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百口莫辯
「皇上真打算將我們夫婦放歸,您不怕嗎?」
皇帝身邊非是著急絕對不會送出的手信送到蕭繹手上的時候,蕭繹才剛給陸清微喂完湯藥,緩和著陸清微毒發時候的痛苦。
當看到皇帝手中令牌時,蕭繹深吸了一口氣,長吸了一口氣之後,蕭繹讓小雅同阿煢將陸清微照顧好了,當下手持令牌便以駿馬直接飛馳入宮。
他已經借口照顧陸清微許久不曾出入皇宮,更是許久不曾管過朝中的事情。
這些日子,朝中事情皆由蕭爍一人處置,他知道朝中許多被蕭燁餵了毒的人,便是一些輕症都已經開始發作。
每日里可謂是苦不堪言,朝廷動蕩百姓不安,皇帝的位置不好做,十分的難熬。
這些蕭繹就算是不上朝,可他也比誰都要來的清楚。
可清楚是一樁,他不打算管也是另外一樁。
這一刻,他一路騎馬賓士著入宮出現在蕭爍的面前時,蕭爍將一道該有皇帝印璽的密令送到了蕭繹的手中,這是蕭繹可以帶著陸清微出京,可以踏遍這大魏世間一切的詔令。
只要有這道詔令,往後蕭繹帶著陸清微無論去往何處,沒有人可以蕭繹,他放蕭繹放陸清微甚至是放陸家上下所有人離開這地方。
蕭繹當看到這一紙詔書的時候,眉頭在下一刻擰緊,帶著一絲絲的疑惑,這麼久了……
怎麼……
「那都是周音婉的意思,若無你,我如今不會在這裡,我知道我這個皇帝是這麼得來的,你我兄弟自幼一起長大,雖我離開京城幾年,可不管怎麼樣,德娘娘對我母妃在那幾年的照顧也從來沒有少過……」
「我信你!」
他信蕭繹,放蕭繹走,放陸清然,放陸首輔走,這個朝廷他自己一個人撐著,若撐不住了,蕭繹願意回來幫襯自己,那便回來幫自己,自己也願意將一切都交託。
現如今這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只一樣……
皇家之地的兄弟之情是在是太稀少亦是太難了,若能多留著一刻,便多留一刻吧,他相信蕭繹。
「若有解藥,我當第一時間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你手中,你也別離京城多遠……」
解藥這一樁事情到現在雖說沒有個什麼正經的頭緒,可這會蕭爍還是想讓蕭繹再等等。
「多謝!」
蕭繹點頭,笑著接過了這道旨意,只說了這兩個字,在沒有別的。
有了這一道旨意,他在回到五王府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陸清微同自己的行囊,當下命人備了馬車,而後帶著這道旨意出了一直有人在城門口嚴守的城門,沒有一點留下的打算。
蕭繹處的動作快,這京城中的各種耳報風得到的消息更快,幾乎是在片刻之間,本是在生著悶氣一直在氣惱著蕭爍的周音婉處也得到了消息。
在她得到消息的時候,蕭繹早已經帶著人從這京城裡頭離開了,早不知道去了何處……
周音婉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真的會把蕭繹放走,做了這天下間不該做且做錯的事情。
放走蕭繹,萬一蕭繹集結兵力……那這將是一場多麼愚蠢的決定。
也沒管著前些日子,她和蕭爍在御花園中是如何置氣的,下一刻的周音婉便命人擺駕去紫宸宮,她要去找蕭爍問個清楚。
只是沒等周音婉去找蕭爍,蕭爍處便已經命人前來傳話,讓她去一趟太醫院。
當聽到太醫院這三個字的時候,周音婉滿臉的不解甚至是各種的疑惑,她不懂這個時候自己的丈夫將自己喊到那地方所謂何意。
丈夫!
