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殺人拳的決心

「你想救她？！那就試試看吧……」馬槍月的聲音落下，他的大手已然拍下，離馬蓮華只有一寸間，掌心帶起強烈的勁流，吹拂得她髮絲飛舞，白皙柔嫩的臉龐都泛起層層漣漪。

「沒用的，我已經沒救了，就用我這條命讓你看清殺人拳的悲慘結果吧！」馬蓮華對落千煌能出手救她十分感動，但也明白雙方的差距，慘然一笑，對他說完，張開雙臂迎接這一掌。

「既然讓你跟過來了，那就是我的責任，若讓你死在這裡，我也對不起師傅！」說完間的同時，落千煌已然出擊，他沒有攻向那隻向馬蓮華拍去的手，而是瞄準了他薄弱的右頸，以掌代刀，將靜動兩氣凝聚與一式間，向之砍去。

「有點意思！！」馬槍月輕笑。

'轟'一聲，他與落千煌的招式幾乎同時落下，不過在最後關頭也不知因為什麼，他收斂掌勁，粗糙的掌心拍落，勁力透過馬蓮華對腹部，她後背衣服開裂，空氣像炸彈一樣炸開。

一瞬間，馬蓮華再次吐血飛出，而落千煌的一擊極速落下，砍在他脖頸上。

'轟'一聲，空氣炸裂，氣流紊亂，周遭的景象都為之扭曲，他脖頸出空氣撕裂，連磚石、渾厚的牆面，乃至鋼板都能破開的一擊落在馬槍月脖子上卻連他表層的皮膚都破不開，而且還沒能讓他移動一步。

「很有趣的一擊，靜與動都被你強行融合，不過缺少勁力，而且實力還不夠……」馬槍月臉色平靜，淡淡地點評道。

落千煌卻沒有聽他的，一躍而起，向被馬槍月拍出，鮮血飄落，嬌軀遭受重創的馬蓮華撲去。

刷！只見落千煌靜動之氣全開，加持在速度上，超越了往常速度不知多少，在馬蓮華將要墮地，再次受創時將她攬住，身一轉，將勁力導，向自己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承受這擊。

轟！！！

碎石飛濺，混泥土地面凹下，層層崩散，盪起一層煙塵。

噗！這一下，從趕到這裡，體力不剩多少，又強行開啟靜動兩氣，再到後面為救馬蓮華再次爆發，再經受這一擊，接連幾下落千煌身體無法承受，一口泛黑的血吐出，染紅了懷中的馬蓮華衣襟。

「木，木頭師弟你沒事吧？！」比起他，馬蓮華的情況要更好一些，見到落千煌為自己擋槍，倍受感動，忍不住為他擔心道。

「我沒事！」落千煌看著馬蓮華焦急的臉搖搖頭，說道，「接下來得請你先睡一下了……」

「什麼？你！」馬蓮華話還沒說完，腦海一白，瞬間失去意識倒了下來。

落千煌收起點在她玉頸穴位上的手，抱住了她，將之輕輕放在地上，站起身，直面端著酒葫蘆，手插在兜里，表現隨意，但氣勢無比懾人的馬槍月。

「到也還可以，這樣，身體還能承受得住沒有昏倒！」馬槍月灌了兩口酒後，看著他的眼睛，繼續道，「說吧，是誰讓你來找我的，那個人應該清楚我的性格，讓你過來，不怕死在我手裡！」

嗡！

只見馬槍月說完，身上的達人氣勢全開，氣流霎時紊亂，空氣都凝結住，視野里，附近景物都扭曲起來，而落千煌則正面承受了這一股威壓，有如千萬斤重擔壓在肩上，全身骨頭咔咔作響，腿腳幾欲彎曲。

落千煌咬牙，強行打起精神，挺著疲倦的身軀迎撐著，嘴唇輕合，吐出幾個字。

「嗯？！」馬槍月眼神一凝，氣勢猛地一斂，壓在落千煌身上的壓力全消，他也彷彿變了一個人，放下酒葫蘆，轉過身，背對著落千煌，「哼！原來是他讓你來的！一個人情嗎？嘁……」

馬槍月的聲音傳起，他接著說道：「雖然欠他人情，可以用這個來還，但我不會輕易教導弟子，而且我這裡已經有了一個記名的徒弟了……」

「無妨，只求你稍微指導一下我動之氣與剛之勁的運用，還有讓我跟隨在你身邊一段時間，見識一下暗黑的世界……」落千煌對此毫無波動，面色很平靜，抱拳低頭，請道。

「暗黑世界嗎？」馬槍月說著又喝了一大口酒，露出一抹驚訝的神情，說道，「呵……你小子決心到挺大的……常人避之不及的世界居然想踏入其中！

行吧，既然你想踏入，我可以帶你進去……」

聽到對方同意的話，落千煌剛露出欣喜的笑容，但馬槍月接下的一句話卻讓他表情僵住。

「不過，你得拿出選擇殺人拳的決心給我看見……

這附近有五個人，你身下的小丫頭算一個，那棟廢棄的樓房裡有四個，隨便殺一兩個人給我看看吧！」

這時的馬槍月那一雙懾人的眼眸直看過來，彷彿看穿他的內心一般，絲毫不把人命看作一回事，當成一個準入的考驗，讓他動手殺人。

聽到這些話，落千煌沉默了下來，他沒有出手，就這麼站在那裡，動都沒動。

「這就是你要選擇殺人拳一路的決心嗎？」馬槍月的話帶有譏諷的意味，直叩他內心。

「不想沾染熟人的血，可以去那棟樓，那有幾個人，都是混混，犯下的罪行很多，可以成為你殺人的理由！」馬槍月的話繼續在他心間叩下。

「要是嫌麻煩，正好可以斷絕一切，地上的小丫頭也可以出手，只要讓我見識到你能夠成為真正殺人拳一脈的決心就行了，對於你，很簡單不是嗎？」第三段話響起，再度叩響他心間那座名為良知、慈悲的大鐘。

落千煌緩緩抬起手，握起拳頭，眼眸精芒閃爍不停，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

「唔……」一聲輕喃，沒想到，馬蓮華在這時醒來，緩緩睜開眼，看見的卻是身上殺氣越發迸濺，眼眸的血芒逐漸凝實的落千煌。

「木頭師……」她剛要說話，卻被馬槍月的話給打斷。

「她醒過來了，還沒下定決心嗎？如果連這都定不下心，那就給我滾回去喝奶，別再想什麼暗黑世界，當一個會一點武術，意志軟弱的普通人更適合你！」馬槍月很少見的說了這麼多話，只為了讓落千煌真正明悟自己的內心，選擇真正光明正大的道路。

「木頭師弟難道你……」馬蓮華開口。她從大伯馬槍月的話里大概清楚此時的狀況，對師弟落千煌的表現非常擔憂，想勸阻他。

「不用再激我了，既然選擇了這條那我就不會再後悔，況且，我華夏武術本就脫胎與戰場殺戮之法，宗旨既為克敵制勝，殺生取義……」落千煌說道，眼眸血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清明，他已經作出決定，縱然置身與黑暗，踏入修羅之道亦無半點悔恨！

說罷，他抬頭看向那棟大樓，沒有理會馬蓮華的苦求與勸阻，向前跨步而去。

刷！他腳跟一彈，身體仿若彈簧一般，衝起，極速趕向那棟大樓。

「呵呵呵……很好，那就讓我見識你的武道意志吧！」馬槍月已經感應到那裡被他幾下打暈過去，覺醒了'氣'，成為武道家的幾人已經蘇醒，嘴角不由得揚起，哈哈一笑，說道。