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你懂的
方睿哲那個蠢貨果然還潛伏在院子里,有他在就好,這樣計劃會更加順利。
考慮到閻珮珮實在不靠譜,所以唐萱決定暫時不告訴她自己的計劃,等晚上方睿哲那個笨蛋來的時候再說。
在窗邊站了一會,有保鏢上來敲門,說是戴雲鶴請她下樓。
唐萱心裡咯噔了下,心想自己的計劃才剛剛成形,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又要搬走。
這幾天已經夠折騰的了,再折騰下去,她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滅了戴雲鶴。
出門之前,唐萱看到閻珮珮還在悠哉悠哉的喝茶,遂小聲提醒。「注意點周圍的情況,保持冷靜。」
閻珮珮訝異抬眸,有些搞不懂她怎麼沒頭沒尾的說這種話,但也沒有深究。
唐萱說完就開門出去,和保鏢一起下樓去了客廳。
戴雲鶴臉上的淤青還沒散,看起來整張臉都生動了許多。
唐萱坐過去,眼神淡淡的看他。「有事?」
「買了禮物送給你。」戴雲鶴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嘴角抽搐的幅度非常明顯。「你下手真狠。」
「還有更狠的呢,要不要試試。」唐萱懶得給他好臉,四平八穩的靠到椅背上,眯眼窺他。「你又不喜歡我,何必辛苦鬧這麼大的案子。」
「誰說我不喜歡。」戴雲鶴微微變了臉色,倨傲抬高下巴。「我不像傅封言那麼膚淺,天天把喜歡掛在嘴巴上,我都是放在心裡的。」
「嘁……」唐萱輕嗤一聲,懶得搭理他。
少頃,門外有保鏢進來,手裡端著只托盤,上面赫然是一隻包裝精美的盒子。
唐萱也不客氣,接過來打開看了看隨手丟到茶几上。
還以為是什麼有心的禮物,不過是珠寶店裡常見的手環。且不說她不愛戴,就算真的要戴,也不會是跟他戴情侶款。
她腦子又沒坑。
「不喜歡?」戴雲鶴下意識繃緊面容,冷冷質問:「你想要什麼樣的,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你難道不知道,禮物不在於貴重,而是在於用心?」唐萱鄙視的對上他的視線,倏地笑了。「還是你之前從來沒有送過別人東西,這是第一次?」
戴雲鶴微怔,淤青遍布的俊臉瞬間泛起一絲暗紅,硬生生移開視線。「我已經很用心了,既然你不喜歡,扔了便是。」
語畢,也不管唐萱怎麼看,拿起茶几上的手環就丟出窗外。
唐萱挑了挑眉,心道有病要治,千萬別放棄治療!
在客廳坐了片刻,戴雲鶴見唐萱不冷不熱的,心思微動,毫無預兆的又開始催眠。
唐萱從下樓就有心理準備,催眠一開始就恢復了理智,並按照溫德爾醫生教的辦法,盡量順著他話,把自己看到的畫面描述出來,同時守住自己的理智。
這一次的過程持續的時間很長,結束的時候,戴雲鶴似乎很疲憊,而唐萱則滿頭大汗。
太兇險了,戴雲鶴的催眠術比溫德爾醫生形容的,還要恐怖幾分。
上次在書房,她用牙籤扎了自己一下就清醒了,這次居然扎了三次才沒被他給帶溝里。
不過為了迷惑他,唐萱依舊錶現得像似完全被催眠的樣子,順從的聽了他的話,和他一起返回他的卧室。
房間在三樓,整層除了書房就是卧室和。
進去后,唐萱四處看了看,發現窗外有保鏢看著,稍稍安心。
腦袋雖然很迷糊,不過戴雲鶴真想要做什麼,也是不可能的。
被他抱著倒進床里,唐萱閉著眼,神經高度繃緊。
所幸戴雲鶴自己也累慘了,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即便如此,唐萱還是不敢大意,始終保持著大腦的清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下午的時候戴雲鶴終於睡醒,唐萱也假裝剛睡醒的樣子,起床就回了二樓。
一進房間,閻珮珮馬上神秘兮兮的靠過來,壓低嗓音道:「好像有人要闖進別墅,剛才有幾波保鏢都出去了。」
唐萱淡淡點頭,心中卻是風起雲湧。
來的人,不會是傅封言吧?