由始至終在周音婉的心中,蕭爍一直是自己的丈夫,哪怕蕭爍身為皇帝,可在她這裡,她就是自己的丈夫。
其實說來也就是這樣矛盾,蕭爍已經是天子,是君王,她享受著做皇后的至高無上以及榮耀,卻還是希望蕭爍是自己的丈夫。
帶著滿滿的狐疑,周音婉來到太醫院中時,蕭爍冷著一張眉眼立在太醫院的院中,而在院中德貴太妃同太后都在。
原本在見到蕭爍的第一眼,周音婉張口就想要問蕭爍關於他放走蕭繹同陸清微,甚至是讓陸氏父子可以隨意離開這京城的詔書。
他想知道蕭爍這樣的一道聖旨到底是什麼用意,到底是怎麼想著的。
可當看到德貴太妃坐在這太醫院中那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勢端著就讓人心上發怵的樣子時,周音婉一下子要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她按著規矩端著皇后的款兒上前給太后同德貴太妃請安……
「娘娘……」
「娘娘救我……娘娘……」
只是她這請安不過才剛跪下,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時候,她的腳邊就已經出現了一個哭哭啼啼的身影,就這樣子跪在她的腳邊,一聲高過一聲的啼哭,讓周音婉在這一刻不自主的擰住了沒有,有些不懂的瞧著面前的春姑姑,今兒個一早上到現在她都沒有瞧見過春姑姑的人了,這會在這裡瞧見春姑姑,又是這麼一副做派……
「姑姑……」
「皇後娘娘果真好手段,這才剛命自己身邊人做下的事情才多久,這轉過頭倒是來了這麼個不管不認……」
「到底是會做皇后的人,可真真是本事了!」
這當下的周音婉怎麼瞧著怎麼都是真無辜,而一邊上喝著茶一副且等著看好戲的德貴太妃,這會冷眼旁觀,眼中滿是戲謔的笑連帶著言語之中都是奚落。
周音婉沒經歷過什麼叫宮中人心險惡,自然也不曾經歷過什麼叫百口莫辯,做皇后可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
今兒個……
她便讓周音婉瞧瞧什麼叫滿身上下長滿了嘴巴都說不清!
信心十足的德貴太妃這一刻只這麼不陰不陽的言語了一聲,在言語之後,周音婉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已然聽出了德貴太妃話語之中的不對勁。
她能聽得很清楚很明白……
「太妃娘娘這是何意?」
這一刻,周音婉當是半揣著明白,半裝著糊塗,讓德貴太妃給自己一個明白。
她不懂德貴太妃這話裡有話的,到底是幾個意思。
「這話……不當是問皇後娘娘你自己么?皇後娘娘可真的是好大的娘娘威風,這才做了皇後幾日,就已經要肅清後宮了……縱然是我這個老婆子同你的婆母都沒像你似得有這個能耐!」
皇后的位置沒坐穩,這皇后的手段卻是學了個十足十,這說出來,怕是真的不敢叫人相信才是。
淡笑了一聲的德貴太妃只端著手中還的杯盞,輕泯了一口茶水之後,挑起長眉,讓周音婉自己和蕭爍去說。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自己來這兒純粹就是圖一個熱鬧,她沒打算參與他們夫妻之中做什麼的事情。
讓德貴太妃這麼三言兩語的言語了這一句又一句之後,周音婉越發聽不懂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的周音婉想要反駁德貴太妃,可當看到一邊上太后的眼色以及一旁蕭爍越發難堪的表情,她把這會這股無名之火給壓了下去。
她知道德貴太妃氣惱自己,氣惱自己坐在這個皇後娘娘的位置上,擋了她兒媳婦的路,她也一定看不慣蕭爍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奪了她兒子的位置。
在他看來,這會德貴太妃這麼不陰不陽的,都是有原因的,其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拿走了她想要的一切。
皇帝的位置,皇后的位置,甚至是太后的位置,越是瞧著德貴太妃這麼生氣,她倒是越發的顯得高興。
覺得自己沒有做錯,這背脊便挺得越發的直,可她不知道是,自己這一刻越是這麼不可一世的模樣,越是叫蕭爍心上瞧不下去,那種感覺,很難用言語來描述。
蕭爍這一刻,只讓周音婉自己詢問這春姑姑,瞧瞧春姑姑到底幫她做了點什麼。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春姑姑能幫本宮做什麼?」
聽著蕭爍這一刻的言語,周音婉面露狐疑,很是不解的看著面前的蕭爍,讓蕭爍告訴自己,春姑姑到底做了點什麼。
怎麼就是為自己做了事情?
「娘娘……是奴婢無用,奴婢沒能幫您殺了這小賤人立威,奴婢……」
「你胡說八道什麼東西,本宮什麼時候讓你殺什麼人……你……」
在周音婉愈髮帶著狐疑的下一刻,春姑姑已然在這會張口只道一聲她沒有幫周音婉辦好她讓自己辦的事情。
她實在是愧對了周音婉,求周音婉原諒……
話音一落,周音婉不敢相信的大吼出聲,只道春姑姑胡說八道。
她什麼都沒有做……
「婦人悍妒本就犯了七出,身為國母,當為天下女人之表率,竟然這樣狠毒出手對付這麼一個姑娘,你呀……」
「這會說什麼都晚了,呵……」
還沒等周音婉給自己解釋分毫,這會一邊上看著戲的德貴太妃端著手中的杯盞,看戲不忘煽風點火的言語那麼一聲……
「這姑娘即便是長得再像爍兒舊年身邊的故人,也不至於你下如此狠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