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斷延續的恐懼

「你們快看，那裡有人！」

查爾斯驚慌道。

他指著街巷裡，臉色陰沉。

「怎麼了？」

兩名跟隨的警員見狀，立即也拐了過去。

於是他們就看見這樣一幕。

只見街巷內，橫躺著一具穿著制服的男人的身體，而在男人身邊則散落著幾具小丑玩偶。它們款式單一，沒有任何特色，是那种放在世面上銷量不會很好也不會很差的普通玩偶。

在男人附近不遠處，則落著一個驚嚇盒子。

驚嚇盒子被彈出了。彈出的小丑頭，看起來和那幾具小丑玩偶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驚嚇盒子上小丑的笑容更加醜陋，已經到了種讓人感覺不舒服的程度。

它跳動了一下。

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變化，他們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男子身上。

「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兩名警員紛紛上前，試圖先把男子抬起，「這裡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只剩下你一個了？」

「嗚嚕嚕……」

「什麼？」

「奇怪，他的身體好輕！」

「對呀——你不說我都沒發現，他現在的體重怎麼和個嬰兒似的？」

「我感覺比嬰兒都輕。」

「小心……」

這時，二位警員終於聽清男子說的話，其中一人問道，「小心什麼？」

「小心，那個……」

「喂，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別問他了……」

「？」

查爾斯指著男子手臂道，「你們注意看，他……正在被變成小丑玩偶！」

「你說什麼？」

「他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

亞瑟握緊科爾塔二四，對準驚嚇玩偶。

他隱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驚嚇玩偶活生生的將人變成了小丑玩偶，這些散落在地上的小丑玩偶，曾經也是人。而僅存的這名男子，正在延續這樣的變化。

亞瑟越想越糟，忍不住朝驚嚇玩偶開出一槍。

就不信你不怕子彈！

「嘭！」

聲音傳出。

打中了。

但，似乎這個世界也擁有「有煙無傷」這一玄學定律，在被命中之後，驚嚇玩偶周邊只是冒出一陣白煙，但煙霧散盡，驚嚇玩偶仍是立在地上，不但如此，位置也離著亞瑟四人越來越近了。

「怎麼會這樣！？查爾斯，這是什麼東西？」

查爾斯這時也才恍然大悟，可他也未曾見過驚喜玩偶，臉色蒼白道，「非……非凡物……我也不知道它具體是什麼東西……可惡，偏偏老頭現在不在這兒。」

「走！快，趁現在——」

一名警員嘶力竭的呼喊傳來，「我聽清他說的話了，千萬別看驚嚇玩偶的眼睛，只要不盯著它看，就不會有事，趁我們大家都還沒出事，快，離開這！」

亞瑟明白現在不是交談的時候，聽罷便毫不猶豫向外逃去。

三人緊跟身後，接著一名警員不放心他的同伴，回頭道，「他們怎麼辦？」

查爾斯咬牙道，「去找克萊夫，或者哪怕比爾那笨蛋也行，總之，我們面對的可是非凡物，事兒交給他們相對才更有把握。」

「可你不也是超凡者嗎？」

「我……」查爾斯略有些慚愧道，「我的能力還不夠，而且對非凡物沒有特別多的認知。」

「呼——算了，我們先逃。但『黑烏賊』是從哪弄出這東西的？這不應該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公會嗎？」

「按理說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查爾斯說著，可說到這，他卻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怎麼了？」

「你們看……他，他……正在變成小丑玩偶……」

亞瑟扭頭一看，結果果真看到身邊一位警員的身體已經嚴重縮水，其全身也正在被逐漸的變為塑料。

他已經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張開嘴，瞳孔微縮，通過表情表達當前的情緒。

「咚。」

終於，「塑料化」已經延伸到他的腿部。

這使他再也跑不動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明明已經很快了，可居然還是晚了一步……」僅剩的那名警員絕望道。

「晚不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現在最好馬上離開這個地方，」亞瑟回頭看了眼一路跟來的驚嚇盒子，咬牙道，「它跟過來了。」

即便這麼說，但其實亞瑟自己心裡也充滿震驚。

居然這麼快，難道它還長了幾條腿不成？

「說得對，我們快走！見鬼，沒想到出了趟『外勤』，竟然會遇見這種事，不行，回頭得和領導申請漲一下工資！」

「我也是！都怪老頭，要不是老頭硬要帶著我長長見識，我才不願意來呢，」查爾斯抱怨道，「回頭說什麼也得問老頭要點錢，彌補這次受到的驚嚇。」

「別廢話了，快逃吧。」

……

又一個！

亞瑟目睹著另一警員也變成小丑玩偶，頓時急的又拿起槍，向緊隨其後的驚嚇盒子開了一槍。

一分鐘內，又一個！

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照這樣下去，自己恐怕根本無法活著找到克萊夫。

還有，難道是心理作用？為什麼跑了這麼久，連一個人也沒看到？這條街巷就這麼大，他們都上哪去了？

「亞瑟，」查爾斯急了，絕望道，「這種非凡物的危險等級，至少也要B級往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繼續逃。」

亞瑟道。

「我不知道什麼B級之類的，只知道找到克萊夫是我們唯一的一條生路！」

「……」

查爾斯沉默。

他似乎沒有多少底氣。

……

果不其然。

過了約三十秒，查爾斯也變成了小丑玩偶。

當著亞瑟的面。

它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亞瑟望著驚嚇盒子，看到它在自己面前歡呼雀躍，並未恐慌，反而嘴角輕輕向上勾起。

看來，又要去地方去一趟了。

幽暗古堡。

亞瑟保持著微笑，向驚嚇盒子開了一槍。

當然，什麼反應也沒有。

反而，因子彈打中小丑頭，使其搖擺了幾下后，笑容更盛。

亞瑟乾脆直視起它的眼睛。

很快亞瑟就發現，他已經無法感覺到「頭」的存在了。

接著，不到一會兒工夫，亞瑟就失去了對全身的掌握，摔在地上。

他已經完全變成一具形象毫不出彩的小丑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