這麼多年,她從未有一刻想今天這般,渴望他及時出現在自己眼前。
也從未意識到,他們早已是一個整體,哪怕分開一秒,都會深深地思念。
閻珮珮見她不出聲,只好自言自語的繼續說:「聽說是三姑的心腹,我沒看到人,因此不能斷定。」
唐萱暮然一震,唇邊浮起絲絲苦笑。
原來傅文瀾比自己的丈夫還要急著找到自己。不過沒有關係,只要她的人動了,傅封言估計也差不多該出手了。
打了個哈欠,唐萱簡單交代她兩句,倒在沙發里很快進入夢鄉。
閻珮珮話還沒說完呢,見狀只得閉嘴。
夕陽漸落,外面的氣溫也越來越低。傅封言和唐武守在別墅外大概二十米的地方,緊張的觀察著院中的動靜。
冬日的夜晚格外寂靜,只有那風,彷彿找到了適合的舞台,不停的捲起地上的落葉,盤旋飄飛。
傅封言縮在岩石後方,渾然感覺不到冷,緊張舉著望遠鏡四處查看。「情況怎麼樣?」
「能看到樓上有保鏢站崗,可惜樹枝太多,看的不是很清楚。」唐武摘下熱成像儀,呼呼吐出一團白霧。「不過,基本上可以確定小萱在屋裡。」
「只要她在就好。」傅封言抬手看了下腕上的原子表,劍眉擰緊。「幾點開始行動?」
「這裡是私人別墅,而且戶主不是戴家人,突然闖進去會惹來大麻煩的。」唐武拍拍他肩膀,壓低嗓音道:「再等等,到時候裡應外合,以小萱的身手,跑出來不成問題的。」
傅封言咬了咬牙,勉強點頭。
這裡是東洲,就算老爺子本事通天,也斷然不會把手伸到這邊來。
唐萱被綁架一案已經跟當地警方通過氣,如果他們輕舉妄動,沒準戴雲鶴又會帶她到處跑。
從東洲到盈山省,又折回來,說戴雲鶴不是屬兔的他都不信。
難怪古人會講,狡兔三窟。
傅封言和唐武還在等待機會,殊不知此時的別墅內,唐萱已經開始實施逃跑計劃。
別墅二樓的房間里,閻珮珮眼睛都看直了,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沒聽說唐萱有當兵的履歷,怎麼做事比她這個接受過訓練的人,還要專業幾分。
「別發獃,他馬上就要進來了!」唐萱將化妝包收起來,虛虛弱弱的往沙發上一趴,咬牙提醒閻珮珮:「能不能走要看你的了,壞了事別怪我不救你。」
閻珮珮輕輕咬合著下嘴唇,點頭。「放心,這點智商我還有。」
唐萱偷偷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
真有智商,她們不至於被關了這麼多天,還困在這。
閻珮珮把現場留下的痕迹全部清理乾淨,在一旁的沙發坐下,按照她的要求,拿起本書看起來。
幾分鐘后,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緊跟著一道黑影出現在窗帘後方。
閻珮珮餘光掃了掃,故意打起瞌睡。
唐萱閉著眼睛,耳朵卻一直豎著,仔細聽著外面動靜。
須臾,方睿哲探出腦袋,發現她們都沒發覺,遂壯著膽子從窗帘后出來,輕手輕腳的逼近過去。
唐萱默默計算著他的步伐,等到進入攻擊範圍之內,神經下意識繃緊。
方睿哲的目的是唐萱,因此發現她躺在沙發上,臉色看起來有些不正常時,心中暗喜。
然而沒等他出手,唐萱突然一躍而起,輕鬆將他制服。「帶我們出去,否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去!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方睿哲整個人懵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鬆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那你最好喊大聲一點,戴雲鶴正四處找你呢。」唐萱冷笑,手裡的力道本能的加了幾分。
「我不喊了,你輕點!」方睿哲痛的額頭直冒汗,狹長的眸子滴溜溜的轉著。「你鬆開我,我就帶你們走。」
「鬆開你?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傻啊。」閻珮珮輕蔑的哼了一聲,將之前唐萱撕破的床單條摸出來,三下兩下將他的手腳綁緊。
「告訴我們路線,不然你懂的。」唐萱鬆開手的瞬間,毫不猶豫的將他的腿打斷:「別敷衍我,後果真的會很嚴重。」
「嘶……」方睿哲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哆嗦抬頭。「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唐萱和閻珮珮交換了下眼神,笑了。「不能!」
方睿哲還想說些什麼,可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完全不給機會,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回了房裡。
眼看唐萱又要出手,方睿哲權衡再三,把出去的路線說了一遍,可憐兮兮的看著唐萱。「看在表哥的份上,嫂子你就帶我一起走吧。」
「不好意思,封言沒有你這樣的弟弟。」唐萱說著一個手刀,迅速將他劈暈過去,爾後把他的手機摸出來,丟了個眼神給閻珮珮,帶上綁好的床單,迅速從窗戶滑了下去。
保鏢還有兩分鐘過來換班,十分鐘後會進入房間檢查,她們想要逃出去,必須抓緊時間。
按照方睿哲給的路線,兩人很快穿過院子,停到了圍牆跟上的灌木里。
十米不到的距離外,有三個保鏢正聚在一起抽煙,看情形應該是還沒發現她們跑了。
唐萱仔細看過周圍的地形,拉著閻珮珮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挪,依託著假山的隱蔽,打開原子表裡的繩索,「嗖」的一下翻上圍牆。
閻珮珮再次震驚,後背瞬間出了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