月的男裝的袖子比宣陽國的袖子要寬很多,自己身上的事典型的宣陽國的男裝,馬車仍然在前進,外面的道路不夠平坦,沈七七坐起來馬車的顛簸感沒有減少,馬車不算快也不算慢在行進。
沈七七環視車廂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伸手撩起帘子,果然見到楚流雲正背對著她在趕車。
「楚流雲,你幹什麼?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人?」沈七七見到他們在沿著一條四周長滿了高大灌木的小路上走著,滿眼都是蔥蘢的草綠色,跟著楚流雲的車隊不見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沈七七並不覺得害怕,就是覺得詭異,為何楚流雲要帶著她兩個人走?
楚流雲沒有回答,繼續專心地抓住韁繩,盯著前面的方向,沈七七迅速評估周圍的環境,如果自己跳車逃走,很可能會遇上各種野獸,甚至是自己最害怕的毒蛇,她也在心裡充分展開想象,為何楚流雲會帶著她從驛館獨自離開,她還沒有想到第二種可能,馬車停住了。
「不用想了,你的衣裳是月靈給你換的,我的人已經前往京城了,我們正從小路趕回京城,皇宮出了事,我不能直接回去。」楚流雲捏捏正在發獃出神的沈七七的臉頰,對沈七七解釋,沈七七頓時來了精神,她沒有忘記見到的黑鷹。
「那個黑鷹是來傳信的,是不是?別人是飛鴿傳書,想不到你是飛鷹傳書。月靈和祁昭去了哪裡?你是不是他們做了什麼?」沈七七說得眉飛色舞,那隻黑鷹在她的眼裡可是可以媲美哈利波特裡面的那個海德薇的存在,但是她一想到月靈和祁昭,心裡又是無比的擔心,神情又萎靡了。
「月靈和祁昭,楚風會安排,他們會在安全的地方,我不想太多人行走,太容易引人注意,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有事,他們要是有事,我就失去控制你的條件了,我沒有那麼笨,我還會特別優待他們,你放心。」楚流雲的話使沈七七放心,楚流雲說得很有道理,她不再吭聲。
月靈和祁昭,是楚流雲控制沈七七的棋子,楚流雲不會讓他們有事,沈七七就是想得到一個保證,她在心裡想著楚流雲帶著自己單獨行走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